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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祀神村 縛夢溟香(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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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獻祭儀式?”月零一看著這一幕不禁有些不解,

“獻祭給誰?拿什麼獻祭?”

許安夏有些恐懼難解的回應她說,

“聽他們的意思,不會是要用程澤希獻祭吧?”

看著村長几人遠去的身影,李可歆一臉嚴肅的做了決定,

“看來只有找到程澤希才能弄清這所有事了!”

等那群人離開一段時間後,五人重新回到祠堂挪開觀音像,那條幽深的暗道再次出現在她們面前。不等猶豫,月零一一個閃身便順著暗道跳了下去,其他幾人面面相覷,最後也堅定了決心,跟著跳下了暗道。

暗道悠長,下落了很久,四面開始是幽暗的牆壁,後來就慢慢變成了岩石,感覺足足下落了有十多分鐘才終於到底。

著陸的一瞬間,五人憑藉自身的能力騰空支撐了一下,這才輕輕落地。

等站穩後她們看向四周,眼前依舊是漫長的黑暗,沒有一點光亮。

沒辦法,只好開啟雷達指示器上的探測燈,這才看清周圍的一切。

她們先是發現,黑暗中,有幾座石像立在那裡,姿態古怪。後來才慢慢看清,暗道下面原來也是一間相同的祠堂,不管是大體面積還是物品擺設,都和上面的那間是一一對應的。但不同的是,這間祠堂裡沒有供奉觀音,而是供奉了七座石像,那些石像面目可憎不像是神,更像是地獄裡的小鬼。

中間一座最大的石像端正的坐在椅子上,頭上戴著個圓盤的帽子,高眉骨、怒目圓睜、鼻子寬而扁平、口角下垂、牙齒尖利,樣子很是可怕,在它兩邊站著兩個類似僕從的石像正在吹竹簫。正前方擺了張巨大的石桌,石桌上放著祭祀用具和過期的供品,兩邊的“小鬼”有的穿著長袖布衣雙手合十一臉虔誠,有的綁著繩索尊崇的望著中間的石像,還有的一身鎧甲低頭站立……這樣的場景滿是詭異的氣息,讓人不寒而慄。

“七煞鎖魂陣!”突然,劉筱豔驚叫道,聲音一出居然伴有迴音,

“什麼七煞鎖魂陣?”月零一看著那幾座石像問道,

“七煞鎖魂陣是非常惡毒的法陣,由魑魅魍魎魈魃魋七煞困守,目的是夜夜對拘留在法陣內的亡魂進行噬心摧殘,直至魂魄飛散”劉筱豔慢慢解釋道,

幾人聽罷劉筱豔的講解,瞬間寒毛直豎,許安夏更是抱緊胳膊顫抖著聲音問,

“亡魂?誰的亡魂?”

劉筱豔起指掐咒,對著石像中間的位置一點,瞬間一陣慘絕人寰的尖叫聲響起,嚇得幾人往她身後縮了縮,

“好多亡魂”劉筱豔不禁感嘆,臉上滿是震驚,

“怎麼會……都是男孩”

“別說了,我們快離開吧!”李可歆不禁催促道。

冤魂被困在七煞鎖魂陣內,最後都會付之一炬,劉筱豔深知她救不了這些冤魂。

沒辦法,幾人只能先離開這裡再說。

走出祠堂,祠堂門口的兩邊居然是長長的雕花門廊,祠堂的門上爬滿了血一樣鮮紅的花……看到這些李可歆心中不禁一震,這居然是她之前夢到卻不敢走進的地方。

五人穿過長長的雕花門廊,走出時便像是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一個由礦石和水晶組成的世界。

四處高低錯落的礦石堆,有的還在閃閃發著光,各色的礦石水晶巖組成了樹、山丘、甚至森林,這世界就像是一個天然的礦石生產基地,除了礦石別無其它。

五人在這樣的地方實在難以找到方向,雷達指示器又無法使用,無奈之下只好順著礦石路一直前行。

走了大概半小時左右,一個閃著熒熒光芒的水晶洞穴出現在五人面前,進入水晶洞穴,從地上到洞穴牆壁都鑲嵌著各色的水晶,走近看更是瑩瑩的一片很是好看。五人走過一片紫水晶群,又穿過蜂窩一樣的石窟,這才找到從洞中出去的路。

