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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鐵騎震敵膽 赤子慰友心(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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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女幹部們的擔心很是多餘,隊伍的行進速度非常快,上午9點出發,11點19分穿越平漢公路,在透過十字路口時,幾個偽軍守著路卡,東南角的大炮樓頂上插著膏藥旗,兩個鬼子守著一挺機槍在注視著路口。

楊毅一身八路軍草木灰染的軍裝,跑到離路卡10米的地方高聲喝道:“八路軍孫玉明的騎兵營要過公路,立即把路障移開。”

偽軍排長大驚,連聲應是,趕緊招呼手下,移開拒馬,升起路杆,點頭呵腰請楊毅等人透過,楊毅楊靜雨燕停駐戰馬,看著汽車和隊伍透過路口,臨了對偽軍排長說道:“我是騎兵營教導員楊毅,看清楚了,這次你表現的不錯,為了你好向上面交待,我就給你個臺階。”

說著摘下馬四環,拉槍栓頂子彈,抬手一槍把百米之外炮樓頂上日本膏藥旗的旗杆攔腰掐斷,膏藥旗飄飄悠悠落在了地上,炮樓上的鬼子大驚,抄起機槍就向這邊瞄準,偽軍排長連忙搖動手中的訊號旗,卡車上的女幹部們緊張的心臟都要跳出嗓子眼兒了,低聲埋怨楊毅這年輕小夥子沒輕重,不該招惹敵人,可怪異的是本該到來的彈雨卻沒一點動靜,路邊的偽軍畢恭畢敬的把騎兵警衛排和卡車送走,大冷天偽軍們的臉上都淌著油汗。

過公路是這樣,過鐵路也沒怎麼費勁,只是楊毅在前面等著鐵軌上巡邏的鐵甲車開走,就招呼隊伍過了鐵路,路口的崗哨也沒留難隊伍,三百多里地的路程如果女幹部們步行最快也得兩天多,現在輕輕鬆鬆舒舒服服4個小時就到了目的地,大家興奮之餘都感到非常驚奇,領隊的張大姐問楊毅平漢公路和鐵路的關卡為什麼能放行,楊毅笑著說:“沒啥奇怪的,他們都是讓騎兵營給打怕了,白塔區一帶的鬼子偽軍得到過上峰的指令,除非八路軍騎兵營主動攻擊他們或者破壞鐵路公路,否則不許主動攻擊八路軍騎兵營。”

女幹部們個個稱奇,看著警衛排的戰士滿眼全是敬佩,年輕的宣傳隊姑娘們紛紛要求宣傳幹事給她們和警衛排的騎兵戰馬合影。

完成了護送任務楊毅就準備帶領警衛排返回白塔,軍區文參謀長看了張大姐交給他的信,微微皺眉思考了一下,對楊毅說:“楊毅同志,有個臨時任務交給你,軍區這邊剛剛也成立了一個騎兵營,缺乏作戰經驗,八分割槽的騎兵營這半年來屢戰屢勝戰績輝煌,軍區決定你帶著你的騎兵排到軍區騎兵營當半個月的教練,怎麼樣?能完成任務嗎?”

楊毅從孫玉明那裡學到的第一課就是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上級領導下達了命令,這個任務並不難做,於是也沒多想,當即立正敬禮:“堅決完成任務。”問明軍區騎兵營的駐地在威縣玉池鎮,楊毅就帶著騎兵排去當教練官了。

在軍區騎兵營,看著那些騎術生疏,不懂得劈殺躲閃要領,不知道騎兵作戰特點的指揮員和戰士,楊毅是真著急,這樣的騎兵到了戰場練騎兵的兩分優勢也發揮不出來,他帶來的警衛排是雙頭鷹游擊隊騎兵中的精英,打老了仗的,不但馬上功夫俊,打槍劈殺投彈都是行家裡手。楊毅將他的兵分派到軍區騎兵營的各班當教練,他親自給各級指揮員上課,講解騎兵的指揮運用要領。軍區騎兵營在楊毅他們的訓練指導下,進步可謂是突飛猛進。

