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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爸拿著天佑的衣服：“給他買行，全套新啊？好，這個好。”
他又拿著衣服向床上的老伴展示：“你看啊，這是閨女給天佑買的，從裡到外全是新的，你放心吧，咱們過個好年，你滿意了吧？”
喬爸和喬如煙都期待地看著躺在床上的喬媽，室內安靜的出奇，倆人都希望奇蹟出現。如果一高興，喬媽忽然坐起來或者應了一聲，那該多好？
靜默中增加了更多的失望，喬如煙瞪大些眼睛，控制住要流出的淚水，現在這是她的絕招，經常努力嚥下淚水。
喬如煙清了下嗓子：“媽，放心，咱們一定過個好年。天佑，過來試新衣服。爸，你也去試一下。”
喬如煙努力地笑著，現在她是一家人的情緒控制器，她開心，全家就開心，所以她在努力地堅強著，努力地快樂著。
春節過後，媽媽的病情還是沒有明顯起色。喬如煙想把媽媽伺候好，再去找工作的想法已經不切實際了，她繼續投簡歷，也不要求時間有彈性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有幾個回資訊的，但是工資沒幾個，或者沒有社保，她都猶豫了，沒有去面試。有兩家去面試的，又沒有成功。
喬如煙有個同學石楓，他開了家百貨超市，主動聯絡了她，但是地方有點遠，離她家有四十多里地，一去就得一天，她沒答應。
喬爸提醒：“若煙，別要求太高，差不多就行。家裡，我還行。你在臨沂了，就已經很近了，我這心裡踏實，情緒好，血壓也不高了，你放心幹去。”
“沒事，你閨女還能找不到好工作啊？我是優中選優。”喬如煙和爸爸輕鬆地開著玩笑，她心裡還是十分著急。
不能坐吃山空啊，她手裡真沒幾個錢，有一點點全用在操辦婚事上了，她又不意思要回。
就在喬若煙為工作焦慮的時候，有家公司在網上回了資訊，還轉了路費過來，說先到一個地方集訓，合格後再錄用。
還有一個保密協議，一個月之內只能與家人聯絡兩次，費用是一萬元，簽約後可以先轉賬五千。
“曉靜，說表現優異者，公司會擇優錄用，長期簽約。”
王曉靜在電話中極力反對：“不行不行，我和老公都研究了，這太冒險了，不像一個正規公司的套路。”
“雖然有些神秘和風險，我還是決定一試。這費用吸引人啊。”喬若煙還是堅持。
“白搭，你想啊，叔叔會同意嗎？”
喬若煙想了想：“肯定不會同意，我想一想。這樣吧，我說是你們的分公司招人，封閉式培訓，聯絡你就可以，怎樣？”
“不是，你瘋了吧？真出了事怎麼辦？”
喬若煙笑了：“責任自負。試一下，啥不得孩子套不著狼。”
王曉靜最後只能配合喬若煙了，王曉靜發現喬若煙有些不一樣了，現在她決定好的事情，很難改變。
喬若煙還是長了個心眼，把聯絡的電話和郵箱都給王曉靜發了一份，萬一有什麼不測，趕緊報警。另外，想辦法查一下電話號碼。
還好，王曉靜的老公趙天查到了這個神秘的座機號，確實是一家大公司的辦公號碼，旗下分公司很多，業務種類較雜。
喬若煙找了一個保姆幫忙照顧母親和孩子，又找了很多 可靠的理由讓父親相信，就踏上了神秘之旅。
喬若煙臨走之前把到賬的五千元轉給了父親，以防不測。
她在一個陌生電話的指點下，坐上了一輛公交車，隨著指揮，倒了三次客車，然後在一個空曠的廢舊工廠前坐到了一輛專門接人的大巴車上。
喬若煙發現車上的人只有一個胖胖的女生和她，其他全是男士，大概這種特殊的“培訓”方式嚇退了很多人吧。
一上車，十九個人全被沒收了手機，然後一人發了一個對獎機和一個號碼牌。喬若煙是19號，可能是最後一個報名的。
跟車的三人都戴著口罩，一人聲音很嚴厲：“不要交頭接耳，要遵守紀律，兩個小時後就會到達集合地點。你們的名字都在號碼牌上。”
喬若煙發現車窗的窗簾都是固定住的，她感覺背後有點發涼，可這時後悔也來不及了。
喬若煙不時吐一口氣，為自己壯膽。太莽撞了，為了錢就不顧安全了？以後萬萬不敢這樣了，她可是全家人的依靠了。
“隨時歡迎退出，本公司不強求，主動退出毀約的，要支付十萬元的後悔藥。”帶隊的男子冷冰冰地說著。
車裡頓時一陣驚呼和討論。
“這後悔藥也太貴了吧？”
“是啊，我沒看到。這可怎麼辦？”
“沒事，我看了，只要是他們淘汰的，這一半的費用也不用退還。”
喬如煙有點吃驚，那個協議有十頁，字太小，她還真沒有仔細看全。關於安全的條款，她是看過，違約的部分，她沒用心看，因為她覺得自己應該不會違約。
在一車人的忐忑和後悔不迭的聲音中，車在一路前行，偶爾有些顛簸，誰也顧不上了，都在想這次“培訓”的內容和自己的未來。
兩個小時過去了，他們來到了一個偏僻又陌生的度假村，但裡面的條件不錯，一人一個房間，房間內沒有電話，吃喝也在房間，有任務的時候會有對講機通知。
既來之，則安之，喬若煙在房間內，不停地伸展和跳躍著，她得鍛鍊好身體，以防萬一，萬一有個武打的環節，她得拼命。
隔壁那個胖女生嚇得吃不下飯，嚶嚶地哭泣聲若得她心煩。大概是為了提醒他們，每個房間都有一份協議。
無聊的喬若煙這次沒放過半個字，一字一字地讀過了。協議裡有一條，如果洩密會有高額賠償，如果半路退出得退還所有費用，包括吃喝等，外加違約金。
喬若煙經濟拮据，可不想把拿到的錢再退回去，她努力鎮定著，決定拼搏一下。在這片紅色的大地上，應該不會有這麼大膽的騙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