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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顧嫦,女,25歲,三天前從瑞士回國,於今天早上八點零五分被遛狗的鄰居發現,當時大門是開著的,一眼就能看見戲臺上穿著戲服的顧嫦。”
“死亡原因初步判定是自殺…在現場,蘇禾和他的朋友留有大量的指紋和腳印,結合他們的口供和死者死亡時間,基本可以排除他們的嫌疑…”
“除此之外,在戲臺的邊緣,還發現了未知腳印…有擦拭掩蓋的痕跡,只剩下半個,只能推測出是42碼的男性皮鞋…”
“有這半個腳印…或許這不是一場簡單的自殺…”
周兵說完,坐了下去。
這時局長問道:“聯絡顧嫦的親屬了嗎?”
另一位警察回道:“顧嫦的父母在五年前相繼離世,三個月前,她唯一的親屬,她的爺爺顧鶴軒因病去世…”
“顧鶴軒在六十年代是聲名赫赫的顧派大師,集青衣、花旦、刀馬旦於一身,搭班唱戲,當時,德緣大戲院一票難求…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舉家搬遷,從此了無音訊…”
僅憑半個特徵不明顯的腳印,推斷是他殺,顯然還不行。
這時,有人說道:“會不會顧嫦沒了親人,她得了抑鬱症想自殺,由於她跟著顧鶴軒長大,從小聽了不少德緣大戲院的故事,她特意回到這裡來自殺?”
“據蘇禾幾人描述,顧嫦是一個性格開朗,熱愛生活的人,在她的房間,我們也找到了她對德緣大戲院未來的規劃,不像是特意跑回來自殺的…”
警方正在對顧嫦的遺物進行排查,暫時還沒有找到遺書和其他特殊的東西。
會議室裡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局長突然抬頭問道:“那個蘇禾現在在做什麼?”
“睡覺…”
局長輕輕敲了敲桌子,說道:“先從附近的監控開始排查,尋找可疑目標…至於蘇禾,既然已經排除嫌疑了,他願意查,就讓他查吧!”
德緣大戲院坐落在一片老胡同裡,四周都是舊房子,也就一些老人還住在這裡,根本就找不到幾個監控。
走出會議室,周兵來到了蘇禾面前,蘇禾正躺在椅子上睡覺。
“局裡已經批准,同意你協助警方辦案,起來吧,別裝睡了…”
蘇禾一動不動,周兵轉身就走:“不願意就算了…”
“站住!”蘇禾一下就坐了起來,說道:“我要看卷宗…”
周兵回頭瞪著蘇禾。
蘇禾撓了撓頭,說道:“周警官,麻煩您把卷宗給我看看!”
周兵把資料都放在桌上,說道:“忘了一件事,顧嫦的手機裡,給你的備註是二號,是什麼意思?”
蘇禾的手懸在半空中,一愣,隨即說道:“可能她覺得我很二吧…”
翻開第一頁,赫然是顧嫦穿著戲服的照片,《霸王別姬》裡虞姬的裝扮,顧嫦坐在那裡,鮮血從手腕流出,她低著頭,另一隻手邊,一把綠色的水果刀。
綠色的水果刀!
昨天下午打掃衛生的時候,需要小刀,顧嫦從屋裡拿了一把精緻的小刀,照片裡的水果刀,就是超市裡很常見的那種廉價塑膠水果刀。
顧嫦是一個小富婆,不會買這樣的水果刀!
水果刀上只有顧嫦的指紋,翻開第二頁,是顧嫦的臉部特寫,並沒有痛苦扭曲,反而是傷心,淚水已經把妝容弄花了。
顧嫦哭了,是傷口的疼痛,還是內心的痛苦?
繼續往後看,除了那半個腳印,並沒有其他線索。
把水果刀的事情告訴了周警官之後,蘇禾便離開了公安局。
門口,馬明哲三人騎著電瓶車,看見蘇禾出來,急忙問道:“蘇禾,怎麼回事,顧小姐怎麼會自殺了?”
“誰給你們說的是自殺?”
蘇禾從車棚裡找到警察帶回來的電瓶車,說道:“這件事你們就別管了,去送外賣吧!”
說完蘇禾便騎車離開了。
拐過一個彎,蘇禾發現馬明哲三人還跟在後面,於是他停下來,說道:“我沒事…你們先去忙吧,晚上喝酒…”
“蘇禾,顧小姐是被人殺的嗎?那這頓酒我喝不下去,你是不是想去找兇手…我們和你一起去吧,多個人多個照應!”
找兇手?就憑半個腳印嗎?
“好了,煩不煩啊你們…抓兇手是警察的事,你們就別添亂了…我去送外賣了…”
蘇禾拿出手機接了兩單,真的去送外賣了。
送完兩單,蘇禾騎車來到了德緣大戲院的門口。
門口還拉著警戒線,大門上貼著公安局的封條,那張招聘京劇演員的海報已經被撕下來了。
不遠處,幾個大媽聚在一起聊天,蘇禾騎著車慢慢過去。
“這戲院可真邪門…當年這裡就是因為死了人,才關門的…”
“可不是嘛…還鬧鬼,村裡人都不敢靠近…沒想到顧家的後輩回來…才幾天就自殺了,有些事還是要忌諱的…”
看見有陌生人過來,幾個大媽又不說了。
蘇禾咧嘴一笑,問道:“幾位姐姐,我是送外賣的…你們這裡有沒有一個杵著柺杖,頭髮花白,姓季的老爺子?”
“季老頭?順著衚衕走過三個口子,左拐一直走,門前有一棵大的玉蘭樹…不過這個時候他一般在外面遛彎…”
“謝謝幾位姐姐了…剛才我聽你們聊的怪瘮人的,什麼自殺鬧鬼…這世界上哪有鬼啊…”
“帥哥,你還別不信…就那間德緣大戲院,邪門著呢,之前我們村一個小孩跑丟了,那天晚上下著大雨,那戲臺子上…有穿著戲服的女人在唱戲呢…好多人都看見的…一眨眼就沒了…”
“小孩就在戲院後面找到的…回去就大病了一場,給你說嗷,當年這裡面死了好多人的…都是唱戲的…”
“帥哥,你長得怪好看咧,有沒有結婚…我有個侄女二十二歲,和你蠻般配的呢!”
“趙姐,你侄女娟娟兩百多斤,帥哥,我家閨女人漂亮身材又好…”
“你怎麼這樣說話呀,同樣是討老婆,挑個塊頭大的,才划算嘛…”
……
眼見要打起來,蘇禾趕忙開溜:“幾位姐姐,我還有事先走了,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