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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 章 痴兒說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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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宴賓客雲集,魏家聲望高,結交人脈廣,魏清又是這一代習武的獨苗,軍中聲望也高,祝青安是學子出身,朝中交好的人也多,他倆的喜事場面熱鬧極了。

他倆的朋友是文武齊全了,唯獨就是風格差異太大,只能井水不犯河水,行為涇渭分明,那些舉著酒罈子大口喝酒,行酒令的是魏清的好友,另外文雅的端著杯,拿袖子遮掩,寫詩書的是祝青安的好友。

魏府上下看著這些賓客都覺得好笑,幸好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備了兩種酒菜,一些素雅,一些管飽,一些馥郁,一些燒口,總算是兼顧到了眾人的口味。

也算是對自家這個女婿的一些瞭解了。

他們已經和祝家大公子溝透過了,對方矢口否認,言明對魏清痴症一事一概不知,他們將信將疑,也覺得此事對祝青安無益,只待後續有沒有線索能順藤摸瓜找出那個下手之人。

良辰美景,人生大喜的日子,祝青安置身於這個喜慶紅火的房間裡面,點燃紅燭,身旁坐著那個揹著他顛來顛去,拉著他手的女人,他不敢相信她現在是個痴兒。

他懷裡有一把刀,是以防魏家人聯合起來哄騙他,畢竟魏清這些年手握重兵,功績卓著,若是利慾薰心,選擇忍辱負重扮做痴兒韜光養晦,也不是不可能。

他沒有拿看痴兒的眼光去看面前挺拔俊美的女子,更多是一種審視和打量。

他感覺自己的手突然被握緊了,握住他的手並不光滑柔美,上面是交錯的傷痕,深淺不一,看得出來積累了些年歲,有些粗糙的掌心摩挲著他的手,他近乎已經想要拔出刀砍了她的手。

這個變態!

“乖乖,我好累,你累嗎?”誰家痴兒這麼會哄人。

“母親沒告訴我你叫什麼,我按照父親喊母親的稱呼來喊你了。”

祝青安忍不住出言勸阻,“我叫祝鶴,字青安,不要喊乖乖,那是更親近之人才能喊的。”

魏清不明白,“可是倘若你是我的夫郎,我的一切都會是你的,我們不夠親近嗎?”

祝青安不知道她是裝傻還是真傻,他從來都是帶著目的來的,不可能對她推心置腹,她說的這一番話在他看來就是花言巧語唬人罷了。

他思考了一下,也樂得陪她演,只要能監視她,拉攏她就好,“那假如我是個壞人呢?也什麼都願意給我嗎?”

“我會去報官”

看看這就是深情的嘴裡說出冷漠的話。

“然後我陪你一起受刑,魏家夫妻從來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乖乖,受罰以後出來要當個好人啊。”

祝青安有些啞口無言,他有心試探魏家長女是否真的痴傻了,但是總覺得隔牆有耳,只好隱晦的問些問題。

“守安軍中可有魏家女公子心儀一些的郎君啊?”他有心聊軍事,可只能和風花雪月帶著一起聊。

“清以後想要帶的軍隊就叫守安軍!乖乖,你怎麼知道的呀?”面前的魏清真的很乖巧,而且言語之間透露出在她的想法裡,她還沒有率領守安軍。

他折騰了一天也有些累了,打算來日方長,以後再試探,剛靠後躺下,便感覺身旁女人伸出一隻手臂摟住了他的腰。

祝青安整個人僵住,用一隻手摸索內襯裡面的刀,摸索了一會兒碰到了魏清的手,他的刀不知幾時到了魏清的手裡,正被她轉動著把玩。

每翻一個刀花,祝青安都感覺是在剮他自己的心臟,怎麼辦?他打算先發制人,“這是我先母留下給兒媳的禮物,我特意帶給你的。”他不知道魏清會不會相信。

“乖乖,你對我太好咯,母親最近收了我許多武器,你可真貼心,母親說的沒錯,娶個夫郎知冷知熱,日子會越來越好的。”祝青安暫且放心了,不管魏清信了沒有,這件事面子上揭過去了,就不會過多糾纏。

魏清不知道自己的手勁有多大,她手一帶就把祝青安帶到了床上,躺進了她的懷裡,接著拍了拍祝青安的後背。

一整個流程下來,祝青安只感覺自己生命垂危,難不成魏清在警告自己?他沒敢輕舉妄動,只順從著魏清躺在她懷裡。

“乖乖,你睡了嗎?”

