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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親人團圓日 洞房花燭時(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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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天一大早,楊毅、楊靜沒再騎馬,坐著老常趕的雙掛大車出了縣城東門,遠遠看著東北面兵營還是靜悄悄的,看來那些國軍老爺兵沒有出早操的習慣,楊毅對這些丘八就看輕了五分,在四川、甘肅就是婦女團的女兵都起早出操,指望這些老爺兵能抵抗日本人?估計夠嗆,這幫丘八也就是欺負老百姓還行。

邯鄲位於集安縣的正東偏南80裡,車空人少道路寬敞平整,出了城兩匹馬就在老常的響鞭下小跑起來,兩個小時輕鬆進了邯鄲城裡,楊毅早在川西跟著師父師姐學習的時候就知道邯鄲是個歷史古城也是歷史名城,雖然只是縣治但是名氣比順德市大多了,間隔半個月再次來到這個城市更加感到這個古城名不虛傳,不論是高大的城牆門樓,還是城裡的寬敞街道,包括古樸的建築商鋪,現代的高樓洋房無不顯示出古老文明和現代文化的和諧融合,雖然是縣城,但這可是河北省直轄縣,規模並不比隴南、武威這些城市小,更有全國最重要的鐵路平漢線貫通南北,另外還有寬闊的公路西連山西長治東接山東聊城,使邯鄲成為華北最重要的交通樞紐,在邯鄲城南甚至還有國軍的一個小型飛機場,這可是連順德那樣的大城市也沒有的,由此足以看出邯鄲地理位置的重要以及城市的繁華程度了,便捷的交通使得各類國貨洋貨充斥市場,人頭湧動車水馬龍。

鑑於鐵路交通的便利,大宗貨物集散貨棧都集中在了火車站附近,火車站在邯鄲城東關,楊毅一行三人問明方向位置,先在東關找了個大車店,將馬匹車輛安置穩妥,留下老常照看車馬行囊,楊毅楊靜一身輕鬆來到街上,用了大半天將掛牌打幌的各家店鋪逐個逛了一遍,摸清需要採買物資貨物的行市,看來草藥和日用雜貨在這裡基本都能搞定,但是西藥和醫療器械只能到城區洋行才能搞到。

第二天等到貨棧開板,三人一車就按部就班的照單採買起來,大宗貨物是藥材,而藥材的大宗則是三七、血竭 、紅花 、沒藥等治療紅傷的草藥,雲南白藥、安宮牛黃、烏雞白鳳等補血救命的中成藥也進了幾箱,虎骨熊膽鹿茸人參這些名貴藥材進的比較少,楊靜特地按本門秘製迷藥配方買了很多稀奇古怪的藥材,準備回去配置迷藥,楊靜說這種迷藥可以作為手術時全身麻醉用,也可以作為攻擊武器放在飲用水或食物裡,無色無味,一旦人服下沒有解藥就得昏睡一天一夜,人事不知,極其厲害,讓楊毅很是期待。

採買藥材是個燒錢的營生,光是一車中草藥材,帶來的100根小黃魚就花出去了近一半,到了城裡的洋行,那些消炎粉、繃帶、藥棉、消毒水還罷了,盤尼西林、磺胺、麻藥和注射器、手術刀鋸器械的價格讓楊毅感到這些東洋人西洋人各個都是明火劫仗的強盜,帶來的金條清光,搬出來的東西才只有兩個木箱,恨得他咬牙切齒,在楊靜的好言勸阻下總算沒跟大鼻子小矮子打起來。

路過一家珠寶行時,楊毅將帶來的三斤金沙拿進去定做了幾樣金首飾,給老媽、大蘭、小蘭定的是手鐲耳環,給外甥外甥女每人定了一個長命鎖,當然最主要的是給玉嬌和杏兒的釵佩飾品,楊毅想給楊靜也打製一套首飾,楊靜說啥也不要,只好把剩下的一斤多金沙鑄成了12個一兩重的小金元寶。

