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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慧宮,頂層。
望著這個被汙染得有些殘破的虛空核心,妮露邁步向前。
伸出右手,冰涼的觸感傳入她的掌心。
“重新開啟吧...”
被大賢者艱難關閉的核心在一陣長鳴後再次被啟動,滯留在士卒們虛空終端裡的資訊紛紛反饋到妮露的腦海中。
那座理想的國度裡擠滿了密密麻麻的黯淡星點。
畸變的生物已經失去了作為人的資格,唯有僅是陷入瘋狂的傀儡們還能被當做信徒看待。
隨著怪誕的花藤將這個龐大的運作核心層層包裹,為雨林工作了五百年的偉大奇蹟成為了這位少女的玩物。
“這就是那位廢物神明被囚禁的地方,嗯...我記得好像叫做淨善宮。”
隨著對虛空系統的熟悉,妮露發現了三個模糊的連線介面。
通往教令院更深處,保持著微弱聯絡的草元素波動的容器,便是小吉祥草王的囚禁之所。
被切斷的那個通往須彌城外,留有夢境力量暴走的痕跡的通道,無疑就是即將登神的實驗產物。
“那底下這個...就是通往世界樹的吧。”
這是歷代教令院的大賢者們都沒有發現的介面。
如她所料,最後這個直通地底深處,散發磅礴的地脈之力與洶湧草元素力的深孔,就是治理世界樹用到的管道。
而讓她真正敲下定論的是,她感受到了一絲輕微卻又強大、霸道的熟悉感。
她知道這是大慈樹王遺留下來的禁忌知識與自己體內的能量在互相共鳴。
砰!
“居然這麼脆弱?”
她動用權能對這個深孔前的屏障猛然一擊,晶體破碎的聲響在虛空迴盪。
她將意識透過虛空沉入世界樹中。
“...好可怕的阻擋,果然,我還沒有查探世界樹裡那些隱秘的資格!”
她無法讀取那些充滿秘密的果實。
明明大陸上的一切知識都像甘甜的果實一樣陳列在自己面前,她卻對其毫無辦法。
不過,
她透過那枚神明罐裝知識得知,大慈樹王並沒有真正死去,而是與禁忌知識一同藏在世界樹深處,鎮壓著汙染的爆發。
如果可以將油盡燈枯的大慈樹王...吃掉,再加上遺留在世界樹裡那些,比自己體內還要可怕的禁忌知識的話,她就能擁有完整的魔神之軀。
那麼無論是此代草神,還是那名新生的魔神,都將成為她權柄的一部分。
“可是,為什麼找不到呢?躲到哪裡去了。”
除了那兩股禁忌知識之間的感應外,這處幽綠的空間裡就只剩下那些自己無法觸碰的世界真相了。
絲毫沒有那位大慈樹王存在的痕跡呀。
“難道在這幾百年裡,她已然真正死去,留下來這些她無法處理的汙染?”
“又或者是因為害怕我,躲到了那些隱秘的知識裡?”
妮露投入世界樹裡的這抹意識人性化地癟了癟眉。
放出花神與赤王的氣息,她像頑皮的孩子一樣拍打著各個果實的門戶。
“或許將小吉祥草王的那點權柄拿過來,就可以嘗試開啟這些秘密了吧。 ”
沒有再去理會這些頑固的果實們,妮露往深處的汙染源頭探去。
漆黑,渾濁,腐蝕,囈語...
一顆漆黑的果實出現在了她的面前,果皮上有一個日漸擴大的裂痕,從中溢位的禁忌知識將世界樹的界壁侵蝕得慘白。
她終於在這個圓球裡感受到與赤王記憶、神明罐裝知識中同源的波動。
“樹王大人,您看看賢者們將須彌變成了什麼樣子。”
“只有在神明的統治下,你所心愛的子民們才有機會窺見無憂的一角啊!”
她的權能翻湧。
把這個被大慈樹王神力封印了五百年之久的毒瘤撕裂開來。
在少女興奮而貪婪的掠奪下,本是讓神明談之色變,凡人觸之暴斃的禁忌知識成為了被捕獵的一方。
虛空外,
越來越猙獰的眼睛們被詭異的藤蔓帶動著四處揮舞,這些來自深淵之底的禁忌知識成為了它們最純粹的養料。
照這樣下去,用不了多久,這些存留在世界樹中的汙穢就會透過這位少女重新降臨到雨林。
如同千年前、五百年前那樣的災禍慘劇即將重新上演。
而就在她汲取著可怕的能量之際,
淨善宮。
揹負雙手的大賢者默默地看著眼前這位幼小的神明。
囚禁的牢籠終於被開啟,
陷入危機的智慧者曾焦急地呼喊,
無有完全神力,無有真正權柄,無有神明心臟的智慧之神無法許下任何承諾。
靜默之中,從智慧宮逃脫,神色焦躁的學者們姍姍來遲。
“大賢者大人!卡瓦賈賢者...可能已經死了。”
“那有一個可怕的女人!我覺得那隻能是傳說中可怕的魔神吧!”
“我們的神明怎麼還沒出現!”
“難道我們的計劃...失敗了嗎?”
“......”
果然,他們也沒有在這位明面上的草之神身上寄予任何的希望。
面對著他們的疑惑,阿扎爾只是搖了搖頭。
他望向外面漆黑的夜色,那些瘋狂的民眾們也快要抵達這裡了吧。
“唉。”
就在他還在後悔為什麼沒有早點將這個弱小的神明餵給新神的時候。
轟隆!
一聲響徹雨林的爆鳴在須彌城旁的離渡谷驟然而出,與轟鳴一同翻飛的土塊和植被就像噴泉般沖天而起。
在樹梢棲息的鳥兒展翅啼鳴,在溪流逗留的游魚躥出水面,地下的蛇蟲失去了方向。
城裡還在往上尋覓獵物的傀儡們東倒西歪,紛紛回身用麻木的雙眸望向異響的源頭。
城外的信徒們穩住身形,心有所感,死死地盯著那道對他們散發著強烈惡意的光影。
紫色的雷霆化作猙獰的雷蛇桀驁翻騰,源自禁忌的遮天濁雲被粗暴撕開,似乎有什麼東西就要從這個雷光峽谷裡面爬出身來。
阿扎爾臉上的愁容終於得以舒放。
隨手再次啟動了淨善宮囚籠的開關,他兩步做一步,帶著這些同樣面露喜色的學者們朝遠處眺望。
他如釋重負,
他得意昂首,
他說。
“我們的神明,誕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