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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工夫,曲青山便已乘車趕來,四人乘車,約莫小半時辰光景,便已駛進了一座背靠青山翠嶺的宏闊莊院。
下了車,齊尊急道:“青山,快去把你爹請到廳內,我與他有要事相商。”
曲青山應了聲便去。
齊尊,吳名與季霜嚀三人直奔山莊會客大廳。
不大工夫,只見一位身著鑲金紫袍,雙頰美髯輕拂,眼明耳闊,鼻長嘴方的中年男子便已風風火火趕來。此人正是五行山莊莊主曲亦濃。他一進大廳便大笑道:“齊長老,未能遠迎,失敬失敬。”
齊尊道:“曲老弟,又要來煩你了,哈哈。”
“哪裡,哪裡,咱們不都是為了黎民為蒼生嘛,哈哈。”曲亦濃也笑道。
眾人相互介紹後,便分賓主落坐。齊尊指著吳名繼續介紹道:“無衣年紀雖輕,但武功不俗,遠在老朽之上。”
“哦?”曲亦濃盯著吳名吃了一驚,似乎不信。
曲青山也並不以為意,笑道:“怕是師父留手了吧?!”
“是的,剛才是齊長老有心相讓的。”吳名也忙謙道。
“敢問無衣貴庚?令尊堂仙居何處?”曲亦濃問道。
“在下今年十七有餘,無父無母,現四海為家。”吳名忙回道。
“怎麼他也是無父無母?和吳大哥一樣。”季霜嚀嘟囔著道。
“好!好!比犬子青山還小上兩歲,真可謂是少年才俊,哈哈。”曲亦濃笑著盯向齊尊點了點頭。
齊尊會意,笑著道:“青山,你既然不服,也正好可以與無衣比劃比劃。”
曲青山也笑道:“正合我意。無衣兄弟,請了。”說著就跳到空場,擺出一個請的手勢。
吳名本想拒絕,但見齊尊和曲亦濃含笑不語,知是他們有意為之,難推辭掉的,於是便道:“那還請曲大哥多承讓。”說畢走到曲青山對面。
“好啊!我又可以觀賞高手過招,一飽眼福了,嘻嘻。”季霜嚀拍著手笑道。
曲青山含笑道:“無衣兄弟是來客,請先出招。”
吳名微笑致敬,然後故意不用“赤焰掌”,以免被識破師承,暴露身傷。便以剛學會不久的“破堅掌”,僅用三分功力,使出一招“勞燕分驚”,雙掌分錯前後向曲青山左右雙肩襲去。曲青山一聲輕笑,以為吳名曝出門戶,便側身使右拳勁力擊來。吳名知他便會上當,雙掌在途中忽然迅疾合攏。
曲青山一驚,便使出“青龍出岫”要回撤右拳。吳名也不趁勢進擊,顯然是要留其顏面,讓他多撐幾招,便舒展雙臂大開大合,一招“直抒胸臆”,雙掌上下翻飛,左右遊移,瞬間形成一片掌陣。
“青山早就該輸了,只是無衣有心相讓而已。”齊尊對曲亦濃道。
“這少年,果真如長老所言,武功非凡。”曲亦濃拈鬚嘆道。
“對他,我也是偶然識得。只是暫時還不知他品行如何?!”齊尊沉吟道。
“長老的意思是?……”曲亦濃似一驚,眉頭一皺後又快速舒展,面帶喜色道:“如果品行端良,倒是個極佳的選擇。”
“如果可行,青山那裡還得請曲老弟你這個當爹的多加勸慰開導,免得傷了他的自尊。”齊尊不無憂慮地道。
“放心吧,齊長老。我相信青山也會理解你的良苦用心。”曲亦濃道。
兩人正說間,吳名與曲青山已過招十餘回合。
季霜嚀盯著兩人在場內左跳右撤,上下舞動,眼珠子都快飛出來,不住鼓掌喝彩。
此時,只見吳名一個地躺雙腿剪動,曲青山一不留神已被絆住,他雙腿突然受力,下盤不穩,一個趔趄,差點栽倒,好在他以一個地滾巧妙掩飾。
“停!點到為止。”齊尊大聲道。其實在他眼中自已愛徒早已落敗,只是吳名有心相讓,才不使他早敗落得顏面盡失。
兩人聽後住手。
“曲大哥承讓了。”吳名笑道。
