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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輪到樂毅他們驚訝了,同時他們聽到手機那邊也傳來低低的吸氣聲。
杜子濤閉上雙眼,似乎在醞釀著什麼。樂毅就算無法隔著手機探測「弦」,也知道杜子濤一定動用了自已的「真理」,因為他的手上立刻出現了一個布娃娃。
仔細一看才發現,這不是布娃娃,而是很久以前布娃娃的替代版——稻草人。
這個稻草人只有巴掌大,全部是用枯黃的草葉紮成的,看上去極其難看,沒有五官。
將稻草人放到不知哪裡,杜子濤深吸一口氣,緩緩站了起來。
四周的黑暗如潮水般湧動,但卻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接下來,一切聽我指揮。”樂毅的聲音也變得凝重起來。
“離你最近的人在你左邊還是右邊?”
“右邊,我和它好像在一個桌子上。”
“你們之前交流時,你覺得你的位置在哪裡?”
“他們在我左後方,有近有遠。”
“很好,你的位置會使任務輕鬆很多。
“接下來,將右手伸直,向右走。”
螢幕晃動,眾人可以發現杜子濤將拿著手機的手換了一個位置,緊接著滿頭大汗的一點一點向右蹭。
沒一會兒,他就出聲了:
“我似乎碰到牆了。”
杜子濤的聲音中透著一抹欣喜,有牆就至少意味著這是一個有邊界的空間,而不是樂毅他們所處的遼闊無際的黑暗。
“接下來雙手摸著牆往前走,看看在牆上能不能找到什麼凸起的地方。”
東方吟突然開口。
樂毅若有所思的看了拿著羅盤的東方吟一眼,將她的備註從“高冷女人”改成了“聰明的高冷女人”。
見到樂毅沒有開口,有著保命的陪著杜子濤也沒有猶豫,第一步都邁出去了,他也不怕了,就這樣一點一點摸索起來。
緊接著,“啪”,燈亮了。
那邊的景象瞬間清晰了起來。
杜子濤身後,是雪白的牆壁,是牆壁上的黑板,還有無數張藍色的課桌。
每張桌子都坐了人(意思是桌子下的椅子,不是坐在桌子上,大家千萬不要模仿哦!),這些人都面無表情,身穿統一的墨綠色校服,長得一模一樣。
“果然是「鬼宿」,就是邪門兒。”樂毅看向東方吟,準確的說,是看向她手裡的羅盤。
這個羅盤的構造很精緻,上面全都是古字,樂毅看不懂,但是他能察覺到上面瀰漫著的原子能的氣息。
無數的「弦」從羅盤內延伸出去,樂毅無法理解它們的含義,而且只是看到它們,原子能便開始瘋狂消耗。
為了保留實力,樂毅迫不得已關閉了「真理」。
“我們在學校裡?”王雲臉色一變,似乎想起了什麼,“「詭校園」?”
樂毅雖然不知道這三個字代表著什麼,但下意識的就感覺大事不妙。
只有郝仁毫無所覺,他想了想,正要開口,杜子濤似是察覺樂毅沒有明白,帶著一股濃濃的憂傷氣息解釋道:
“「詭校園之門」又叫「天蠍之門」,主詭異。是一個「騰龍」級大門。”
一邊說他一邊快步回到了自已的座位上。
所有人都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
跟人一樣,「門」也是分等級的。門的等級分別是「遊蛇」,「獨狼」,「猛虎」,「騰龍」和「麒麟」。
杜子濤他們那邊也沒有任何一個到達「博士」的人,甚至連「導師」都只有一位,而且因為發出過大的聲響死了。
他們幾人怎麼看都似乎根本無法透過「騰龍」級的「詭校園之門」。
有關這扇門的記載不多,他在百年間也總共只開啟過三次,創造了無人生還的記錄,一直保持到現在。期間甚至進去過一支全員「博士」的小隊!
沒人知道門內會遇見什麼,也沒有任何提示。
“呃……大家不要這麼灰心,要不我講個故事來振奮一下氣勢吧?”
樂毅剛張開嘴,郝仁就立刻說:“不用了,我不需要你再來降低我們計程車氣。”
他已經被樂毅摧殘過無數次了,每一次給他的信任都被他以殘忍的故事踐踏了。
就在這時,周圍的黑暗像是受到了什麼壓制,如潮水般退去,很快變像是黎明前的天色,眾人都能看到對方。
一個壓抑的聲音響起,這聲音不男不女,不老不少,不清脆不沉悶,只是給人深深的不適感:
“諸位抱歉,這次是老朽的過失,老朽把拉人的精確點給老朽的孫子算去了,結果他整個錯了一個小數點,使各位進來了。這次我將降低難度,將實力壓制在「獨狼」(你們人類的稱呼還挺好聽的),以免你們全軍覆沒。”
隨著能見度的升高,周圍的景色一覽無餘,他們正站在一片空曠的操場上。
這個門的「管事」似乎為了表達自已的抱歉,還給了一段通關提示:
“天上的星星眨呀眨,地上的老人碎渣渣。
“集齊鑰匙開啟大門就行了。”
似乎認為第一段提示難度太高,「管事」又補了一段。
“原來這麼簡單就能通關?那為什麼以前的人都全軍覆沒了?”
