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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十三區 逆時救贖〈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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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9年9月20日 天氣 陰有陣雨

十三中學校門口

看著陰雲密佈的天空,肖凌依輕輕嘆出一口氣,看來又是她不喜歡的下雨天……

正好是放學時間,學生三五成群的從校門中湧出,笑鬧著走上回家的路。

肖凌依正望著天空出神時,身後突然傳來幾個同學七嘴八舌的說話聲,

“任春喜居然又轉校了,真是奇怪”扎著馬尾辮的女生八卦道,

聽她這樣說,戴著眼鏡的男生連忙介面,

“聽說她爸爸是黑社會,所以才那麼囂張……”

“任春喜莫不是犯了什麼事才來咱們學校避難的?”先前的女生表情誇張的說,

“是啊是啊……”幾人低聲嬉笑起來,言語中滿是幸災樂禍。

肖凌依實在聽不下去,半轉過臉冷淡的看著他們,眼神冷冽,

“閉嘴!”

幾個學生被她這一聲嚇了一跳,紛紛閉上嘴不敢再出聲了,

肖凌依沒再理他們,而是撐開雨傘徑自離開。

看著她走遠的背影,那幾個學生又再次竊竊私語了起來,

“真是奇怪,我怎麼覺得她越來越像任春喜了……”

此時,楚宇寧站在門口默默的看著這一切,口中喃喃自語道,

“任春喜,肖凌依……”

1999年 9月22日 天氣 陰轉多雲

劉筱燕人在家中,卻意外收到一封沒寫名字和地址的信,

她拆開信封,開啟對摺的信紙,細細的讀起來:

劉筱燕

當你看到這封信時,我可能已經回到了我的世界,但你一定要知道,我們正共用著一個身體走著同樣的路。

我不知道你是否能理解我所說的,但我希望能給你力量應對未來的種種。

我一直相信,有的事我無法阻止,但是沒準你可以。

因為你的人生還有很多機會去感受,去接納這世間的無常與深刻。

人生漫長,充滿未知,未知往往蘊藏著千萬種可能,有欣喜,自然就會有悲傷。你要懂得人生不幸是常態,所以才有那麼多的刻骨銘心。如果有那麼一刻,你覺得悲痛欲絕、無能為力,那就把一切交給時間,慢慢來,一切總會好的。

