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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賈母作價典熙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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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府眾人不過才剛入天牢,由緝事廠帶領的御林軍便很快將寧榮二府包圍得水洩不通。

賈母這才知道自家男丁都被皇帝給下獄了,一口氣提不上來直接氣暈了過去。

此時賈府的女眷們群龍無首焦急的團團轉,要不是賈元春還在,勉強鎮住了場子,恐怕好些人就要趁機開溜跑路了。

王熙鳳畢竟是賈府的女管事,在元春的支援下,立馬讓丫鬟婆子們把賈母送回賈母院封鎖訊息,免得賈母氣急攻心再有個什麼三長兩短,而一眾媳婦小姐們也被集中起來,大家都在一起,除了有個依靠,也斷了有些人的小心思。

而外院則是被錦衣衛親軍們嚴格把守,雖然邙幻真不是很願意替賈府出頭,可是賈府畢竟是自已媳婦的孃家人,這又是太上皇御賜的婚姻,皇帝這麼做實在有些出格和打臉。

俗話說泥人還有三分火氣,何況邙幻真還在這兒呢?

這不僅僅是給賈府一個下馬威,同樣也讓邙幻真沒了臺階可下,畢竟從某種角度講,賈府和他都是千絲萬縷的。

何況他還在賈府裡待著呢!

讓青龍使把整個青龍衛都調集過來後,邙幻真也不矯情,直接就把賈府的大權臨時攬了過來。

叫來管事的,讓他去通知閻府明日賈府會正常過門,可不要打什麼歪主意,畢竟這是太上皇的旨意,他們要是敢不把女兒嫁過來,就等著錦衣衛府上門問候他全家。

皇帝不是要博弈嘛,那大家就按規矩辦好了,你的旨意是旨意,太上皇的旨意任然是旨意,邙幻真就是要看看隆慶帝敢不敢出手否了太上皇的旨意。

他雖然不能首先撕破臉皮,可是要是你皇帝先露出馬腳,那就別怪他打著維護祖宗先皇的名義把你給辦了。

夏守忠來到寧國府時已經是晚上了,夏守忠看著大馬金刀的坐在正堂上的邙幻真,心裡雖然有些發虛,可是一想到自已身後是整個大坤的皇帝就又有了底氣。

強自深吸了一口氣昂起頭看著邙幻真道:“奉陛下旨意,查封寧榮二府,將寧榮二府所有人捉拿下獄。請問侯爺這是什麼意思?”

邙幻真微微一笑道:“夏公公,回去問問皇帝陛下,寧榮二府奉太上皇旨意迎接閆家大小姐為寧國府少夫人何罪之有?如果僅僅是因為質疑皇帝的羞辱而獲罪,這恐怕不能服眾,起碼我就不服!

他如果非要說什麼天子一怒,伏屍百萬,雷霆雨露,均是君恩,那你回去告訴他李隆乾,他還不夠格!

讓他想想他可有立國建制,開疆擴土的人皇功德,還是說他有興國安邦,文盛武昌的功業,或者說他可否又讓天下百姓識文明理,豐衣足食,夜不閉戶的德行?

如果有,那他發點小脾氣,殺幾個功臣將勳,沒人敢反對他。

如果什麼都沒有,就不要做什麼小兒姿態,以為坐上了皇位就牛逼哄哄的,想殺誰就殺誰。日月星辰不會因為人間換了個帝王而停止運轉,這大坤可不是隻有他一個姓李,更不會因為沒了他做皇帝大坤就不是大坤了。

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可不是他的天下,如果不想我請出太上皇旨意,就給我把他的小脾氣收起來!

賈府是他的臣子不假,可賈府更是這個國家的功勳之家,別什麼阿貓阿狗都以為可以進來踩兩腳,賈府有罪就讓法律來審判他們,而不是你們這群廢物來狐假虎威!

別忘了天下人可看著呢,今日本侯就在這賈府坐定了,明日賈府的婚宴也會照太上皇旨意而行。有什麼招儘管使出來就是,看本侯扎不扎你們就完了!”

夏守忠震驚的看著邙幻真久久才微顫著手指道:“侯爺,你這是要抗旨!”

邙幻真卻搖搖頭無賴道:“非也,是陛下太急了,太上皇如今正在北邊血戰,這才不過是有些小小的意外,此時全國上下皆在全力北伐,上到公卿世家,下到黎民百姓都在儘自已的一份力量。

可陛下如此作為,難道就不怕天下人寒心嗎?

今兒我們姑且就說賈府有罪於陛下吧,可賈府就真的非要這個時候被滅?

