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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赫連娜頂著一張絕美的臉，說著少兒不宜的話，牧雲感覺心裡有一萬個槽點不知道該怎麼吐出來。
果然，哪怕有著智商上的差距，這種成熟的大姐姐型別依舊不是他這個小處男能夠應付的，尤其是在兩人的關係本就很微妙的情況下。
最關鍵的是，他還真沒辦法反駁對方的話。
“咳！從生物學的角度來說…………”
“你說個錘子！”
牧雲腦子裡的那些知識赫連娜可是全部免費獲得，對於他想說什麼更是瞭如指掌。
不給他任何拖延的機會，赫連娜直接將他拎起扔到了床上。
“等！等會兒！咱們先說明白，你得先給我個理由，為什麼就非要睡一張床！”
“你不是應該很清楚嗎。”
邊說著，赫連娜緩緩躺到床上。
“你我是同類，其他世界我不敢說，但這個世界上只有你我是同類，哪怕其他人注射了二代始源細胞也不可能如你我這般不是嗎？”
赫連娜這句話說的倒是不假。
即便同樣都是注射的二代始源細胞，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如牧雲這般保持自我。
生命的最原始律動，不是所有人都能抵抗過去的。
人的意識，依託於腦細胞，當腦細胞全部被始源細胞同化，能夠維持原本自我的又有幾個。
通常來講，人們會將意識與靈魂混為一談。
事實卻是，意識與靈魂雖然相依相存，但卻是兩種東西。
失去了意識，哪怕靈魂依舊存在，也不會有任何反應。
修士們常說的奪舍，也是分為意識奪舍和靈魂奪舍兩種，方式不一樣，效果也截然不同。
當赫連娜這句話說出來，結合她斷開連線後就會煩躁的狀況，牧雲已經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被抓去做實驗的是赫連娜不假，但卻也不是她。
那些記憶都是始源細胞記錄下來的，各種反應也是始源細胞基於赫連娜原本記憶所產生的。
真正的赫連娜，其實早在與始源細胞的融合過程中就被壓制了，這也是牧雲見到她的自我意識時，她為什麼處於迷茫狀態的原因。
如果不是牧雲，真正的赫連娜根本醒不過來。
也正因如此，赫連娜從意識層面就存在著對牧雲的依賴。
麻煩了，這才是真的麻煩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所以…你也明白的吧？對吧？”
“我明白，這事不怪你，而且你預測的也很對，世界真的要亂了，如果沒有注射二代始源細胞，我的下場絕對不會好，現在這樣，總比糊里糊塗死掉要好的多。”
話題聊到這裡，氣氛忽然變得沉悶。
赫連娜明白，牧雲終究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牧雲也明白，自己不小心惹出了情債。
他從未想過月老竟然還給自己牽了根連露水情緣都算不上的紅線。
在原本的世界，別說情債了，他連個爛桃花都不會有，就以他科學狂人、三十四瘋子之一的稱號，除了那個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學生以外，哪個女人見了他不繞著走？
如果把他那些實驗的詳細過程公佈出來，都能止小兒夜啼。
“對不起。”
沉默了許久，牧雲終是忍不住道了聲歉。
“道歉無用，肉償就行。”
“可以，如果你需要的話。”
聽到牧雲一本正經的答應下來，赫連娜忽然翻過身，半躺著直視牧雲的眼睛。
牧雲也不膽怯，迎著對方的視線看了過去。
半晌，赫連娜忽然淺笑一聲。
“純情小處男，先練個二三十年再來服侍姐姐我吧。”
無緣無故被戳了一刀，牧雲第一次開始反思自己是否太過沉迷科研。
沒談過戀愛怎麼了？吃你家狗糧了？
沒進過風月場所怎麼了？花你家錢了？
牧雲忽然有點後悔，後悔救了赫連娜。
現在好了，他那點小秘密全部都被人家看了個乾淨，連身上毛卷不卷人家都知道了。
“你別太離譜。”
“哎喲？傷到小弟弟的自尊心了？”
赫連娜不依不饒，依舊在調侃著牧雲。
別人眼中冷靜睿智的瘋狂科學家，在自己手裡卻變成了純情小男孩模樣，這可是別人體會不到的成就感。
看到牧雲起身要走，赫連娜趕忙將他按了回去。
“好好好，不逗你了，聊正事。”
“說。”
“你不是已經發現自己的情緒變得活躍且真摯了嗎？怎麼就沒仔細想想其中的原因？”
“你有什麼發現？”
“其實說來簡單，你的記憶裡有一篇關於肉體情緒與靈魂情緒差別的研究論文。
裡面曾提到過，身體結構決定了情緒是否健全以及情緒起伏波動，而靈魂力的高低，決定了人對自身情緒的感知。
結合咱們現在的情況來看，是否可以說明你創造的始源細胞，在同化宿主的同時，也將宿主的靈魂同化了進入？
換句話說，我們每一個細胞內，其實都有一個完整的靈魂。
正常人的情緒可以分為三部分，肉體、靈魂、意識，而我們的情緒則是完全統一。
又因為你我曾完全相融，這也導致我們在彼此面前很難忍得住情緒，會更想將真實的自己直接表達給對方。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在斷開相連狀態後沒有反應，但卻明確的能感覺到斷開連線後我就如同失去了另一半的自己。
你可以回想你下剛剛你的反應。
就以你注射始源細胞以後來做對比，你覺得換做正常情況下，你會任由我這般胡鬧，並且陪著我做這些毫無意義的事情嗎？
這可跟科研毫無關係，並不會因為你陪著我就能對科研事業有什麼影響。”
牧雲一直默默聽著，赫連娜每說一句話，他的沉默就重一分。
對方說的完全沒錯，這不是自己會做的事情。
“或許你自己不會承認，但你卻不得不承認。
對我，你會心軟。”
赫連娜用最後一句話完成了絕殺。
“所以呢……即便如此，我也不認為這樣有什麼實際的意義。”
“我知道，但對我來說有意義就足夠了。”
話說到這裡，牧雲忽然很想知道赫連娜此刻究竟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