正當訓練如火如荼的開展著,柳林的情報員找到楊毅,交給了他一個蠟丸,上面只有寥寥幾個字:“老家出事速回。”

楊毅全身血液上湧腦袋轟的一下猶如雷擊,老家出事是哪個老家?翠屏村?雙頭鷹游擊隊?騎兵營?楊毅這次出來沒帶電臺,騎兵營的電臺一直由林穎管理,眼前的情報員是順德站的,屬於單線接力傳遞訊息,並不瞭解情況,帶來的紙條出於安全也不能表述過細,不過字跡是岳父的字跡,老家不管是哪一個地方出事都不得了,楊毅立即向軍區騎兵營告辭。

雖然楊毅的騎兵排在軍區騎兵營只待了十天,但是對軍區騎兵營的影響有目共睹,軍區騎兵營幹部戰士對楊毅和警衛排的戰士都很尊重感激,戀戀不捨,但是軍情如火,總不能讓老師們不要家了,軍區騎兵營一直將楊毅行送出威縣地界才依依不捨的揮手告別。

透過這10天的培訓,軍區騎兵營成長很快,在以後對石友三、朱懷冰頑軍的戰鬥中立下了大功,在對冀東魯西的日偽戰鬥中也屢屢獲得驕人戰績,騎兵營上下無不感念楊毅和他的警衛排所做的貢獻,軍區首長得知軍區騎兵營進步的原因在慶幸無心插柳柳成蔭的同時也對楊毅的看法有了根本改觀。

楊毅心急如焚,與軍區騎兵營告別後,快馬加鞭,一路狂奔,為了節約時間避免麻煩,他們選擇的是相對直線距離,過平漢鐵路和公路時都是選擇遠離敵人據點的地方,僅用三個小時他們就回到了白塔區境內,在第一個村就透過村幹部知道了騎兵營發生了驚天大事情。

就在一週前,獨立團團長下令騎兵營集結,接著就通知排長以上的幹部到團部召開培訓班,三天後大多數排長被放回來了,但是孫營長、四個連長、偵察排長、火力排長和一些營部的幹部都被扣留了,說是需要深一步的審查,又過了兩天,獨立團委派了新的騎兵營長和四個連長以及兩個排長,騎兵營的戰士們不服,要求獨立團歸還他們的營長連長,獨立團的三個步兵營包圍了騎兵營,又讓孫玉明營長出面說服騎兵營聽從團領導的安排,騎兵營的戰士們這才沒有火拼,但也不大聽新營長、連長的招呼,獨立團雖然撤了包圍,但一營卻沒撤走,也在白塔鎮駐紮了下來,騎兵營新營長叫齊國然,怕騎兵營鬧事就命令把戰士們的子彈手榴彈都收繳了上去,騎兵營的戰士們急切盼望楊教導員早些回來。

軍分割槽這次開展的清查託派分子和異己分子的範圍越來越大,不少縣、區幹部都被牽連了,往往一個人被審查出問題,就招供出一大批人,光白塔區就有8名幹部和區中隊幹部被抓走了,其他人都惶惶不可終日。

楊毅聽了又氣又恨,一是氣自己不該在威縣待那麼長時間,二是恨孫玉明怎麼就那麼窩囊,上級要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完全沒有自己的主見。仔細問清楚,目前軍分割槽還沒開始殺騎兵營的人,說是等運動到一個階段後一起審判,楊毅這才暗鬆了一口氣,只要人還沒死就好,他立刻讓雨燕星夜回翠屏村,讓柳杏兒用家裡的電臺給柳鐵柱和王會彪發電,讓他們各帶一個步兵中隊乘汽車和一個騎兵中隊星夜向白塔區方向移動,在離白塔鎮八里地的杏花村集結待命,讓柳杏兒通知古月、辛莊和磁窯三個區的區中隊向白塔鎮西面的七賢莊集結。隨後楊毅讓這個村的村長立即串聯其他五個村和白塔鎮的村鎮幹部召集村民百姓到雲山鎮請願,向八分割槽討要被扣的區幹部。

