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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白還保持著抬手的動作,抬著臂,漫不經心地彈了彈指尖本不存在的菸灰:“很意外?”
白朔無聲地張了張唇,終是沒有說什麼。
暮白轉過頭,緩緩向不遠處的白朔走去:“還是說很失望?”
他的步伐不緊不慢,但白朔還是不自覺地警覺起來,開始不動聲色地向後退去。
暮白猝然向前動身,她反應迅速地轉過身,還來踏出兩步,靜在了原地。
少年的手指修長,正搭在女孩的脖頸處。
指尖下的肌膚冰涼,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跳動的脈搏。
白朔明顯僵在原地,她微微仰了仰頭,身後的人警告似地加重手中的力道,她不敢再亂動。
少年的一隻手捏著自已的脖頸,但她還是能感知到他的掌心並沒有觸碰到自已,緊張地吞嚥下堵塞在喉間的津液。
白朔的眸光暗了幾分,就在她已經放棄掙扎之際,身後的人陡然出聲:“你怎麼還瘦了?“
暮白以那隻手為支點,迫使著白朔面向自已,垂頭打量著她。
白朔愣在原地不敢動,只能被迫仰起頭正視著少年的目光,沒搞清楚如今的狀況,她也沒有開口回答少年的問題。
端詳了一陣,暮白猛然湊上前,兩人距離瞬間被縮短,白朔下意識地向後躲去,卻見眼前的似乎人並沒有意識到兩人之間的界限,依舊擰著眉追問道:“你沒有用薰香?”
話畢,發現白朔後傾的身子,似乎終於注意到自已逾矩了,撤身後退了一步。
許久未等到白朔的回答,想到剛剛女孩驚悸的眸中倒映出的自已面孔,他不自在地摸了摸後頸。
“喂,白朔。”
陡然聽到自已的名字白朔猛然抬起頭。
陽光透過大氣照到少年的身上,淺短的頭髮在他的額前留下一道陰影,眼前的人似乎又回到了原本懶散的模樣。
她聽到他輕笑了一聲,不知是愉悅還是生氣:“這麼防備啊?連藥都不用。”
“嘖。”他的聲音染上了煩躁。
“第一次出診就遇上了不聽醫囑的人,”他依舊笑容懶懶語氣卻冷了幾分,“並且還差點搭上了命。”
沒有再多言暮白已轉過身,不再思考他怎麼知曉自已的名字,白朔淡淡道:“薰香我有用。”
暮白離開的腳步一滯,側目看向白朔。
“那怎麼還瘦了?”
白朔不自在地轉過頭,躲避開暮白的目光:“不關香薰的事,我自已的原因。”
見白朔明顯不想多說,暮白也沒有多問:“行,有事還可以來找我。”
擺了擺手:“走了。”
少年逐漸消失在自已的視線之中,白朔低下了頭。
不明為何他放過了自已。
但他的出現也正告訴著她:他沒事。
白朔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
幸好他沒事。
微風吹醒出神者,白朔回神拿出報道單:9班。
——
根據座位表找到自已的座位,正是最後一列二樓靠窗的一邊。
拍了拍肉眼未見的灰塵,白朔坐到窗邊,支著頭,無聊地看著窗外還在忙碌的學生。
“老大老大!你當真為了我放棄了黎杉啊!”
後門傳來少年略顯活躍的聲音,白朔轉頭向後看去,與剛好走進後門的人撞上視線。
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兩人誰都沒有先開口打破寂靜。
後門忽然又竄入一個少年:“老大老……”
“大”字的音還未完全吐出,發現教室裡已經坐了個人。
暮白神色未變,似乎對女孩的出現沒有多少意外。
跟在暮白身後的少年沒有在鬧騰,但見兩人還在對視,他率先出口打破沉默:“那個老大,你們認識?”
暮白看了身旁的衛捷一眼:“不認識。”
說罷向窗邊的後排走去。
衛捷糾結地又在兩人之間交換了視線:那你倆人對視那麼久。
卻見暮白已經撐到了倒數第一排的書桌上,笑道:“你好啊!前桌。”
原本想假裝不認識的白朔聽到從身後傳來暮白只差點名道姓的聲音,支著頭的手緊了幾分,回過頭。
“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