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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誰說我睡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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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焱學院正在收拾物件,準備明天一早返回學院,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是沉重的,堪比參加葬禮,要知道他們來時,院長定的要求可是進入晉級賽!

可他們一來就不幸地碰上了神炎帝國學院,輸得毫無懸念。

火熾正在陪火行喝酒,辣人刺激的酒水可以使他們稍微放下心中的不快。

“我覺得我回去要玩完了!”火行重重地一拍桌子,震得酒盞直跳,“明明靈獸完克,竟然沒打贏!”

火熾悶下一口酒,沮喪無比:“你還好了,我最慘,雖然打贏了,但是卻被對面汙衊說我脫她衣服!比賽交手間扯壞點衣服受點傷不是正常的嗎?”

“同是天涯淪落人啊!”

火行舉起酒杯,與火熾碰盞。

兩人喝了幾壇酒後,火燭走了過來,坐在火行身邊,安靜下來的她著實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兒。

火熾見此,便笑著起身告辭,然後便步履不穩地向旅舍方向走去。

要回旅舍,最近的路要穿過一條沒有燈火的小道,火熾心想著火焱學院的比賽已經結束,應當沒有那般無事找事的人上門暗算,便直接走了小道,一邊跌跌撞撞,一邊唸唸有詞:“真是的,不就是燒了一件衣服,看到了點嗎?”

“哦?那你看到了些什麼呢?”

也許是酒精麻痺了神經,火熾壓根沒注意是誰在說話,只是繼續嘟囔道:“還能看到些什麼呢?要胸沒胸,要腰沒腰,整一未發育的小屁孩,看到了等於白看!”

“這樣啊……”

“還說我脫她衣服,穿那麼少不就是為了讓人看的……對了兄弟你哪位?”

火熾回過頭,只看到在昏暗的小道盡頭,懸掛著一張血淋淋的鬼面具,瞬間醉意消退了大半,他想喚出自己的靈獸,卻發現身體被渾厚的靈力壓制,連一點氣音都發不出來。

鬼面慢慢漂浮過來,覆蓋在無法動彈的火熾臉上,面具下傳來啃食的聲音,鮮血從邊緣一滴滴落下,染紅了腳底下的青石磚。

透過面具的孔洞,只能窺見火熾瞪的幾乎要突出來的雙目。

月亮悄悄躲進雲層,只露出了半張臉。

火行喝完盞中的殘酒,將火燭拉到腿上,咬著她的耳垂,輕聲細語:“你的咒下成功了嗎?”

火燭嫵媚一笑,雙臂攬上火行的脖頸,得意洋洋:“沒有我的血,那小子就算是從夢境中清醒,也會被燭龍啃食心臟,痛不欲生!對了,和你對戰的那個,你打算怎麼處理?”

“哼!那個臭女人,等我們走時,我就引爆她手指上的火刻,讓她一輩子都是個殘廢!”

“你好壞啊!那可是個小姑娘家的手哎!”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火行握緊火燭纖細的腰身,將臉湊了過來。

火燭羞澀的別過臉:“不要……”

忽地,一捧血飛濺到了她臉上,她瞬間呆住,再看火行時,已是一具無頭的死屍了。

“啊啊啊啊啊!誰!是誰!快滾出來!”

雖然被嚇得半死,但火燭第一時間還是將燭龍從契印中喚了出來,護在身側,以防偷襲。

“就是你,在小矮子身上留了記號?”

不屑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彷彿是無數人圍繞在火燭周圍,同時發聲。

火燭後退幾步,尋望四周——夜已深了,這個小酒館位置比較偏僻,路上早就沒了行人。小二在臺後都睡得打起了呼嚕,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的血,是麼?”

一陣衣料摩擦的聲音從身後傳來,火燭立刻轉身向後,卻什麼也沒有看到,只覺得有風從耳邊劃過,然後整個視線從高處墜落,跌到塵土裡。

主人死亡,與火燭靈契的燭龍也一同消亡,天地間又陷入了一片寂靜。

黑色的火焰包裹住兩具屍體,不消片刻便燒得乾乾淨淨,連半點血跡都沒有留下。

風吹過,拂開了月亮面上的雲層,天地間又恢復了寂靜柔和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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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火正躺在床上休息,忽地聽見窗外有人在敲,便立刻警惕地問道:“誰?”

