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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機場,計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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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個月後,機場。

人來人往中,機場的長椅子上坐著一個穿著黑色衛衣的男孩,男孩腿上躺著小孩子,同樣穿著黑色衛衣,同樣兩人戴著衛衣帽子,看起來像是一對兄弟。

林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明亮的光鮮裡少年一身黑色,睡醒後的眐愣讓她也捋清了眼前的處境。

“阿遠哥?”習慣性地喚了聲把自己包裹的只剩一雙冷清雙眼的少年,因為昏睡的時間太久,林竹淡淡的童音裡摻雜著喑啞。

少年也同樣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聞言,拍了拍躺在自己雙腿的阿竹,低頭撫慰道“要水嗎,阿竹?”

林竹搖了搖頭,慢慢地坐了起來,每每飢餓感,瀕死的感覺襲來,讓她的頭腦都異常清醒,讓人能覺得自己還活著。

機場裡的人來去匆匆,林竹呆呆地望著各種各樣的人,有步履匆匆的成功人士,有拄著柺杖的老年人,有………

“阿遠哥,你會丟下我嗎?”

林竹看過往的人,卻獨不敢看身側的人,只覺得孤寂,聲音裡透著些許讓人不易察覺的狼狽與渴求。

小孩子的聲音很小,鄭遠原本沉浸在接下來要做的事情,聲音還是一字不落的落入他的耳朵裡,心裡湧上來一股難言的酸澀,他的阿竹小朋友啊,所有人都打著為她好的名義,行著對自己最有利的事情,哪怕曾經的自己。

“不會,阿竹。”少年的聲音鄭重溫和,如一縷清風,一股甘霖撫過阿竹那顆破爛不堪的心石。

伴隨著登機提示的聲音響起來,林竹眼前出現一隻寬和乾燥的手掌,

“阿竹,以後我在哪你就在哪,我活著阿竹就活著,好嗎?”

“為什麼要帶著我?”林竹敏銳地問道,從昨天她就覺得隱隱哪裡不對,她都回來了,那麼鄭遠呢?他為什麼不可以?上輩子鄭遠遠走的時間可沒有這麼早,更沒有帶著自己,而是在自己出事後精神失常,也是問自己的父母要走了自己。

“阿竹。”少年清亮的眼神黯淡下來,聲音依舊淡淡地給出選擇“那天你應該看到了,我給過你機會,如果你願意回去,現在也可以。”

聞言,林竹再遲鈍也知道鄭遠會錯了意,連忙拽住少年想要退回去的左手,“我願意。”

回去,可笑,再重新感受一遍又一遍被人默契的拋棄丟掉嗎,有時候親人不會說怎麼難聽的話,單是下意識地忽視就讓人窒息。林竹自認為不是什麼意志堅定的人,實在是家人的態度就足以讓她把自己沉河,比得過親人的白眼橫眉冷對,指責她為什麼要那麼晚出去買東西,東西不能明天買嗎?就不會遭遇那樣的事情?

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林竹閉上眼睛就能想到林母上輩子在醫院恨鐵不成鋼與別人談論的指責,和林父變相的預設的態度。

還有,還有………

閉上眼睛,他人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只說是你的命的可恨模樣,林竹就恨,她明明沒錯的一個人,怎麼就千夫所指,怎麼就成了別人茶前飯後的談資。

小姑娘急得眼淚都快出來,雙手牢牢抓住自己。

鄭遠在心裡嘆了一聲,早知如此,早知如此,自己就該…………

牽起來小孩子的手,狀似不經意地朝著後方坐著的西裝男人打了個手勢,朝著登機口走去。

………

隨著飛機的起飛,林竹一直牢牢地抓住鄭遠的手,手心粘膩的厲害,也不說鬆手。

鄭遠也隨了她去,直到小姑娘沉沉睡去,鄭遠向乘務員要了塊毯子,披在阿竹的身上。

“少爺?”男人一直跟在這少年的身後,這些日子如需必要,少年都不曾讓自己靠近,都是靠這邊的線人電話給自己下達指示,來的時候那邊的大人也說什麼事都順著點這位回家的少爺。

“你叫什麼名字?”鄭遠不疾不徐地為林竹掖好毯子,以防掉下來。

“黃山。”

男人言簡意賅地回答,鄭遠腦子裡回想著凌峰說來接自己的人,是老爺子親自物色的人,也是老爺子這兩年唯二相信的人,因為在一次和黑幫拼死救了老爺子,身份也跟著水漲船高,若不是回國目標太大,想來那邊早就收到自己要帶個孩子回去的訊息了。

目測男人20來歲的年紀,看起來就是練家子,“黃山大哥,一路上辛苦了”少年垂下眼瞼,抬頭對人笑得親和。

少年態度溫和有禮,除了膚色黑些,五官卻很是端正,氣質正邪難辨,見人就是一副溫和有禮的笑臉。

這樣的人!黃山暗自打量著,面上一副恭敬的態度“不辛苦,老爺子說了讓我一路跟著您,您有什麼吩咐直說就行,那邊老爺子交代下了飛機會親自來接您回家。”

“好的,我叫您黃大哥吧,黃大哥,那邊我不是很熟悉,阿暖是我母親在孤兒院一直資助的孩子,我母親在時就辦好了領養阿暖的手續,我想把她帶走,也算是我對母親的一點念想。”順其自然的,鄭遠交代好了為阿竹重新弄到的身份,說到母親,少年嘴角掛起來一抹牽強的笑。

莫黃山心裡咯噔一下,不作他想,只能安慰道“老爺子也是您的親人。”

“是啊,真是想快點見到我爺爺,真期待”鄭遠聲音低沉了些許,輕揚了聲線,讓人分不出喜怒,

黃山細細看去,少年仍舊一副低垂眉眼興致低落,強作鎮定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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