還有就是,無論何時何地,都要善待自己,世界那麼大,此生也許未必能夠走遍,但千里之行始於足下,只要出發,很多美好就會出其不意的出現在路上。

最後要答應我,一輩子無論能否遇見你想要的結局,都要溫暖,陽光,快樂的生活。

在讀這封信時,劉筱豔並不知道不久的未來她的媽媽將會離世,但好在有了這份鼓勵和溫暖,她也會像未來的劉筱豔一樣,堅強的挺過那些悲傷的日子。

2000年3月15日 天氣 晴

王欣和媽媽離開生活了十幾年的家,在遼城的另一個地方,開啟了新的生活。

王欣想,只要努力,一切都會往著好的方向出發。

於是,她改了名字,用了媽媽的姓氏,欣字也改成了可歆。她說,曾經的“欣”是代表喜悅,現在的歆則是“羨慕”,她希望以後的生活值得被人羨慕。

2002年 3月15日 天氣 晴

許安夏的媽媽從墨爾本回來,執意要帶女兒一起出國,許安夏不假思索的拒絕。

不知為什麼,她的腦海裡像是有個聲音在告訴她不能離開,不然就會釀成不可挽回的後果,那感覺像是誰在她的腦子裡種下了想法,或是被誰催眠……

儘管媽媽用盡辦法想說服她,她也沒有妥協,仍堅定的留了下來。

後來許安夏的媽媽死了心,草草辦理了離婚手續後便回到了墨爾本,從此再也沒有回來。

許安夏一直陪在奶奶身邊,直到奶奶去世,

這一次,她沒有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2004年 9月1日 天氣 晴

孫璐璐考上了重點大學,也終於離開了那個滿是謊言與欺騙的家。

大學畢業後的幾年,孫璐璐繼續專心研學很快就讀到了博士學位,她放棄留校成為教授的機會,繼續鑽研獲得了屬於自己的專利與成就。

當她帶著全部家當回到遼城時,一下車就看到李可歆、肖凌依、許安夏、劉筱豔捧著鮮花和禮物來迎她。

一切美好如期而至,她終於如願以償,走上了花路。

2005年 11月20日 天氣 陰

蘇娟下班時照例來到這家咖啡館,今晚咖啡館的人有點多,才六點不到就已經坐滿了。她獨自點了一杯香濃的拿鐵,開啟膝上型電腦邊追劇邊細細品味起咖啡的香氣。

“請問,我可以坐這裡嗎?”一個聲音在蘇娟的頭頂響起,她抬頭去看,迎上一雙乾淨的眼睛,胖胖的可愛面龐,溫柔可靠的語氣。

“可以”蘇娟笑著點點頭,男人說著謝謝便在她對面坐下,拿出自己的備課資料看了起來。

他也是老師……

看著他手裡的備課資料,蘇娟這樣想,她雙手捧起咖啡送到唇邊,溫熱的味道讓她好像想起了什麼,這個人有點熟悉,在哪見過呢?

男人抬起頭時,發現她正笑著看他。

“蘇娟,遼城一中物理老師”思考了半晌,蘇娟鼓起勇氣自我介紹,

“宋哲遠,遼城十三中學數學老師”男人回應道,溫柔的笑意在他唇邊淡開。

緣分就是這麼奇妙,即使消除了它的全部記憶,也終有一天它會自己找到出路。

2006年 7月6日 天氣 晴

當肖凌依以優異的成績從大學畢業時,曾經發生的一切早已淡出了她的記憶。

她如願進入了一家大型傳媒公司,不到兩年的時間便成為公司策劃總監,她雷厲風行的做事風格受到很多同事的敬佩。

春風十里,萬星未及,肖凌依終究活成了媽媽想要的模樣。

2015年 9月17日 天氣 陰

陀山墓園

墓碑前,五人一身黑衣,既肅穆又莊嚴,她們紛紛將手裡的鮮花放到面前的墓碑上。

已經過了很久,久到足夠遺忘那時的悲傷。

“這地方真不錯,安靜,祥和”拜祭完往回走的路上,李可歆笑著打趣說,

“要不你買個位置給自己留著?”肖凌依無奈的瞟了她一眼,

“說起來,小時候我真的見過黑白無常”李可歆突然一臉認真的說道,

“雖然我也分不清當時是不是在做夢……”

“我才不信”肖凌依不屑一顧,不經意間目光卻被一旁的墓碑吸引,她停下來看墓碑上面的碑文,

“漫天星零落,月色一如初,這碑文不錯,星零落,一如初……你們覺得‘月零一’這個名字怎麼樣?”

“你不會要拿碑文當名字吧?”劉筱豔滿臉不解的看著她問,

“反正我現在無親無故也沒人管我,說不定改了名字還能改改運勢”肖凌依一臉堅決的說道,

“肖字去小才能不再弱小,凌依改成零一簡單才長久”

“我覺得不錯!”許安夏不管不顧的捧場道,

“好是好”李可歆歪著頭想了想,還是覺得有些不妥,

“可你不覺得有些晦氣嗎?”