炎日叨叨咕咕:能在這個點敲窗子的,除了萬劫還能是誰?好好的大門不走,非要爬窗,整得和偷情似的。

“炎日,開啟。”

萬劫的聲音冷冷的從窗外傳入,炎日渾身的毛都炸開了,知道這個主兒不能得罪,只能乖乖開啟窗,任由萬劫進來。

萬劫從窗子進入,看向縮在一旁裝鵪鶉的炎日,冷哼一聲,抓起它的翅膀將它從視窗丟了出去,同時關上了窗。

炎日:懂!這就滾!

“你怎麼來了?”

萬劫沒有時間解釋,只是拿出一個小巧的竹管,遞給了易火。

易火不解地看了看竹管,又抬起頭看向萬劫,水潤的紅色眸子就像朝陽倒映在清澈的湖水中:“這是什麼?”

“人血。”

易火低頭,易火沉思,易火發問:“所以?”

看他沒有作出什麼厭惡的反應,萬劫倒是鬆了一口氣。

“喝。”

易火歪頭,易火開啟蓋子,易火繼續發問:“喝這個幹嗎?”

“你中了咒,如果不喝她的血就會被燭龍啃食心臟,痛不欲生。”

“她的血?火燭?那她呢?”

“死了。”

冷漠至極的語氣,彷彿只是死了只在臭水溝裡骯髒爬行的老鼠。

“你殺的嗎?”

“我殺的,那又如何?”

萬劫一挑眉,明明與逐影有著相同的面容,只是眸色髮色有所差異,明明是由一個靈魂分生出來的,明明住在同一個身體裡,卻有著天差地別的性格。

“和她要點血不就好了,為什麼一定要殺人啊?老頭子說不能隨便殺人的。”

“小矮子,你弄清楚,是她想殺你在先!”

“哦……”

易火看著竹管內揮發著血腥味的液體,沒有猶豫的喝了下去。

可萬劫卻皺起了眉頭。

無感這種天賦,真的讓人連最基本的情緒都沒有麼?喝人血這種事,怕是大多數正常人都會噁心反感吧,但易火只是問清楚了理由,便沒有一絲遲疑的喝下去了……

轉身走到桌子邊,萬劫倒上一杯清水,又嫌棄其太涼,用靈力將其加到溫熱,才遞給易火:“乖,漱漱口。”

一個指令一個動作,易火漱完口,便挨著萬劫坐在床邊,眼睛亮亮地看著他,等待下一個指令。

被這般看著,萬劫倒是先扛不住繳械投降了,他將易火拉入懷中,扯開衣領,憑藉極好的夜視力,看到心臟處的燭龍已經消失了,才略微放下心來。

怎樣才能好好的護住這有趣的玩具?

是不是要給他帶上鎖鏈,關進籠中,讓他不能離開自己半步?

是不是要給他打上印記,彰顯主權,讓所有窺伺他的人死心?

是不是要讓這世界血流成河,所有觸碰他,染指他,看到他的人都死了,才算安全?

“萬劫?萬劫!”

思緒被召回,萬劫壓下心中的暴虐,埋首於易火肩窩處悶聲應答:“怎麼了,小矮子?”

“你今晚也要睡我這裡嗎?”

“不可以嗎?”

手掌從衣服的下襬探入,握住那柔韌的腰身,正準備更多動作時,萬劫卻察覺到了空氣中的些微波動。

思索片刻,萬劫便下了決定,他脫去自己的上衣,露出寬厚結實的後背,又將還在發呆的易火推倒在床上,而後自己欺壓了上去,順手還扯過被子蓋在自己腰腹之後。

看起來就像是……就像是……在做些欺負之事。

門被踹開,明亮的燈光和人群一起蜂蛹而入。

“不許動!神炎帝國捉拿嫌疑……額……”

萬劫喘息著,用被子蓋好易火的身軀,只露出一張迷茫的小臉和還留著幾個牙印的脖子。

“怎麼?睡男人犯法了?”

“不犯法……但如我所見,你身下的這個孩子,還沒有十六歲吧?”帶隊的火城一臉嫌棄,他最看不起玩弄孩童的變態了,“睡十六歲以下的,無論男女都犯法!”

萬劫:……

“誰說是我睡他了?!”

萬劫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喊出這一句。

這個臉他不要了行了吧!要不是因為易火的心臟融合需要接觸人氣,他早就帶小矮子離開這鬼學院了!

火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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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神炎帝國學院的幾人穿戴整齊下來的時候,所有人都知道了易火今晚睡了一個男的。

蕭末:“才幾歲的毛孩子,就知道這檔子事了?!”

眾人:“蕭老消消氣,以易火的性子說不定是被哄騙的!”