安排妥當後,楊毅讓警衛排喂好馬吃飽飯,休息到天黑後,他率領著警衛排向白塔鎮進發,離鎮子一里處,警戒的兩個哨兵發現了他們,哨兵是獨立團一營的老兵,楊毅在青石嶺救過他們的命,他們都很感恩,看到是楊教導員都非常高興,告訴楊毅一營現在接防了白塔鎮,營部就在鎮東頭的關帝廟裡。

楊毅問明一營長仍然是嶽團長在獨立團時的虎將於化龍,教導員也沒換人還是聞平就放心了,讓一個哨兵帶著去了關帝廟。

在關帝廟,一營長於化龍教導員聞平看見楊毅大喜過望,一人拉著楊毅的一隻手使勁搖,於營長搗了楊毅一拳笑罵著:“兄弟,你是怎麼回事?這麼特殊的時期,你帶著騎兵護送十幾個人過封鎖線,當天去當天回來太陽都大高高的,怎麼就一去十來天,騎兵營差點兒炸營兵變,還得我跟老聞給你擦屁股。”

楊毅說:“要光是護送女幹部當天回來當然沒問題,可是軍區首長又要我們去威縣給新成立的軍區騎兵營搞訓練,要求是幫助訓練半個月,我聽說營裡出了些狀況就提前回來了,兩位大哥,到底是咋事兒,能給我透個底兒不?”

聞平教導員看了看窗戶外,低聲說:“你們營的孫營長和幾個連排長都是原四方面軍西路軍的幹部戰士,按說咱們129師的底子就是四方面軍,問題還不太大,可是西路軍就不大一樣了,聽工作組說西路軍陳總政委在蘇聯莫斯科中山大學學習時就是託派分子校長狄拉克發展的重點物件,當年中央紅軍和四方面軍會師時姓陳的就跟著張國燾搞分裂要另立中央,讓紅軍受到巨大損失。西路紅軍的幹部都是陳的部下,所以就擺脫不了託派走卒的嫌疑了。”

楊毅急了:“西路紅軍也不全都是陳總政委的人啊,也有很多是反對張、陳,擁護中央的,再說陳總政委高高在上,下面還有軍、師、團好幾級領導,一般營連長們連師長都難見到,更別說見方面軍大首長了,營連排班長們一切行動聽指揮,上級的指示就是黨的指示,上級指示往哪兒走就得往哪兒走,如何能分辨正確與錯誤?就憑在西路軍待過審查組就把孫營長他們給抓起來了,這也太輕率武斷了,再說了,既然是審查就是還不能肯定孫營長他們是不是託派分子,沒有結論就撤職是什麼道理?鄭團長、沈政委怎麼能這麼做?”

於化龍一臉沉重也壓低聲音:“楊老弟,團首長這麼做一是新官上任想立威,二是想把騎兵營這個生力軍真正掌控在他們手中,他們不瞭解騎兵營成立的實情,把騎兵營當成普通八路軍部隊了,我和老聞都跟團長政委解釋過,可人家就是不聽,還說騎兵營是獨立王國必須改變面貌徹底整頓。新任的騎兵營長齊國然以前是鄭世武團長的老部下,沈政委和何參謀長都非常支援鄭團長的做法,咱們獨立團不光是騎兵營的主官換了,三營長和二營教導員也被扣留審查撤職了,都被換上了團首長新任的人,二營長和三營教導員見機快,早早跟團首長表了忠心,得以留任,只有我和老聞以前就是紅一方面軍的,他們抓不住我們的把柄,就沒能動我們。這次讓我們一營駐守白塔鎮也有考驗我們的意思。楊老弟,你放心,無論如何我們一營也不會對騎兵營動手的,我們在白塔區只是防範沙河方向的鬼子偽軍趁我們內部混亂襲擊根據地,同室操戈的事情我們絕不會做,你楊老弟是我和老聞的救命大恩人,說吧,你需要我們如何做,要人給人要槍給槍,不過儘可能不要火拼,別做仇者快親者痛的事情。”

