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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不等趙院長說話,周蘭就上前扯住了劉華東的衣服:“實習醫生?還是輸液大廳的?!你開什麼玩笑!”
劉華東被嚇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趙院長也白了臉,不知該怎麼跟陳氏夫婦交代。
王主任站在趙院長身後,聽到這話表面不動聲色,心裡早已冷笑開來。
好你個洛鳴陽,這可是你自找的!
“陳總,夫人,這事兒真是太古怪了。”
清了清喉嚨,王主任開口道:“洛鳴陽原本是我們科室的實習生,因為水平太差又屢次犯錯,我才派他去輸液大廳工作的。別說做手術,他在我們這兒連手術刀都沒碰到過,我擔心陳公子他……”
“趙院長,我需要一個解釋。”
一直沒說話的陳福江終於開了口,他強忍暴怒冷著臉問:“所以現在我兒子的傷勢如何?貴院讓個實習生給病人動手術,究竟怎麼想的?”
“天哪,天哪!”
周蘭可沒丈夫那麼冷靜,聽了王主任的話,當場歇斯底里起來:“你們什麼狗屁醫院!我兒子要是有個閃失,你們賠得起嗎?!”
趙院長依舊當啞巴,心裡早就罵起了不知輕重的洛鳴陽,這不是給醫院找麻煩嗎?就算有本事,一個實習生也不配去做這種大手術!
“諸位先靜靜,讓我看看診斷結果。”
蘇老看著面前混亂的場面,嘆了口氣:“既然那個叫洛鳴陽的實習生敢做手術,說不定陳公子傷得並不重呢……”
然而,當他從劉華東那裡接過診斷書,才看了沒兩行,臉上的表情就凝重起來。
大大小小十幾張報告,每一條都是極重的創傷,陳少傷勢如此能撐著到醫院已屬不易,哪怕自己親自出馬,恐怕都難把人治好,這小實習生真是膽大包天了!
“蘇老,上面怎麼說?”
陳福江把蘇老的表情變化看在眼裡,沉聲問道。
“……情況確實很嚴重。”
做了個深呼吸,蘇老心知陳福江身份不凡,醫院得罪他絕無好下場,但還是實話實說:“恐怕陳公子危險了。”
“你這是什麼話!我不管,你們必須把我兒子救回來!”
周蘭尖叫著哭訴:“中心醫院多少器材都是我們捐的,要是我兒子沒了,我讓你們醫院關門!”
作為德高望重的長澤市臨床專家,蘇老什麼時候被人這樣指著鼻子吼過?他鐵青著臉,陷入了沉默。
就在外面炸了鍋地吵鬧聲裡,手術室門前的燈突然熄滅,洛鳴陽推門走了出來。
他現在非常虛弱無力,為了救回陳少,他已經超負荷消耗了體內的真氣。
“你們安靜點,讓病人好好休息。”
聲音不大,卻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陳少的傷勢暫時已經穩定住了,但還在危險期。他身上那些針你們不要動,等觀察兩天再說。”
“你就是那個實習生?!”
周蘭反應過來,張牙舞爪朝洛鳴陽撲過去:“我兒子呢?!你一個實習生也配給他看病!我可告訴你,你要是給我兒子治壞了,我讓你在長澤市待不下去!”
“他沒事了。”
嫌惡地瞥了眼周蘭,洛鳴陽淡淡說道。剛才如果不是他當機立斷竭盡全力,陳少必死無疑!結果救了人反而還要遭家屬臭罵,洛鳴陽心裡著實不舒服。
“沒事了?那是我兒子命大!否則你就得償命!”
周蘭冷哼一聲,轉身對趙院長道:“你,把這個不守規矩的混蛋趕出醫院去,讓他永遠別再回來!”
說完,周蘭就匆匆朝手術室走去,急著見她的寶貝兒子。
陳福江倒是比他老婆明事理,沒有再發火,只是他也沒給洛鳴陽好臉色看,跟著周蘭進了手術室。
“洛鳴陽!”
王主任不嫌事兒大,嚷嚷起來:“你小子狂得很啊?誰準你個實習生進手術室的?你知不知道病人什麼身份?你自己不想活沒關係,你要讓醫院給你陪葬嗎?!”
“王主任,人我救回來了,出事兒我負責,你還有問題麼?”
洛鳴陽靠在牆上休息,他現在真不想搭理這貨。
“喲,口氣不小啊?”
王主任不依不饒:“危險期沒過,誰能保證沒意外?到時候怎麼辦?再說這樣的病情連蘇老都不敢這麼說,誰給你的勇氣?”
“你走,馬上走。”
沒等洛鳴陽反駁的話說出來,趙院長突然橫插一句:“趕緊滾出中心醫院!”
“憑什麼?”
洛鳴陽冷冷地瞪著對方:“我需要解釋。”
“憑你一個實習生在這兒沒資格拿手術刀!”
“可我做到了。人活了。那種情況誰有時間想其他,難道醫生不該救死扶傷嗎?”
“那又怎麼樣?我說你實習生違反規定,醫院這麼多專家哪裡用得著你?趕緊滾蛋,不然我叫保安了!”
“好,我沒資格。”
一把扯下實習胸牌,洛鳴陽狠狠摔在地上,怒極大笑:“我為了救人而出手,行得正站得直,不像有的人,手段那麼多,唯獨不記得自己是醫生,從頭到腳都爛透了!老子不稀罕這種地方!”
說著,他便昂首闊步走了出去,再也沒看其他人一眼。
“真是反了天了!”
趙院長險些氣得背過氣去,好半天才緩過來。
另一頭。
蘇老站在陳少病床前,一邊給他做檢查,一邊按捺不住內心的震驚。
明明是足以致命的嚴重傷勢,現在陳少的各項生命體徵都在常人的水平上,粉碎性骨折的下肢固定了夾板,居然莫名其妙接上了。
不可思議。
“蘇老,怎麼樣?”
陳福江小心地問。
“公子似乎已經沒大礙了。”
長吁一口氣,蘇老輕聲道:“那個做手術的實習生,是真有幾分本事吶。”
“什麼叫似乎?到底有沒有事,就不能給個準確說法?”
周蘭插著胳膊叫道:“又是觀察又是可能似乎的,中心醫院的醫生都是吃乾飯的嗎?我們年年捐那麼些錢跟器材,你就這麼跟我說話?”
一連串質問譏諷,氣得蘇老半天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