為了等首飾做出來,三人在城裡的大旅店又住了一天,這一天主要就是玩,還是老常在旅店看貨物,楊毅拉著楊靜到武靈叢臺遊覽了一番,兩人都被古人巧奪天工製作的天橋、雪洞、花苑、妝閣感嘆,往回走的途中在城中心的廣場上只見熙熙攘攘圍著一大群人,當中一個穿著海藍細布旗袍外襯白色線織坎肩的短髮年輕秀氣的女青年站在一個桌子上,對著手上拿著的鐵皮喇叭在大聲呼喊:“同學們,工友們,市民們,日本人佔據了我們的東北、內蒙,開進了山海關,現在又要求什麼華北自治,狼子野心不言而喻,就是要把我們華北變成第二個東北,讓我們變成新的亡國奴,我們決不能答應,我們每個人都應該勇敢的站起來,呼籲政府堅決不能跟日本豺狼簽約,呼籲政府釋放政治犯,抗戰無罪,各民主團體聯合起來,我們要堅決抵制日貨,讓日本人從華北滾出去,從東北滾出去,從中國滾出去,打倒日本帝國主義。”

學生們和不少青年民眾群情激昂也跟著振臂高呼。

楊毅心裡一動,這個鼓動宣傳的女人很可能就是共產黨,待要上前詢問,就聽到一陣陣警笛響起,只見道路東面黑壓壓跑來一大群手持槍械棍棒的警察,毆打驅逐圍觀的人群,西面一隊丘八端著明晃晃上著刺刀的步槍堵截抓捕驚散的學生民眾,演講的女青年跳下桌子就往自己這邊跑來,意圖從這邊衚衕逃向北街,後面早有兩個握著盒子槍的黑皮警察盯上了她,呼喝著追了過來,楊毅拉著楊靜先一步進了衚衕,貼在牆邊,女青年奮力跑了過來,可還是跑不過訓練有素的警察,距離越來越近,衚衕不寬,女青年擦身而過,楊毅楊靜交換了一下眼色,等兩個警察一先一後追過來時,楊毅楊靜同時突然出腿,把兩個警察絆了個大馬趴,趁勢壓上去出掌為刀砍在各自身下警察的頸動脈上,兩個警察登時暈了過去,楊毅楊靜拾起地上的盒子槍又把警察身上的兩個彈夾掏出來放進懷裡,看看衚衕南口沒人看見,倆人匆匆向衚衕北口跑了出去,前邊的女青年已經跑到衚衕口,聽到後面的動靜,回頭看了,不知道楊毅楊靜什麼身份,就遠遠的對著二人鞠了一躬表示感謝,扭頭又跑了,楊毅也知道現在不是問話的時候,也沒喊住女青年,拉著楊靜出了衚衕,繞了個圈回到了旅店把兩把手槍和彈匣塞進了藥材箱裡。

吃完午飯,楊毅楊靜上街去珠寶店取首飾時,遇到了警察滿街大搜查,倆人被搜了身,檢視了證明,楊毅楊靜在集安買房時已經到警局辦了身份證明,警察自然沒覺著不對,就把他們放走了,他倆到首飾店取回首飾金器,老老實實呆在了旅店裡,傍晚又被警察查了身份,無驚無險透過了檢查。

一夜無話,天明後,三人準備回集安,時間不緊,輕輕鬆鬆吃完早飯,結賬後趕上大車向城西走去。西城門對行人盤查的比前天進來時嚴格很多,主要是搜查青年學生,老常拿出證件說明自家是採購藥材的,車上坐的是兩個少東家,警察看看14歲的楊毅就是個孩子,24歲的楊靜在旅店時就打扮成了帶著髮髻的小媳婦,沒一個有大學生的特徵,草草翻看了一下車上的藥材,收了10元法幣的過路稅就把他們放行了。走出城門沒一會兒,就聽後面有人高聲吆喝:“靠邊靠邊,行人靠邊,耽誤軍務撞死活該。”一陣馬蹄聲亂響,老常趕緊把轅馬往路邊帶,躲避不及還是被抽了一馬鞭,臉上登時鼓起了一道血印。

一拉溜六匹戰馬馱著六個手拿馬鞭的丘八軍官,匆匆從大車邊跑了過去,老常恨恨的吐了口血水,低低的罵了聲:“趕去投胎,死丘八。”

見老常臉上的鞭痕紅腫可怖,楊靜下馬拿出紫藥水給老常塗抹敷藥,楊毅安慰道:“常叔,今兒個時候不對,改天咱非得把這個仇報回來不可,一個個弄死這幫國民黨匪軍。”老常反過來勸說了楊毅幾句,大家又開始趕路。

