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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殺神屠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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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隆!

“老大,你聽是馬蹄聲,莫校尉的人馬到了!”

朱溫大喜,手持砍刀,率先在女子的疑惑眼神中衝出了寨門。

果然整整齊齊的騎兵從遠處踏來!

“射殺!莫嶗山遠遠望向寨前的人影陰冷道。

嗖嗖嗖!

不明所以的痴傻朱溫,先前笑容轉瞬即逝,他呆呆的望向天空,渾然不知莫嶗山誓要殺人滅口。

只見烏泱泱的箭雨傾瀉而來!那肥豬喃喃道:“莫校尉,俺是朱溫啊。”

開弓沒有回頭箭,弩機更沒有!朱溫只覺避無可避,疾掠而來的箭雨非要將他紮成馬蜂窩不可!

就在九死無生之際,一道狠辣劍氣自寨中掃出,頓時沙塵蔽日,漫天箭雨如遭重創般,瞬間折斷如散碎流星,墜入黃沙之中。

已經被嚇到尿褲子的朱溫,被這一道凌厲劍氣驚回了神!拔腿便往寨中跑去,同時還不忘栓緊寨門。

他這一身橫肉,可不是無雙猛將身上的脂包肌,而是貨真價實的肥肉,頓時大汗如雨,眼神躲閃的望著那極好看的女賊頭,不發一言。

“找來降我的?”離狐雪素冷淡道。

寨中七八十個小弟大氣都不敢喘一聲,朱溫更是嚇得一屁股癱軟在地。

聽著外面馬蹄如雷,離狐雪素直到現在都不敢相信二哥真的要殺自己,之前在逼問了那臭小子才得知,那天晚上打傷自己的人,是這夷州城的城主宇文策,而此人竟是二哥一黨的。

直到城亂的那天,親眼看到那支意欲謀反的鐵浮屠傾巢而出時,自己的心才涼了一半。

之後便負傷逃到這裡,這幫馬賊雖然幹著殺人越貨的勾當,但一向心軟的離狐雪素還是放了他們一馬,前提是能要棄惡從善。

此時看著眼前顫顫巍巍告密的朱溫,離狐雪素實在是氣不打一處來道:“不想死的!拿起弓箭上箭樓!”

“是!”眾賊大喝。

朱溫也連忙抹了一把眼淚,眼神變得凌冽,在心中暗罵:“這他孃的當官的果然沒一個好東西,俺給你們拼了!”

城寨過於簡陋,根本抵擋不住幾百騎兵的衝撞,城寨之上離狐雪素望向為首的莫嶗山道:“是離狐鏡玄派你來殺我的?”

莫嶗山也不吝嗇,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道:“本以為公主殿下和那燕北小子一起坐船跑了,沒曾想兜兜轉轉又回到了我老莫手裡,此功是非我莫屬啊,哈哈哈!今天你必死無疑!只是可惜了公主這等美人,嘖嘖。”

“他好猥瑣啊,不過大當家真的是公主啊!”

身後眾賊驚訝道,原來不是什麼酒後胡話,眼前這髒兮兮的女賊頭竟然真是那地位尊貴的北離公主兼下一任聖女啊!這要傳出去自己曾和公主殿下一起當過馬賊,這臉上可忒有面子了!

“俺就說嘛!大當家氣質不凡,肯定是公主無疑了,你們幾個臭小子還說是酒後胡言,真是狗眼看人低!”

朱溫大笑道,惹來一陣鄙夷的目光。

莫嶗山黑著臉,可沒空聽這幫蠢豬的掇臀捧屁,喝道:“公主殿下,如果您轉投二皇子麾下,我等必奉您為尊,但是如果您執意要支援太子的話,那就別怪小的以下犯上,今天定要殺個片甲不留了!”

