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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古丹之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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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楓三人從古宅中走出。之前的那股陰冷氣息已經蕩然無存,陽光普照大地,渾身上下暖洋洋的。

“老大,我現在去找那商鋪老闆簽訂契約,把這房子買下,然後再派人去修繕一番。老大你和繡花就先去妙丹堂吧,到時候完事我再去找你們。”納蘭辰對林楓說道。

“那我把這購房的錢給你。”林楓彎腰就要撿石頭。

“誒,不用不用,這點小錢,老大你客氣個什麼。胖子我還是不缺錢的,只是每次出來都把錢吃光而已。好了,我先走了,修繕得抓緊,爭取今天就可以住進去。”

納蘭辰拒絕了林楓的錢,縱身而去。不過心中卻有著一絲疑惑,老大說要給我錢,怎麼還低頭撿起石頭來?這是要砸我嗎?

林楓也不去囉嗦,納蘭辰說的對,對於修士來說,尤其是自己等人,這金銀之物也的確只是一個數字而已。兄弟之間沒必要為這些事情計較,畢竟修士的世界,靈石才是真正的硬通貨。

“繡花,我們也走吧。”林楓招呼李繡花,二人縱起遁光則朝妙丹堂方向奔去。

……

蒼梧皇城,城西妙丹堂。

內堂之中,丁父丁母正與元守一暢聊過往,而丁山和丁靈兒則是在一旁奉茶。

“元兄,你這身體,怎麼嚴重成這樣了啊!”丁華看著元守一那蒼老的面容,斑白的長髮。回想起十多年前二人初次相遇,那時候元守一還是意氣風發,面容俊朗。可這僅僅十數年,竟然變得如此蒼老。

之前元守一在給自己的回信中,說他因為某些原因,無法離開妙丹堂,很是愧疚。丁華當時還以為元守一是因為修煉到了關鍵時期,閉關苦修,所以無法離開。

可誰想到卻是真的無法離開,那周身瀰漫的死氣,就算是丁華這等修為之人也是感受的無比清晰。

“唉,說來話長啊。”元守一抿了一口茶水,長長的嘆了口氣。

“我落得如此模樣,實乃中毒所致。當年我離開鎮山府之後,便回到妙丹堂,可誰知不過幾日,身體就開始出現衰敗跡象,渾身透出死氣。”

“中毒?難道是……”

“沒錯,這狀況和當初宗門之人的狀況如出一轍。不過我的情況比起他們要好上太多了,不過這也讓我的修為每況愈下。這不,就在這石板之上刻下古陣,強行壓制死氣。不過短短几年時間,便修為盡失,成了個廢人。這丹藥也僅能煉製一些無品階的凡丹,妙丹堂也就此衰敗了。”

眾人一陣唏噓,丁山也明白瞭如此破敗的妙丹堂為何會留有陛下的墨寶。

“不說我了,嫂子你的病現在怎麼樣了?當年我無法離開此地,也沒能為嫂子醫治,現在想做點什麼,卻已經是心餘力絀了。”

