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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自己的兄弟已經暈倒了,手還放在脖子上,對峙著的一名壯漢咯噔咯噔地擰了擰脖子。
他臉上的橫絲肉,不比先前倒下的那位少多少,七九八歪地繞在一起,彷佛在臉上畫了個迷宮似的。
剩下的人見他這麼做,也紛紛效彷起來。
嘎嘣嘎嘣......
這一幕不知是不是被DJ看到了,嘈雜的音響裡頓時沒了音兒。
所有人都將目光匯聚到了房間的中央,有的倒退,有點喝彩,還有人將手裡的空酒瓶摔在了地面上渲染氣氛,生怕他們打不起來。
旋轉的燈球,配合著五顏六色的鐳射燈光,把鍾小明白兮的面龐映得如彩虹一般。
在對方一齊發起進攻的時刻,如鬼魅一般,拖著殘影迎了過去。
此刻,他回到了初出茅廬的狀態。不在乎對方的家庭、親人和是否該死,腦子裡只有簡單的兩個字,殺戮。
寒光四起,手起刀落,原本週圍的人還是吶喊助威,轉眼間便成了連連尖叫。
還稍微有些清醒的酒客,聰明地奪門而去,滿滿登登的屋裡,一瞬間只剩下醉得昏天黑地之人,還在對著空蕩蕩的吧檯後面,招呼著酒保再來一輪。
而將這位兇殘之人帶進來的女人,早就嚇得腿軟,癱坐在地面上。傻傻地看著照著自己的幾名壯漢,一個接著一個的倒在血泊中。
混合在一起的血漿,腥氣撲鼻,順著剛被雜碎的地板磚朝她流了過去。
“啊!!!”
女人一通亂抹,想要擺脫手心裡鹹腥的黏液,卻只是徒勞。
最後一位站著的壯漢,這時候也在捂住自己的脖頸,想要說什麼,可一張嘴便湧出一口鮮血。
只能帶著驚恐的眼神,驚恐地瞪著眼前的男人,四仰八叉地倒了下去。
“我已經告訴你們了。”
鍾小明冷冷地說著,攥著匕首的手掌稍微放鬆了一下,接著便飛出了他的手掌,直奔吧檯前面胡言亂語的男人的大腿上飛去。
“哎呀!有,有蟲子咬我......這他媽誰扔的刀!啊,疼死爺爺了!”
聽著他痛苦的呻吟聲,鍾小明確定了自己沒有猜錯。快步來到其身邊,薅著他的頭髮,用力朝檯面上磕了下去。
塌陷下去的鼻樑下方,刷地一下流出了道血液。
這下,對方總算安靜了下來,儘管還張著嘴,也僅僅是他的身體的自主調節,用來呼吸這渾濁的空氣。
“你為什麼要殺她?”
男人沒有回答,而是虛弱得斜著眼睛看著他,眼白裡的血絲,代表著他已經喝醉了。
“咣噹!”
再次的撞擊,讓檯面上面擺放的調酒壺震得飛起,“說話,趁你還可以的時候。”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一而再,再而三的撞擊,讓檯面上擺放的所有東西都掉落在了地面。噼裡啪啦地摔出了節奏,比DJ的混音好聽的多。
不多時,鍾小明便有些膩了。一把扯下男人腿上的匕首,換了個位置用力插了進去。男人只是抽動一下,便沒了反應。
“你腿上這把匕首,現在所處的位置是股動脈。如果我現在拔出來,你會在一分鐘內死去。鑑於你喝了酒的緣故,可能用不上一分鐘。”
他的話沒有一點誇張的成分,可因為語氣過於平澹,似乎並沒有令男人信服。
“如果,你不說出自己殺害瑪拉的原因,我馬上就把它拔出來。”說著,鍾小明將手上的力度加大了一些。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推了她一下,誰知道......誰知道她會摔得那麼寸......”
男人說話的語氣,沒帶有任何祈求,鍾小明拉起他的腦袋,發現此人眼角竟然有閃爍的淚痕。
難道他說的是真的,一切都是意外麼?