最不喜朝堂紛爭的離狐雪素聽得有些稀裡糊塗,什麼一會太子,一會二皇子,在這小丫頭的單純心思中,根本沒有黨爭二字。

但一旁小弟們可聽得真切,這如果不轉投二皇子名下,可是要被殺個片甲不留啊。

因此在女子的怒目下,朝著寨下大喊道:“公主答應了!公主答應了!”

莫嶗山臉色一僵。

可就在此時,騎兵後陣一陣人仰馬嘶!頓時喊殺聲沖天而起,騎兵開始亂做一團,繼而不斷有馬兒倒地和人頭落地!頓時一片鮮血飛揚!

“怎麼了!”莫嶗山大喝!

“報!後陣有人殺進來了!”

“來了多少人馬!”

“一……一人一馬!”

莫嶗山大驚失色,勒馬急轉,一人居然鬧出如此大的動靜:“那幫廢物是幹什麼吃的!”

離狐雪素此時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搞得不知所云,黛眉緊鎖!但見有人在幫忙破陣,當即吩咐道:“十三!領二十人在這放箭射亂騎兵陣腳,朱溫隨我殺出寨去!”

“是!”

頗有大將之資的離狐雪素也曾嚮往燕北王妃那般的女中豪傑,不然也不會做出那首“離錦徵袍手自裁,滿川花上豎紅纓。”這般巾幗不讓鬚眉的絕句。

但此時胯下並無滿川花,手中也無紅纓槍的離狐雪素,從城寨之上一躍而下,以手刀做劍,頓時磅礴劍氣瞬間襲向為首的莫嶗山!

只見莫嶗山身形未動,身後十幾騎貼身高手先至,同時御氣抵擋住那二品小宗師的浩然劍氣,隨後各自拔出腰間弩機,頓時近百支弩箭齊射,剛衝出寨子的馬賊,瞬間被射翻在地!

即便離狐雪素運轉無極之境抵擋也只是捉襟見肘,眼見有弟兄倒下,這幫馬賊被瞬間激起了兇性,寨上箭雨也不留情的射翻數騎!

雙方瞬間廝殺起來,好在這幫馬賊也算悍勇,與那些訓練有素計程車兵不相上下,再加上深知被當槍使的朱溫衝鋒在前,此時大刀舞得虎虎生風!不消片刻,已有七八條鮮活生命死於他的刀下。

眼看在馬賊手裡折損了兄弟,騎隊中有人翻身下馬,豎起勁弩開始極速連射,有人怒吼著手持彎刀迎了上去!

寨前頓時再響起一陣激烈的金屬碰撞聲!雙方不時有人倒下,利箭洞穿胸腹,刀鋒劃開喉管,鮮血從眾人的身上噴灑而出,將沙漠染的血紅!

“殺!”

城寨之上箭矢射盡的十三,嘶吼著抄起木遁,引二十眾衝出寨門,擋在了朱溫面前,頓時無數如暴雨般的箭矢,從遠處密集的拋射而出,嗖嗖作響!猶如鬼魅的哀嚎,亦見亂箭射穿馬腹,血肉橫飛的場景,顯得格外恐怖。

咄!咄!

羽箭狠狠扎進簡易的木盾,發出像戰鼓般的沉悶撞擊聲,聲音十分密集震懾人心,時不時有箭枝射中盾外的馬賊,引發數聲悶嚎與悲鳴。

箭矢破空聲、木盾中箭聲、人的悶嚎聲、馬的悲鳴聲,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

被十餘四品高手和莫嶗山牽制的離狐雪素,根本無法近前幫忙,而且這些人都乘馬,身位靈活多變,實在棘手!好在騎兵之後,有道兇悍身影,手中長槍揮舞的更加血腥了!

最終因為那二十騎的緣故,燕恂還是沒能趕在莫嶗山之前來到賊寨,但世子殿下絕對不會異想天開的,想要坐下來與對方喝茶談判,因此率先抽出橫刀,出其不意的殺進騎隊,來一個先發制人!

