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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家居城，兩人又來到鞋店。
郝人指了指架子上的錦鞋。
“這個多少錢一雙？”
掌櫃的微微一笑說：“三千。”
郝人有些不信。
“一雙皮鞋才幾千塊錢，你這布鞋這麼貴？”
掌櫃的拿起鞋子對他說：“大爺，您看這些，純手工，不是國外那種機械貨，就是外面的普通布鞋，那也要一兩百！”
袁氏在旁邊說了句：“沒錯，確實是這個價。”
郝人撇了撇嘴：“買不起，走了！”
掌櫃的：又裝逼！
到了門外，袁氏又開始敲竹槓。
“帶你逛街累著了……”
郝人指了指旁邊的酒樓：“走，吃飯去！”
酒樓門邊聚集著一大堆流民，正在搶泔水桶裡的食物。
店小二見郝人和袁氏穿著不俗，趕緊笑臉相迎。
“兩位，樓上樓下？是清淨還是熱鬧點？”
袁氏指了指郝人：“你請客你說。”
郝人：“二樓靠窗。”
到了二樓，郝人瞅了瞅牆上掛著的牌子。
“肘子一個多少錢？”
店小二：“肘子一個一千二。”
郝人愣住了，隨即對袁氏說：“我每隔幾天就吃一個，沒想到這麼貴。”
袁氏笑了笑沒說什麼。
“米飯多少錢？”
店小二：“米飯一碗十塊錢。”
點完了飯菜，郝人搖了搖頭。
“一頓飯一萬塊，好傢伙，還好不是京城，否則，估計得十萬。”
袁氏冷笑說：“你瞅著，就當前這旱情，加上土地很多都耕種了鴉片，再過倆月，價格更高。”
郝人記得明國開國的時候，在北東開荒，那裡成了糧倉，叫大倉，於是問了句：“為啥他們不到關外開荒？”
這次變成袁氏疑惑了。
“到那裡開荒做什麼？”
郝人和袁氏互相不理解對方在說什麼。
旁邊的方正解釋說：“洲長，關外沒法開荒。”
郝人笑了：“怎麼沒法開荒，我跟你們說，關外很多都是黑土地，特別是林吉、江龍黑那邊，特別適合種糧食。”
袁氏聽了以後哈哈大笑。
“你知道那邊有多冷嘛？”
郝人：“夏天不就熱了？”
袁氏搖了搖頭，得意地說：“沒去過吧？我跟你說，就那兩個地方，一年就幾天熱，到了七月份，河水就開始結冰，怎麼種地？”
“啊？！”郝人大驚失色：“不會吧？”
袁氏指了指方正：“快跟你們老爺解釋解釋。”
方正嘆了口氣。
“洲長，是這樣，那兩個省，六月中旬最熱，其他時候河水都會結冰。”
郝人明白了，估計是幾十年以後天氣變暖，所以北大荒成了北大倉，這要是以後天氣轉冷，最不利的就是現在的清國。
兩人吃到下午兩三點才回到宿營地。
回到營地，方正將送來的報紙遞給他。
郝人拿起來一看，又吃一驚。
“這怎麼形勢變化這麼快，法國廢除柬埔寨國王，又廢除越南國王……整個東南亞現在成了完完全全的殖民地。”
方正在旁邊附和一句：“這次的經濟危機確實很嚴重，澳大利亞獨立程序被打斷以後，民眾開始示威，忠於英國的警察進行了強力鎮壓，並且，半封鎖澳大利亞港口，不允許他們進口任何物品。”
“美國那邊也不好受，汽車幾乎停止了出售，其國內油價低到難以想象的地步，即便是標準石油，也開始出售股份，但他們老闆認為，這種情況下，一定會有戰爭發生，所以，目前不著急全部拋售。”
郝人：“東瀛怎麼樣？”
方正：“東瀛很糟糕，國內米價暴漲，我估計，他們為了獲得英國貸款，一定會與羅剎國發生戰爭，而且就在這幾年。”
郝人有些擔心，不是擔心兩國戰爭，而是，兩國發生戰爭，會緩解其他國家的經濟危機，這怎麼行？標準石油還沒有拋售股票就緩解經濟危機？不答應！
想到這裡，郝人對方正說：“讓麥克與小村接觸，支援他們五千萬兩白銀貸款。”
方正：“是，洲長。”
……
大使館裡，小村望著電報嘆了口氣，現在的東瀛真的山窮水盡，為了緩解國內危機，竟然讓他向清國借錢，這可能嗎？清國哪裡有錢？
“算了，先去各個銀行看看去。”
小村坐上馬車，到了津市銀行一條街，不是關門歇業，就是一群人堵在銀行錢莊門口：曰爾niang還錢！
唯一一個正常營業的，就是天洲銀行。
“呲溜……”
小村跳下馬車，笑盈盈地來到銀行門口。
幾個深v女郎朝他鞠了個躬。
“歡迎歡迎！”
“熱烈歡迎！”
“請問，您是辦理什麼業務？”