楊毅慘然一笑說:“仇者快親者痛的事情上面那些人正在大做特做,就不差我這個毛孩子多插一手了,兩位老哥仁義,我也不想拖累你們,只要你們恪守中立做到不向我的騎兵營動手就行,既然人家都撕破臉了,我也就沒啥可顧忌的,癤子露頭總得把膿擠出來,這次我就讓咱們獨立團和第八軍分割槽好好露露臉。”說著雙手抱拳給於聞二人施了一禮,扭身就出了關帝廟,帶著警衛排向鎮子西面騎兵營駐地走去。

騎兵營的駐地,是騎兵營成軍後在白塔鎮西面的空地上新構築的,營地有圍牆、大門和碉樓,裡面的營房馬廄也排列的整齊劃一,圍牆外有壕溝,大門口有拒馬沙袋掩體和崗樓。

哨兵看到楊毅回來了非常興奮,說話帶哭音:“教導員,你可算回來了,咱們可算有希望了,你快去救救孫營長救救我們連長吧,聽說那幫孫子把孫營長的腿都打斷了。”

楊毅記憶力相當好不但能叫出全營戰士的名字,連每個人的家庭成員喜樂愛好都記得清楚,拍了拍哨兵的肩膀說:“沒事兒,大奎,天塌不了,人沒死就有救,我這不是回來了嗎?你去跟班排長們說一下我回來了,讓他們帶隊悄悄到槍械庫去領彈藥,我在槍械庫等著他們。你去吧,大門有警衛排的人看守。”大奎答應一聲就向營房跑去。

楊毅安排了兩個戰士在大門站崗,帶著其他人向槍械庫走去,槍械庫歸輜重隊負責,輜重隊長是老常叔,看到楊毅來了,自然驚喜萬分,槍械庫是軍營重地,新來的齊國然也安排了得力部下到輜重隊擔任指導員進行監管,看到楊毅命令輜重隊開啟槍械庫準備發放彈藥,就加以阻攔,要請示齊營長。

楊毅皺了皺眉頭說:“這是誰啊,在我跟前指手劃腳的,怎麼一點組織觀念沒有?老常,輜重隊是軍營重地,怎麼什麼人你都往裡放啊?”

老常知道楊毅不是在嫌乎他,介紹說:“這是新來的齊營長派到輜重隊的指導員周立月。小江指導員現在還在軍分割槽接受審查沒放回來呢。”

楊毅擺了擺手說:“我是營教導員,下面的指導員任命我沒同意就不作數,周立月是吧,先委屈你一下,我馬上就去處理齊國然的事,他那個營長也不作數,騎兵營的營長是孫玉明,其他人我不認,來人!把周立月的槍下了先關起來,怎麼處理等我通知。”

警衛排的戰士立即上前把周給按住,把他的盒子槍摘了下來,周立月還要喊叫,就有人拿著塊抹布塞進了他的嘴裡,把他的手反背捆結實,推了出去。

這時候已經有一些戰士在班排長的帶領下悄悄進了輜重隊大院,老常讓手下按戰時配量給每名戰士發放一個基數的彈藥,拿到彈藥的戰士自動到旁邊列隊站好,興奮地等待著教導員的命令。

