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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沉重的腳掌踏地聲。
不遠處正在打遊戲的溫蒂投來視線。
有那麼一瞬間，沈然像是看見了一頭猛虎破籠而出的畫面。
但下一秒，那頭猛虎就變成了一頭哈士奇。
“沈然！看，哥們脫胎換骨，重新做人了！”
李信張開雙手，他站在那裡，哈哈大笑，笑得格外大聲，讓溫蒂都露出了不悅的神情。
沈然驚訝地瞪大了眼睛，“李信你...”
“你怎麼沒什麼變化，還是那副衰樣？”
此話一出。
李信的笑臉頓時僵硬住了。
沈然狐疑，除了個子好像長高了點，外加換了身黑色夾克以外，對方確實還是之前的樣貌。依舊是寬臉，濃眉大眼，手臂也還是黃色肌膚，整個人並沒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可就在這時——
時間的流速突然被放緩了！
不由自主地，沈然瞳孔驟變，大腦集中精神力，世界就像是被造物主摁下了慢速播放鍵。
這是因為，李信動了。
他的身體拉出一長串殘影，層層疊加，就像是掉幀了一樣，分不清虛實...自己的反應竟有些跟不上？
“啪”
突然間，李信的手掌被沈然給在空中抓住。
待到這時，世界才像是恢復正常。
這一切說來話長，但實則卻只發生在一秒以內。李信就像是瞬移一樣，剎那就來到了自己的面前。
然而，
李信卻是面龐不敢相信，怪叫道，“我靠！你怎麼反應過來了？”
沈然也是後知後覺，同樣一驚，“你幹嘛？你怎麼突然一下子好快的速度。”
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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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這時，李信胸膛中的心跳變得強烈，宛如擂鼓，外人都聽得見。
接著，他的鼻間緩緩流出了一行類似番茄汁的血液。
“等等...”李信感覺天旋地轉，還好沈然趕緊將他給接住，才沒有摔倒在地面。
也就是在這時，沈然才發現，李信的身體好沉。
“你的手臂怎麼？”
沈然又看自己抓著的對方的手臂，並不是柔軟的，而是冰冷且堅硬的金屬質感。
“我的雙手被換成了義體，外表是套了層仿生表皮，看不出來...等等，我頭好暈，我，我好像是要死了。”李信一邊解釋，同時就和貧血一樣，虛弱萬分。
這時，不遠處的溫蒂開口道，“才剛改造完成就想著炫耀，小心腦子等下會爆炸啊。”
聞言，李信立馬害怕得緊緊抓住沈然的雙手，像是要被嚇哭了一樣。
沈然沒好氣地說道，“你都變厲害了這麼多，怎麼膽子沒改裝？一個小女孩都能把你給嚇到。”
過了一會兒後，李信逐漸恢復正常。
因為剛才的遭遇，他也不敢再亂來，坐在臺階上和沈然正常交談。
沈然認真聽著，內心暗驚。
他這才得知，除了大腦裡安裝了一塊“武”系列二代晶片以外，李信的雙手、脊椎、右腿也都被更換成了強大的機械肢體。
“來，沈然，我們來扳手腕！”
李信躍躍欲試，擼起右手的袖子。
沈然拍了一下對方腦袋，“好了傷疤忘了疼是吧？”
“那什麼，啊，我感覺...我感覺我好興奮啊！”李信又激動了起來，都不知道該怎麼表達自己此時的心情了，“沈然，來嘛，我好想看看我現在到底有多厲害。”
“自己去負一樓的訓練室。”沈然站起身，“你現在就像是頭髮情期的小公牛。”
“要是你經歷了你就明白了。真的，我感覺我現在要是再碰到劉胖子，我能一隻手摁著他錘！”李信信誓旦旦地說道。
劉胖子是他們的同學，150多斤的體重，在以前學校的時候，是班上的小霸王，沒少和李信發生矛盾。
看著格外激動的李信，沈然心道說，自己那一夜劇變的時候，經歷更加離奇，但也沒像這樣子啊。
這樣一想，沈然眼神深沉了許多。
或許是因為家庭與二叔的緣故，自己從小就習慣了理性地看待一切，和正常少年有極大的區別。
“冷靜點。”
沈然拍了拍李信的後背，說道，“我們是有了一點變化，但這還遠遠不夠。這世界上有太多強大的東西，是現在的我們所不能戰勝的。”
“沈然你像一個小大人，也太老成了。”李信吐槽。
如果你親眼看著自己二叔被一槍爆頭在一個陰暗巷子裡，並且自己還被逼得雙手抱頭，蹲在原地，被城市特警所帶走的話，那麼你也會明白的...