那最先不幸遇難的騎兵,被突如其來的物體洞穿腹部時,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過於疼痛,還是腹部多出來一寸刀尖的緣故,整個人身體竟蜷伏起來,鮮血順著刀尖緩緩滴落,直至身後那人猛然發力,手臂和刀身幾乎連成一線用力上挑,直接將那不知死活的騎兵拋了出去,重重砸在前方的人群之中!

燕橫離開身體,鮮血就像失重的瀑布一樣噴灑而出,四濺的血珠好似霧氣般,在空中畫出殷紅一片,燕恂未乾的夜行衣被四濺的鮮血再次浸溼。

此時世子殿下翻身上馬,收回雙刀,搶過一杆騎隊中罕見的長槍,殺入陣中!

畢竟在戰陣之中,一寸長一寸強!一寸短則一寸險!

燕恂用力拉緊韁繩,馬兒吃痛一躍而起,仰天長嘶卻似最激昂的音律讓人振奮,世子殿下手中長槍在空中划起一道銀月圓弧,藉助馬兒跳躍的力量,向前狠狠的刺去,不偏不倚的長槍,乘破陣之勢,再殺一人!

燕恂毫無保留,無極之境運轉全身,因為此刻一旦受傷,則必死無疑,再以三絕斬中的近前橫斬變為橫掃禦敵!受驚的騎兵一時間竟不敢近身。

沙漠地勢平坦最適合騎兵作戰,加上世子殿下已登四品,又手持長槍對陣極短的彎刀,馬兒一旦衝鋒起來,周圍騎兵則會像平日裡訓練的木樁一樣,任由世子殿下宰割!一時間五品之下的百戰悍卒,已是死傷不下百人!

“快!後撤!豎弩機!快!”

騎兵中有人吶喊,這些人才回過神來,可世子殿下根本不給他們機會!

“啊!”

燕恂嘶吼著宛如殺神!手中長槍宛如游龍,無論是橫掃、劈挑、前刺都揮舞到了極致!

“別管他!射馬的脖子!”

經驗老道的騎兵,再次大喝一聲,果然下一刻,數支弩箭正中燕恂胯下戰馬!

馬兒吃痛翻倒在地,燕恂也因此狼狽滾落。

“快殺了他!殺殺殺!”

燕恂腦中突然閃過,之前給那小丫頭講過九州流民撲面而來的畫面,正如此刻!

那幫騎兵哪能給他喘息的機會,紛紛近前發瘋似的劈砍!其中一魁梧漢子,更是自馬背上凌空飛踹,這一腳力如千鈞,重重的踹在了揮槍抵擋的燕恂胸口。

世子殿下被這一腳踹的騰空飛起,接連撞倒了幾餘騎後才停了下來,隨後一聲悶哼,一口鮮血吐出!手臂也因此脫力,長槍脫手而出。

此刻燕恂束髮的玉簪也已被擊落,披頭散髮,渾身是血,好不狼狽!但他不能停,停必死!

於是一個靈活騰挪,一記蓄力拔刀,生生斬斷那大漢的大腿!切面如鏡,骨肉可見,任由他血水流乾,也不上前補刀

“來!來啊!不怕死的都過來啊!”

燕恂嘶吼著!環視眾人,眼神鋒利如鷹隼。地上那人如殺豬般的鬼哭狼嚎,這渾身散發著戾氣的世子殿下,再次驚退了眾人。

燕恂罕見的雙手持刀,這種陣仗唯有像個屠夫一樣,砍個沒完沒了就是了。

僵持了片刻,有人突然大叫一聲!

“殺啊!”

“殺!”

雙方各自吼了一聲!又見騎兵接連倒下,頓時殘肢斷臂,血流成河!視野因此變得開闊。

嗖嗖嗖!

即將脫力之際,幾支陰損弩箭,正中燕恂大腿和腹部!

世子殿下以刀撐地,披頭散髮亦如大雨下的宇文策,在周圍騎兵的虎視下,嗚咽著,嘴中含血的慘笑道:“呼,還真他孃的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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