十幾分鍾後,全營各連和直屬排的戰士都到齊了,一連還把新來的連長給綁了過來,好在動作都很隱秘,聲響不大。

楊毅看看最後一名戰士也領到了彈藥,就走到隊伍前面說:“騎兵營的兄弟們,我不在家的這十來天,咱們營發生了不少事情,孫營長和各連連長直屬排排長都被別有用心的人給騙走扣住了,那些人誣陷孫營長他們是日本特務,孫營長帶領我們跟鬼子偽軍拼殺打過多少硬仗,取得了多少勝利,我們心裡最清楚,孫營長是不是日本特務,我們最有發言權,孫營長他們被冤枉遭扣押,獨立團的領導不積極營救給予保護,反而在孫營長他們沒服罪的情況下就撤消了他們的職務,委派了新的營長、連長和排長,沒經我的同意就往下面安插指導員,這都是亂命,我不認同這些任命,只承認當初嶽鵬團長和韓志堅政委給騎兵營任命的幹部,現在我要去軍分割槽把孫營長他們接回來,大家如果還願意跟著我楊毅乾的就聽我指揮,如果膽小怕事就放下槍回家去吧,我楊毅不怪大家。”

隊伍沒一個人離隊,一連指導員肖雄是前古月兒童團特長班重點培養的學兵,上前跨一步說道:“教導員,我們都是您從古月區兒童團和雙頭鷹游擊隊帶出來的,只認您一人,上面那些人胡作非為大家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就等著您回來帶領大家行動呢,孫營長是我們的老領導,老教官,絕不是日本特務,您就帶著大家去救營長他們吧,刀山火海我們都跟定您了。”

五百多名戰士齊聲道:“教導員,我們跟定您了,請下命令吧。”

楊毅點頭道:“好,我命令,一連負責保衛輜重隊,二連負責保衛電訊機要室,三連負責營地警戒,警衛排,偵察排、火力排跟我去營部,新任的營長、連長、排長指導員自動解除職務,如果這些人干擾部隊的行動,可以予以扣留關押,如果遇到反抗可以將其擊斃,開始行動。”大家齊聲應是,開始行動起來。

楊毅帶領三個直屬排向營部走去,新任營長齊國然已經被二連和三連的連長叫了起來,帶著警衛員迎面碰上了楊毅的隊伍,厲聲喝道:“我是營長齊國然,你們大半夜的不睡覺,聚在一起要幹什麼?”

楊毅走向前說道:“我是騎兵營教導員楊毅,我只知道騎兵營營長是孫玉明,你齊國然什麼時候成了騎兵營長,我這個負責組織工作的教導員怎麼不知道?顯然是個冒牌貨,都不許動把槍交出來,等我到團部搞清事實再決定怎麼發落你們。”

齊國然伸手就拔槍,楊毅比他還快,手一揚,一枚三稜鏢打在齊國然的手腕上,一聲慘叫,手槍落了地。

楊靜上前一步,用腳勾起手槍握在手上,說道:“教導員都說了不許動怎麼就聽不見呢,誰再妄動以叛徒特務論處立即處決。”

警衛排偵察排的戰士齊聲應:“是!”,一起拉動槍栓,上百隻烏黑的槍口對準了齊國然等人,這架勢實在太過驚人,齊國然和兩個連長都愣住了,幾人的警衛員通訊員早把配槍交了出來,形勢比人強,齊國然左手捂著淌血的右手,不甘心的說道:“姓楊的,我是團首長正式任命的騎兵營長,在軍分割槽政治部備了案的,你敢傷了我聚眾鬧事,莫非想要兵變不成?”

