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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當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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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朝六年,廣府王攜妻子與戰友李融非一家前往十里桃林,好友範雲樂準備開業的十里桃莊品酒賞桃花。

李融非一家早早就到了,正在與範雲樂閒談。

不多時,只見君章與王妃牽著一個瓷娃娃般的君煒也緩緩來到。

眾人入席,把酒言歡,好不熱鬧。

李融非藉著酒意,向範雲樂問道:“雲樂,你真的不再打算為官,幫王爺分擔一下?從此就在這過上閒雲野鶴的生活?”

範雲樂答道:“融非大哥,功成之時,正是雲樂隱退之際。雲樂還要謝謝融非大哥給我這麼好的桃林開我的酒莊呢。”

李融非看著多年的老拍檔,廣府王的軍師範雲樂真的決定辭官隱退,心裡也是充斥著不捨。

君章舉起杯,笑道:“好啦,雲樂也只是退隱而已,又不是離開我們,平常想念就過來喝酒不就行了,搞到好像生離死別一樣。”

“來,喝吧!”

大家也舉杯暢飲。

今日這裡,沒有權傾一方的王爺,沒有威震四海的大都督,也沒有滿腹經綸的軍師,這裡只有曾經一起打拼,一起患難與共的老友,氣氛也熱鬧起來。

“爹,我能不能跟小良和小塵出去玩啊?”

君煒牽著李良、範紅塵兩人跟君章說道。

“哈哈,去吧。別跑太遠啊,入黑前要回來,知道不?”

三個小童歡天喜地跑了出去。

君章向其中一侍衛打了個眼色,侍衛隨即跟了出去。

……

“怎麼樣,這裡就是我發現的秘密基地,是不是很棒?”

範紅塵帶領君煒、李良來到林內一小湖處。

李良哈哈大笑,道:“這裡果然風景優美,我宣佈,從現在這裡就是我們的基地,以後起兵做皇帝就從這裡開始,哈哈哈…..”

君煒對著李良的頭就是一擊重敲,說道:“小良你找死!當著我的面,想造我大伯的反!”

李良摸摸有點紅腫的額頭,無奈道:“我也沒有說錯,說不定長大還有機會呢,到時小煒你就是大王,我是二王,小塵是小王。”

範紅塵也過來一敲:“你才小王,你成了小王后,你爺爺就是老王!”

李良連續吃了兩下,也火了。撿起地上樹枝,喝道:“兩個混蛋,看招,看我的家傳槍法!”

君煒與範紅塵也隨便撿來樹枝,三人混戰起來。

一場大戰後,只見三人也躺在草地上,身上傷痕倒是沒有,只不過衣服已經髒兮兮的。

“好口渴啊!”

只見李良爬去湖邊喝了幾口湖水。

“嘻嘻,好喝嗎?”

“挺清甜的。”

“那是當然,你大哥我經常在湖邊撒尿。”

“範紅塵,拿起你的武器,我倆既分高下,也決生死!”

“好啦,這麼大個湖,我的尿早就被湖裡的魚兒喝完啦。行了,我請你們喝好東西吧。”

只見範紅塵偷偷摸摸在其中一棵樹的樹洞裡,掏出一壺酒。

“哇,是桃花紅塵醉!”

李良與君煒看到後,兩眼發光興奮道。

“哼,那些大人只顧自己喝,也不給我們嚐嚐,今日良爺我就喝個痛快。”

君煒與範紅塵也笑著點頭,隨著範紅塵開啟壺口的皮紙後,甜甜的酒香四溢。

“小朋友,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只見一老人被酒香吸引,從林中走了出來。

“老頭,知不知道良爺我是誰?還大言不慚地走過來什麼樂不樂的。”

“不知道!”

“啊~氣死我了!我告訴你,廣府城良爺李良就是我了,知道不?”

“不認識!”

“……”

只見老人一直盯著範紅塵手中的桃花紅塵醉,然後面帶微笑地看著三個小孩子,就差直接從嘴裡說出給我倒上一杯吧。

範紅塵與君煒年紀雖小,但性格比較隨意。只見範紅塵笑著為老者倒上一杯遞之,然後為自己三人添上。

三人也是有眼界之人,雖然手中捧著美酒,也就靠近聞了幾下,小嘴輕輕抿了一下。

“哈哈,有點甜,像吃桃子!”三人開心地笑說。

老者卻一飲而盡,同樣點頭讚道:“與一般辛辣的酒不一樣,該酒晶瑩剔透,聞有果香酒香,品起來卻很好入口,確實是另類的好酒。”

“小煒、小塵,你們有沒有感覺身子好像熱起來了。難道這酒就是我們絕世的奇遇?喝了功力噌噌噌的飆升上去!”