“我睡了。”

“哦,好的,我也睡了。”

兩個人的對話就這樣結束了,祝青安感覺魏家人知道魏家長女的情況也不會強求他二人有更近一步的接觸,這對他來說也是好事,被摟一下,被喊乖乖也不算什麼,好歹活著不是。

他規規矩矩的把自己像人偶一樣平躺在床上,儘量不捱到魏清。

這幾日是陛下特許的婚假,他不必早起上朝,也是難得閒適。

他次日醒來尷尬的發現,自己的手環抱上了魏清的脖子,臉貼著魏清的胸膛,整個人蝸居在她的懷裡,縮成一團,親密無間。

試圖悄悄的把自己還原成臨睡前的模樣,裝作兩人從不曾靠近,閉上眼睛,卻又忍不住向旁邊汲取溫暖。就靠一下吧,反正這是個痴兒,不是麼?

也說不清誰是變態了。

在祝家,他亥時便要起身,端正衣冠,先食早膳,後侍奉父母親用膳,再打理好家中用度,趕在卯時上朝,離開朝中便去當值的地方審計手底下的事件,夜裡戌時若未處理完,便亥時再回家,回家也只是面對著偌大一個空寂的府邸。

可這些日子,他隨著魏清一起辰時才起,按理說是怠惰了,可在那個人臂彎裡面醒來的感覺,安心極了,每個晚上她都拍著他的背哄他睡覺,雖然那個力道一度讓他以為她想讓他去死。

起身後,兩人穿戴齊整,魏清雖然痴了,不講尋常道理,但給她講歪理講通以後也是極為聰明的。

魏清一起來就對著祝青安說,“乖乖,你餓了沒有啊?”直把一個少年侍郎喊的面紅耳赤,再三強調不許喊乖乖。

三令五申以後才讓魏清妥協在人前不喊,人後隨意。

祝青安感覺,這人若是真痴傻,也太精明瞭些,固執又任性,要的一定要得到,也虧得是魏家一直順風順水的女公子了。

沒有擾人清夢的請安環節,據魏清說,“父母親更喜歡彼此,我們去了才算打擾”,而祖父母,“一般是午時過後,他們老人家有空出來”,魏府一切能講的,魏清都如數家珍的給自己的夫郎講著。

有時候祝青安都心驚膽顫,自己就是來監視拉攏的,何德何能讓別人真心一片。可他又勸自己,這都是因為魏清痴傻了,倘若她沒有,在看見刀的那一刻,他的人頭恐怕就要落地。

他不知道的是,因為魏家子一般一生只一人,所以他們對伴侶忠誠信任,魏清倘若清醒,只會給他機會解釋,一起解決,能解決便解決,不能解決就想辦法處理的更好。

午後,她就帶著自己的夫郎進了祖父的梅珏院,祖父正在品茗,一本正經的端坐在石凳上,她悄摸的握著祝青安的手,和他咬耳朵,“祖父想給你留下一些正經的印象。”

她過去就坐下,張嘴就是,“祖父,好餓好餓我真的好餓。你怎麼泡這麼多不管飽的茶水!”

祝青安只能苦笑,按理來說,長輩所給,皆是恩德,要心懷感恩,不得推辭,魏清當真的恃寵而驕啊。

他的夫人今日穿著一身黑衫罩白衣,水墨畫一樣,也沒有多的裝飾,頭髮簪起,面板這些時日養的白皙了些,看著素雅極了。

就那麼把手臂放在桌上,撐著自己的腦袋,向自家祖父撒嬌,“和我講兵法嘛,我想聽冬日度冰面的那一次。”

他能夠看出來魏家大父沒有不虞,對孫女是無限的包容和愛意,他有些難受了,將目光轉向別處,想眼不見為淨,但魏清這傻狍子給他把腦袋也撐著在,一感覺他打算扭頭,她就擰過來。

她當真沒有當著祖父的面喊他乖乖,她只是喊他,安安,和喊孩童一般,早就位臨朝廷,伴讀時也勾心鬥角的祝青安也不知道怎麼解決這麼一件簡單的稱呼問題了。

和她講道理,她給你動腦筋講歪理,早聽說魏家長女生而聰慧,不假不假。

“安安,咱祖父。祖父,你看,我好看的夫郎。”這一身腐朽的皮囊當真好看,他文章是頭等,卻因容貌太盛被點為探花,那日回去祝家老太爺,祝家阿爹都沒有欣喜,都在怨恨他這副皮囊。

他心思玲瓏,長袖善舞,在府中宴四方客也不曾言辭混亂,但面前是個想給他留好印象的長輩,和單純誇自己好看的夫人啊。

他疑心魏府想溫水煮青蛙,不動聲色的用糖衣炮彈軟化他,可是這日子真的太好了,好的不容易。

下午他被魏清拉扯著去了練武場,他被魏清握了一個大白天的手,一到這裡她的手就自覺鬆開,跑過去摸那些兵器,看那狂熱的樣子,估計是和那些兵器新婚燕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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