“我呸!我楊毅不承認,你在騎兵營就什麼也不是,鄭世武、沈番、軍分割槽政治部的人辦事猥瑣陰暗,肯定都是託派分子,我現在就去抓捕他們,你先好好悔過檢查你的問題吧。劉樹斌,你帶著偵察排把這幾位關進禁閉室嚴加看管,再準備幾間結實安全的房間,估計這兩天進去住的人不會少。”

楊毅輕蔑的掃了一眼齊國然等人,看著戰士們把這幾人押走,讓三連指導員江大元暫代營長,率領三個連守護營地,自己則帶著警衛排、偵察排、火力排騎馬疾速奔向雲山。凌晨四點,楊毅帶領部隊來到雲山鎮青石嶺腳下的獨立團部,哨兵們跟楊毅都是患難戰友兄弟,並沒攔阻隊伍,楊毅徑直來到團領導寢室外,請值班員去叫團長、政委、參謀長。

獨立團團長鄭世武這兩天心情不錯,獨立團各營連主官已經改組的差不多了,尤其是騎兵營已經牢牢地掌控在自己信任的幹部手中,現在他才感覺到真正成了獨立團的主人,睡得甚是香甜。美夢正酣,被人叫醒很是惱火,但聽說是騎兵營教導員楊毅帶著大批騎兵在外面等他時,一身冷汗瞬間浸溼內衣,睡意全無,血壓升高,兩耳轟鳴,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團政委沈番和參謀長何維權在西屋被叫醒後來到東屋跟團長緊急磋商應變方案。

何參謀長主意來得快:“團長、政委,軍區首長讓楊毅在軍區騎兵營幫助半個月,這才十天就回來了,說明兩個問題,一是楊毅得到了騎兵營的事情星夜回來來者不善,二是楊毅沒經過軍區領導的同意,是私自跑回來的屬於抗命不遵。我們改組騎兵營是經過軍分割槽黨委同意的,沒做錯什麼,正義在我方不用顧忌什麼,應該立即調集二營三營和機炮連包圍彈壓騎兵營,只要楊毅耍蠻立即抓捕他,派通訊員給一營送信,立即進佔騎兵營營部。”

事到如今只得如此,沈番說:“老鄭,你從後門出去調集部隊,我和老何去應付楊毅爭取時間。雲山是獨立團的天下,楊毅那些騎兵掀不起大浪來。”

鄭世武有些懊悔:“嗨,前些日子就該聽我的先把楊毅拿住,再對孫玉明動手,一勞永逸,哪裡會出現這麼羅嗦的事,現在這事弄得,真要是火拼起來,不光是損失大小的問題,咱們幾個都脫不了干係,算了,現在說啥都晚了,你們倆儘量穩住楊毅那毛孩子,我這就去調兵。”

鄭世武有一點說對了,那就是一切都太晚了,他開啟後門剛要出後院,就被幾隻大手按住了,楊毅早派了一個排封住了後院,鄭世武剛要大聲呼喊,冷冰冰的槍管就捅進了他嘴裡,一個同樣冰冷的聲音低聲喝道:“不想死就老實些。”

鄭世武被倒退著推回了屋子,從前門出去,看到被壓制住的沈番、何維權,一顆心跟嘴裡的槍管一樣涼。沈番看著鄭世武嘴裡塞著槍管,震驚極了,衝著楊毅喝道:“楊毅,你這是幹什麼,鄭團長是獨立團的團長,我們都是你的上級領導,你怎麼敢把槍捅進團長嘴裡,你還是共產黨員嗎?”

楊毅擺了下頭,肖雄把駁殼槍管從鄭世武嘴裡抽了出來,楊毅冷冷的說:“放任審查組隨意抓捕騎兵營的幹部,不但不保護營救,反而乘機剝奪他們的職位安插自己的親信,你們算什麼獨立團的團長、政委、參謀長,你們把我調離騎兵營然後肆意妄為,根本不配做共產黨員,做我楊毅的同志,我懷疑你們是打入我軍內部托洛茨基分子,意圖搞垮八路軍獨立團,從現在起停止你們的職務,對你們進行調查稽核。希望你們老實配合,避免發生流血事件。別廢話了,肖雄,把他們押到大車上跟我去軍分割槽。”

