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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施樊仁(一)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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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樊仁,26歲,生理性別女。

時間回到1992年,地點中國浙江省。

施樊仁出生的時候,因為奶奶重男輕女,樊仁的媽媽一氣之下帶著樊仁回到孃家,然而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嫁出去的閨女就是潑出去的水,娘倆自然不招待見,然而樊仁的母親並不是忍氣吞聲的性格,在樊仁半歲開始,一家三口搬到鄉下老房子,樊仁的父親每日騎腳踏車來回將近三十公里的路程去小鎮化工廠上班。

父親委屈,他的同學有的在上夜大,有的在跟著親戚下海經商,在九十年代,那可是最火熱的也最有前途的,然而,樊仁的父親只能披星戴月奔波,在這個他完全不喜歡的化工廠裡做基層工人,沒辦法,老婆孩子還要靠他一個人微薄的工資養活,並且這一年他只有21歲,在這個不夠成熟,不明白責任感為何物的年級,本就嗜酒的他,很快淪為上班打牌吹牛,下班每天要喝點小酒的墮落工人。

母親委屈,她的同學有父親在公安局做領導的,有母親在學校做老師的……她們在22歲的年齡還穿著漂亮的連衣裙約會,逛街,看電影。她卻不行,看著自已身體上由於生產留下的印記,她無奈,可是依然想要掙扎出一個未來,她盼望一家三口幸福的小日子,可是,第一次當媽媽的她,在沒有家人幫忙照看孩子的情況下,隔三差五都會迎來一次情緒崩潰,小孩的哭鬧,經濟的拮据,禁錮在鄉下的枯燥生活,以及丈夫極少的關懷和陪伴總是帶給她無助感。

施樊仁的奶奶在食品公司做包裝工人,每天上班帶一個布包塞在腰間,中午趁工友吃飯午休的時間,把鼓鼓的布包塞進腳踏車車筐,上鎖,然後若無其事回到工作崗位,每天如此。這導致施樊仁的父親,大伯,小叔還有小姑長大後從來不吃滷製品和點心。

施樊仁的爺爺是化工廠老工人,1980年工傷,左腿嚴重骨折,術後只能拄著柺杖走路,從此靠工傷補貼和低保救濟,成了廢人,但是贏得了一個子女接班進廠的名額。為了保住這個名額,他日復一日繼續按上班時間到崗,陪領導說話,給同事遞煙,就這樣居然也過了幾十年。

樊仁的大伯父施立安是個悶葫蘆,1960年出生後,樊仁奶奶患上情緒病,其實就是後來大家口中的抑鬱症,這更加促使大伯父必須是一個謹慎小心的孩子,三四歲懂事以後,整日安靜的自已玩耍,鄰居都不知道白天孩子一個人在家,7歲上了小學,儘管整個上學過程趕上特殊時期,沒正兒八經上幾天課,可是他一直熱愛學習,整日讀書,化工廠圖書館幾乎是為了他設立的。恢復高考對他來說是十七年人生裡最美好的大事,他當然要抓住時機,他順利成了一名大學生,離開小城,南下去了上海,算是擺脫了家庭。

樊仁奶奶抑鬱症康復後,在1968年恢復了健康人的日常生活,第二年春天生下二兒子,也就是樊仁的父親施立山,施立山像極了哥哥,也是個悶葫蘆,但是他膽大,固執,不像哥哥那麼懂事順從,可也算乖。第三年冬天,施樊仁的小叔出生,取名施立風。在那個年代,江南小城普通工人家庭三個孩子是標配,老三出生後按道理說已經完成指標。但是,第五年春天,施樊仁的小姑也來到這個世界,取名施麗文,這下終於圓滿,在樊仁奶奶心裡,兒子要光宗耀祖娶妻生子,女兒雖說是潑出去的水,但是哪怕三個兒媳婦上門都不如一個親閨女保底來的安全,老了還是得有個女孩照料日常才算穩妥。

老大和三個弟妹年齡差了十歲上下,自然不會玩在一起,三兄妹年紀相仿,成長過程裡少不了磕磕碰碰,小妹正如其名,麗文,美麗文靜,也是個早熟孩子,早早的看懂了身為女孩在這個家庭裡的位置,於是儘可能聽話懂事,討好父母和兄長,事事退讓。小兒子施立風,確實像一陣風,從沒見他好好走路,去哪裡都是跑著,可是卻有著天生的領導力,能言善道,無論自已玩的多麼投入,在院裡看到鄰居長輩,一定遠遠的大聲問好,很是討人愛,四歲就成了大院的孩子王,經常帶頭調皮惹禍。砸碎了鄰居家玻璃,砍裂了院裡樹皮,踩塌了鄰居的雞籠,打碎了鄰居的花盆……父母收拾殘局後,晚上面對審訊,小兒子立風在板子落到身上之前一定乖乖認錯,然後保證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還不忘感謝父母出面解圍,整個流程態度及其懇切,必要的時候還會擠出幾滴悔恨的眼淚。父母還來不及出手懲戒,已經被這小子弄得無話可說,更何況父母本就寵愛機靈的老三,犯了錯也是格外寬容。小女兒麗文雖然被母親寄予了養老的重任,然而小時候的她幾乎是個透明的孩子,小心翼翼的不讓父母抓到她的過錯,每到審訊時刻,三哥討饒的時候她就開始小聲地抽泣,父母總會厭煩的打發她去寫作業。然而樊仁的父親老二就不像弟妹這麼好運,儘管每次帶頭犯錯的都是弟弟,但是面對父母的責罵,施立山總是表現的異常不服氣,天生反骨的孩子容不得任何人的批評。所以每一次闖禍,最後捱打的都是倔強的老二,父親會嘆著氣離開,留下母親打他,他的憤怒會更加明顯,眼睛裡射出怒火,瞪著母親,這種無聲的反抗只會讓責打的力度更重一些。每到這時,老三就會跪在地上抱著媽媽的腿,哭喊著“不要打哥哥,哥哥知道錯了。”抱住腿限制住行動,然後趁機拉住媽媽舉起武器的手,喊著“哥哥快跑”。施立山自然不想繼續被打,但是,也不想跑,用弟弟爭取來的機會跑掉對他來說是巨大的恥辱,可是弟弟真誠的一再勸說,他只得轉身走掉。然後弟弟繼續抱著媽媽的腿,抬著頭,瞪著大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媽媽,母親拿著武器朝他屁股上不太用力的打兩下,罵道“滾”,就這樣輕而易舉的結束了審訊。這還沒完,弟弟還會貼心的跑出去找哥哥,找到以後沒有一句安慰的話,只是扯些閒篇子,“哥,我今天作業有個題不會,你給我回去講講唄。”、“哥,王嬸家母雞抱窩了,咱明天問她要小雞去怎麼樣。”“哥,我今天贏了六子好幾張畫片,放枕頭底下,你回去幫我挑個好的,趕明送給雷雷,雷雷他爹給他買了個皮球,咱拿畫片換皮球玩。”

後來,施樊仁的小叔經過半年的死纏爛打,十五歲輟學跟著鄰居家比自已大九歲的小李哥哥南下去廣東謀生。施樊仁的小姑十九歲違背父母,遠嫁湖南,終於逃離了這個重男輕女的家庭。施樊仁的爸爸聽了父母的安排,接了父親化工廠的工人職務。

自此,一家四兄妹分別在上海,浙江老家,廣東,湖南安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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