“沒關係,不用在意那麼多”孫璐璐看著天空中的蔚藍暢快的笑著說,

“重要的從來都不是名字,而是新的開始”

2021年 5月16日 天氣大霧

百忙之餘,五人終於有時間相聚,她們決定在棗山改建成樓盤前最後再去一次,

不料,五人在山中徒步時偶遇大霧,迷離間順著瀑布一起落入了山中的冰泉,

一次奇遇,脫胎換骨,宛若新生,好壞未果,五人意外中獲得了異乎尋常的力量,

至此,命運的軌跡再度交匯,一切從頭開始……

2025年 3月17日 天氣 晴

終於回到出發的時間,一切又恢復到2025年的模樣。

繁花秋月,燈火闌珊,夜深人不靜,是這個時代獨有的浮華。

五人九點前回到家,一進家門就生出一種強烈的飢餓感,來不及做飯,每人泡了一桶泡麵就圍坐在餐桌前吃了起來。

南宮從玥小兔的房間出來,一下樓就看到狼吞虎嚥的五人,稍愣了一下便朝這邊走來。

“小兔睡了?”看著南宮走過來,月零一邊吸溜麵條邊問道,

玥小兔有聽睡前故事的習慣,看到南宮從兒童房出來就知道是玥小兔聽完故事已經睡了。

“嗯”南宮故意壓低聲音回應,看著五人正在享用的桶面,微笑著說,

“我給你們做點吃的吧”說罷,南宮便轉身去了廚房,不一會兒,就傳來嗞啦的油煎聲。

“這次怎麼回來的這麼快?”南宮背對著五人邊煎煮著食物邊問道,

孫璐璐吃完一桶泡麵,把空面桶往桌子中間一推,笑看著他忙碌的背影回答,

“空間摺疊就是在兩個固定的時間開啟一條通路,所以什麼時間走就什麼時間回”

南宮沒有應聲,將煎好的雞蛋在油鍋裡翻了個面,

“這次去有收穫嗎?”南宮停頓了一下又接著問道,

“哎,別提了”許安夏聽到南宮這樣問,不禁唉聲嘆氣起來,

“沒拿到手卷?”南宮的聲音既淡定又自然,並沒有什麼不妥,

但幾人聽到他的話後卻紛紛一愣,都放下了手裡的碗筷……

“我們跟他說過手卷的事嗎?”月零一看著孫璐璐小聲的問,

孫璐璐沒有直接回答月零一,而是好像證實了什麼似的篤定說道,

“手卷上的內容我已經看過了……”

南宮正在切菜的手稍停了停,好像猶豫了片刻,又將切了一半的食材裝入盤中,

雖然是背對幾人,但他的這一動作被孫璐璐盡收眼底。

“吾本蒼生,共迎天外來使,靈澤相授,神力深至心肺,伴吾等相渡無間,一身死而萬靈生……”

孫璐璐突然輕聲默唸,神情詭異而淡然,

“南宮,聽著耳熟嗎?”

南宮正在切菜的動作已經停止很久了,看著他的背影似乎能想象出他此時茫然無措的神情。

“我查了很久,無論是已經死去的人,還是仍舊活著的人,好像越接近真相就越看不清真相”孫璐璐輕聲笑著說,口吻中卻透露出鄭重其事,

“直到我在1999年也聞到了你身上的這股小蒼蘭香……”

孫璐璐說的小蒼蘭香是一種獨特的香料,那種小蒼蘭混合著各種草藥的清冷香醇,正是南宮房間裡常年使用的香薰。

南宮沒有接她的話,而是快速將菜出鍋、擺盤,再把煎得金黃的煎蛋卷和碧綠的菜芯端上桌,

“吃完就早點休息吧”

南宮依舊是那張溫潤的笑臉,他像是沒聽到剛剛孫璐璐的話般,自然的和幾人道了晚安,便轉身向側房走去。

“你隱藏的真好”剛走出幾步,背後卻傳來孫璐璐故意提高的聲音,

“沈英臣”

這三個字一出口,其他四人紛紛震驚,她們不敢相信的看看孫璐璐又看看南宮,心中只有一個疑問,

沈英臣不是幾十年前就死了嗎?

此時,南宮往前邁開的腳步也停了下來,他轉過身看著孫璐璐,臉上沒有任何表情。

“聖慈醫院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你為什麼還活著?你來到我們身邊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孫璐璐迎接著他的目光,確保他的眼神中沒有隱瞞、躲避、或是偽裝,這才義正辭嚴的發出一連串疑問,

“我們應該從哪裡說起?”

