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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陳？是你嗎？”一箇中年女人的聲音從陳暖頭頂響起，“你怎麼不上去啊？”
陳暖直起身子，是自己來做家教的小孩媽媽。“梁阿姨早啊！”
“你怎麼喘的這麼厲害？怎麼了？”梁阿姨腳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兩步，“你感冒了？”
“哦，沒事，我以為要遲到了。所以跑的有點快。”陳暖隨便編了個藉口，她並不太想多說剛才的事。
“哎呀，你這孩子，晚一點也沒關係的啦，晚一點上課就晚一點下課，時間上夠就可以了。”梁阿姨似乎放下心來，往前靠了靠。
她看了陳暖一眼，想了一下還是決定繼續開口。“小陳，阿姨有個事要說下，就是你上課的時間不能是剛剛好兩個小時的，你看中間你要跟我們佳佳聊兩句吧，你要喝水吧，這些時間都不能算到上課的時間裡的哦。”
陳暖有點懵，自己上課的時候也不怎麼跟佳佳聊，只是小姑娘有時候會講點學校裡的事，陳暖總也要回應一下。維護好關係，跟學生親近一點，這樣小朋友也更願意聽啊。中間十五分鐘休息都是不算在內的，如果剛好有題沒講完陳暖也不會突兀地結束，所以再多上個十幾分鐘的情況也是常有的的事。怎麼這樣家長還不滿意呢。
但是時間再延長就不行了，她11點必須趕到下一個地方。
“阿姨，就是因為上課過程中的可能會有一些小插曲，所以我每次基本都會多上幾分鐘，這個您應該知道的呀。”陳暖覺得有必要跟梁阿姨說明情況。
“我沒說你沒補，我只是提醒你下。我們出了兩個小時的補課費，那麼這兩個小時你要講足時間的哦。”
“梁阿姨放心，我沒每次都很認真上課的，也不會在上課的時候偷懶。您如果不放心可以到房間裡一起聽，或者您也可以問問佳佳具體情況。”對於自己的工作態度，陳暖有足夠的自信。
“你這個小姑娘怎麼這麼多話，我就只講了一句話而已。”梁阿姨有點惱羞成怒
“阿姨，我只是說明情況，也並沒有要故意反駁。”陳暖依然不卑不亢。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不要對佳佳講我們剛才的話哦，我們佳佳還挺喜歡你上課的。”梁阿姨態度緩和一點。
“好的，梁阿姨。您放心。”陳暖也很同意梁阿姨的意見，家長的這些話，沒必要讓孩子知道。
跟著梁阿姨一起到家，佳佳還在睡眼迷濛地吃早飯。
“陳老師好！”小姑娘揚起左手朝陳揮了揮。
“佳佳你慢慢吃，我先看看你這週考過的卷子。”陳暖說著朝小姑娘的房間走去。
“等下，等下。”佳佳包子還在嘴裡沒嚥下去就衝過來了。卻因為怕的過快，嘴裡的東西噎到了，一陣咳嗽把包子屑全碰到陳暖的衣服上。
“佳佳急什麼，別噎著了。”梁阿姨匆匆過來拍著陳暖的背。
陳暖有點尷尬，之前每次都是自覺先去佳佳房間看作業的，這次大概小姑娘在房間裡藏了什麼秘密不想讓自己知道。瞬間也有點後悔自己的自以為是，雖然每次都是這樣，但也不代表這次自己可以隨便，畢竟是到別人家
“對不起。”陳暖只怪自己隨意。
梁阿姨有點嗔怪地看了陳暖一眼，讓陳暖更覺得自己的行為欠妥。
“沒事啦，媽。我吃好了，陳老師我們上課去吧。”佳佳挽起陳暖的胳膊，把她拉進了房間。
門在身後關上，佳佳靠在書桌邊拍著胸口，長長出了一口氣。“好險。”
陳暖用疑惑的眼光看著小姑娘的操作，心裡猜了個大概。
“佳佳，是不是有哪門課考的不好，成績沒有告訴你媽媽？擔心我拿試卷出來，被你媽媽看到？”
佳佳把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陳暖小聲。
“陳老師，我這次不知道怎麼回事，語文居然只考了120分，我媽媽要知道了肯定得罵死我，所以我才不敢告訴她。”佳佳嘟著嘴，指指門口。
“那沒考好的原因是什麼呢？你有分析過嗎？”陳暖問
“作文沒寫好，只得了40分。”
“佳佳，聽你媽媽說你作文一直都很好，還得過市裡的什麼獎的吧？”陳暖記得佳佳媽媽還很炫耀地講過這件事。
“意外嗎，寫偏題了。但是我覺得我寫的也沒錯，還跟老師去爭論了，可是沒說動老師。”佳佳一臉無奈，“陳老師，作文題目是《翻過那座山》。老師說要寫翻過山之後就獲得了成功，看到了希望。那我覺得翻過那座山，山後面還是山也沒錯呀，結果老師說作文不夠積極向上，所以打了很低的分數。”
“哦，確實。你們現在還是應該以積極的心態來寫作文，儘量不要批判，頹廢，雖然有時候確實是現實，但是出題老師想要的是你們的樂觀心態，青春該有的樣子呀。”陳暖給佳佳提出建議，“你私下寫文章，日記什麼的可以表達你的不滿，但是學校的作文還是不要有這樣的立意，很容易得低分的。”
“哦，我們語文老師也這麼跟我說。”佳佳其實還是不太能想明白，畢竟中二少年總想要個出口去表達自己的叛逆情緒。
篤篤的敲門聲響起，佳佳媽媽的聲音在門口問：“佳佳，吃點水果吧。”
“媽，不用了，我們正上課呢。”
佳佳媽媽還是拿著一盤水果開門進來了，佳佳忙和陳暖一起站到桌子前，背後的手悄悄地把試卷往書包裡塞。
“還沒開始上課呢？在聊什麼呢？”佳佳媽媽話是對著佳佳說的，卻餘光瞟了陳暖一眼。
“哦，馬上就開始上課了，梁阿姨。”陳暖示意佳佳坐回位置上去。
“媽，我跟陳老師講兩句話，這你也要管。還沒到上課時間呢。”佳佳氣鼓鼓地說。
“佳佳，怎麼跟媽媽說話呢。”佳佳媽媽的加重了說話的語氣。
“我們開始上課了，梁阿姨。佳佳，你把數學書拿出來，我們今天講垂徑定理。”
“好吧，開始吧。”
“垂徑定理很簡單，就是這條弦被直徑垂直平分。你看到有種弦的題目，首先第一步想到的就是做它的垂直平分線，這條垂直平分線一定是過圓心的。而且啊，這類題目經常會需要設x值，透過勾股定理來算出長度.....”
佳佳媽媽在門外聽了會，確認裡面開始上課了，才放心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