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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兄？”
“一別十載，近來可好？”
一道清脆悅耳的女子聲音從外傳來，語氣中似乎跟他很是熟絡。
而這道聲音，居然無視那堅硬冰冷的石壁。
徑直鑽入了正在熟睡的風鈺耳中。
聞言。
風鈺頓時驚醒過來，迷迷糊糊睜開雙眼。
環顧四周，這才發覺自己做了個很長很長的夢。
卻是朦朧之間記不起來夢裡的故事了。
踏入仙途後，倒是許久未曾做過夢了…
略一平復心境。
風鈺也是立刻出了自家洞府。
嗒！
只見一道青衣倩影從天而降，穩穩落在了他的身前。
此女身材苗條面容卻也清秀，算得上一位美人了。
只是比起尋常女子來，她身上卻無不透露出一股飄渺出塵的氣息。
然而。
風鈺見到她卻是皺起眉頭，平靜問道：
“不知林道友大駕，有何貴幹？”
這林菡乃是他前身小時的玩伴，二人結識已有十餘年了。
若是以前自然感情不錯，可如今卻是不同。
“你…”
林菡察覺到此般疏離，頓時收斂笑容。
她上下打量一番風鈺，再看看其身後那所謂的“洞府”。
頓時搖頭嘆道：
“風兄，修煉十載你怎麼還在煉氣一層？”
聞言。
風鈺無所謂地搖了搖頭，平靜道：
“資質天賦平凡，又無靈丹妙藥相助，無可奈何。”
不錯。
此方世界倒沒有靈根一說，反而是一種玄乎其玄的天賦資質。
有資質天賦者可煉化天地靈氣，修出法力，踏足仙途。
而風鈺資質天賦與眾多修士一樣平凡無奇，又沒有靈丹妙藥、天材地寶相助。
自然修煉的極為緩慢了。
畢竟財侶法地之言可是不虛。
話雖如此。
但林菡卻見他這態度沒有一絲羞愧之意，秀眉頓時皺起。
她沉聲道：
“風兄可是忘記了當年踏上仙途，欲要成仙的決心了？”
聽到這話。
“仙道飄渺，又豈是一語可成？”
風鈺淡淡回答，仍舊不為所動。
“風兄，你…”
林菡凝視著他，心中有些感傷。
她實在沒有想到，昔日的玩伴居然成了如此模樣。
“唉。”
林菡深深嘆息一聲，慨然道：
“我懇求師尊再給你一次機會，只要拜入紅楓門便會提攜你一二，至少能夠在煉氣境走的更遠……”
“不必了。”
風鈺搖了搖頭打斷她接下來的話，平靜道：
“若只為此事那不必再多言。”
“你…”
林菡見此神情徹底冷淡下來，不再出言相勸。
而是轉身芊芊細手一揚，腰間那柄長劍便自行飄浮起來，更是閃爍著淡淡光芒。
她似是心寒，再也沒有看風鈺一眼。
默唸口訣法力加持之下青衣飄飄御劍離去了。
這一刻。
風鈺卻只靜靜看著她離去，心中沒有絲毫波動。
他知道，這一別二人的緣分也差不多算是徹底斷開了。
……
回到洞府後。
風鈺盤坐在床上，心中卻是有些好笑。
“紅楓門？”
雖說其乃是仙家門派，門下修士不少。
甚至還有煉氣九層，也就是那煉氣境界大圓滿的修士坐鎮！
但對於他來說，最多百餘年便能親自去往其墳前上香。
“區區百年，彈指之間。”
風鈺毫不在意道。
畢竟他可是壽命無窮無盡的永恆長生者！
虛無縹緲傳說中可與天地同壽的仙人，恐怕都活不過風鈺！
所有修仙之人的終點，卻是他的起點。
在此之下。
即便他資質天賦平平，心中也絲毫不慌。
資質不夠，時間來湊嘛。
只要好好活下去，什麼紅楓門不過是個笑話罷了。
自他穿越以來，便將活下去作為頭等大事。
“不過，此處卻是不能再呆了。”
風鈺皺起眉頭，立刻收拾起細軟來。
雖說長生永恆卻也只是壽命無窮，並非不會死。
他現在不過煉氣一層，境界低微。
若是捲入修仙界的爭鬥之中，與人鬥法很容易便會隕落。
煉氣境界無論如何也只能活一百多年，命賤的很。
他壽命無窮，要是死了那可真是太虧了！
不一會兒。
“就這些了。”
風鈺揹負個小包袱，緩緩走出了他的洞府。
說好聽點是洞府，其實只是開闢出來的簡陋石洞罷了。
只因此地距紅楓門所在山脈不過十里，靈氣稍顯充蘊適合潛修。
但他今日拒絕林菡好意還與之斷絕關係，沒有留下絲毫情面。
日後紅楓門怕是會刁難不斷。
所以風鈺才會毫不猶豫離開此處。
“紅顏是非多，果真如此。倒是可惜了此等靈氣充蘊之地。”
回頭遙望遠處山脈，風鈺感嘆一聲。
而後便催動法力加持己身，一步步間跨越丈遠飄然而去。
......
歲月經不起推敲。
五年之後，夏國邊境。
荒郊野外深山老林之中，一片耕田簇擁著小山。
靈氣稀薄的小山上幾棵青松矗立，些許綠意倒讓這小山看起來沒有那般寂寥。
小山石洞內卻是傳出陣陣法力波動。
“多年苦修，總算是能突破了。”
風鈺盤坐在石頭雕刻的蒲團上，不由得苦笑出聲。
他不像韓某人一般擁有小綠瓶，能夠催熟靈物；也不像其他人那般資質卓越，修煉神速。
先前修煉十年，再加上這幾年苦修，今日終於要突破煉氣二層了。
“呼！”
風鈺收斂雜念，深深吐出口氣。
隨後便雙目緊閉，靜心凝神，開始全力運轉起紅楓訣。
煉氣境界的修士，其實就是需要吸納煉化天地間的靈氣來凝聚出九道本源法力來。
所對應的正是煉氣境界九層。
風鈺所處小山靈氣稀薄，更是身無靈丹妙藥與那靈石助力，想要凝聚一道本源法力就極為緩慢了。
嗡！
體內法力湧動沸騰，漸漸匯聚在似虛似實丹田處。
第二道本源法力即將凝聚而出。
可就在最後關頭，這道本源法力卻是劇烈顫動起來，彷彿下一刻便會消散。
“嗯！？”
風鈺嚇了一跳，連忙盡全力吸納靈氣凝聚法力，絲毫不敢再分心。
生怕再突破失敗了。
萬幸。
大半個時辰過後。
這第二道本源法力總算是凝聚出來，沒有再出現什麼意外了。
“呼——”
風鈺抹去額頭上的冷汗，緊繃的心放鬆下來。
可他臉色卻很不好看。
不愧是財侶法地，財為第一。
無有靈石，更無靈丹妙藥，單靠自身凝聚實在緩慢。
雖然也有此處靈氣稀薄的緣故，導致法力煉化不足。
可尋常他人要是按部就班單靠自身修煉，恐怕到老死的一天也無望築基境界啊！
這便是修仙界的常態。
“萬幸。”
風鈺想到自身乃是長生者，心裡便沒有那麼難受了。
資質不夠，時間來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