南宮像是對這一天的到來早有準備,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沒有半點遲疑的緩緩開口,

“七十年前,一顆晶體隕石墜落在南海聖慈醫院附近,當時在院的十二名醫務人員及三十三名癌症患者被隕石攜帶的物質感染,其中也包括我”

“當地的專家知道了隕石攜帶感染性物質後,通知警方將醫院封鎖,之後不久,醫院患者發生了異變,他們視覺變差,嗅覺和聽覺靈敏,身上的面板掉落,出現紅色紋理,他們本能的襲擊除他們之外的所有活物,醫務人員中有三人也被他們殺死”

“異變?”聽到這,月零一不禁將腦袋裡想到的第一個詞彙說了出來,

“羅布泊!”

四人也同時想到了羅布泊巴古城事件,聖慈醫院的異變如果真如南宮所說,確實與羅布泊那次極其相似。

南宮停頓了一下,又接著剛剛的話說道,

“將所有變異者封鎖在四樓後,我們逃到了地下室等待救援,期間有人出現感染症狀,全身疼痛難忍。為了查明真相,趁專家前來取樣時我們偷偷拿走了調查卷宗,並在卷宗中發現了他們拍攝的隕石照片,我們覺得隕石上的符號與感染源有關,便抄錄下來,卻不知道……”

“這期間你們為什麼不試著偷跑出去呢?”李可歆的疑問打斷了南宮的話,

南宮輕輕嘆了口氣,緩緩作答,

“試過了,無論跑出去多少次都會被驅趕回來,他們口口聲聲說等查出感染源便放我們出去,但慢慢的我們就想明白了,他們根本不會放我們出去,他們應對這件事的方法是任由醫院內變成人間煉獄,等到活人都被異變者殺死,再一把火燒了醫院毀屍滅跡”

“所以,其實火是外面的人放的?”許安夏萬分震驚的問,

南宮輕輕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沒有幸存者事情才能被隱瞞下來,好在地下室裡有足夠的食物和水我們才能挺過來,人在極度絕望的時候總會生出許多信仰,就像那時候,我們開啟法壇祈禱一切能平安解決……”南宮的臉上滿是惆悵,隱約間他好像又看到了那些在燃燒的火中苦苦掙扎的人影,

“他們放火燒掉了所有證據,我們則趁著那場大火逃了出來,那天濃煙滾滾火光沖天,醫院與變異者一起埋葬火海,他們成功隱瞞了聖慈醫院發生的事,就算過了七十年,也再沒人知道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

南宮說完,從懷中拿出一塊老舊的懷錶,上面鏽跡斑斑,像是一段塵封的記憶。他輕輕開啟懷錶前蓋,撫摸著上面鑲嵌的黑白老舊照片,照片上的臉已然模糊不清,但能看出那是當初聖慈醫院的醫患合影。

“後來呢?”孫璐璐看著他接著問道,聲音已經不像剛剛那樣冰冷,

“後來,病毒發作,活下來的人相繼死去,最後只剩下我”南宮嚥下眼中的淚,將回憶毫無保留的傾吐而出,

“時光流轉,卻在我身上停止不前,無論過去多少年我卻仍保持著二十五歲時的樣子,我不斷更改身份,更換住址,不斷變成不同的人……只為適應漫長的歲月,適應不屬於我的人生,我不知道為什麼只有我活了下來,如果有機會選擇我情願當初和他們一起死掉……”

“怪不得你知道泡水可以緩解發作時的痛苦?”孫璐璐有些同情的看著他,要獨自面對這麼漫長的時間,對於普通人來說是件多麼痛苦的事,

“不是每次都有效”南宮看著她輕聲說著,

“感染的人除非變異,否則都會在左耳後的脖頸上出現一個六邊形印記,那印記開始時是藍色,但隨著每次痛苦的加劇顏色也會慢慢改變,等它開始變成紅色時,離死亡也就不遠了”

