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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斜瞪了她一眼,直接略過她身旁,徑直走進了正屋。
江韻清可沒忘,那次就是她帶著一群家丁把她扔到了湖裡。
她並不是聖母,那些傷害過她的人,自然一個都不想放過。
張嬤嬤盯著江韻清前去的背影,目光像極了淬了毒的蛇一般,惡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而後快步走開去告知劉氏。
劉氏正午睡,此刻被吵醒了心情自然不太好,一聽到來人是江韻清,心裡的厭惡感更加嚴重。
她從側間出來,一眼便看到了懶懶地坐在椅子上的江韻清。
“你今日怎麼忽然來我這裡了?”劉氏被張嬤嬤扶著坐到主位上,此刻就只有她們兩人,劉氏也懶得與她客套,說話的語氣不太好。
江韻清起身只行了一個虛禮,還沒等劉氏開口,就先自顧自地坐下。
彷彿沒聽到劉氏語氣中的不耐煩,江韻清笑著開口:“幾日不見母親,就來看望你,怎麼母親不歡迎?”
她眉開眼笑,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儼然一副天真爛漫的模樣。
劉氏淡淡瞥了面前的女子一眼,從鼻腔中發出一聲冷哼。
她低頭擺弄著自己鮮紅的丹蔻,懶懶地道:“說吧,你來找我是有什麼事?”
今日如此反常來找她,倒讓劉氏感到意外。
江韻清拿起帕子掩了掩嘴角,而後緩緩開口:“我今日來就是想跟母親算筆賬,我記得府中一般是給家中子女發月錢的,京城平常的大戶人家公子小姐月錢都十兩銀子呢,更何況父親還位居五品,家中嫡長女的月錢定會不少吧?”
江韻清觀察了一眼劉氏黑下去的臉色,眼底劃過一絲不易察覺地笑意,又繼續與她說道:“我記得母親從我十二歲起就斷了我的月錢,我想想啊。”
於是她扳著指頭認真的算了算,對她道:“如今府中是母親執掌中饋,那就把這六七年來沒給我的月錢補上吧,母親覺得如何?”
想著劉氏想賴賬,江韻清率先把江震年搬了出來。
“我要是沒錢了,哭訴到父親那裡,母親面子上也不好過是吧。”
說完,她從袖子裡掏出一張紙,放到劉氏手邊的桌子上。
“我並不著急,母親只需兩日之內湊到給我就行。”
放下東西后,她也不管劉氏是何神情,直接帶著秋洛出去。
她走後,劉氏盯著那張紙上的數字,五千兩銀子。
劉氏幾乎把牙都咬碎了,她可真敢要啊,以前是剋扣過她的月錢不假,她把江韻清的那一份全給了她的嫣然。
沒想到她居然想起了這麼一回事。
一時間她上哪裡給她找五千兩銀子,還拿出來老爺來壓制她。
劉氏把紙捏在手裡,青筋暴起,恨不得把馬上把江韻清給剷除掉。
兩人出了院子到了無人處,秋洛跟在她身後,有些不確定地問道:“小姐,話說,大夫人能答應給你這麼多錢嗎?”
“她答不答應無所謂,只是她有剋扣我月錢的先例在,鬧到了父親那裡,也是她作為主母徇私舞弊,暗地裡虐待嫡女。”
想來,劉氏為了不讓江震年知道,肯定會想方設法搪塞過去。
江震年自從把劉氏抬為正室後,就沒在納過妾,府裡只剩幾個和劉氏一同入府的姨娘。
江韻清晦暗不明地笑了笑,府裡已經許久沒進過新人了,她作為女兒,也該為父親操心操心。
如此,劉氏也不至於天天盯著她了。
兩日後,江韻清在院裡端了一杯涼茶,閒坐在陰涼處。
她穿著一襲淺綠色開襟衣裙,瀑布般的長髮肆意慵懶地散在背後,隨著陣陣清風微微拂動。
一隻纖手撐著頭,寬大的衣袖從手腕處滑落到肘彎處,露出一截白嫩無瑕的小臂,細碎的陽光落在她白皙光滑的肌膚上,透著微微光澤。
秋洛站在一旁給她搖著團扇,悠閒愜意。
約摸過了一炷香的時刻,張嬤嬤果真端著一個錦盒來了。
看到江韻清坐在院中喝茶閒坐,向她這邊過來行了一個簡單的虛禮。
“見過大小姐!”
江韻清視線上移對著張嬤嬤笑道:“張嬤嬤不必客氣,母親把東西準備好了?”
張嬤嬤把錦盒放到江韻清手側,冷著臉道:“夫人答應的事情自然不會食言,大小姐先看看,若是沒有問題,老奴還要等著給夫人覆命呢。”
江韻清收回目光,開啟錦盒,數了數里面的銀錢,不多不少,剛好五千兩。
劉氏還真給她一分不少的送來了?
這倒讓她感到了些許意外。
“正好,替我多謝母親了。”張嬤嬤道了聲好,直接離開。
秋洛反倒憤憤不平:“那張嬤嬤是什麼態度啊,她仗著自己是大夫人房中的,竟敢給您甩臉子。”
江韻清撫手製止了她,“她身邊的人向來如此,暫時先不管她。”
………
次日一早,江韻清就被叫去前廳了,她到時,江震年正襟危坐,身旁的劉氏一臉笑意正望著她。
江嫣然也在劉氏左手側坐著,見到江韻清進來,許是有江震年在場,於是不情不願地站起來朝著江韻清問了聲好。
江韻清瞥了她一眼,淡淡地嗯了一句,而後向著兩人款款行了一禮。
她帶著疑慮問道:“不知父親喚我過來是有什麼事?”
江震年想心情似乎大好,與劉氏對視了一眼,對她說:“是關於你的婚事,前些日子你母親給你說的那位周家公子,我昨日與周大人交談了一番,他也願意與咱們江府聯姻。”
江韻清垂下眼眸,眼底閃過一抹異色,沒想到他們動作竟如此快。
見她垂下了頭,江震年以為是害羞,繼續向她說:“既然兩家都沒有異議,那這親事也須得趁早定下,等我和周大人商量好了時間,先定下親………”
江震年平日裡一張嚴肅的臉上難得出現了笑意,他似乎大有興致,一直樂此不疲的給江韻清說著。
而江韻清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他說的話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她在下方站著,直到腿痠的站不住了,江震年這才讓她回去。
她出門經過門檻時,腿痠差點一個踉蹌摔倒,秋洛趕緊扶住了她,有些擔心地瞧著面色難看的江韻清問道:“小姐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