“好像還真的有點熱,應該像小良那樣說的。來,我又充滿力量了,繼續吧。”

三人又找了三根樹枝,繼續嬉鬧起來。

老者則席地而坐,笑看著三人打鬧。

“一群男生還真的無聊至極。”

只見一儒俠打扮的英俊中年人,手拖著一名年約四、五歲左右的小女孩走過來。只見小女白淨的瓜子臉,月牙似的眉下長著一雙明亮水靈靈的大眼睛,被長長的睫毛裝飾起來,一雙櫻桃小嘴十分動人,面板白裡透紅,長髮烏黑髮亮,讓人愛憐不止。

“你怎麼走到這裡來了?”中年人過來問道。

老者拿起地上其中一杯酒,遞給了中年人,中年人一聞一飲,笑道:“這酒有點意思,果然值得停留片刻。”

此時打鬧中的三人也發現了中年人和小女孩。

範紅塵有點不悅,問道:“老人家,我們好意請你喝酒,你卻反客為主,不問我們就拿我們的酒給人喝,這有點不對啊。”

李良目光卻只在小女孩身上,像發現了什麼寶貝似的,扔下樹枝跑過去。

“好漂亮的妹妹啊。岳父大人!我叫李良,我要跟妹妹成親!”

中年人跟老者聽到也被李良逗得大笑起來。

童言無忌,兩人也不會跟小孩計較什麼。

“哼,我才不要你這個癩蛤蟆當我丈夫呢。”

君煒跟範紅塵連忙道:“哈哈哈,要找也是找我當丈夫啊!李良你這癩蛤蟆。”

“哼,士可殺不可辱,吃我一招,屠天滅地乾坤萬里霸王插!”

李良再次撿起樹枝向君煒、範紅塵刺去。

只見三人各種精靈古怪的招式名紛紛報了出來。

女孩擁進爹爹的懷裡撒嬌道:“爹爹,你看那幾個小屁孩又胡鬧起來了。”

中年人輕拍著女兒後背,笑道:“雖然看起來胡鬧,但也是幾個不錯的苗子,一招一式看似亂來,卻有板有眼。”

“穎潼隨便幾招就可以把他們打趴呢。”女孩不服氣地說。

“我的穎潼一出手當然沒問題,但你可是從小就有好的基礎,跟隨爹爹練武。那幾個小孩,一看就是外行人呢,能打得有模有樣,已經算難的。”中年人解釋道。

“哼,爹爹你看好咯。”

只見小女孩也隨便撿了一枯枝,走過去三五招就把三人打到棄械投降。

三人突然有點被打擊到,誰也想不到一個可可愛愛的小女孩居然把自己三人打敗了。特別是李良,想哭的心都有,暗道:“慘了,一個男子漢居然不夠自己娘子打,以後怎麼振夫綱?”

“不行,剛才你是偷襲,我們不服!再打一次!”

君煒三人不服氣。

“好,別說我欺負你們,你們準備好了,就一起上吧。”

小女孩驕傲地道。

君煒三人打了個眼色,然後分散三個方位把小女孩圍住。而小女孩卻一副臨危不亂的神情。

“動手!”

君煒一聲令下,李良與範紅塵也緊跟其後,一起拿著樹枝抽過去。

小女孩一個轉身,如仙子起舞般,手中樹枝隨著身子轉體,把三人的攻勢抵擋住。

打破了圍攏的破綻後,小女孩第一個招呼的就是李良,原因無他,李良這癩蛤蟆一口一個媳婦娘子的叫,另外君煒跟範紅塵跟她比武時的樹枝也就揮打過來而已,但李良的卻是用捅的。

只見小女孩一腳把李良踢趴,然後手中樹枝連續往李良的屁股招呼著。

“謀殺親夫!你謀殺親夫啊!”

李良雖然被打著,但還好小女孩力度也沒多大,還沒平常自己爺爺跟老爹打的痛呢,所以李良也只是疼而不傷,一時起不來,但不影響他繼續耍嘴皮。

離的最近的範紅塵,也趕了過來解圍。

小女孩被範紅塵逼離了李良身盤,與範紅塵有來有往地打了十來招,也被小女孩樹枝一挑,打在範紅塵的手腕上,疼痛讓範紅塵手中樹枝也握不住。

老者跟中年人一直看著,評頭論足。

“這小孩是個好苗子,另一個就算了,嘴太損,心太浮躁。”

此時小女孩擊敗了範紅塵後,暗道:“只剩一個了!”