本侯非是說賈府就一定不能動,也不是說賈府就一定無罪,但是時機不對,方式不對。今日賈府若崩潰而亡,那明日之神京乃至整個大坤都將陷入動盪和無盡的黨爭,這是歷代先皇和太上皇都不願意看到的,更是整個大坤所不能承受的。

如今之大坤,唯有全力支援北伐,穩定時局。

我不過是個方外之人,如果陛下覺得貧道礙眼了,那貧道掛印便是了。”

夏守忠看著坐在大廳上的這個一等侯爺,嘴唇微張了好半天,最後抿了抿微乾的嘴唇,打量了周圍全是扶刀而立的錦衣衛親軍,最後還是無賴一拱手道:“侯爺,天下大事奴才不懂,只知唯上命是從。

今兒侯爺既然如此說,奴才只能將侯爺的一切都原封不動的轉告給陛下,至於陛下如何聖裁,就不是奴才能左右的了。”

邙幻真微微一笑點頭道:“那就請夏公公一切照實說,我想陛下會做出最英明的決定。”

說完就讓身旁的錦衣衛親軍將夏守忠引了出去。

待出了寧國府大門,夏守忠這才拂了拂虛汗,看著滿身精甲的緝事廠幡子和好大的御林軍們,這才挺起胸膛道:“咱家回宮裡一趟,你們守好了,不要輕舉妄動,聽候上令!”

一眾幡子和御林軍趕緊抱拳拱手道:“唯!”

說完夏守忠就匆忙爬上馬車往皇城趕去。

後院的賈府女眷們見寧榮二府暫時算是保住了,這才七嘴八舌的在賈母面前表現起來。

賈母見一眾媳婦丫頭都放下心來,自已沉重的心也微微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被人擁簇著的元春和秦可卿二人,心思難得的清明老沉起來,她不似她那些沒見過大場面的兒媳孫女們。

她雖然這些年確實被一聲聲老祖宗和富貴生活迷了眼,可是她卻比誰都清楚政治黨爭有多危險,如今的賈府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緊要關頭。

或許以前的選擇會有容錯率,可今天卻絕對不能錯一次!

她此時比誰都清楚今天的賈府如果還想挺過去,那隻能是靠自已這個孫女婿了,以後如何以後再說,無論如何今天這一關一定是要靠道君侯才能度過了。

於是抬頭看了一眼眾人,最後眼光落在王熙鳳身上。

王熙鳳正和眾人一起吹捧著元春和秦可卿呢,突然感到一股非常不自在的目光盯在了自已身上,回頭一瞧,正看到賈母那股精明的目光。

王熙鳳是何等的七竅玲瓏心,要說她別的本事或許沒有,可揣摩心思這事兒,她比誰都熟。

默默的退出人群,幾步來到賈母身邊,拉著賈母的手蹲下半跪在賈母膝前低聲委屈道:“奶奶……”

賈母何時見過這鳳辣子如此這般,內心雖然很是不忍,可一想到如今深陷牢獄的兒子和孫子們,心裡就是一狠道:“鳳丫頭,我知道你最是靈慧,可今兒你也看到了,萬事不由人啊!”

王熙鳳心裡一突,又委屈又畏懼道:“可……可是……”

賈母伸手為王熙鳳理了理頭釵,輕輕的撫了撫她的肩膀低聲道:“鳳丫頭,奶奶知道,奶奶都明白,委屈你了,可賈府……

你擔心什麼奶奶都知道,璉兒那邊奶奶會替你開脫的,過了今日,以後賈府也不會有任何你擔心的聲音,奶奶保證只要過了今兒,以後寧榮二府都由你管家!”

王熙鳳心裡一驚,心虛的看了一眼眾人擁簇著了元春和可卿二人,壓低聲音道:“為何不向元春開口?”

賈母摸著王熙鳳那白皙肥美的臉蛋兒道:“今日賈府能保住,已經是託了元春的福了。

鳳丫頭,你要記住,任何東西都是有代價的,有些東西早就定好的,元春,對於我賈府來說,今日她的價值已經超額了,如果我們還想依靠她,那後面的代價就需要我們自已來負了。

你要記住,門當戶對的等價交換才會得到別人的幫助,賈府不能倒,元春不能失寵!

天下男人都一樣,更何況血氣方剛的道君侯,一個女人對於他們這樣的來說價值是有限的,我們不能讓元春的價值都用完了,門閥世家必須要有長遠發展的遠見,元春今後的價值不可限量!

鳳丫頭,奶奶也不想如此,可你最聰慧,有些東西你得懂,不要恨奶奶狠心,誰讓你是我賈家的媳婦呢,有些事情只要自已不說,別人不說,爛在肚子裡,我們還是那個榮華富貴的人上人!”

