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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桌上尋思著，不想剛分開沒一會的胖子濤子皆沉著臉找了過來。
我疑惑道：“怎麼了，都耷拉著臉？”
胖子撇撇嘴，嘆了口氣：“明哥，我們都輸光了。”
我笑了：“玩的什麼，輸這麼快？”
濤子撓撓頭，尷尬的笑了笑道：“百家樂。”
這時嵐姐道：“不如我們也去那邊看看，這邊……玩的太小了。”
其實我也想去百家樂那邊看看，聽嵐姐這麼一說，我就順勢站起：“行，那就去百家樂。”
於是我們四個都到了百家樂那桌。
百家樂算得上是最簡單的一種撲克玩法，桌上的荷官開八副牌，閒家和莊家一人發兩到三張牌，周圍的賭客下注，要麼買閒家贏，要麼買莊家贏。
百家樂的點數也很好算，10，J，Q，K算0點，其他的牌就是照著牌面算點數，點數總和最接近9點者勝。
我們過去的時候，正好趕上荷官換牌。
他拿出一共八副牌，當著所有人的面曬牌，洗牌，切牌，然後再把牌放到牌楦裡面，然後就開始發牌。
賭桌上放著兩張牌子，一個牌子上寫了莊家，一個牌子上寫了閒家。
周圍的賭客紛紛按照自己的意願下注。
我大概看了幾把，然後隨隨便便從嵐姐那拿了個一百的籌碼，買了閒家。
荷官翻牌，莊家6點，閒家8點。
我下出去一百，回來時就變成了二百。
荷官剛把籌碼還給我，轉頭我就用二百的籌碼買了莊家。
荷官翻牌，莊家7點，閒家是一對10，這種情況下需要補一張牌，荷官就又從牌楦裡面摸了一張牌出來，翻開一看，是張老K，閒家0點，莊贏。
二百的籌碼眨眼就變成了四百。
“喂喂，兄弟，你不是要過三關吧？”
一個坐在座位上的人見我連贏了兩把，便衝我說了一句。
我一笑，四百籌碼直接壓了上去，買閒。
荷官發牌的時候，濤子問我：“明哥，啥叫過三關？”
不用我解釋，胖子就給他上了一課：“過三關就是押三把贏三把，三把都是跟明哥這樣的，一口氣把所有籌碼都押了。”
濤子一愣：“連贏三把，這也不太難啊？”
胖子翻了個白眼：“不難？你這就忘了剛才咱倆是怎麼輸光的了？！”
他倆的話把嵐姐和我都逗笑了，我幽幽道：“過三關確實不太難。”
嵐姐看了我一眼：“那是對你而言。”
我仰頭笑笑，沒說話。
這時，荷官開牌，閒家贏，我的四百籌碼頓時變成了八百。
“臥槽！”
桌上剛才問我話的那人立刻就是一句粗口，接著忙站了起來：“大哥坐，您坐我的位置。”
我一笑，也不跟他扯扯，直接坐到了他的位置上，然後八百籌碼直接押在了莊上。
讓位給我的那個人拿出了他一半的籌碼，跟我一塊押。
這一把他下得最多，有翻牌權，不過他卻讓給了我。
我笑笑直接衝荷官比了個手勢，讓他直接開牌。
荷官深深看了我一眼，發牌之後亮牌，莊家贏！
八百籌碼半分鐘不到就變成了一千六！
剛才那個跟著我押的人樂壞了，連連衝我比大拇指：“大哥，你這都過四關了啊！”
胖子大吼一聲：“明哥牛逼！”
濤子跟著一聲嚷嚷：“明哥無敵！”
我隨意笑了笑，看了眼嵐姐，嵐姐則遞給我一個眼神，我笑意更深，一千六直接押了上去，買莊。
這把再下，可不是一個人跟著我買了，桌子旁圍著的十多個人裡，一半人跟著我買莊。
荷官頭上都滲出汗來了，猶豫了好久才接著發牌。
發牌，亮牌，莊贏！
一千六變三千二！
“牛逼，過五關！”