元守一看到丁母的面色白中透著絲絲黑氣,看來這病症也多半是耽誤了。

“讓兄弟記掛了,還是那樣,毫無起色。身體也一天不如一天。”丁母嘆氣,自己這病症可是拖累了一家人啊。

“娘,林楓哥哥就是丹師的,他曾說過孃的病也能治。”丁靈兒在一旁看見三位長輩一副嗒焉自喪的樣子,不禁插嘴說道。

“小楓竟然還是丹師?”丁父聽聞,心中一喜,林楓雖然只是個十幾歲的少年,比兒子丁山還要小上一歲。

可在眾人眼中,卻儼然成為主事之人,那一身修為據丁山所講乃是深不可測,兒子之所以能有這樣天翻地覆的變化,便是經林楓之手月餘的成就。

“是啊,林楓昨日還與我說,讓娘身體稍作調整,今天就會醫治。”丁山也在一旁附和道。在他眼裡,林楓就是全能的存在,他說可以那自然是沒問題的。

“若是如此,那就太好了。世侄你能結交如此天驕人物,定要好生把握。”元守一語重心長,對丁山和丁靈兒說道。

“元伯伯教訓的是,我記住了。”丁山和丁靈兒齊齊點頭。

其實也不用元守一說,丁山早已將林楓當做了精神信仰,當做好兄弟,會一生追隨。而丁靈兒則是將林楓當做了親哥哥一般。

林楓的諸多神秘已被丁山講了個仔細,所以聽丁山與丁靈兒說林楓可以治療這病症,自然不疑有他。再聊起天就已經少了初時的那份壓抑,談笑風生,好不快活。

時間過得飛快,正午時分,林楓和李繡花便到了妙丹堂,在前櫃老者的帶領下,來到後堂。

幾人見是林楓二人回來了,皆是熱情問候。

“伯父伯母,我們已經尋好了住處,現在胖子去遣人修繕了,晚些時候應該就可以搬進去了。”林楓坐在椅子上,對丁父丁母說道。

“好,好,好!讓小楓和繡花辛勞了。都快快坐下喝口茶。”丁母為林楓和李繡花斟茶,林楓和李繡花趕忙起身接過,口中連連稱謝。

林楓將手中茶杯放下,望著比起前日又顯滄桑幾分的元守一,“元伯父,小侄有一些事情想問,不知可否方便?”

元守一一愣,不知林楓所謂何事,“你問吧,我定會知無不言的。”

林楓點了點頭,袖袍一揮,一道靜音結界隨手擺出,將整個小院籠罩其中。眾人見林楓這一手,頓時也都正色起來,想來林楓是有重要之事要講的。

結界布好,林楓隨即問道,“我前幾天觀元伯父周身被死氣所籠罩,但這死氣似乎並不是前輩身體產生的,而是一種附著了死氣的丹毒。前輩身體的衰敗,實際上是因為丹毒散發的死氣侵蝕的結果。不知小侄猜的可對?”

“賢侄所言不錯,老夫的確是中了丹毒。”林楓一語中的,這讓元守一很是驚訝。

“既然如此,元伯父能否告知這丹毒的來源?小侄興許可以找到應對之法,來解元伯父枯坐之苦,不再受那青玉石板中陽火之息的限制。”林楓面帶微笑。

龍老既然推測可以醫治,那作為晚輩,自然要試上一試。若是能解決,自然是最好的。就算無法解決,也能更深入的瞭解,再尋找解決之法。不過就算出手相助,也要知道具體來龍去脈的,畢竟這是丹毒,一個不好就會有性命之憂的,還是謹慎小心為上。

“賢侄僅僅見老夫一面,就能看出問題,這份眼力著實厲害。沒錯,這青玉石板一直在為我提供源源不斷的陽火之息,但是僅僅只能做到壓制,我的身體還是在不斷的衰敗,想來如果繼續這樣下去,怕是連今年都撐不過去了。”

元守一撫著坐下的青玉石板,露出一副悲傷神色。

“既然賢侄問起了,那我便說來與你。”元守一長嘆口氣,開啟了話匣子。

“其實也不算是什麼隱秘的事情,想來很多大門大派都有記載。事情發生在二十多年前,那時候的我還是一個剛剛跨入丹道的小學徒,跟在師父身邊打雜。師父是古丹宗的外門執事,而我是他唯一的徒弟。那時候的古丹宗與蒼梧書院、焚天宗、天鷲宮、妙法寺、血刀門並稱天羅帝國六大宗,乃是天羅帝國丹道的執牛耳者。就算放眼整個東靈大陸,都是排的上號的丹道大宗。”元守一陷入了深深的回憶,古丹宗的榮光彷佛就在昨日。