沈然抿了抿唇，並沒有說出來。
“我激動得是，我感覺我現在有了朝夢想前進的資格啊。我李信不再是地下城的泥腿子了！”李信滿臉朝氣，眼中全是美好的嚮往。
忽然間，他又側頭看向沈然，“沈然，你的夢想是什麼呢？”
沈然目光微動，猶豫了下後，說道，“我想調查啟明號事件。”
唰！
李信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這個時候，沈然的眼神很平靜，就像是一汪深山裡的老潭，也讓李信激盪的內心隨之平靜了下來。
“真的假的？開什麼玩笑啊你，東三郎都不敢沾染這種事！”
李信壓低聲音。
“太遠了。你知道的，就像那什麼星能傳送門一樣，我只關注當下的事。”沈然又拍了拍李信的肩膀，轉移話題，“那種事，以後再說吧。”
不管怎麼說，這已經在李信心中種下了一粒種子。
他炯炯有神地看著沈然，“我李信沒有父親，也沒有了母親，在這世上就你一個認識多年的好兄弟，本來就是一個爛人，一條賤命。這次改變也可以說是因為沈然你的緣故。”
“你幹嘛？”沈然一時間還不太習慣。
自己是一個比較內向的性格；而李信則是外向，陽光，自信，有話直說的豪爽性格。
“不管是什麼事，你都可以給我說。真的。”李信拍著胸脯，發出嘭嘭的聲音，“就算是你以後要闖地獄，哥們都絕對陪你一起！”
“......”
沈然沉默。
良久後，他忽然一笑，拍了下李信的腦袋，站起身，
“行了，你就喜歡說大話。咱倆就兩個火城裡的小人物，能闖什麼地獄？”
......
......
往後的一段時間。
沈然從早到晚都在基地裡刻苦鍛鍊。李信在狀態穩定後，也投入到了基礎的體能鍛鍊當中。
不對。
李信並不能說是鍛鍊。
自己是鍛鍊肌肉，需要在不斷的戰鬥中往身體刻下本能反應；但對方並沒有肌肉，強大的途徑就只需要升級機械肢體就好。
這也是讓沈然心情複雜的。
不管他再怎麼特殊，但終究也是一個少年。
自己在日日夜夜的汗水拼搏中，踩著痛苦作為基石的階梯，艱難前行；而對方卻靠著科技的外物，像是有一雙翅膀，無需努力就能成功。
最顯著的差距是，沈然揮了成千上萬拳的一個沙袋，李信靠著M3型號的機械右臂，一拳就將那個沙袋給打爆了。
無數砂礫散開...
沈然佇立在原地，感覺有種東西也像是被打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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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需要時間去消化，成長的過程註定要經歷一次次的這樣的體驗。
好在的是，他現在有很多時間去咀嚼箇中的滋味，去把那些被打碎掉的東西給重新拼裝起來。
自己同樣擁有常人無法擁有的東西。
沈然晚上偶爾還是會做那個夢，夢裡，陰暗的巷道，破了的水管，穿著藏青色大衣的二叔，臨死前喊出的那兩個字“沈然”......
醒來後，沈然會一個人坐在床邊，安靜良久，最終離開房間，在凌晨時分繼續投入到刻苦的訓練當中。
......
就這樣，時間一晃來到了兩個月後。
這一天，東三郎說要帶上李信一起幹一個活兒，讓沈然和溫蒂兩人留守在基地裡。
這段時間，李信已經外出了五、六趟，和東三郎他們一起完成了多個任務，已經是一個標準的賞金獵人了。
不得不說，李信確實是適合幹這行的。
“我也要出去一趟。”沈然突然開口。
在這個別墅裡，他一直沒有開啟那個黑匣子，沒有嘗試星能石的第二次輻射。
另外，沈然覺得自己接受了兩個月的專門訓練，現在可以嘗試潛入被政府查封的沈家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