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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不是這個。”
顧意揮了揮手，趁機湊近方焱，神秘兮兮道，“你抓緊準備準備，那個…我爺爺他老人家想見見你。”
“你爺爺？要見我？”
方焱摸了摸後腦勺，“怎麼？瞧你這意思還得整一個歡迎儀式？”
“那倒不用。”
顧意微笑著擺擺手，“我爺爺不喜歡走排場。你就當做什麼也不知道，正常賣你的炒雞，只不過要再多用點心。”
“我做菜向來用心，所有顧客在我面前一視同仁。”
方焱板著臉一本正經道，“不能因為是誰的爺爺就要格外照顧。”
“說你胖還喘上了。”
顧意不屑道，“我只是友情提醒一下，別不當回事兒，我爺爺可不好糊弄，到時候再砸了招牌。”
“這麼嚴重？”
方焱假裝吃驚，“你爺爺為啥要見我？難道是因為我送你的那份九轉大腸？”
顧意撇撇嘴：“對啊，難不成還因為你長得帥？”
方焱若有所思：“看來你爺爺跟你一樣。”
顧意歪著腦袋，滿臉問號：“什麼？”
“呵呵。”
方焱壞笑一聲，“也是個吃貨。”
“豈止？”
顧意非但沒有生氣，反而興致盎然，雙眸頓時閃爍出崇敬的光芒，“吃貨和吃貨也是有差別噠，恐怕你還不知道我爺爺是誰吧？來，讓本姑娘給你科普一下。”
blablablabla……
“這麼說你爺爺一句話就能點石成金？”
方焱聽完顧意一頓漫無邊際的吹噓，將信將疑，“未免有些過於…誇大其詞了吧？”
“誇大？！我這還摟著點說呢。”
顧意傲嬌地昂著頭，對方焱的態度頗為滿意，“你是沒見識過他老人家的影響力，這麼說吧，在江南的美食界，我爺爺絕對是呼風喚雨、首屈一指的存在，要不你親自去魚腸陳和中街牛雜打聽打聽顧漪水是誰？”
“哦。”
方焱嘴上答應一聲，心裡的小算盤已經打得啪啪響，“如此一來，倒是可以利用一下。”
“利用什麼？”
顧意狐疑道，“我可告訴你，我爺爺最是愛惜名聲，講究一個自然隨性。你要是別有用心，想做什麼文章，就算看在我的面子上，他也不見得肯賞你這個臉。”
“放心，我也不是那種善於阿諛奉承的人。”
方焱點點頭，若無其事地看了一眼檔口裡正舉著手機偷偷直播的王球兒，“咱就主打一個自然隨性。”
“那還差不多。”
顧意不疑有他，隨後戀戀不捨地站起來，“你吃完午飯一定要好好休息，希望晚上能以一個熱忱飽滿的精神狀態迎接我爺爺的到來，加油！”
“額…好吧。”
方焱對這莫名其妙的鼓勵還有些不適應，隨口客氣道，“這是打算要走？都到飯點了不留下來吃飯？”
“無功不受祿。”
顧意倔強地咂摸咂摸嘴，暗暗嚥了一下口水，欲擒故縱道，“我…今天又沒有幫廚，怎麼好意思讓你管飯？”
“臉皮似乎也沒那麼厚嘛。”
方焱調侃一句，同時也站起來揮揮手，“那行吧，走好，不送。”
“你…”
顧意沒想到方焱居然不上套，後面想好的的話說不出來，給憋得小臉兒通紅，無奈卻只能轉過身踢著正步往食堂外走去，邊走邊咬牙道，“哼！男人，永遠都是大豬蹄子！”
“哎，對了！”
這時，方焱突然在她身後喊了一聲，似乎欲言又止，“那個…”
“怎麼啦？”
顧意以為方焱良心發現，要邀請她共進午餐，於是蹦跳著回過頭來，滿眼小星星，“你說，我還沒走遠呢！”
“其實也沒什麼特別重要的事情。”
方焱摸摸後腦勺，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晚上記得來打工還債。”
“知道了！！！”
顧意強忍著將方焱徒手撕開的衝動，跟大力水手一樣，全身僵硬地轉過身再次向外衝去。
“還有！”
這時方焱頓了頓，又在她身後說道，“其實…”
“說！”
顧意站在原地，頭也不回。
“哦，沒什麼。”
方焱故作輕鬆道，“突然覺得，你今天的這身JK制服…很好看。”
“哦…”
顧意聽後渾身一顫，不知怎麼的，剛才的一肚子火氣瞬間就已煙消雲散。
但此時她已沒有勇氣回頭，只是抿著嘴，噠噠噠…一路低頭小跑地溜出食堂。
與此同時，王球兒手機直播間裡的評論就跟開水裡的餃子一般，此起彼伏。
“神馬情況？？？！”
“這位美女看著眼熟，哎，她不就是之前在檔口跑堂的嗎？”
“嗯嗯，想起來了。幹活倒是挺勤快，但是對那些吃完賴著不走的方焱小迷妹們卻如同滅絕師太一般兇狠。”
“呵呵，這原因不就找到了嘛！”
“靠，我一開始還真以為那個美女純純就是一個跑堂的，沒想到啊沒想到，居然是這樣！”
“什麼叫‘那個美女’？知道她是誰嗎？那可是我們寧海學院舞蹈系的校花好嘛！”
“校花哦！難怪那麼好看…”
“那臉蛋兒，那身段兒，那股勁兒，嘖嘖…”
“看直播感覺倆人還挺親密，但似乎是女方更主動一些。”
“今天這一出似乎是校花看到前女友來糾纏方焱，這才大週日的急匆匆趕過來，趁機宣示一下主權。”
“宣示啥主權？我怎麼覺得這倆人還沒確定關係呢？”
“也不知道倆人剛才神神秘秘地聊了什麼？”
“不重要，這對兒CP我磕定了！”
“嗚嗚嗚…沒想到方焱已經有校花追求者了，那我們還有機會嗎？”
“同哭，出師未捷身先死…”
“醒醒，請捫胸自問一下，就算沒有校花你們就有機會了？”
“求別說…”
“喜歡就默默關注吧。想開點，就算得不到方焱的人，最起碼還能吃到方焱的雞不是？”
“不該省略的地方千萬不要省略，是炒雞！炒雞！”
“一語驚醒夢中人！”
“姐妹，為你的阿Q精神點贊！”
“……”
王球兒一聲不吭地盯著手機螢幕看大家熱烈的討論，直到方焱走過來示意他關掉直播，這才跟大家說了句“晚飯見”就匆匆下播。
“焱哥。”
王球兒被方焱拽到旁邊，一邊用圍裙擦著胖臉上的汗水，一邊迫不及待地問道，“跟顧意聊什麼了？看她的反應一波三折的。”
“少打聽些八卦。”
方焱沒接他的話茬，轉而道，“你上網搜一搜顧漪水是誰？”
“好嘞。”
王球兒答應一聲就要拿出手機，愣了愣忽然覺得哪裡不對，“焱哥，你剛才說誰？顧漪水？”
“嗯。”
“那不用上網查了。”
王球兒拍了拍肥碩的肚子，得意道，“顧漪水顧老，成名幾十年的老饕，美食界的扛把子，各種廚王大賽、美食研討會爭相聘請的嘉賓，秒殺小鮮肉的真正頂流，誰人不知無誰人不曉，還，還用得著查？”
“他爺爺真這麼厲害？”
方焱自言自語道，“看來顧意沒騙我。”
“誰…爺爺？”
王球兒眼睛瞪得溜圓，“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