王熙鳳苦澀的看著這個和藹可親的老人,她從未見過老太太居然有如此狠辣的一面。

她知道自已身為女兒身,註定是聯姻的犧牲品,可她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已的祖母會告訴自已這些,會利用自已去交換這些,更不會想到自已一向尊敬的祖母就這麼突然的告訴自已社會的殘酷。

她雖然愛慕虛榮,對自已這個身居高位的妹夫也確實有些非分之想,可她從未參透過有一天自已會以利益交換的方式去和他接觸。

看著黯然淚下的王熙鳳,賈母輕輕的將她擁入懷中道:“丫頭,這就是命,你得認,不管私下多黑暗,骯髒,只要你站在高位,手執權力,你就是最好的。

奶奶向你保證,不管你用什麼方式,只要你能讓道君侯力保賈府,今後賈府就是你當家,沒有人敢對你說半句不好聽的。

擦乾眼淚,放心去做,我會把元春和可卿留在這裡,賈府就看你了!”

王熙鳳知道自已沒得選,也只能默默點頭,任由賈府替自已抹乾眼淚,起身微微一禮便默默離開了後院。

夏守忠一回到皇宮就來到御書房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給了隆慶帝,李隆乾聽了卻反而冷靜下來,沒有夏守忠想象中的暴怒而起。

揮揮手讓夏守忠先出去,獨自坐在御座上撫頭而思起來。

他深知自已這個皇位是怎麼來的,要說他不怕道君侯,他還真不敢打包票,起碼道君侯的神通手段到目前為止他就沒信心去面對。

王石安給他網羅了不少方外之人,可上次那個不過是一個照面就被這道君侯打得到現在都找不到。這讓那些方外之人完全沒有面對道君侯的勇氣。

如今太上皇雖然迷失在北方大草原裡,可誰知道他能不能回來,要是回不來還好說,可要是回來了,他手裡可是掌握的整個大坤最強的幾十萬軍隊啊!

捫心自問自已是完全沒有信心去面對那一天。

可今兒自已既然如此做了,已經是騎虎難下,他想到過會有人站出來反對或者抗議,甚至也能接受道君侯這樣的實權大臣和他打口水仗,可他沒想到過道君侯會直接和他兵鋒相對,甚至是直接說要撂挑子不幹了。

這個結果是他不能接受的,為君者必須要具備在平衡中掌握鬥爭的能力,鬥爭的前提是平衡,鬥而不破才是他需要的局面。

可如今這道君侯顯然是不懂朝局的潛規則,一來就讓自已難堪,可賈府人都抓了,宅子也圍了,總不能自已撕破臉皮和一個臣子武鬥吧,關鍵是自已還不見得能鬥得過,想想五千錦衣親軍幹十萬的戰績李隆乾就有一股無力感。

看來只能在賈府這群人身上作文章了。

王熙鳳來到前院時,邙幻真正在和幾個錦衣衛府管事整理情報,看著珠圓玉潤的王熙鳳,邙幻真腦子裡就閃出了好好吃不過餃子,好玩不過嫂子的上頭文學。

可礙於身邊還有那麼多下屬在,也只能裝模作樣揮揮手讓眾人收拾起卷宗退了出去。

而自已有模有樣的和王熙鳳打招呼道:“璉二嫂子怎麼來了?”

王熙鳳平日裡雖然會和邙幻真開些玩笑,可今兒自已來的目的就不單純,多少有些尷尬,只得唯心的勉強一笑道:“老祖宗擔心前院有什麼周的地方,怕妹夫不喜歡,讓我過來安排安排。”

邙幻真見眾人都出去了,整個大廳就他和王熙鳳二人,也不裝了,打量了王熙鳳好一陣子才玩味兒一笑道:“噢,我要是說我不喜歡,那嫂子要怎麼安排?”

王熙鳳原本複雜的心情被他一句玩笑給攪亂,沒好氣的白了一眼邙幻真道:“你貴為侯爺,我一婦道人家,哪知道你喜歡什麼,若不是老祖宗交代了,我才沒心思過來呢!”

邙幻真大馬金刀得坐在太師椅上掏了掏耳朵笑道:“嫂子正是妙人,明明自個兒說過來要給我安排安排,可現在又說沒心思安排,那你到底安排還是不安排啊?”

王熙鳳性子本就潑辣,剛在老太太那兒受了委屈,好不容易整理好心情過來侍候這主兒,可這主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兒啊,於是心裡也倔強起來,頂讓邙幻真玩味兒的目光哈哈一笑道:

“妹夫好生沒趣,你這樣身份的人,要做什麼還不是你自已一句話的事,如今卻打趣到你嫂子身上來了,老祖宗都說了,你想怎麼安排,嫂子照做就是了,何故欺負我一個弱女子?”

邙幻真越看越有意思,於是玩笑道:“噢,嫂子真要有心,就照璉二哥平日裡的流程給我來一套也不是不可以,要是能再別出心裁的發揮一下就更好了。

璉二嫂子知道的,我不挑食的。”

王熙鳳聽了又羞又怒,沒好氣的“啐”了一口道:

“妹夫說話好沒道理,你挑不挑食我哪知道,再說了,你想和你璉二哥走一個流程,我倒是沒什麼問題,可你確定你倆能走一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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