馬車回去時是滿載,三人心疼馬勞累,都沒坐到車上,比來時就慢了許多,走了半個小時離邯鄲城十來裡地時,聽前面隱約傳來“呯!呯!”兩聲槍響。楊毅楊靜都是經過槍林彈雨洗禮的,分辨槍聲是盒子槍發出的聲音,按距離來看應該是先前跑過去的國軍軍官們在作孽,估計有路人倒黴遭了殃。

剛才離縣城城門沒多遠,楊毅忍住怒火沒出手,現在手槍槍聲已經傳不到縣城,楊毅就不打算客氣了,招呼楊靜把車上的槍支彈藥拿了出來,從家裡來時為了能防身但不張揚,楊毅楊靜都沒帶長武器,除了各自的暗器,每人就帶了一把擼子兩匣子彈,近身自衛還湊合,遠距離對射就是玩笑了,好在昨天從黑皮警察手裡繳獲了兩隻仿毛瑟盒子槍,楊毅用這種槍50米距離槍槍能射中靶心,百米距離十槍中也能懵上倆十環,對付六個老爺兵沒啥壓力。

楊毅讓靜心姐看護著常叔和車馬貨物慢慢跟上,自己檢查了槍裡的子彈確定滿匣後,左手擼子右手盒子槍,向響槍方向竄去,跑了二里地,看到路上有個向西南的岔路,岔路上佈滿了新的馬蹄印,而大路上卻印記模糊,就向岔路追了過去,前些日子當流動貨郎走過這個岔路,這條路是通往峰峰礦區的,那一帶是冀南著名的產煤區,岔路兩邊淨是山巒溝澗地勢比較複雜。

楊毅又跑了幾十米,隱約聽見山樑後面有人叫罵呼喊,聲音有男有女,楊毅迅速向山樑跑去,轉過山樑一看差點兒氣炸肺,一架膠輪馬車停在麥地裡,六匹鞍轡整齊的馬匹系在大車靠檔架上,車下一個老漢腦袋蓋被掀開了躺在血泊中,一個男青年腹部流血在不住的抽搐,不遠處兩個丘八按著一個衣不蔽體的女青年,一個丘八爬在女青年身上,左面一個丘八用手槍頂著一箇中年男人的腦袋,還有一個丘八摟著一個年輕女子把手伸進了衣服裡,地上還倒著一個丘八一動不動不知死活,年輕女子一邊掙扎一邊驚叫,而被侮辱的女青年不斷地發出嘶啞的慘叫聲,中年男人在苦苦的哀求,丘八們笑的很邪惡,這些人正是抽打常叔的那幾個軍官。

楊毅平時看到白匪軍就恨得牙根疼,現在看到白匪軍的殘暴惡行更是義憤填膺,不過恨歸恨,他倒沒有失去冷靜,敵人畢竟是自己的六倍,而且還是底層軍官,戰鬥經驗應該還是有的,另外現場還有無辜受害者,萬一不能一舉擊殺很可能會給無辜者造成更大傷害甚至自己也會面臨危險。

楊毅仔細巡視了現場,拿槍的軍官只有一個,正在威脅著中年人,另外四個軍官忙著糟蹋女人,手裡都沒有槍,還有一個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好像死球了。

現在時機正好,楊毅起身先把槍瞄準了拿槍的軍官扣動了扳機,不到二十米的距離對楊毅來說跟面對面差不多 ,“呯!”的一聲清脆槍響,拿槍的軍官腦袋上出現個彈孔,血液腦漿噴出了條弧線,這傢伙兩眼往上翻白緩緩倒在了地上,震耳的槍響聲把另外四個禽獸搞得愣了愣,這裡拿槍的只有他們,幾個人以為是自家人在施威,就沒再過多注意槍聲來源,又各自忙乎繼續禽獸了。

楊毅沒放過這個好時機,“呯!呯!呯!呯!”左右開弓,幾槍把正在施暴的四個白匪軍官全部了賬,而槍聲也讓被害者止住了怒罵嘶喊和告饒。

楊毅忙跳下臺階過去把壓在女青年身上的丘八掀到一邊,女青年下身一片血紅,楊毅忙把地上的女人衣服拿過來給女青年蓋上身體說道:“大姐,你快些穿好衣服,此地不能久留,槍聲可能會把大隊軍兵引來。”

