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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些人的行頭,與後面拉著的幾個大箱子,喬蘭芷小聲道:“像是商隊。”
“商隊的馬沒有這麼快。”說著,方廷瑜便在林子裡穿梭起來,看來他要去追那隊人。
喬蘭芷急忙跟上去:“方大人,他們的馬這麼快,我們追不上!”
方廷瑜舉手示意她停下,二人則一起蹲下看著前面,在錯落的樹影中隱約瞧見那隊人也停下了。
喬蘭芷疑問:“他們這是……”
眼看著,那隊人開啟其中一個箱子,從裡面扛出個麻袋隨意扔到地上,這麻袋從剛開始的微微顫抖變得大幅度掙扎起來。其中一人朝麻袋猛踹了一腳,麻袋便又不動了。
喬蘭芷與方廷瑜皺眉對視一眼,往旁邊的樹後又挪了幾分。
“他們好像真不是商隊,袋子裡……”喬蘭芷忽然睜大眼睛,“難道袋子裡是人!”
“噓!”方廷瑜示意她小點聲,“前面不遠處是條河,他們估計是想將人扔進河裡。”
果不其然,其中一人又將袋子扛起,和其餘幾人說了什麼,就打算往前走去。
方廷瑜道:“我們跟上!”
話音剛落,那個抗袋子的突然又被另一人叫住,方廷瑜和喬蘭芷二人也趕忙再次躲到樹後面。只見那幾人又交談了什麼,便將袋子再次擱在地上了。緊接著,便有一人抱來一塊大石頭過來,他們要做什麼已是清晰明瞭。
方廷瑜和喬蘭芷同呼:“不好!”
二人正要衝過去,這時林中突然竄出支急箭,正中抱石頭那人眉心。方廷瑜和喬蘭芷都猛吸了口冷氣,環顧四周,並未見什麼可疑之人。
見狀,那幾人驚恐著從車上拿出刀,做出應戰的姿態,同樣不斷觀察著四周情形,見沒有異常,他們便手忙腳亂扛起袋子往河的方向跑過去了。
喬蘭芷二人緊隨其後,眼看著他們將袋子丟入湍急的河流,之後便匆匆離去了。水急但淺,二人還能看到棕色麻袋的去向,於是待那幾人走遠後,他們便去尋那袋子了。
方廷瑜:“前方是斷崖,下面水很深,若讓袋子掉下去便難找了!”
“知道了。”喬蘭芷說罷便躍上了前方的樹,方廷瑜愣了下,眼看喬蘭芷沒幾下便將自己甩在了後頭。
不多久,喬蘭芷便追上了麻袋,可又忽然想到她根本攔不住啊,若伸手去抓,自己定然也會被帶入河中!但此事也容不得多猶豫了,眼看麻袋離崖口越來越近,她站在岸邊躊躇著不知如何是好……
思考片刻,喬蘭芷覺得不管怎麼著,還是自己的小命要緊,方廷瑜也會理解的,反正他自己本來也很難追上。
“喬霜!”
方廷瑜忽然大喊她的名字,她還未反應過來,便看到有細碎木屑落在了身上。她抬頭,見有顆樹竟從上半截斷開了,趕忙躲開之時,樹枝擦著她的臉橫在了水面上,正巧將麻袋給攔住了。
“太好了!”喬蘭芷全然不顧方才差點被樹砸到的意外,反倒竟有些心喜地向剛過來的方廷瑜招招手,二人便下水將那麻袋抬上了岸。
喬蘭芷沒心思留意方廷瑜的神態,只是慌忙去解麻袋的繩子:“但願這人還活著……雲娘?!”
喬蘭芷猛然抬頭看向方廷瑜,見對方正蹙眉盯著自己,相視後,他才若無其事將眼神放到了雲孃的身上。
“方大人,這竟是雲娘!”
方廷瑜的語氣像是一絲也不意外:“我看到了。”
確認雲娘只是昏過去後,喬蘭芷大惑不解:“雲娘不是在都察院嗎,怎會發生這樣的事?難道……難道方大人你早就……”
一隻疊的方正、淡墨色的帕子伸到喬蘭芷面前,她抬頭看著方廷瑜,不明所以:“啊?”
方廷瑜無奈嘆氣:“擦擦臉。”
“奧。”喬蘭芷有些不自在地將帕子接過去,心想應是方才樹倒時弄的自己灰頭土臉了,誰知一擦,帕子上竟滿是血跡,應當是被樹枝刮破的。
“無妨無妨。”喬蘭芷解釋,“這種擦傷,我以前在山上時時有發生,根本不礙事。”
“回去吧。”
方廷瑜一把將雲娘扛起,二人挑了條小路回去,以免再遇上剛才那夥人。
“雖然負了點小傷,但幸虧有那棵樹。”喬蘭芷感慨。
方廷瑜看了她一眼:“樹是被人鋸斷的。”
“啊?”
“我正要叫你小心,那個人便跑了。”
喬蘭芷回想:“可我並未聽到鋸木聲啊?”
“既如此,那便是提前鋸好了,就等著我們來。”
“和那個放箭的,會是同一人嗎?”
方廷瑜搖頭:“不知。”
二人回去時已快宵禁,看著從外頭回來的方廷瑜,長公主府前的侍衛一臉驚慌:“啊……”
二人並未理會,徑直進了門。請了大夫,雲娘不久後便甦醒了,她一睜眼就驚恐著後退,口中大喊:“我什麼都交待了,不要再打了,真的都交代完了,袁郎是我下毒害死的,那幾戶也是我殺的,我全承認……求求你們不要再打了……”
先不管雲娘說了什麼,眼下是要她先安靜下來,以免將長公主引過來。
喬蘭芷安撫著她:“雲娘是我啊,你現在已經不在都察院了。”
雲娘怯生生抬頭,看到喬蘭芷後還是往後縮了縮。
“放心吧雲娘,這裡是長公主府,在這裡不會有人再打你了。”
雲娘縮著頭,雙眼掃過屋內所有人,又將頭低下去了。
“雲娘,你受了很重的傷,我幫你將藥塗上吧。”
這時方逸禮笑著來了一句:“命還挺大,在水裡撞了這麼多次石頭也沒缺胳膊少腿,真是……”
“閉上你的嘴!”方廷瑜瞪了他一眼,“出去!”
待他們二人出去後,喬蘭芷便試著給雲娘上藥,雲娘倒是沒再躲。喬蘭芷卻一直心不在焉,若雲娘方才的話都是真的,難道他們從一開始就想錯了?
待藥上完,雲孃的情緒也逐漸穩定了,方才出去那二人又重回房內,只不過還多了個人。
喬蘭芷看著眼前的小姑娘,有些驚訝:“輕瑤!你怎麼在這裡?”
“輕瑤?”方廷瑜和放逸禮異口同聲。
方逸禮打趣道:“怎麼給自己取個這麼難聽的名字,果然還是你的風格。”
“你的名字才難聽呢!”輕瑤反駁,“誰管你喜不喜歡了,在外面總要有個假名字。”
喬蘭芷怔愣片刻,滿頭疑問:“輕瑤是假名字,還跟方大人和小郡王本來就認識……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