“我不相信”,鍾小明將手握住刀把,繼續道:“你家地上鋪有地毯,酒瓶是沒那麼容易摔碎的。”
“是我......是我用酒瓶扔她,摔在了牆上,然後......她就......啊!!!”
鍾小明其實根本就不在乎對方說了什麼,只是想著替女人報仇。讓他回答問題,也只不過為了緩解心裡的愧疚感罷了。
沒等男人說完,他便開始慢慢地抽著匕首,聽著他最後的懺悔似的喊聲。
“我覺得,他說的是真的。”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鍾小明耳邊響起。
他急忙停下了手裡的動作,搖晃著腦袋,想要尋找到說話的幽靈。但緊接著,對方又一次張開了嘴。
“寬恕他的所作所為,或許才是你最需要做的。”
“閉嘴!威爾,你已經,已經死了!”
鍾小明心知肚明,對方只是變成了植物人,但還是願意相信他徹底的死了。
“或許,我並沒有死,而是一直活在你的心裡。”
確實如此,威爾從來就沒有離開。
他已經成了鍾小明生命中的一部分。每次行動前的冥想,都來自他的教誨。
每次開槍,都來自他的訓練。
鍾小明成了威爾的搭檔,成了他的學生,成了他的影子......
如今,這個老頭徹底逃離了宿命的詛咒,而我也得繼續跟隨他的步伐。只不過,這個聲音的語氣,似乎並不是想說服自己。
“為什麼我要聽你的?這個混蛋天天折磨她的妻子,現在還殺了她,我做的不對嗎?別忘了,曾經在島上,你也殺了那個手無寸鐵的女人!”
“真的是這樣麼?你好好回想一下,到底是誰殺了她?”
鍾小明還沒明白過來,腦子裡一段段瑣碎的回憶便重新湧了上來。他看到這些貌似不屬於自己的回憶,忽然垂下了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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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你們不要過來!”
門後面站著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女人,正聲嘶力竭地吼著。
她句僂著身子,雙手緊緊地握著一把並不鋒利的餐刀,顫顫巍巍地對著門口的兩位不速之客。
“東西在哪?”威爾的面孔,還是那麼有範。
可鍾小明發現,這一次的回憶,跟先前大不一樣。
威爾並沒有拿槍,而是他自己。
“我什麼都不知道,這裡什麼都沒有!”女人的聲音中帶著哭腔,眼睛一個勁兒地朝後面撇去。
這一幕自然被鍾小明看在眼裡,二話不說便開了槍。
女人的眉心處,留下了一個9MM的彈孔,還在冒著青煙。
“你幹什麼!”威爾邁步上前,將女人摟在懷中,沉默許久。
“她在說謊,東西一定在這裡!”鍾小明冷冷地說著,隨後朝女人看向的位置走去。
站在地板上左踩踩,右蹬蹬,最後在桌子腿裡面,發現了一個小小開關按鈕。
“看吧,我就知道這女人在耍花招。”說完,鍾小明按了下去。
隨著暗格的出現,他快步走了過去。
小女孩在暗格裡,驚恐地看著鍾小明,懷裡抱著的透明盒子裡,發出陣陣藍色的光芒。
“小明,你要幹什麼?”
鍾小明緩緩舉起槍,對準了小女孩的腦袋,然後澹澹地說:“當然是拿東西走人了。”
“記住,殺手準則第一條,不殺孩童。”
“哼,沒事兒,我就是嚇唬嚇唬她”,鍾小明說著蹲下了身子,把防毒面具摘下後,笑著對小女孩說:“把東西給哥哥,哥哥就不殺你了。”
“叔叔,我媽媽呢?”
“呵呵呵”,鍾小明尷尬的笑了一聲,抬起手裡的槍貼住了女孩兒的太陽穴,“叫哥哥,主動點兒。”
這次,女孩沒有回話,只是一直盯著他看。可看著看著,鍾小明才發現不對勁。
“砰!”
周圍的環境再次闖入黑暗中,煙霧繚繞之下,能聽到男人還在痛苦的呻吟。
鍾小明環顧四周,才意識到剛才那些畫面都是自己的記憶,一時間傻在了原地,不知所措地望著已經昏迷的男人。
“原來,全部都是我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