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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老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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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林清雅終於站在趙鳳勤家那幢古老而莊重的房子前,她的心中不禁有些意外,眼神中充滿了驚異與讚歎:“哇!你們家這房子也太大了吧!”

這棟老房子是爺爺年輕時與他幾位兄弟共同奮鬥的象徵,他們一磚一瓦地築起了這片龐大的家園。

然而,隨著時代的變遷,爺爺的幾個兄弟都紛紛遷往了繁華的城市,留下了這幢房子給爺爺獨享。

歲月流轉,爺爺和他的兄弟們相繼離世,趙鳳勤爸爸那一代的堂兄弟之間的聯絡也逐漸淡漠。長時間的疏離使得他們之間的情感紐帶逐漸斷裂,彼此間的來往也日益稀少。最終,當趙鳳勤需要為父母和奶奶料理後事時,她發現竟然已經失去了與那些堂伯堂叔們的聯絡方式。

站在這幢老房子前,彷彿能看到趙鳳勤心中的孤寂與無奈。兩年未歸,這座房子似乎也在默默地等待著她的歸來,期待著能夠再次煥發出往日的生機與活力。

“鳳勤!是鳳勤回來了嗎?”一聲親切的呼喚打破了鄉村的寧靜。林清雅和趙鳳勤循聲望去,只見遠處的田埂上,一位農婦正朝著她們走來。她身穿一件藍色的罩衣,褲腿挽至膝蓋,頭上戴著一頂草帽,肩上扛著一把鋤頭,顯然是剛從地裡勞作歸來。

趙鳳勤仔細一瞧,立刻認出了這位農婦,她笑著喊道:“七舅奶奶,您剛從地裡回來啊?辛苦了!”七舅奶奶是她們家的鄰居,雖然並不是真正的親戚,但在這個充滿人情味的鄉村裡,大家都習慣以親戚相稱,彷彿彼此都是一家人。

鳳勤的老家名叫水圳村,這個村子的名字來源於其充沛的水源。村裡的水圳縱橫交錯,滋潤著這片土地,也養育著這裡的村民。水圳村的村民們無論是否有血緣關係,都習慣用親戚的稱謂來拉近彼此的距離,這或許就是鄉村的淳樸與溫暖吧。七舅奶奶這個稱呼,也是趙鳳勤從小跟著村裡的小孩們一起叫的,雖然並不是真正的親戚,但這份親切和熟悉感卻絲毫不減。

“鳳勤啊,你可有兩年沒回來了,大學畢業了吧?在哪裡上班呀?”七舅奶奶的眼睛裡閃爍著親切的笑意,看著趙鳳勤問道。

趙鳳勤微笑著回答:“七舅奶奶,我在潁州市的一家幼兒園工作,不過剛辭了職。這次回來,我打算在家鄉長期發展。這是我的朋友,林清雅林醫生,我們一起回來的。我們打算把家裡好好收拾一下,以後就在這裡常住了。”

七舅奶奶聽了,連聲說:“哦!好!好!你們回來真是太好了!你們家的房子恐怕得好好收拾一下才能住得舒服。這樣,一會兒你上我家去吃飯,我那兒有乾淨的屋子,你可以先住著,等你們把家裡收拾好了再搬回去。”

趙鳳勤感激地說:“謝謝七舅奶奶!您先忙著,我們回家看看情況,等會兒再去找您。”

七舅奶奶點了點頭,小跑著回家去了。她邊跑邊回頭叮囑道:“鳳勤啊,一會兒我就來叫你去吃飯啊!”

“好的,七舅奶奶!”趙鳳勤大聲回應道,心中充滿了溫暖和感激。

趙鳳勤帶著林清雅繞到屋子的後窗,她踮起腳尖,透過窗戶縫隙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把鏽跡斑斑的鑰匙。這一幕讓一旁的林清雅看得滿臉疑惑,她不解地眨了眨眼睛,似乎對趙鳳勤的這一舉動感到十分意外。

趙鳳勤拿著鑰匙走到大門前,輕輕地一轉,大門的大鎖頭便“咔嚓”一聲開了。林清雅見狀,頓時驚呆了,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地看著趙鳳勤,驚呼道:“啊?你的鑰匙沒帶在身上,竟然是放在房子外邊的嗎?”

趙鳳勤聽了,微微一笑,彷彿這一切都是理所當然的。她似乎從記事起,就知道大門鑰匙是這樣放的。當年,料理完奶奶的後事,她鎖門離家時,也是這麼放的。

開啟大門,光束照進大廳,灑在木頭沙發、茶几、八仙桌上、地上……兩年了,屋裡的陳設依舊,彷彿時間在這裡停滯了一般。那些熟悉的物件,靜靜地躺在角落裡,見證了歲月的流轉。座鐘上的指標早已停擺,但它依然靜靜地守護著這個家,彷彿在等待著主人的歸來。

灰塵雖然並不厚重,但依然需要花費不少時間仔細擦洗。

趙鳳勤帶著林清雅穿過內廊,一路走向自已的房間。房間裡的一切都沒有什麼變化,彷彿時間在這裡靜止了一般。傢俱擺設依舊保持著舊時的模樣,連床單被罩都還是原來的顏色和樣式。趙鳳勤輕輕撫摸著這些熟悉的物件,心中湧起一股淡淡的懷舊之情。

她又開啟了爸媽的房間,房間裡也是老樣子,沒有什麼變動。她記得小時候,每次放學回家,都會跑到爸媽的房間,和他們分享學校裡的趣事。如今,房間裡空蕩蕩的,只剩下一些舊時的照片和紀念品,靜靜地訴說著過去的歲月。

接著,她們又去了奶奶的房間。房間裡依舊保持著奶奶生前的模樣,那張舊式的木床、那張藤編的搖椅,還有那臺老式的電視機……趙鳳勤站在房間裡,感受著奶奶的氣息,心中充滿了無盡的思念。

當她們走進廚房時,突然,一隻老鼠從陰暗的角落裡竄了出來,速度快得讓人來不及反應。林清雅被眼前的情景嚇了一跳,頓時驚叫出聲。

“啊!——”她的叫聲尖銳而驚恐,彷彿要將整個廚房都震得顫抖起來。

“怎麼啦?怎麼啦?”趙鳳勤關切地問道。

林清雅指著老鼠剛剛竄過的方向,聲音還有些顫抖:“剛剛!有一隻老鼠!就從那裡竄過去了!”她的臉上滿是驚恐之色,顯然是被嚇得不輕。

趙鳳勤看著她的樣子,有些哭笑不得:“不是,林醫生,您可是醫生啊!什麼大場面沒見過,竟然怕一隻小小的老鼠?”

然而,林清雅卻似乎並沒有聽到她的調侃,只是緊緊地貼著趙鳳勤,不敢挪動一步。她的臉色蒼白,眼神中滿是恐懼:“我怕!我太害怕了!”

趙鳳勤見狀,趕緊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好了好了,別怕別怕。看來,要想在這裡住得安心,我們還得先解決這些老鼠的問題。”

說完,她開始仔細檢查廚房裡的食物。很快,她就發現能翻出來的食物已經被老鼠禍害得七七八八了,只剩下一些它們打不開的瓶瓶罐罐還安然無恙。趙鳳勤無奈地搖了搖頭,心想這裡的確需要好好清理和整治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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