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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雙腿就像不聽使喚了一樣,頓時癱軟,來不及找椅子,就這樣倒在了地上。
薛欽迎趕忙幫我扶到了一個沙發上,站在原地,手忙腳亂,不知道該幹些什麼。
“沒事,還沒好透而已,睡一覺就好了。”我安慰她說道。
“這幾天,你先休息,這裡的事交給我就好了。”
我搖了搖頭,
“我沒有那麼弱不禁風,明天一早我就開始工作,畢竟我們只有七天時間。”
薛欽迎看著我,眼神中似乎有一些不安,
“怎麼了嗎?你不相信我嗎?七天時間足夠了。”
她支支吾吾地說道,
“談言,這個公司,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第三個人...”
我臉上的表情從責怪,慢慢...到接受,畢竟只靠她一人,完全是不可能的。
“沒事,誰能一步登天呢?慢慢來吧,我明天負責招收員工。”
“好,這件事就交給你了,剩餘的我來辦!”
薛欽迎霎時間就變得信心滿滿。
緩了好一陣子後,我終於能勉強站起來,
“我能回家了,你也早點回家。”
她一把就拽住了我,
“不行,以你現在的狀況,你在我的視線裡消失時間不得超過五分鐘!”
“而且,你忘了我現在是你女朋友了嗎?”
她越說越來勁,我只好向她妥協,
“那就住酒店,行嗎?”
她搖了搖頭。
“那我們總不能睡大街上吧?”
薛欽迎沒有說話,而是挽住了我的手臂,向我們剛剛來的路走去。
我一臉疑惑地問道,
“你不會要借住人家吧?誰搭理你啊?”
她沒有解答我的疑惑,繼續挽著我的手臂走著...
我們走到了一家便利店門口,薛欽迎說要買一點東西,我覺得可能是一些生活用品,不過,才過了不到兩分鐘,她就走了出來。
“你抽菸嗎?”
我搖了搖頭,
“難道你不知道我不抽菸嗎?”
薛欽迎沒有說話,而是自己點了一根,抽了起來,不過就是動作有些不自然。
當然,我是震驚的。
“你怎麼會抽菸?”
“誰規定我們女生就不能抽菸了?”
“我又沒說這個,你這不答非所問嗎?”
我不知道她何時學會的抽菸,在我的記憶裡,她是極其討厭煙味的。
她點燃了一根,只抽了一口,就被她扔進了垃圾桶裡。
我沒有問為什麼,我想,這和男人明知酒苦但卻願意喝到爛醉的原因一樣吧?
這條小巷並沒有燈,但卻有一些街坊鄰居的呼喊聲。
我們走在這裡並沒有感覺到害怕,我想這就是我們不怕的原因。
我本以為我們會走出這條小巷,然後去尋找能讓我們過夜的地方,可薛欽迎卻停住了。
“我找鑰匙。”
這是一個有些破損的門,我們今晚難道就在這過夜嗎?
“開啟了,進去吧!”
雖外表有些破損,但屋內卻別有洞天。
十分精緻的裝修,溫馨的燈色,屋內東西擺放整齊,給人一種十分溫暖的感覺。
“這是我來的那天晚上收拾的,時間有些緊,不過還湊合吧。”
難道在那天晚上,她是一邊收拾屋子,一邊又送我去醫院的嗎?這裡的東西擺放的太過於整齊了,沒有三四個小時根本收拾不好,看來,在那一晚,她一夜沒睡。
“只有一個房間裝了空調,你就別在沙發上睡了。”
她總是能提前說出我心裡的想法,然後又很好的找出拒絕我的理由。
“我去洗一下吧。”
她去到臥室,我來到了衛生間。
看來那晚,她真的很急,毛巾牙杯牙刷,甚至連洗臉盆都只准備了一個。
我只用冷水簡單擦拭了一下,至於腳,我的腰疼的都動不了,而且就一個盆...不洗了。
“你先睡,我也去洗一下。”
我應了一聲之後,來到了臥室,地鋪已經被弄好了。
想一想我們上一次在一起睡的時間,那已經是好多年前了!
造化弄人啊!
“就怪我少說一句話,你應該睡床上!”
我早就知道她會這麼說了,於是就用裝睡來矇混過關。
“你真睡假睡我不知道嗎?算了,隨你!”
她脫掉了鞋子,一腳就踩在了我的小腿上,為了不暴露,我只好強裝鎮定。
她又退回去了一步,然後又走了回去。
“大姐,祖宗啊,你上床睡覺好不好呀?明天不早起了嗎?”
她向我做了一個鬼臉,還吐了一下舌頭,
“活該咯!”
