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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青川此刻在會議室門口來回踱步。
報名參加化學競賽的學生在今晚聚在一起開個短會，她一進去就看到清一色的A班學生坐在前排，化學組組長——也就是A班的老師潘志松正和他們圍在一起說笑。五十多歲的人笑的花枝亂顫的，坐在後排其它BCDE班的都顯得侷促了。而且，放眼望去，清一色的男生，寥寥數十個女生大都和自己的好友抱團在一起。
秦青川所在的C3班只有她一個女生，於她而言，在這種陌生大會面前她身邊若是沒有個熟人註定是難熬的很。
“社恐陰暗逼的地獄，我天呢。”
秦青川在心裡暗暗吐槽，“選了這麼多男生是有什麼心事嗎我請問呢？姐妹們都這麼害怕比賽都不報名的嗎，這讓我怎麼活？”
秦青川站在會議室後門遲遲沒有挪動，思索著哪一排的位置更好些。
“杵著幹嘛呢？你等著在這裡長蘑菇嗎？”
許明月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秦青川回頭一看，他身後還有四五個A班的學生，個個都是化學單科成績單上榜上有名的人。
來自於對強者的尊敬，秦青川側身把門口讓了出來，作了個“請”的手勢。
“怎麼不去坐？沒位置了？”
許明月沒立刻進去，站在她身邊。讓那幾個後面的同學都進去了，最後一個是吳滄霆。他似乎長高了，校服竟然有些短。秦青川不敢看他，只是低著頭。
“那我留個位置給你嗎？”吳滄霆對許明月說。
“嗯......”許明月瞟一眼秦青川，“你們坐中間的一排，那塊位置多。”
“行。”吳滄霆進去了。
“你怎麼不和他們進去？”秦青川靠著冰冷的牆，聲音微弱。
“看你可憐在外面吹風，像喪家犬。”許明月抬了抬下巴，那股子少爺勁又開始了。
“沒我熟悉的人，不知道坐哪裡。而且，我第一次參加競賽前的培訓會。”
秦青川沒有和許明月拌嘴，話題繞回剛剛他的問題。
“那你跟我坐去唄。”
“可是......那都是A班的人，我一個C班的不敢。”
“又沒有規定按班級坐，你坐就是了，管他什麼ＡＣ班的？你能從Ｃ班殺出重圍就很好了，你看ＤＦＥ１２個班的都只有一個人來了。好歹你們Ｃ班一個班就兩三個。你比那麼多人強你怕什麼。”
許明月對秦青川畏手畏腳的行為很是不喜，皺著眉頭語氣嚴肅。
“那好吧。”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去，結果許明月徑直走向中間第三排的位置。那一排不止剛剛那些學生，還有其它Ａ班的學生，而且也是清一色的男生。最邊上吳滄霆的身邊就剩下兩個位置，靠著過道。
秦青川直接瞳孔地震。
“沒關係，人生這一輩子馬上就過去了。”
秦青川心一橫，安慰自己。
許明月率先坐進去了，給秦青川把凳子壓下來，拍了拍示意她來坐。吳滄霆，包括那一排的人都眼睜睜看著她走過來，放書，坐下。
“被人注視就尷尬的毛病又犯了，現在腳趾有點累。”
秦青川心裡默默咆哮，把劉海撥了撥，擋住側臉。許明月轉過頭去和吳滄霆說話。
吳滄霆：“我就猜到你倆會坐一塊，特意留的兩個位置，我預判了你的預判。”
許明月：“謝了，沒辦法，孩子太依賴爹了。”
吳滄霆想笑，看看秦青川她好像沒聽見。
“她化學也進前八十了啊？也沒你說的這麼差啊，你還總說她笨，我看你是在詆譭人家。”
“說明她在我的鞭策下努力學習了。”許明月兩手一攤，一副大爺樣。
吳滄霆沒再接話，因為潘老師開啟了麥克風——會議開始了。
潘老師先官方地介紹了歷年一中參加這次比賽的成績，還有比賽的重要性等一些重要事項。官腔打得差不多了，才放下今晚最重要的訊息。
“所以針對這一次比賽，我們會展開為期一個月的賽前培訓，最後一天時舉辦一個校內選拔賽，選出最好的二十名學生代表學校去參賽，希望大家多多努力。”
秦青川聽的壓力山大，脫口而出一句感嘆。覺得不好意思又下意識去看旁邊的人。許明月他們倒是毫不在意的樣子，臉上都沒什麼表情。
“每一年都這樣嗎？”秦青川湊過去問許明月。
“對，賽前培訓是必須的。只不過沒想到今年給了這麼多機會，讓這麼多人一起上培訓課。往年只有內定好的參賽選手才參加呢。”許明月打了個哈欠，回應她。
“那你去年的校內選拔多少名？”“第三。”許明月語氣平淡。
秦青川偷偷瞄了一眼後面的人群，少說都有八十多人。要從這麼多人中廝殺出來，而且高手如雲，必須要在前二十里面才有機會去參加比賽，秦青川心裡在打鼓。
許明月可沒有這種顧慮，去年他和吳滄霆都是作為前五名去參賽的。而秦青川現在終於明白當時許明月那句“不會就來問我”的含金量有多高了。她原本對許明月的成績和競賽結果沒什麼實感，覺得都只是幾個數字。現在看看，那也是人家千軍萬馬過獨木橋最後獲得的戰果。
“只能加油了，但願不要太早出局。”秦青川在心裡暗暗的想。
餘光不自覺地去看吳滄霆，那人搖頭晃腦的，估計在打瞌睡。秦青川又低下了頭，絞著自己的手指。
……
“暗戀是我青春擺渡路上最為沉重的旅客。我連你的影子都覺得遙遠，而你的世界我也從未涉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