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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琰陽安排的卡座在調酒臺旁邊的一個角落處，位置很討巧，剛好能看到舞臺上的演出。
臺上，一支樂隊正在哼著好聽的歌謠。
服務員拿來酒水單和一張已經開出的小票。
“小姐，請問是兩位嗎？”
“對。”楊洋應著。
卡座是個四人臺。面對面的沙發擺放。她們分別坐了一側。
顧姝面向著舞臺。
“小姐，麻煩您看下已經點過的選單。剛剛林總已經提前安排了一些酒水，您看是否需要再加些。”
楊洋順手接過來，又遞給了顧姝。
“你看看。”
顧姝瞥了一眼，幾個在她看來稀奇古怪的名字，她能看懂的，只有這些酒水後面的小食。
堅果、鴨翅、鴨脖和水果拼盤。
竟然還有兩碗陽春麵。
顧姝不知在這樣的地方，竟然可以出售如此格格不入的食物，倒覺得他也是費了心。
她擺擺手：“我看不懂。”
“那先上來吧，再上一些冰塊。”楊洋把選單遞給了服務生。
兩個人沉默的坐著，不再似剛剛那般真如老同學似的親密。
臺上的樂隊正在演唱著許巍的《執著》——
“不管時空怎麼轉變
世界怎麼改變
你的愛總在我心間
你是否明白
我想超越這平凡的生活
註定現在暫時漂泊
無法停止我內心的狂熱”
……
演唱的是個掛滿絡腮鬍須的中年歌手，聲音低沉沙啞，顧姝聽得有些走神。
“這是馬天尼，請慢用。”
顧姝的思緒，被服務生打斷。
她看到桌上已擺滿了小食，面前的這一杯酒，是細窄的玻璃杯，就如同倒立著的芭蕾舞者，優雅清新。
這酒是清澈的透明色，裡面放了一顆醃製過的青橄欖，是最傳統的調製方法。
楊洋端起酒杯，靜靜的看著，然後輕輕碰了碰顧姝的酒杯。
“叮。”這聲音很好聽。
“我敬你。”楊洋輕抿一口：“調的不錯。”
“你想說什麼？”顧姝端起酒杯，她用嘴唇試了一下，甜辣的味道，透著微涼的觸感，她一飲而盡。
“你一點兒也沒變，這酒不能這麼喝，會醉。”楊洋笑笑說道。
這笑，像極了對她的嘲諷。
“我們好像不是來品酒的，不是嗎？”顧姝心裡的火，慢慢燃了上來。
“你知道嗎，這馬天尼看似清澈無痕，卻有著不一般的含義。它代表在這變幻莫測的世界，總有那麼一些人，就像這透明的酒一般，看似無味，卻保持著自己獨特的味道，不忘初心。”
楊洋說完，端起酒杯，又細細品了一口。
“有時候，我真的很羨慕你。不管是從他的口中知曉的你，還是我看到的你。就像今天，看到你不懂酒桌上的這些迎來送往，也沒有那些世故的阿諛奉承，我很羨慕。”
聽到她說到他，顧姝心頭一緊，感覺痛的不能呼吸。
“你是被大家寵愛的孩子，也是被他一直保護的人。這世間的險惡，你沒有經歷過。”
“所以呢，所以你就應該趁人之危？還是應該插足別人的感情？因為我一無所知，你們就可以把我當做傻子？一起欺騙我、傷害我？”顧姝壓制住自己的聲音，她覺得她的面孔現在一定特別猙獰，她從未這麼恨過別人，這一刻她恨不得狠狠的詛咒面前這個看似沒有任何攻擊力的女人。
“我並沒有想傷害你，也許，你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楊洋沒有看她，幽幽的看向另一邊。
“什麼叫一個世界？最起碼，是你們共同摧毀了我的婚姻；在不在一個世界。你都沒有資格去評判。”顧姝有些憤憤然，她無法容忍別人對她的婚姻評頭論足。
“你說的對，可是這個問題的選擇權，並不在我這裡。”楊洋直直的看向顧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