而君煒與兩人合攻後被破解,並沒有馬上加入戰場,知道胡亂上前,也是沒用。君煒細心觀察著,同時回想著府中護衛、老爹、以及自己見過的招式姿勢。

只見君煒心神合一,極度專注著、回憶著,原本隨意的身形,開始模仿著回憶裡的身影。

動作很生疏,也很奇怪,看起來很彆扭,很不協調,但君煒突然有了氣勢。君煒此時的姿勢,像出劍,也像拔刀,又像耍棍,大家看來,就是一個四不像,什麼兵器的起手式都好像有其影子在。

老者與中年人也驚訝地留意著。

君煒半眯著眼,動了。

“奪命刺劍、如意棍、八步刀、游龍劍……”

老者與中年人見識非凡,君煒連連出了數十招,雖然不是很正宗,但兩人均可道出其原來的招式來源。

小女孩一時也被君煒逼得手忙腳亂,只能轉為防守。一直被君煒狂攻了五十招以上,一時也起了真火,生氣了。

身上凝聚起內力,一擊就把君煒的樹枝揮斷數段,緊接著一招刺去。

“穎潼,你這就有點胡鬧過頭了,打不過就認輸,不是輸不起,怎麼就用起內力招式對付外行人呢?爹爹平常是怎麼教你的?!”

中年人不知何時,如鬼魅般突然出現在君煒與小女孩中間,輕輕格擋了小女孩的招式。

“哇~爹爹也欺負我!張爺爺~”

小女孩委屈地哭著跑去老者的懷中哭了起來。

老者抱起女孩安慰並眼神怪責起中年人。

“穎潼乖,不哭喔!你爹爹也是怕你傷到這位小公子呀。你應該也記得,我們江湖中人是不可對尋常百姓隨意動武的,所以你也不要怪你爹爹。”

君煒對於突如其來的場面,有點懵了,一時站在原地,看了看中年人,看了看老者跟小女孩,自己應該有話要說,但一時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李良跟範紅塵卻跑了過來手舞足蹈慶祝。

“贏了~我們贏了~”

老者與中年人則如看珍寶般,看著君煒。

君煒畢竟也就一孩童,隨著兩個小夥伴的歡呼聲,也跟著圍在一起慶祝 起來,完全無視旁邊還站著兩個大人與一個小女孩。

老者與中年人慾言又止,但看著君煒三人的衣著打扮,林內還有一個他倆來時打暈了過去的一流高手暗中守護著,相信其身世也是不凡。

心中暗道:“看來是有緣無份,一切還是隨緣吧。”

“好啦,老爺爺謝謝三位公子的美酒,我們也要離開了。”

老者對著君煒三人禮貌道別。

中年人對著小女孩說:“三位小兄弟,吳某謝過你們的美酒了。穎潼,過去跟三個哥哥道別吧。”

只見吳穎潼癟著嘴走了過來君煒三人面前,奶聲奶氣地道:“哼,這次就算我輸了,但我也就輸給你一個,下次我一定不會輸的。你們也就運氣好,亂拳打死老師傅而已。”

吳穎潼不服氣地指著君煒,繼續道:“哼,我已經記住你了!”

君煒三人看著轉身離開的吳穎潼,也是有點不捨。

李良突然大叫:“媳婦,我們去哪裡再找你玩啊?”

吳穎潼畢竟也是四歲小孩,也是喜歡跟同齡人一起玩的,於是看了看父親跟老者,兩人眼神交流了一番,點頭答應。

吳穎潼得到了大人的認可,也高高興興地回答道:“你們這幾個月也可以去桃花林後面的海邊小屋找我打架。除了那個癩蛤蟆,他不行!”

中年人與老者補充道:“每次來的話,要帶上今天的酒才可以讓你們跟穎潼玩啊!”

然後步入林中慢慢消失,直至身影不見了。

“走吧,天色也準備變了,我們回去吃飯吧。”

“你別說,這麼玩鬧也挺有意思的,就是現在餓死了。等下回去我要吃兩隻雞腿。”

“我要吃三隻,然後明天去找媳婦玩。”

“癩蛤蟆,不要臉!那是我媳婦,以後的廣府王妃。”

“對,兩隻癩蛤蟆。你們別想了,那可是以後的酒莊夫人。”

……

君章眾人看著一身邋遢,衣服全是泥巴跟枯草樹葉,披頭散髮的三個瘋孩子回來後,也是一時無奈至極,馬上安排侍女幫三人沐浴更衣,李良更是當場被家裡老頭暴打了一頓,看得君煒跟範紅塵瑟瑟發抖。

君章正要找隨行的護衛問責,卻發現護衛居然還沒回來,一時無語,臉也有點黑了。

“看來只不過和平了幾年,王府的護衛也開始翫忽職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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