沿著水晶礦石路又走出一段,幾人突然感覺到溫度有明顯的升高,似乎越往前走越熱。又走了很久,慢慢的終於走到了水晶路的盡頭,眼前出現了一片火焰的世界。

被燒焦的黑色土地上,一團團火焰還在熊熊燃燒著,五人甚至能感受到此時瀰漫在空氣中的熱量。再向前走出不遠,雷達指示器因為溫度太高發出了警告聲,幾人也不敢再執意走下去。

就在猶豫不前時,李可歆模糊間似乎看到在不遠處的黑色石崖上有一座座房屋,那些房屋緊密的連在一起,房屋裡亮著火紅色的燈。

嚇!李可歆驚訝,看著那些黑色山崖上的房屋,她好像又想起了夢中的情景。

五人在火熱的烘烤中已經筋疲力盡,就快喘不過氣來,於是在看到石崖上的房屋時,她們想都沒想便一躍而起,飛身上到了崖頂。

崖頂上似乎真的沒有那麼熱了,一座座被熱氣炙烤的黑色房屋像是用烤黑的石木建成的,並不像住著人的樣子。五人經過房屋時順手開啟房門檢視,發現裡面除了燃燒的火焰什麼也沒有。

再往前走,隱約間突然聽到從不遠處傳來的呻吟聲,那個聲音很熟悉,幾人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那是程澤希!

二話不說,她們快速向著發出聲音的方向奔去。

聲音來自眾多房屋中的一間,李可歆一馬當先一腳踹開了那間房門,房屋裡程澤希被五花大綁拴在一節石柱上,四周都是熱烈燃燒的火焰。

在看到踹門進來的李可歆時,程澤希好像如釋重負般綻開一抹笑容,

“你終於來了”說完,他便猛烈的咳了起來。

李可歆把捆住他的繩子大力扯斷,攙著他就往外走。

這時,突然出現了四五個身穿黑色鎧甲戴著鬼面面具的人,他們見到李可歆就大聲喊起來,

“有人要救程澤希!快抓住他們!”

月零一飛身上前幾下就解決掉那些人,拿掉他們頭上的面具才發現,他們正是白天押送程澤希的那幾個村民。

“我就說這個村子有問題!”月零一一腳踹在村民的黑色鎧甲上,氣急敗壞的說,

“趕緊走”李可歆攙扶著程澤希催促道,

“這裡太危險了!”

“往那邊走”程澤希艱難的抬起手指著一個方向對她們說。

幾人沒有猶豫,帶著程澤希就向那個方向奔去。

順著這條路很快就走到了有水晶礦石的地方,溫度也隨之降了下來,李可歆將程澤希安置在一塊平坦的礦石上坐下,幾人也席地而坐各自休憩。

“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程澤希緩過一口氣,看著幾人問道,

“不是你說的看石像麼”李可歆盤腿而坐,抬眼看著他說,

“我們就順著觀音石像下的暗道來到了這裡”

“各位老闆不算笨嘛!”緩過氣的程澤希又擺出了調侃的姿態。

“程澤希,你和祀神村有什麼關係?”孫璐璐無視他的調侃,認真的問道,

“他們說的獻祭到底是什麼意思?祀神村到底在發生什麼?”

見她這樣問,程澤希暫時收起不嚴肅的腔調,輕輕嘆了口氣坐直身體,表情淡然的說道,

“祀神村之所以叫祀神村,是因為村子裡長年祭祀神明”

“祭祀神明?”孫璐璐順著他的話想到了那兩座祠堂,看來祀神村的人確實是有信仰的,

“是觀音還是七煞?”

程澤希低下頭神色黯淡的回答她說,

“觀音只是裝裝樣子,七煞是鎖靈陣法,他們祭祀的其實是煞神”

“煞神?”幾人聽到程澤希的答案,不禁有些意外,

“婚禮時你們應該也聽到婚禮祝辭了,傳說煞神是剛有祀神村時就有的信仰,村子裡大多是外鄉人,一開始不能適應這裡的環境,很多人都感染疾病死掉了,自從開始祭拜煞神,村子裡的一切才有了好轉,所以村裡的人都認為煞神能保佑祀神村”

“祀神村的人比外面的人長壽,活到百十來歲不成問題,那時候很多人為了探尋祀神村長壽的秘訣來到村裡,引起了不少騷亂,後來村長就下令封村,從此,除了嫁進村的人外,任何人都不允許進村或出村”

說話間,程澤希又咳了兩聲,他咳過後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

“閉塞也就意味著落後和無知,封村後人們把所有精力都放在了祭祀煞神上,開始是大興土木蓋了地下祠堂,再後來就是用活人祭祀”

“用活人祭祀?”五人聽罷面面相覷,都有些不敢相信,

“用活人祭祀是違法的吧?”月零一義憤填膺的說,

“就沒人報警抓人嗎?”