“......”
一夜,沒有說話。
......
早上,少了邪惡的鬧鈴,連早上的起身都是那麼安穩。
我轉頭,發現薛欽迎早就出門了,床頭櫃上有一張卡,一份早餐,還有一張字條:阿言,公司還有一些手續沒辦好,你先吃早飯,卡里有一些錢,密碼是我生日,我大概十二點就辦好了,記住你要做的事喲!
結尾還配了一個汪柴的表情包。
我坐在床邊, 薛欽迎買的早餐,是我之前最愛吃的煎餅,可是那家離我的住處都隔很遠,這兒就更遠了。
靠在窗邊,把飯吃完後,起身準備收拾一下屋子。
可屋子還是跟昨天一樣,非常整潔,但就是少了點綠植。
突然,薛欽迎發來一條簡訊:昨天去你家,看到有一盆蘆薈擺在門口,我這兒你看看放什麼?
啊?那“花”原來叫這名啊?
過幾天再買吧,我又不懂這些,買的她不喜歡,她又要開始嘮叨了。
看著屋外的還在下的雪,我的心裡突然就沒了什麼底氣。
這馬上都快年底了,能找到工作的早就找到了,沒有工作的早就回老家了,再說,誰能相信一個大學都沒上過的人的“忽悠”?
拿上銀行卡,帶著擺爛的心理出了門。
外面的溫度比我想象的還要冷,這讓我趕緊跑進了一家咖啡店。
這裡的溫度讓我有了一點舒緩,以至於我根本沒注意到,我坐的位子旁邊還坐著一位女人。
“額...我可以坐這嗎?”
她沒有回答我,而是認真地看著手中翻開的資料夾,裡面好像有厚厚的一層。
我望了一眼後,就沒有再看,點了一杯咖啡。
突然,她接了一個電話,滿臉的歡喜。
只不過,喜悅只存在於接電話前,幾秒鐘之後,臉上就沒有了表情。
我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好,請問你這是?”
她雙手握著杯子,大口喝起了咖啡,
“這樣喝很苦的!”
她並未聽我的勸阻,而是一口喝完。
“我在找工作。”
說完,她繼續翻著手中的檔案。
“請問,可以給我看一下嗎?”
“你是幹什麼的?”
她有點目光呆滯的樣子,我努力地在憋笑。
“咱們是同道中人,我是第一次出來找工作,看看你的簡歷,我也可以去取取經。”
我的手中並未拿任何的東西,她用目光掃視了我一眼,然後將手中的簡歷遞給了我。
“你以前有過工作經歷啊?幹得好好的,幹嘛給辭了?”
“我大學學的不是這個專業,,而且我不喜歡幹這個!”
她好像對自己的專業情有獨鍾,要不然她也不會列印那麼多份簡歷。
不過,這真好給了我機會,
“我的公司剛開業,你學的是設計專業,真好需要,要不來試試?”
她搖了搖頭,
“不了,我還是想去大公司。”
這還是一個初生的牛犢啊!
哪個人能想幹什麼以後就能幹什麼嗎?這個社會沒那麼理想。
我沒有繼續跟她閒聊,她一直很很著急,況且我也不是一個會聊天的人。
看了一眼時間,已經10點半了,我起身向她道別,她一改剛剛的面無表情,微微一笑。
我愣了一秒,也回了一個笑容。
走在公司的路上,想想我今天的業績:零!
也不知道當時承諾的勇氣是哪來的。
我到了公司的門口,突然發現,裡面多了好多人。
嗯?這裡也沒貼招工簡章啊?
我站在門口發著呆,沒過一會兒,裡面的人就注意到了我。
薛欽迎也跑了過來,
“就知道你不靠譜,別傻站著了,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
我用眼神示意了她一下,
“好了,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談言,我們公司的首席設計師兼攝影師!”
她的熱情介紹,大家也是熱情回應。
我看著她,淡淡的一笑。
“談哥,過來坐吧!這是你的位子。”
我剛想走過去,薛欽迎就一把拽住了我,
“你還有事呢,先別坐。”
薛欽迎把我帶到了一邊,
“我在網上收到了一份求職簡歷,我看了看,感覺還行,所以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
她還會害羞嗎?
......
半小時過去了,愣是沒有一個人。
正在我即將放棄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我的視線裡。
啊?這不就是剛剛咖啡店的那個女人嗎?
看我怎麼“調戲她”!
“您好!啊?您好!”
她也一眼認出了我,她的臉上也終於出現了表情。
不過,是驚訝,好像也帶點慌張。
“歡迎光臨大公司!”
