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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年……”
某個大嗓門在身後喊。
柳年心頭一滯,倏地扭頭去看,是許識意揮舞著胳膊在靠近。
身上白色飄舞著的紗擋住了臉,顯得那麼不真實。
“嘿,你怎麼不回我?”
柳年回過神,那清脆聲音響起,恍惚消退。
許識意點了點柳年僵硬的臉蛋:“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說不清楚是什麼感受,但柳年突然覺得放鬆了,輕飄飄的,落不下實地。
但又很高興。
柳年語氣溫和,關心:“你最近生病了?”
許識意搖頭:“前一段日子,舊疾復發了,現在好了。”
柳年:“你弟弟來找過我。”
“嗯,我曉得。”
許識意:“我知道你過來了,有小傢伙告訴我你給他們喂吃的,我讓尋心過來幫我說一聲,我弟弟可乖了。”
“他說……”
許識意撓頭:“說什麼,我喜歡你?”
“……”
許識意表情很空白,故意不看他:“我不知道……他這麼跟我說的,我不知道……”
“我喜歡你。”
“!”
許識意瞪圓雙眼:“……什麼?”
柳年直視他:“我喜歡你。”
語氣是無比鎮定的,可內容又是那麼驚駭世俗。
許識意莫名地退後一步。
茫然無措的目光呆滯無神。
柳年垂下眼簾,再一次說出:“我喜歡你。”
這一次語氣不再鎮定自若,而是輕微顫抖著的。
許識意:“你,在渴求我嗎?”
“是。”
許識意又覆上前擁住他:“這一點都不像你了柳年,你不是這個樣子的。”
柳年:“不,我從未變過。”
許識意猶豫,摸上自已的胸口,良久點頭道:“我喜歡你。”
——
許識意喜歡在光天化日之下調戲柳年。
比如親吻。
他喜歡。
柳年在半山腰挑水,許識意順手抓了兩條魚,攥緊了魚尾巴。
許識意第無數次問:“你為什麼會喜歡我?”
柳年從認真到敷衍:“你漂亮。”
許識意捧著臉蛋:“我覺得你說得對。”
柳年:“魚喜歡清蒸還是紅燒?”
“紅燒吧……不對,我要你烤。”
“嗯。”
風是甜的,雨水也是甜的。
能解渴。
——
柳年不願意再精進法術,但依舊會下山除惡揚善。
本想兩人間的分離會在幾十年後。
誰曾想,天道是那麼無情。
故事從一條叫瓊的蛇開始。
……
某天許識意下山,被暗算開始,事情變得有些奇怪。
回來後許識意好像是中了毒,臉色蒼白唇色發黑,一度昏迷不醒。
柳年去找許尋心。
許尋心眼神兇狠地揍了他一拳,把許識意揹著接回去了。
不過令柳年感謝的是,許尋心告訴他,許識意是中了蛇毒,但主要是因為先前身體沒休養好才會倒下。
許尋心不屑:“行了,只要他意識清醒,他馬不停蹄就奔過來了,急什麼。”
“他身體為什麼不好?”
許尋心驚詫:“他沒告訴你?真是奇了怪了。”
“嗯。”
許尋心:“天生帶下來的毛病而已,控制好了就行,回頭自已問吧,倒是你自已小心。”
柳年:“?”
許尋心瞟了柳年一眼,嗤笑道:“要是我爹來找你,想好怎麼保命,不然許十一醒來可就見不到他的小情人了……”
——
許識意掙扎著睜開眼睛,錯愕地發現自已竟然被綁起來了?
綁在床上。
“吱啦……”
厚重的木門被開啟,許尋心端著藥走進來,臉上是一如既往的冷淡。
“誒,給我綁起來做什麼?我怎麼在這裡?我……”
許尋心:“你控制不住自已,別不小心動手殺了你那個小道士。。”
許識意看著他手裡的藥,換一種方式問:“那我怎麼喝藥?”
許尋心不屑於戳破他的心思,道:“我餵你。”
許識意:“那怎麼好,你……唔,好苦。”
“咕嚕咕嚕……”
“咳咳……你要咳,你要一口悶死我?”
許尋心:“省得你講那麼多廢話,短時間內你就待家裡,這是我的地盤,爹發現不了,等你好了再說。”
許識意笑:“聲音這麼冷,我弟弟還是對哥哥很好的嘛,不過我家柳年肯定會很擔心的,你跟他講了我沒事了嗎。”
“說過了。”
“……那行吧。”許識意看著弟弟,說得很勉強:“我,我這身體就這樣,恢復也恢復不到哪裡去……其實沒有你想的那麼差。”
許尋心:“你以為我不知道?”
“什,什麼?”
許尋心坐在床邊:“最近怎麼樣?是不是時常頭昏目眩,難以控制住自已的眼睛,對不對?你偶爾狂躁地想殺人了,還控制得住自已嗎?”
許識意啞口無言。
許尋心看著他這樣,心裡也不好過,只是沉默地嘆了口氣。
“……半個月,半個月我再放你出去,我親自給你療傷。”
許尋心恨鐵不成鋼:“大哥,只是半個月,不至於你還要哭一場吧。”
許識意挑眼瞅他:“出去,不想看到你。”
“行,我這就出去。”
許尋心再重新附上一層結界,免得被人發現許識意在這裡。
——
許臨跟著許尋心找到了柳年。
在他身上嗅到了許識意的味道。
等許尋心離開,他冷然地抬起手,給柳年下了一個幻境。
站在上帝視角看著這個凡人掙扎。
幻境呈現出了一場腥風血雨,是許臨特意為其準備的。
……
幻境裡。
柳年恍然一睜開眼睛,發現自已一個午覺睡到了太陽下山。
巨大的恐慌和使得他失神。
心臟漫延著一條悲傷的河。
在屋外看了,沒有人,方圓百里似乎都是荒蕪的。
昏黃半黑的天空壓迫著,讓他恨不得馬上離開這個地方。
他為什麼要來這裡?
為什麼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裡?
柳年望著屋裡的一切物品都有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絲絲縷縷的疼痛貫穿神經。
柳年拔腿就跑,恐怖的氣息依舊如影隨形。
他很少會有這麼恐慌的時候。
他忘了什麼東西?
忘了什麼人嗎?
柳年不敢去想,只能再用盡全力地逃離。
可他怎麼也跑不快,眼皮再用力也睜不開,他越發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