“村民到死都不能出村,自然沒辦法報警”程澤希回答她道,

“所以,他們用什麼條件的人獻祭煞神?”劉筱豔突然面色凝重的看著程澤希問,

“三煞男童”程澤希回答,

劉筱豔仔細想了想,自然而然的脫口而出,

“傳說三煞在十二地支中寅午戌合火局,火旺於南方,北方為其衝,由為三煞;風水學中劫煞、災煞、歲煞之合為三煞,三煞神每年更換方位,所以,順應其位者,就是煞神的活祭了,怪不得七煞鎖魂陣裡都是男童的魂魄……”

程澤希見劉筱豔知之甚多有些吃驚,不由的點了點頭,

“煞時出生的男童會被當成活祭,等到男童十八歲時,就將他們帶到專門的祭壇進行祭祀,為了確保活祭冤魂不會危害到村子,長老們才在地下祠堂設定法陣進行鎮壓”

“好惡毒”聽著程澤希的話,劉筱豔不禁一臉憤慨,

“對待十幾歲的孩子,居然用這麼惡毒的法陣”

“那你呢?你又和祀神村有什麼關係?”就在幾人還在感慨現今社會居然會發生這種事時,李可歆卻看著程澤希質問道,

“你不在5'She彈琴來這裡做什麼?”

“老闆,我也不想啊”程澤希突然轉為一臉無奈的看著李可歆說,

“要不是你中了縛夢,我也不會跟來”

“什麼縛夢?”李可歆臉上滿是問號,

“縛夢就是利用夢境監控的方法,在祀神村三煞男童未滿十八歲前,因為怕他們逃跑壞了祭祀儀式,就會為他們種下縛夢,種下縛夢的人情緒越悲傷監控效果就越好,但超過一定距離縛夢會失效,而且還會轉移到心律相同的人身上”說到這裡,程澤希稍稍頓了頓,臉上卻不自覺帶上了一抹紅暈,

“子武城遇到刺殺時,我身上的縛夢在不知不覺中轉移到了你的身上,在巫骨坡事件中你身上的縛夢被悲傷情緒啟用,所以縛夢會將我曾經的視角以夢的方式傳遞給你,你才會夢到我經歷過的一切,我也是因此才來到5’She的”

“你說是你把縛夢轉移給我的?”李可歆像是突然從程澤希的話中發現了什麼,

“照你這樣說你應該是三煞男童才對,不然你身上怎麼會有縛夢?”

“沒錯”程澤希看著她輕笑,有些無可奈何的說,

“我是唯一逃脫祀神村的三煞男童”

五人聽著從程澤希口中說出的每字每句都有些許震驚,半晌不知該如何反應。

程澤希稍稍挪動了一下身體,找了個更舒服的姿勢重新靠好,他嘆了口氣,然後開始講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甲戌年

一個男孩在祀神村出生。

女人抱著他又哭又笑,她的丈夫不久前因重病去世,他們的孩子能平安出生對她來說是莫大的安慰,現在,她的丈夫終於可以好好的安息了。

女人將懷裡的孩子取名“程澤希”,寓意“是恩惠,也是希望”。

門突然被撞開,村長帶著幾位長老出現在她面前。

“你的孩子是極煞之體,在他十八歲時要成為煞神活祭,以保族人平安”村長向她宣佈著,不去看她已經淚流滿面的臉。

“我丈夫剛剛因病去世,你們不能奪走他唯一的孩子!”女人緊緊抱著懷中的孩子,拼命的搖頭,

“這可由不得你”一位長老手指向她懷裡的孩子發話道,

“這孩子的命格,以煞抵煞可保村裡百年平安,你也是祀神村人,所以你應該有所覺悟”

“求求你,村長!”女人痛哭失聲,

“我的孩子不能成為活祭,求求你!”

“你丈夫也會希望村子平安的”村長好像安慰她似的說,

“祀神村素來多災多難,你我都別無選擇”

看著她默默抽泣,村長沒有任何心軟,留下最後一句話便準備轉身離開,

“他十八歲時,我親自來接他去祭壇”

說完一眾人就離開了她的家,但他們的話卻好像還在屋裡久久迴盪,

“祭煞命定,死亦安寧……”

“不!”女子聲嘶力竭的仰天長泣,一切都已無濟於事,被煞神選中的活祭終是無力迴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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