“無衣兄弟,功夫果真了得,在下欽佩。”曲青山也看出了,自已與吳名武功差距不小,心服口服地道。
“你們兩個都是高手,我好久沒見這麼精彩的過招了,嘻嘻……”季霜嚀笑著道。
“青山,你快去把胡郎中叫來,幫無衣瞧瞧臉傷。”曲亦濃道。
曲青山應了聲去叫。
“齊長老,剛才誰輸了?”季霜嚀盯著齊尊好奇地問道。
“呵呵,自然是青山了。”齊尊笑道。
“我怎麼看他們是勢均力敵,不分伯仲,還沒分出個勝負來啊?!”季霜嚀詫異地問道。
“其實無衣早已可擊敗青山,只是無論在勁力,速度,招式,都有心收斂而已。否則,不出三招,青山必敗無疑。外行人喜看熱鬧,哪能輕易看得出來裡面的門道?”齊尊道。
“哇,鐵大哥那麼厲害?”季霜嚀瞪大眼睛瞧著吳名,似是難以置信。
吳名被她盯得內心一動,不免赧然,好在他臉上傷口潰爛,看不出臉色變化。
此時,胡郎中已到。他幫吳名細瞧過道:“莊主,這位公子的臉傷嚴重,用過藥傷口倒可癒合結痂,只是……”他欲言又止。
“只是什麼?但說無妨。”曲亦濃道。
吳名內心一沉,憂心忡忡。
“只是怕是要徹底毀容了。”胡郎中道。
“啊?!”眾人都驚叫一聲。
吳名雖早已預感不妙,但仍然難以接受,呆然半晌。
“無論如何,胡郎中先用最好的藥物,最大努力地先為他治傷,免得傷口繼續潰爛,傷情加重。”齊尊急道。
“好的。我這就去開方抓藥。”胡郎中說完急衝衝地離開。
“無衣,不必擔憂,胡郎中定有辦法的。”曲亦濃安慰道。
“是啊!鐵大哥,胡郎中可是遠近有名的神醫,他怕是不想把話說得太滿而已,你也不必過於擔心啦。”季霜嚀也道。
吳名苦笑一聲道:“多謝各位好意。我已早有心理準備。”
“哎,再說,大丈夫立於天地間,定乾坤,成偉業,又豈是靠著一張臉?現朝皇上不也是一張大麻臉嗎?呵呵。”齊尊笑著道。
眾人聽後皆是大笑。
“嚀兒,可不許學給公爺,否則傳給皇上知道了,怕是會引起龍顏震怒,到時候可不好收場了。”曲亦濃正色道。
“知道了,曲叔叔。”季霜嚀笑道,忽而神色又陰鬱著道:“我都不知道他是否還會再認我這個女兒了……”
吳名聽後內心忽生出一陣歉疚,暗道:“怕是因為那場成親大禮,惹得季穩遷怒了季姑娘。”
“嚀妹,放心了,季伯伯畢竟是你的親生父親,又豈會因為一場婚禮與你形同陌路,過段時間他的氣一定會消的。”曲青山道。
“果真是為了此事。”吳名心道。
“算了,不想提了。不過在山莊上也倒挺好的,我覺得更自由快樂了。”季霜嚀笑嘻嘻地道。說完,她朝齊尊和曲亦濃揮揮手,笑著道:“齊長老,曲叔叔,我要去餵魚兒了,再見了。”接著蹦跳著走了出去。曲青山也忙與齊尊和曲亦濃禮別後追了出去。
“這丫頭,倒是單純善良,與乃父雲泥之別。”齊尊含笑道。
“是啊!要不然,我又豈會因為她母親與我同鄉,我便冒著被季穩忌恨的危險收留了她?”曲亦濃道。
“原來,季姑娘是被公夫人介紹到五行山莊來避風頭的。”吳名心道。
“無衣,我馬上讓人帶你先去客房休息。等藥物配齊後,自會讓胡郎中幫你施用。”曲亦濃道。
“只是,在下心裡困惑,齊長老與曲莊主邀我來莊裡敘話,到底所為何事?”吳名對此一直不解,現在才有機會問道。
“是……”曲亦濃剛要說。齊尊忙制止道:“無衣,你先去休息,到時你自然知道。”
吳名知是暫時問不出個原由,繼續追問也無甚意義,便道:“好的,那多謝齊長老和曲莊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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