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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皇后,你昏了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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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見此情景人也傻了,今日之事雖然是嬌嬌主謀,可她並非絲毫未曾察覺,甚至是默許了這件事。

反正她心裡認定了嬌嬌做她的兒媳婦,不過是早晚的事。

可皇后沒想到太后出手竟然這麼狠,出手就要阮嬌嬌的性命。

皇后亦跪在一旁請罪,言辭謙卑態度誠懇,只求太后能饒過阮嬌嬌一條命。太后聽著皇后聲淚俱下的請求無動於衷,眉頭緊蹙,對著皇后發難道:“饒過她,然後呢?”

皇后理所當然道:“自然是籌備婚事......”

“放肆!”太后怒喝,皇后被生生打斷,見太后動了大氣,心有不甘地垂首,一時不敢再言語,太后冷哼一聲繼續道:“她用這般下作的手段算計太子,你竟然還要容下她?皇后,你昏了頭了。”

“若是讓她進了東宮,這般品性,如今就敢對太子下藥,將來是要穢亂後宮不成?平日裡你向著孃家,怎麼寵愛她都只是小事,哀家都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你倒好,全當哀家是瞎子,她這般算計你的兒子,你就能忍下這口氣?”

皇后被責罵的啞口無言,只是,這時候皇后當然不敢說這事她也有份兒,只苦苦哀求太后,“可太后若真賜死嬌嬌,難免又是一場風波,外頭風言風語的也不好聽,不如就將錯就錯,納了嬌嬌罷了。”

太后恨鐵不成鋼,先前還以為皇后多年在宮裡沉浮終於有些長進,如今看來還是蠢得無可救藥。趙嬤嬤在一旁瞧著,她自然是心知肚明,太后不會要了阮嬌嬌的命,只是這事不可能像先前一般高高舉起輕輕放過,必然是要叫阮家知道厲害的。

太后不動聲色,垂眸凜聲道:“皇后,你是這麼想的?”

“好,那哀家就依你所言,留她一條性命。”皇后聞言心中大喜,面上卻不敢表露,心知太后這是退步了。

太后吩咐趙嬤嬤端來一碗湯藥,皇后見狀,頓覺頭暈目眩,淒厲地喊了一聲“太后!”阮嬌嬌看見那藥碗就開始掙扎,只是一夜荒唐,她實在沒什麼力氣,很快就被太后身邊幾個面如羅剎的嬤嬤壓制住,皇后見狀心疼不已,還想繼續求情,卻被太后喝止,“你若想留住這丫頭的性命,就住口。”

皇后被太后一頓搶白,面色發白,幾乎是搖搖欲墜,可這般模樣卻得不到太后絲毫憐惜,太后看向阿若冷聲吩咐,“扶你家主子進內殿歇著,別出來礙眼。”

阿若一直縮在後頭,生怕太后震怒平白受牽連,如今驟然被太后點名,忙答應,弓著身子半推半拽的就把皇后拉走了,阮嬌嬌看著姑母離開,心如死灰,連唯一一個能護著她的人都沒了,她還能怎麼辦?

趙嬤嬤很快掰開她的嘴把藥灌下去,而後那些嬤嬤便放開了她,入喉的不是毒藥,只是氣味有些嗆人,阮嬌嬌失神地癱坐在地,只知道自已的性命暫且是保住了。太后冷聲道:“這是避子藥,你且放心,不會傷了你的性命。”

“太子尚未成親,不能鬧出侍妾先有了身孕這樣的風流韻事,東宮丟不起這個人,你的命和太子的清譽比起來不值一提。哀家已經和皇帝選定了太子妃的人選,等會讓人送你回府閉門思過,等到太子成婚,太子妃有了身孕之後,若太子妃開恩,就抬你進東宮給個侍妾的名分,若太子妃不願接納你,護國寺也不缺你修行的地方,你且安分守已,若再生事,哀家定然賜你一壺鶴頂紅。”

阮嬌嬌心如死灰,她沒料到太后居然這麼狠?她再如何也是出身士族,還有一位皇后姑母,賭上身家性命去搏一搏,到頭來竟然只得了一個侍妾之位,只比奴才高了那麼一丁點?而這侍妾的位置,還得看未來的太子妃能不能容得下她,阮嬌嬌心中苦澀難以言表,太后還真是殺人誅心,這樣羞辱她,還不如一壺鶴頂紅來的痛快。

直接將人捆了扭送出去不好看,趙嬤嬤吩咐人將一頂小轎直接抬進了昭鸞殿,親自看著把人送出去,冷眼看著那頂小轎消失在宮道盡頭。阮嬌嬌一個未出閣的千金小姐,哪來的膽量做出這種醜事?只怕家裡也是默許的,太后下旨罰她閉門思過,阮家定然能猜到事情敗露,自然也該知道如何行事,拿著女兒的清譽去換前程,有這樣的家人,這阮嬌嬌雖然可惡,卻也夠可憐的。

趙嬤嬤不至於到心疼阮嬌嬌的地步,種什麼因嘗什麼果,這事情她既然有膽子做了,自然也該承擔的起後果來,趙嬤嬤轉過身不忘告誡昭鸞殿的宮人,“今日之事,事關太子,明日若是在宮裡聽到一句風言風語,傳到太后她老人家的耳朵裡,汙了上聽,你們可就沒法活了。”

昭鸞殿的人早已經嚇傻了,她們何曾見過這陣勢,太后雖然向來行事強勢,可從沒生過這麼大的氣,眾人忙低頭稱是,為了一時的口舌之快丟了性命,實在是不值當。

太后起身,卻覺得眼前發暈,趙嬤嬤忙攙扶住了,太后的怒氣還沒消散,冷聲道:“不必驚慌,哀家這把老骨頭還沒到撐不住的時候。”

隨後太后又看了一眼這遍地的狼藉,心中嫌惡,“去啟明殿瞧瞧,皇帝若是無事就請他來壽康宮,哀家有話跟他說,至於皇后。”

太后頓了頓,從前對皇后多番忍讓寬容,如今卻縱的她犯下大錯,太后硬起心腸,發狠道:“皇后臥病需得靜養,宮中瑣事全部交給貴妃打理,沒哀家的旨意,誰也不能打擾皇后的安寧。”

趙嬤嬤只點點頭,心下卻已經瞭然,皇后娘娘這一病,只怕要將養不少時候了。

建昭帝並不知曉昨夜的鬧劇,霍珅一案至今未有線索,霍夫人前日還哭暈在了大理寺前,口口聲聲要求聖上明察此案還她家一個公道,鬧得難堪,實在是讓人心煩,聽聞太后傳喚,心中煩躁,本想推脫掉,可又想到太后自去年一病之後身子大不如前,一直在悉心療養,平日裡幾乎從不主動召他,便問傳話的太監:“可是母后身子不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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