杜子濤很不解的樣子。
“你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前面進去的那些無時無刻都要承受黑暗中怪物的襲擊,伸手不見五指,也不知道如何通關,再說找鑰匙肯定也很困難。”
就在王雲又開始爹味兒說教的時候,杜子濤滿臉尷尬的舉起了左手,他的左手上是一把鑰匙。
“這也不難找啊,第一把就在開關旁邊。”
又是短暫的沉默。
眼看著王雲像是忘了地圖似的,又要說門不好找,郝仁搶先說:
“門似乎就在操場那邊,我們看看總共需要幾把鎖。”
眾人快速趕到門口,果然見到一扇鎖著的鋼鐵大門。
模樣非常像第五人格那種,不過周圍並沒有發電機,門上有十個鑰匙孔。
麻煩的是所有鑰匙孔外表看上去都一模一樣。
這時,東方吟忽然蹲了下來,在地上又撿起一把鑰匙。
這把鑰匙藏在黑色的枯草中,不仔細看很難發覺。
不出所料的,和杜子濤手上的鑰匙一模一樣。
“所以說我們還需要尋找線索,即便知道哪個鑰匙插在哪個孔上嘍。”
樂毅依然一臉無所謂吊的樣子,看的東方吟一陣皺眉。
見到氛圍不合,樂毅識趣的轉移了話題,指著門上:“看,那是什麼?”
眾人這才注意到黑色的鐵門上還有八個棕黑色的大字,像是乾涸的血一樣,很不引人注目:
找到鑰匙,離開學校。
就在眾人都鬆了一口氣的時候,杜子濤的臉卻皺了起來:
“不對,我總共經歷過四個「遊蛇」和兩個「獨狼」,如果鑰匙真的這麼好找的話,這裡的難度似乎比「遊蛇」還要低!”
“哎呀,肯定是因為插對鑰匙比較難了,這不是用腳趾頭都能想到的嗎?”王雲打斷了他的話。
——一點都不顯眼的轉場——
初三a班。
教室裡總共有五張臉,不過有三十幾個人。
長得一模一樣的那些人五官沒有任何特點,穿著統一的校服。只能依靠頭髮的長短來區分男女。
剩下則有五個人,不過一個人失去了腦袋,只能算是四張臉。
其中一個似乎剛上初中,是一個看上去畏畏縮縮的少女,戴著厚重的眼鏡,和劉海一起將臉部幾乎完全遮擋。她坐在教室靠窗子那邊。
一個壯漢坐在教室的最中央,他只穿了一件背心,露出了左青龍,右白虎,前朱雀,還有後面半隻沒有繡完的玄武。
還有一個在杜子濤正後方,隔得倒也不算太遠。這是個非主流青年,手裡拿著針線和染料,不過似乎是用原子能凝聚起來的,好像和壯漢認識。
肚子濤張了張嘴,正欲向電話那頭的樂毅說些什麼,忽然螢幕閃了閃,緊接著,手機自動關機了。
“我靠,什麼情況?”
“杜,杜哥,怎怎,怎麼了?”非主流青年看上去一副拽樣,但卻是個結巴,而且聲音又細又小。
“我的手機好像沒電了,你們看看你們的能不能打上電話?”
經歷了好幾扇門的杜子濤明顯成了周圍幾人的主心骨。
“他媽老子憑什麼要聽你的呀?你個粉腸,你過的那一扇門換老子老子也能過,不要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
紋身壯漢罵了一句。
“騰,騰哥,你你,你,你,你就不要再說了吧,現,現在我們全靠,靠靠,靠他了,得,得出去才,行啊。”
你錢還沒付呢,非主流青年在心裡默默的說了一句。
青年的聲音略大了一點,講臺上那個雖然沒穿校服,但是臉和學生們一模一樣的老師騰的抬起頭,看向他。
“自習課不準說話。”
死氣沉沉的聲音傳來,眾人還沒有看清楚怎麼回事,老師就已經來到了青年身前,抓住他的衣領,將他往後猛的一甩!
啪,青年就這樣貼到了黑板上,幾根粉筆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將他死死釘住。
又一隻紅色粉筆飛了起來,在他頭上寫了三個大字:恥辱樣。
青年臉憋的通紅,似乎喘不上氣來,痛苦的掙扎著。
老師卻並沒有理會,重新又坐回了講臺上。
沒過一會兒,非主流青年的臉就已憋得發紫。
見此一幕,杜子濤咬了咬牙,有些心疼的在稻草人身上寫下兩個字:葉青。
然後他將稻草人狠狠扔到了葉青的位置上。
原子能消耗,葉青瞬間與稻草人調換了位置,稻草人就這樣被釘在了牆上,但是似乎沒有任何人發覺一樣。
說是似乎,是因為杜子濤的同桌動了。
他的同桌忽然轉過頭來,目不轉睛的盯著杜子濤。
“我看見你扔紙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