“過五關，過五關，過五關！”
但凡跟著我賭的人，無不是大叫連連。
我理都沒理，手上三千二的籌碼再次全押，這次是買閒家。
我一下，桌上的玩家，周圍的賭客，全都跟著我押了閒家。
全加起來，總數得有二十萬！
這下，荷官再發牌的時候都不止是頭上冒汗了，手都在抖！
我淡笑點了根菸：“別猶豫那麼長時間，趕緊發牌。”
我一說，胖子濤子第一個幫腔：“對啊，你猶豫個蛋啊，趕緊發牌。”
荷官擦了擦汗，然後動作緩慢的發牌亮牌，閒家贏！
三千二變六千四！
所有人下的籌碼，全都翻一倍！
“嗷——”
周圍的人好一陣歡呼，有的人都站上了椅子，高聲大喊：“過六關，過六關，過六關！”
這一叫不要緊，圍上來的人更多了！
這時胖子衝嵐姐搓了搓手：“嵐姐，賞點錢唄。”
嵐姐輕笑一聲，拿了兩個一百的籌碼給了胖子和濤子。
拿了籌碼，濤子眼裡放光的問我：“明哥，第七關買啥？”
我一推面前六千四的籌碼，淡淡道：“買莊！”
隨著我買莊，周圍二三十號人，壓上全部身家，全都買莊。
這一桌子的籌碼，起碼五十萬！
荷官都要翻白眼暈過去了，手抖了半天，就是不發牌。
濤子怒道：“你下蛋呢，趕緊發！”
不光濤子再催，所有人都再催，叫嚷聲彷彿能把天花板給衝開！
荷官發牌，亮牌，莊家贏！
六千四變一萬兩千八！
“連過七關，賭神啊！”
第一個跟我下注的人眼睛都殺紅了，扯著嗓子大喊：“賭神！賭神！賭神！”
他一個人喊聲音就夠大的了，周圍的人也都跟著喊，這時候，跟本就聽不見別的動靜了。
但就在這時，一個身穿西裝，年紀大概在三十多的青年走了過來，他深深看我一眼，然後替下了桌上已經快暈倒的荷官，並輕笑說：“接下來，換我給各位發牌。”
其他人叫叫嚷嚷，我倒是無所謂，並說：“只要能快點就行。”
我一發話，周圍人都不叫嚷了，紛紛催著那人趕緊發牌。
那人盯著我看了一會，隨後點點頭，重新拿了八副新牌，曬牌洗牌之後放到了牌楦裡面。
看他洗牌的姿勢，我嘴角勾起。
前面那個荷官洗牌的時候就不對，用的是‘搭橋過河’的手法，正是以為認出了他洗牌的手法，我才能連押連贏。
而這個人洗牌，那門道就更多了。
‘三公巡城’，‘回馬勾手’，‘落地還錢’。
洗牌三次就用了三種不同的手法。
到他發牌的時候，我淡笑一聲，直接把一萬兩千八籌碼都推到了閒家上。
我這一下，登時，所有人都跟我押閒家。
那青年面色變了好幾個顏色，話裡有話的道：“閣下這盞燈，太亮了。”
這是牌桌上的黑話，燈就是指現在的我，我就是周圍賭徒的明燈，我下什麼，周圍賭徒就跟著我下什麼。
我點了根菸，抽了一口後沒好氣的道：“你發你的牌，管我亮不亮幹嘛？”
青年神色發狠的點點頭，旋即發牌亮牌，閒家贏！
“過八關！”
一萬兩千八變兩萬五千六！
胖子音調都變成了公鴨嗓：“明哥無敵，賭神在世！”
我哭笑不得的看著胖子，別人不知道我為什麼能連贏，你還不知道，跟著鬼叫什麼。
再下，再中，過九關！
二萬五變五萬。
再下，再中，過十關！
五萬變十萬！
就在我要繼續贏下去的時候，突然，場子裡的燈光驟然一黯。
接著，一道淡淡的話音響起：“朋友，你今天的手氣很旺嘛。”
我和嵐姐對視一眼，同時一笑，接著一塊循聲望去。
卻見二樓的圍欄處，抱膀站著一人。
當我們看向他時，他也在目光陰冷的看著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