然後易火帶著萬劫下來了。

蕭末:“小孩子玩玩嘛,怎麼了,你們火城將軍那點齷齪事我可都知道啊,集體出去那什麼那什麼,我都知道啊!”

眾人:……

可真行啊易火!讓殺魂給你陪睡!

其實軍隊過來搜查是因為有人發現了一具無臉屍體,對其衣物特徵進行鑑定後,確定是火焱學院的隊長火熾。

火焱學院的帶隊老師在上報後,發現其隊裡的火行火燭也失蹤了。

因為近期火焱學院只有與神炎帝國學院有過交手摩擦,所以火焱學院背後的勢力便動用了一點特權,就算不是帝院所為,也要儘量潑一盆髒水上去。

然而……

蕭末:“今晚,老夫與糟老頭在屋頂看星星喝酒,聊天聲音挺大的,底下行人都聽得到。”

清若淺:“我和涼月在不遠處的彩芳閣買新衣服,軍爺不信可以向那處老闆取證。”

暮色:“我的輪椅有些鬆動,小洛陪我去了隔壁街的木匠店修理,在那裡待了挺久的。”

珂珂:“和修羅在河邊捉螢火蟲,看!一閃一閃的!漂不漂亮!”

輪到易火時,易火還沒開口,萬劫先說了。

萬劫:“在床上……”

火城:“我不想聽!我的耳朵!我不乾淨了!我的耳朵不乾淨了!”

眾人:…………

易火:?

雖說火焱學院背後的確有些勢力,但他不該對帝院動手,更不該,對著有清若淺的帝院動手。

當火城看到清若淺的資料時,冷汗瞬間打溼了背後的衣裳,他連忙收起高高在上的架子,垂著頭卑躬屈膝:“原來是東征將軍的小女,是在下有眼不識泰山了,今夜多有冒犯……”

清若淺只是溫和的笑了笑:“將軍客氣了,您覺得今夜,是東征將軍的身份才夠格,還是帝院的地位被動搖了?”

火城跪在地上不敢言語。

“焱族最近的確有些勢力,但是帝院的背後可是皇家,你寧願踩在皇家的面上,也要聽奉焱族,火城啊火城,你說,我留你幾天的命合適?”

清若淺仍然帶著些許笑意,她平日確實溫和待人,但她生來就有的高傲與貴氣並不會因此而消失。

“今夜之事我已上報父親,想必蕭老也已經通知了院長,焱族,或許明天就該消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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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大堂裡吃著早飯,易火還未從昨晚的一系列事情裡反應過來,但萬劫已經在和修羅打起了啞謎。

萬劫將剝好的雞蛋遞到易火手裡,嘲笑修羅:“螢火蟲?呵,也虧得她心智不全,不然你擺弄個紙型在那裡,換個人早就發現了。”

修羅悶頭啃著叉燒,反聲嘲諷:“你手腳乾淨是乾淨,但堂堂殺魂為愛做零,屬實是我沒想到的。”

萬劫:……

清若淺敲了敲桌子,一臉不悅:“你倆半斤八兩!下次做這種事能不能提前打個招呼,要不是我後臺夠硬,咱們現在都該蹲大牢了!”

洛殤畫倒是不擔心蹲大牢這種事,他給暮色泡好了今日觀賽時所要喝的茶,又洗了些暮色愛吃的水果放在輪椅旁的小袋裡。

“好了好了都過去了,小淺你也知道殺魂的性格,誰讓那些人非要精準的觸了倆殺魂的黴頭,不過,為什麼火行也一起消失了?”

投餵完自己的小玩具,萬劫心情大好,他大發慈悲給暮色解釋了原因:“他在涼月手上留了印記,不殺了他,涼月那隻手怕是要廢。”

聽得此言,清若淺臉色大變,昨夜被軍隊重重包圍之時,都沒見她如此失態的模樣。

“讓我看看!”

拽過還在喝粥的涼月,清若淺握住昨天被火燙傷的手指,靈力探查進去,仔細搜尋,的確發現了一團沉睡的火刻。

“散!”

沒了主人引導和監控的火刻,就像失去了頭的蒼蠅,就算是清若淺這種沒什麼攻擊力的治療,也能輕而易舉的將其擊潰。

涼月有些赫然,她慢慢抽回手,低聲說了句:“小姐,這不合適……”

“什麼合適不合適的,非得手廢了才合適?說幾遍了在外別叫我小姐!”

“好的小……淺……”

“嗯?”

萬劫仔細探查了下,似乎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秘密,料是見多識廣的他也略楞了會兒。

怪不得身材平平,原來如此……

有趣,著實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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