“當時一座上古丹尊之墓橫空出世,引來無數門派競相爭奪,派出門下精銳進入丹尊之墓探索。而我古丹宗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派出五十位精銳弟子,由兩位天驕所領導,一起進入丹尊之墓探索。但頗為奇怪的是,這丹尊之墓似乎是個空墓,不僅沒有什麼傳承,甚至連一些珍貴的修煉資源都沒有。只是放著些陪葬陳設,各大宗門喪失了興趣,也就相繼退了出來。而我古丹宗的一位弟子,在墓冢拾到一枚令牌。本想著會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可到了最後都沒發現什麼神異之處。就這麼被帶回了宗門,可就是這枚小小的令牌,要了我們全宗上下的性命。”

“古丹宗?似乎有些印象,以前也算是丹道大宗,幾十年前突然傳出來全宗暴斃,當時還引發了不小的轟動,原來是這麼回事。”龍老自言自語到。全宗暴斃,什麼丹毒會如此可怕。

“丹尊之墓的事情很快就過去了,誰也沒有太在意。畢竟這樣的空冢,每個修士或多或少都遇到過。可誰想到短短半月過去,全宗上下就開始出現怪事。先是幾個低階弟子突然暴斃,宗門長老幾番查探都是沒有頭緒。隨後這暴斃之勢席捲了整個宗門,下到走獸游魚,上到宗門長老,無一倖免。一個個死狀慘烈,渾身衰敗,死氣纏繞。”

“宗門長老與宗主發現,正是那令牌之上所散發出的毒,將宗門上下毒殺。但是這種毒卻並不傳染,一些接觸過令牌的宗外之人,也並沒有任何中毒反應。一些弟子內心恐懼瘋也似的想要逃離宗門,可都是不出多遠便倒地身亡。”

“唉,不過僅僅幾日,宗門就成為死地,就連修為臻至天武境的宗主也是暴斃身亡,要知道他老人家可是一位上品丹王啊。我因為外出探親並沒有接觸過令牌,這才逃過一劫。可誰知幾年過後,我的身體突然開始衰弱,顯然這毒還是找到了我,只是相較於其他人的突然暴斃,我面對的則是經年累月的折磨。”

元守一長嘆一聲,想起師父的好,想起宗門的如日中天,想起那數里之外都壓得人喘不過氣的沖天死氣。

林楓不由驚歎,一枚令牌要了全宗上下的性命,甚至有天武境強者暴斃,這到底是什麼毒,竟然如此霸道。

“龍老,你怎麼看?”林楓不知該如何,詢問起龍老。

眾人見林楓閉目不語,想來他是在思考,也不打擾,只是靜靜地看著他。

“說起來這種事,並不止發生過一次。”

“並不止一次?”

“嗯,數百年前我縱橫西川大陸之時,在東靈大陸上有一大丹宗,名為流月丹宗,也是在數日之內全宗暴斃。宗門成為一片死地,沖天死氣形成的黑瘴甚至遮蔽天空,鳥獸過境都會倒地而亡。”

“後來幾大宗門聯手傾全宗之力將這丹道宗門整個所在沉入地底之下,並將那裡設為禁區,封閉山谷,任何人等不得入內。當時我還想著去看看情況,畢竟同為丹師,有大宗門出了這等事情,自然要關注一二。只是後來族內一些事情耽擱了,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龍老細細回憶起當年之事,一陣唏噓,原來這場劫難是由一枚令牌所引起的。

“龍老,元前輩說宗外之人雖然接觸了令牌卻並未染毒,難道說這丹毒帶有詛咒效果不成?”林楓大腦飛速旋轉,在他的認知範圍內,也就只有詛咒才會針對特定的人起效果了。

“你這麼一說,確實有這個可能。不過還是小心為上,你用至陽靈力去探查,再輔以金睛火眼隨時觀察體內的變化。防止丹毒受到刺激而突然爆發。如果那樣的話這元守一必然會橫屍當場,我會將神識依附在你神識之上,你將感官共享與我。讓我們看看這丹毒到底為何物。”

林楓點頭應道,也只能如此試上一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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