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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檢查與治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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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完穿刺的當天,醫生說需要兩天出結果,可是臨近週末,錢多多等了四天醫院也沒有打電話,最後查藥費清單的時候,金草草說,怎麼掛床住院費也不收了呢,難道是給出院了?錢多多和金草草決定一起去醫院問問。

去醫院之前,錢多多給主治醫生髮了條簡訊,想著萬一人家看到回覆了,就省得跑一趟了,結果運氣不錯,給了回覆,活檢結果出來了,考慮是膀胱癌轉移,需要再進一步檢查免疫組化,在家等通知。錢多多上網查了一下,什麼叫免疫組化,需要多長時間,大概意思就是給癌症定個性,看看哪種藥合適,需要大概一週的時間出結果,錢多多大體算了算,也就是下週一了。

接下來的一天,錢多多剛回到家裡,爺爺就些有懊惱地說,他兇了孩子,他從來沒捨得兇過孩子,但是他今天太難受了,孩子還總是過去鬧他,他一時沒忍住。錢多多安慰爺爺說,兇兩句就兇兩句吧,不用放在心上。回頭看看孩子,小閨女情緒不高的樣子。吃完飯後,金草草問孩子說,你怎麼了,為什麼不開心?孩子一下子沒崩住,大哭了起來。錢多多安慰孩子說,爺爺也不是衝著你,是爺爺生病了,生了很重的病,非常難受,你不要再去鬧爺爺了。孩子還是很委屈地大哭,說,爺爺生病了,是他活該,爺爺活該。金草草看孩子那麼說,非常生氣,特別嚴厲的對孩子說,不許這麼說,你再這麼說,我就揍你,孩子看著凶神惡煞的爸爸,更是委屈加害怕,嗷嗷大哭。錢多多一時不知道該安慰誰,是生氣的爸爸,還是委屈的孩子。一家人陷入了一種情緒風暴中,錢多多覺得自已心裡特別堵著慌,特別特別地累,早早地就睡下了。

第二天,錢多多覺得自已想找人傾訴一下,給孃家爸爸打了電話,爸爸說,這就是人生該爬坡的時候,上有老,下有小,家家都有老人,每家都要經歷這個階段,只不過是有的人時間長一些,有的人比較痛快,時間短一些。聽了爸爸的話,錢多多覺得心裡舒服了一些,就再熬幾天吧,等醫院出結果了,可以去住院就能好些了。

醫院終於來了訊息,治療方案就是化療,錢多多回家告訴了婆婆,婆婆有些抗拒,但是隻有這一種治療方案,抗拒也沒有辦法。一家人商量著哄著錢多多的公公,只告訴他去醫院打消炎和止痛針,錢多多的公公說,要是打化療,他就馬上回家。金草草愁的一腦門子官司。第二天一大早還是趕到了醫院,醫生跟金草草說了治療方案,眼下只需要打兩天就可以回家了,再隔一個周,再來打一天,就可以辦理出院了,然後過半個月再打一天,這個療程就結束了,錢多多和金草草都感慨,現在的化療技術真的是好了,金草草說,醫院現在打了化療,馬上就給打止吐針,會減輕不少痛苦,他和錢多多都覺得輕鬆了不少。

當天晚上,錢多多在家做飯,收拾廚房,發現灶臺的油厚的都擦不掉了,錢多多費了好大的勁,用鋼絲球和大公雞清潔劑才給擦出來。因為年前的時候,錢多多剛把廚房收拾的錚光瓦亮的,這才年後一個月,想來,婆婆這一個月都沒有正經地收拾過廚房。破冰驛站的創始人,段老師說,不管日子有多困難,大桶水喝完了也要換,灶臺髒了也要擦。錢多多當時看到這句話的時候,以為他只是個比喻,現在看來,遭受著重大疾病摧殘的家庭,是真的連擦灶臺的力氣都沒有了。近一個月以來,錢多多和金草草利用有限的休班時間,各種跑醫院,婆婆被公公抓著,給他做各種按摩和熱敷緩解他的病痛。一家人是真的沒有時間擦灶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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