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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開始後,各家夫人帶著家眷前往落座。
劉氏拉著江嫣然的手親密地並排而走,江韻清懶得與她們母女處在一起,故意走慢了步伐,跟在身後。
繞過府中的亭臺樓閣,假山水榭,才到了宴會廳。
各色人群中,江韻清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面上一喜,招了招手。
在一堆貴女中的曲妍之顯然也看見了江韻清,原本清冷的臉上浮現一抹動人的笑意。
低頭與身旁的幾個女子說了什麼後,便輕提裙襬,朝著江韻清的方向快步走了過來。
兩人一見面,曲妍之熟稔的拉著她的手,上下仔細打量了一圈。
江韻清失笑:“你在看什麼?”
“我看你有沒有什麼受傷的地方,可擔心死我了。”
“我這不是好好的站在這裡了嗎?還有,你的太子殿下已經安然無恙了,這下你應該不用擔心了吧!”
被江韻清這樣一打趣,曲妍之臉上的擔憂之色也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層薄薄的紅霞。
“他安然無恙我心裡也好受些,還有什麼叫是我的,你別胡說了,莫叫有心之人聽去了,影響不好。”
曲妍之刻意壓低了聲音,神態不自然的提醒她。
江韻清笑笑:“好,不說了,還不行嗎”
曲妍之鄭重的與她好好道了聲謝:“此事謝謝你了,韻清,若是你以後有什麼要幫忙的地方,我一定在所不辭。”
“好,以後有事,絕對會勞煩你的,放心好了。”江韻清笑嘻嘻的與她說笑。
“對了,今日是你自己一個人來的?”
剛才從人群之中看了一眼,她身側並沒有曲夫人作伴。
曲妍之淡淡點頭:“她今日身體有恙,讓我帶著賀禮前來。”
江韻清自然知道這個她指的是誰。
說到曲夫人時,曲妍之就連表情也帶著那麼一絲絲的不耐與厭惡。
她平日裡戴慣了面具,在曲府的每時每刻都打著十二分的精神,只有在熟悉親近之人的身邊,才敢展露自己一點點的情緒。
而江韻清聽到她的話後,眉頭一跳,果然曲夫人沒有來。
她一直以來的目的就是想利用曲妍之與國公府攀上關係,然而前幾次並沒有成功。
這次趁著國公府夫人的宴會,就想讓世子與曲妍之生米煮成熟飯。
想到此,江韻清急忙問她:“你今日出門,曲夫人可有給你什麼東西?”
看江韻清變了臉色,曲妍之仔細想了想:“今日除了賀禮她倒也沒給我什麼東西。”
“哦,昨天晚上她派丫鬟給我拿了這一身衣裳,說今日宴會就穿這件衣裙。”
她指著自己身上這一身月白色流光溢彩裙說道。
江韻清視線放在了她衣裙上,一寸寸掃下來,目光落在腰間淡藍色鴛鴦荷包上。
她抬手解了下來,放在手裡細細打量後,還聞了聞。
見江韻清表情有些沉重,她不解地問道:“怎麼了,這荷包可是有什麼問題?”
江韻清沒有否認,點頭肯定道:“這荷包確實有問題,裡面放了使人催情的藥粉,尤其是飲了酒的人聞到之後,反應會更大。”
曲妍之臉色一點一點蒼白下來,她攥緊了手指,垂下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痛恨。
京城誰人不知,國公府世子愛飲酒,整日夜宿青樓酒館。
而且她不是不知道,曲氏有意撮合她與國公府世子。
而今她竟然都用上了這般卑鄙的手段。
若不是韻清發現了荷包,那後果不堪設想。
今日來往的賓客眾多,被那麼多人撞破她與安世子……之後她的事情她不敢想下去。
曲妍之氣的整個身子都在發抖。
淚珠在眼眶裡打轉,忍著不讓眼淚流下來。
江韻清知她一時間有些難以接受,今日看似是一場熱鬧非凡的生辰宴,但實則每個人都包藏私心,暗地裡盤算。
“咱們先過去,宴會快開始了。”
眼看著周圍都沒有什麼人了,江韻清也拉著她去宴會廳。
劉氏母女兩人見江韻清珊珊而來,便不鹹不淡的問了一句:“怎麼才回來?”
“看那邊景色好,多瞧了兩眼。”
江韻清坐在她們下方的椅子上,隨意解釋了一句。
曲妍之跟在江韻清後邊而來,見她身側還有個空位置,便貼著江韻清坐了下來。
劉氏見江韻清身側的曲妍之,便笑著打了聲招呼,“這位應該是曲二小姐吧,今日第一次見,生的倒是水靈。”
曲妍之不笑時便是一個活脫脫的冰山美人,此刻聽到劉氏客套的讚賞,笑也笑不出來,只淡聲道了謝。
國公府夫人被一群婢女簇擁著而來落座,環顧了一圈淡笑道:“今日各位能夠賞臉來,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儘管說。”
舉手投足間盡顯雍容富態。
此話一出,立馬就有人附和道:“夫人說的哪裡話,這都是極好的,哪有什麼招待不周。”
“是啊,夫人現在越發年輕了,叫我們姐妹好生羨慕。”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那家千金呢。”
眾人拍馬屁的客套話把國公夫人哄的眉開眼笑,樂個不停。
“好了,就屬你們嘴甜,開宴吧。”
她一聲令下,小廝婢女們便一排排的端著各色佳餚美酒上來,樂聲不絕於耳。
各家都拿著早已經精心準備好的賀禮上前祝賀國公夫人,希望能在她面前混個眼熟,好讓以後國公府多幫襯些。
劉氏帶著江嫣然也湊上前去,與國公夫人去攀關係。
不知國公夫人說了什麼,竟讓江嫣然一臉嬌羞,含羞帶怯,好生做作。
江韻清淡淡地收回了目光,望向一旁的曲妍之。
竟發現她在出神,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別難過了。”
江韻清把手搭在她身上,輕輕說道。
她實在是不懂得怎麼安慰別人。
曲妍之忽而抬頭望著她,眼神有悲涼,有恨意。
“不,我沒有難過,我只是恨,恨自己為什麼會姓曲,恨曲府裡的每一個人,也恨自己無能為力,人微言輕,什麼都改變不了。”
“還有我孃的仇,也無法親自報。”
她說話的聲音很輕很輕,彷彿風一吹就會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