肖雄帶著戰士把三個獨立團主官推到火力排拉重機槍迫擊炮的大車上,楊毅帶著騎兵就要出團部,不料團部警衛排已經持槍列隊堵住院門,排長平舉駁殼槍對著騎兵營喝道:“都不許動,放了團首長,否則我們就開槍了。”

警衛排是團長政委最信任的部隊,保護團首長的安全是他們的唯一職責,現在團首長被劫持,是他們的失職,楊毅知道這些戰士是不會聽自己講道理了,為了避免傷亡,下馬到車上把鄭世武拉了下來,推在隊伍前面說道:“好啊,你們就開槍吧,團長大人被自己的警衛排打死的,還真的省得我落麻煩了。”肖雄等人有樣學樣也把沈番、何維權推到前面。

沈番嚇壞了,連忙喊道:“劉排長,把隊伍撤下去,不要開槍,八路軍不能自相殘殺,這件事情由軍分割槽和軍區領導解決。你們不要輕舉妄動。”

楊毅心想這姓沈的還算識時務,看看堵在大門口的警衛排閃在了一邊,楊毅推著鄭世武,後面跟著大隊騎兵,緩緩出了獨立團部,楊毅等人再次把鄭世武三人推上大車,騎馬向雲山鎮裡衝去,獨立團的警衛排遠遠地吊在後面跟著。

進了雲山鎮,楊毅直接帶隊去了審查組關押問題人員的那個院子,看管院子的戰士,看到騎兵營的氣勢哪裡敢抗拒,把槍放在一起閃到一邊蹲下了,那些晚上加班刑訊,早晨還沒睡醒的審查組審訊人員,被騎兵營的戰士從溫暖的被窩裡趕了出來,武器自然被沒收,靠在院牆站著。

這個院子很大,前後兩進,幾間廂房幾乎都被嫌疑分子擠滿了,楊毅在後院的東廂房裡找到了孫玉明等騎兵營的幹部,在西廂房找到了林穎、丁嵐,楊毅看到這些曾經跟他生死與共情同手足的戰友慘樣,氣憤的渾身顫抖。

孫玉明的右腿骨折了,身上血跡斑斑,是兩個騎兵戰士把他架出來的,杜勤成、邱宇亮、金棣、林穎、丁嵐和兩個排長無不是傷痕累累,衣衫破爛,虛弱的站都站不穩,看到楊毅,林穎撲在楊毅的懷裡昏厥了過去。

楊毅從心底怒了,一把抓住金棣的衣襟,厲聲問道:“是誰?是誰把你們打成了這個樣子?”

金棣眼裡噴火,指著站在房簷下扣衣服扣的審訊人員說道:“就是這些人,逼著我們承認是託派分子,是日本特務,我們不承認就下死手摺磨我們,孫營長在他們的老虎凳上腿上墊了整整五塊青磚,生生的把小腿別斷了,不少人被打得挺不過去,就含冤招供了,招供的人接著就被提走了,估計凶多吉少。”

楊毅再也按捺不住暴虐的心火,抽出駁殼槍往大腿上使勁一蹭,機頭開啟,沒有瞄準,“啪!啪!啪!——”一梭子二十發子彈一粒不剩全打進房簷下八個審訊員的小腿上。“啊!啊!啊!——”八個審訊員全部倒在地上捂著兩條腿一連聲的慘叫起來。

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誰都沒料到楊毅會開槍,而且還是槍槍咬肉,當中的正副組長王梓嘯、劉全理每條腿還捱了兩槍,膝蓋骨全部中槍,眼見得就是養好傷這倆人也成了殘廢。最為震驚的不是騎兵營的戰士和被關押的嫌疑人員,而是被押進院子裡的獨立團的三位主官和那一個排的警衛戰士,楊毅這傢伙連最基本的審訊都不進行,抬槍就打,這在共產黨八路軍裡可算是絕無僅有,鄭世武三人這下是真的嚇壞了,何維權感覺到大腿溼漉漉的,才發覺自己尿了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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