說著,我還擺出了“請”的手勢,
她又面無表情地望著我,
“先生,我是來求職的,不是來玩的。”
她的面無表情似乎還帶點認真,我也收起了我吊兒郎當的模樣。
“我是這家公司的人事部經理,你可以叫我談總。”
模樣,收起了一半。
“跟我進來吧!”
進到公司,我發現其他人都開始有說有笑的了,難道這就是薛欽迎的“慧眼識珠”嗎?
“欽迎,是她嗎?”
“我給了你簡歷,你就不能看一下嗎?”
我才想起來,我手上已經拿著她的簡歷了。
“哎,不對,我需要你給我簡歷,並做一下自我介紹。”
我向那個女人壞笑著,但她也沒什麼理由拒絕,
“我叫若馨染,25歲,畢業於**大學,有一年的工作經驗,大學學的是...”
我示意讓她停住,
“這我知道,從今天起,你就是我的助手了。”
她看著薛欽迎,問道,
“去人事部工作,難道不需要經過你的同意嗎?”
薛欽迎一臉疑惑,
“啥?啊?嗷嗷嗷,對,需要經過的,但是我不允許,你來技術部門,談言,你去人事部。”
說完,薛欽迎微微一笑。
看來,這坑,是我自挖自跳了。
......
我這一天到底幹了啥?員工不是我招的,生產廠家和銷售渠道也不是我找的,也沒花我的錢,然後我就當上了人事部主管,天天上班“耍嘴皮子”的那種嗎?
這時候,我也不好去解釋了,畢竟我說了一個謊了,得用另一個謊去圓啊!
“談言,帶她去辦理入職手續!”
在電腦前笨拙的輸入她的個人資訊,我盡力地裝出我已經很熟練的樣子,不過,幸好她也沒怎麼注意我。
......
“好了,若馨染女士,你已成功入職!”
她雖有些震驚,但還是微笑離開。
但話又說回來,我心裡的震驚還沒緩過來,才不到一天,薛欽迎就完成了公司正式成立的所有事務,不過,她在我的印象裡,一直是這樣的。
我隨手一摸衣服,發現薛欽迎的銀行卡還在我的口袋裡面。
我拿著卡,走到了她的辦公室,準備還給她,順便看看能不能把我的那個謊給圓過來。
“進來。”
我並未敲門,她坐在椅子上,看著手裡的檔案。
“看什麼呢?”
“沒什麼,只是一些銷售方案而已。”
我有些驚訝,
“才剛開始,就有合作商了?而且我看人家公司成立都會召開釋出會什麼的,然後也會請一些有流量的明星來拉贊助,你為什麼都沒有?”
她看著我,推了一下鼻樑上的無框眼鏡。
薛欽迎穿著一身黑色工作裝,穿著高跟鞋,還有她那讓人感覺有一些迷糊的眼神,從內到外都透露出成熟女人的氣質。
“我喜歡低調,不行嗎?再說了,沒有一些資源,我怎麼敢開公司?”
她這一句話,直接回答了我剛剛的所有疑問,我沒有說話。
“你來找我,不會就只為說這個吧?”
她剛剛說話的氣勢,確實讓我有一些懵,有一陣子才反應過來。
“當然...不是咯!我是想問問你,你剛咋不揭穿我?剛剛的那個新人好像真的以為我就是人事部主管!關鍵你剛剛竟然還繞彎子承認了?你這樣讓我以後咋辦?”
薛欽迎看我說這麼多,並未有什麼明顯的情緒變化,只是淡淡一笑,然後說道,
“你自己吹的牛皮,你自己捅破,我可不管,而且你不僅是人事部主管,你的第一身份還是不變的。”
第一身份?攝影師?兼設計師?
這不是雞蛋碰石頭嗎?
我急忙說道,
“你這不是讓我‘造空殼’嗎?我本事也沒那麼大啊,萬一哪天露餡了..."
“你都說是萬一了,那你就不讓別人發現唄,是誰跟我說,自己很有信心的?怎麼?怕了?”
我剛想說些什麼,可不知為什麼,話到嘴邊又給嚥了回去。
薛欽迎突然拿出了一份市場調研表,
“你的第一份工作,去吧!”
“我怎麼還幹起這個來了?”
“能者多勞!”
我拿起考察表,內心正在想這個差事不會讓我一個人來吧?
“你的搭檔來了!”
我抬起頭一看,竟然是那個新人!
“你給一個新員工安排這個工作?”
“不,是我毛遂自薦的!”
嗨,果然是初生的牛犢啊!
不對,我好像忘了一件事沒說。
算了,忘就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