小村呵呵一笑說：“貸款……”
他這樣一說，幾個深v女郎立即冷漠地把臉扭到一邊，妥妥的現實主義。
一個帥哥帶著小村進了大廳。
“經理，一個人辦貸款。”
麥克放下電報，扭頭瞅了瞅。
“哎呦，這不是小村公使嘛，來，咱們去辦公室談。”
到了辦公室，麥克讓人上了茶。
“公使先生，來俺們天洲銀行辦理什麼貸款業務？我們這裡有工廠貸、房貸、車貸、地盤貸等等。”
小村一臉疑惑地問：“啥是地盤貸？”
麥克：“地盤貸，就是用地盤抵押的貸款。”
“哦……”小村試探著問了句：“上限多少？”
麥克：“地盤貸上限一億兩。”
小村呲溜了一下口水，想了想東瀛的地盤。
“那個……沖繩大概多少錢？”
因為東瀛霸佔琉球沒多少年，所以麥克沒聽說過這個地方。
“沖繩是哪裡？”
小村：“就是琉球，江浙東面。”
麥克想了想說：“那個地方沒什麼經濟利益。”
小村當然也知道，自從有了東島以後，琉球就成了雞肋。
“您幫幫忙，多少是塊兒肉不是？”
麥克考慮了一下說：“估計每年就是港口收入也沒幾萬兩，可以抵押一百萬兩。”
小村覺得給的不少，也沒有還價。
“那……朝鮮能給多少？”
麥克覺得自己可能聽錯了。
“你們要賣朝鮮？”
小村趕忙解釋：“不是賣，就是抵押，詢問一下多少錢，最後想想哪個最實惠。”
“哦……”麥克拿起算盤：“朝鮮有多少地多少礦？”
小村：“嗯……五千六百萬畝……”
麥克覺得他並沒有說實話，朝鮮半島零碎的平原，在這個條件下能有這麼多地？
“你是不是在扯？朝鮮能有這麼多地？不願意交易就算了……”
見麥克翻臉，小村只能實話實說。
“嗯……兩千萬畝，大部分集中在南部，少部分在北部，人口一千兩百萬。”
麥克拿起算盤：“一畝地一百斤糧食，兩千萬畝就是二十億斤，一千萬人每人二百斤，這怎麼夠吃？殖民還賠本。”
“不不不，”小村解釋說：“不是這樣，事實是，他們每個人每年吃幾十斤糧食，其他的摻和一些野草什麼的就行啦！”
麥克倒吸一口涼氣。
“你們東瀛真不拿朝鮮百姓當人。”
“您誤會啦！”小村指了指東北方向：“在我們去之前，他們也是吃這麼多，我們過去以後，只是換了個統治階級，其他的還是老一套，反正都是食人，誰吃不都一樣？否則，帶頭反抗的怎麼都是朝鮮……韓國精英，而不是麻木的老百姓？他們只不過是想把利益奪回去，底下百姓死活管它們屁事。”
麥克懂了，百姓永遠都是工具以及牆頭草。
“那有什麼礦？”
“礦……”小村想了想說：“鐵礦，含量35%。”
麥克有點不太高興：“這礦誰要啊？現在世界上誰不用55%以上的礦？聊勝於無，雞肋！”
小村：東瀛資源貧瘠，哪有西方這麼牛逼。
“您看，大概能抵押多少錢？”
麥克：“我最後問一句，這個朝鮮，你們一年能收多少稅？”
小村尷尬地低下了頭。
“每年稅收……用清國的貨幣講……就是……就是四十億……”
“這麼少！”麥克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和賠本沒啥區別！”
小村沮喪地搖了搖頭：“這還是我們花大力氣投資的結果，第一年，賺了幾千萬，當時我們自己都覺得是假的，但這是事實，不過，現在朝鮮發展已經進入了快車道，我認為……”
“停！”麥克打斷了他的自吹自擂：“咱們不說以後，就說現在的稅收，朝鮮一年……”
小村糾正：“是大韓帝國……”
麥克愣了一下：“您說的這個國家我沒聽說過。”
小村：“那……那還是朝鮮吧……”
麥克：“朝鮮一年稅收就幾十個億，政府人員加上軍隊起碼得10萬吧？這一年開支怎麼著不得十幾億？若是再修路啥的，還要賠錢！”
“這樣，四百億你們抵押朝鮮，怎麼樣？”
一聽四百億，小村有些激動，不過，這朝鮮可是登陸亞洲的跳板，不能全割讓了。
“您看這樣行不行？我提個建議，回去商量一下，就是……能不能割讓某一塊地，比如漢城和平壤、釜山一類是多少錢？”
麥克：“按照這個割讓的話，就少了，平壤是個首都，人口多，理應多一些，從平壤到海邊，四十億，漢城二十四億，釜山十六億，不過你別卡bug，我們單獨買，就買這三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