南宮的話解釋了聖慈醫院其他倖存者的死,原來印記變成紅色就會誘發心律失常,她們怎麼也想不到,六邊形印記就是病毒感染的體徵,只是這樣的體徵並未在她們的身上顯現出來……

“所以,1999年把我們迷暈,拿走手卷的人是你吧?”孫璐璐認真的看著南宮繼續問,

“是我”南宮沒有辯解也沒有避而不答,而是直直的看著孫璐璐說,

“1995年左右我遇到了周文濤,他是個語言天才,我覺得他或許能破解隕石上的符號,於是我用了幾年時間調查他,發現他為人正直不貪圖名利後,才計劃找機會將手卷轉交給他”南宮繼續說著,臉上悲傷的神情已經淡下去許多,

“十三中學演講那天,我無意間看到了出現在周文濤身邊的你們,一眼便知道你們來歷不簡單,於是為了以防萬一我在礦泉水裡下了迷藥……”

“所以,你看到周文濤將手卷交給了我們,才出現拿回了手卷?”孫璐璐接著他的話說道,

南宮輕輕點了點頭,肯定了她的想法。

“又多一個……”月零一聽得有些累了,於是挪了挪身體,椅子跟著她的動作發出摩擦地面的“吱嘎”聲,

“我們五個,加上南宮、趙天陌,已經出現七個病毒受害者了”

“不止”孫璐璐介面說道,

“還有劉南州、唐明一家三口以及死去的趙懷仁,他們應該都是感染者”

“好麼”月零一聽完頭都大了,

“都能組成個病毒感染者協會了”

看著她們南宮輕笑,他並沒有對此結果有所震驚,畢竟在這場意外中,他們都不是唯一。

“後來呢?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又為什麼要接近我們?”孫璐璐言歸正傳道,

南宮清了清嗓子,表情相較之前明朗了許多,

“自從1999年知道了你們的存在後,我就一直在尋找你們的蹤跡,但一直沒有找到。直到2022年左右我才發現你們居然還在尋找治癒方法,所以我覺得也許能從你們身上找到線索,便透過璐璐研究室的朋友找到了你們,正好那時候你們也需要人照顧小兔……”說到這裡,南宮突然無奈的笑了笑,

“那時我並不知道你們是穿越時空回到1999年的,所以一直以為你們和我一樣,是因為感染才保持了樣貌不變……”

“那北辰呢?她也是感染者?”劉筱豔用筷子攪著泡麵面桶裡的湯問,

“當然不是”南宮輕聲回答她,

“她真的是我妹妹,九七年的時候她得了肺炎,肺炎導致凝血功能異常,於是我為她輸了血……”

“北辰竟然和小兔一樣……”李可歆努力消化著這些事實,她從來沒想過事情的真相竟會是這樣。

誰能想到,一直在她們身邊的南宮卻隱藏著這樣的秘密,若不是孫璐璐發現,她們還一直矇在鼓裡,但事到如今幾人卻不禁感嘆,南宮是周英臣的話,不是活了快一百歲了?

“謝謝你如實說出所有事,現在我們才算是互相瞭解”孫璐璐看著南宮平靜的說,臉上帶著暖心的微笑,

“之後是同舟共濟,還是各自為戰,就由你來決定吧”

看著她認真的表情,南宮不禁愣了愣,深思了一會兒後,他竟轉身回了側房。

五人看著南宮這樣的舉動不禁驚訝,

難道,這是……決裂了?

不知過了多久,南宮手裡拿著個羊皮包裹又從房間裡出來,他堅決的走過來站在五人面前,神情莊重而嚴肅,

“雖然被感染,但我並沒有像你們那樣的能力”他說著將那個羊皮包裹放在五人面前,然後伸手拉開了自己的衣領……

這時她們才看到,在南宮左耳後的脖頸處,那個六邊形的印記已然變成了淡紅色,

“我的時間不多了,但我希望你們能成功”

桌上的羊皮包裹慢慢展開,包裹裡的,正是那份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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