楊毅發現受害的女青年正是昨天在城裡演講的那位,現在的她已經沒有了當時的振奮激情,而是兩眼呆滯,淚水朦朧,裸露的雙臂抱著赤裸的膝蓋緊緊蜷縮在一起,不斷地哆嗦著。

這時女中學生跑過來流著淚說道:“謝謝大哥,謝謝你救了我們,謝謝你殺了這些畜生。”接著忙幫著女青年穿衣服:“姐姐,姐姐,我們得救了,姐姐,你別怕,快穿上衣服,去看看哥哥怎麼樣了。”

神智有些痴呆的女青年聽了妹妹的話渾身一激靈,急急忙忙把衣褲穿上,就撲到了大車下男青年跟前哭喊道:“哥,大哥,你怎麼樣了?你怎麼樣了啊?”說著就要往男青年身上撲。

楊毅忙把女青年抱住說道:“大姐你冷靜點兒,你哥哥受了重傷,需要立刻包紮止血,否則會有生命危險的。”

女青年立刻停止了掙扎,哀求道:“求求你們,求求你們大恩人,一定要救活我哥,我哥可不能死啊,我嫂子就要生孩子了,我哥還沒看到孩子一眼呢,他的孩子在等著他呢。”女中學生也嗚嗚的哭著,哀求恩人救救哥哥。中年男人直接過來給楊毅跪倒不住磕頭。

楊毅忙對他們說道:“你們彆著急,我姐是郎中,醫術很好的,就在後面呢,這位妹子你趕快到大路上把我姐迎過來,我姐叫楊靜。”

女學生答應一聲就往大路跑去,楊毅趕緊用刀子把男青年的衣服撕開,看到男青年右下腹有一個血洞,鮮血還在汩汩外流,忙用破衣服堵住傷口,盡力減緩血的流速,等待楊靜的到來。”

楊靜本來就不放心楊毅一個人過來,所以跟老常催馬快速度趕來,聽女學生說有人受了重傷,讓她過去救人,更不怠慢,收起手槍從車上的箱籠裡拿出裝有急救藥品器具的小藥箱,匆匆趕了過來,老常也把大車趕上了岔路。

楊靜來到現場讓楊毅放開手上的血布,幫忙把男青年的身子慢慢側過來,看到男青年的側後位置也有一個血洞,吁了一口氣,感嘆這小夥子的命夠大,白匪軍官開槍的距離很近,而且中的是盒子槍尖頭子彈,子彈在他身上打成了貫穿傷沒碰到脊椎骨等主要的地方,至於傷沒傷到內臟,還要手術後才能確定,在這裡肯定不行。在洋行買的急救藥箱第一次發揮了作用,她先用酒精棉球給傷員把兩個傷口創面消了毒,而後把消炎粉灑在傷口上,再塗抹紅傷藥膏用紗布堵住創口纏上繃帶,做了簡單的止血包紮,對楊毅說道:“小毅,傷員必須儘快做開腹手術,否則我無法判斷他是否傷了內臟。”

楊毅問中年人:“大叔,你們家離這裡還有多遠,要是近的話我們送你兒子回家治傷,要是離這裡的太遠就返回邯鄲送他去醫院吧。”

中年人忙說道:“我們家從這條路一直往南還有六里來路,兩位恩人要是能救活我的兒子,我願意用我的全部家產來答謝恩公。”

楊毅說道:“既然離家已經不遠,就先去你家吧,大叔你把你們的大車套好牲口,這個妹子,你去路上跟我們一起的那個車把式說,讓他把車趕過來,姐,你照顧著傷員。”幾人紛紛行動起來。

楊毅則過去處理死了的國軍軍官,先把他們的口袋掏淨再把幾人的武裝帶、子彈袋卸下來,然後把死屍拖到山坡沿滾到坡底的草叢中,估計就是有人尋找找到也是若干天以後了,當楊毅拖動那個之前就已經倒在地上的丘八時,這人竟然爬了起來,楊毅抽出刀子就要結果了這人,這個丘八抱住楊毅的手哀求:“饒命啊,好漢,刀下留人啊,我沒做壞事,我是不讓他們做壞事才被他們打暈的,你不信就問問那個大妹子和大叔,求你不要殺我,我家裡的孩子小,妻子還有病,還要靠我養活啊,放了我吧。”

中年人和女青年都過來證實這個丘八說的是真話。

楊毅看著滿臉青腫的丘八皺著眉頭說道:“按理說你帶著那國民黨的帽徽就該死,不過大叔和這個大姐都說你還有正義感,倒是應該放你活命,可是我卻不敢冒這個險,你已經知道了大叔一家住的村子,我要是把你放回去,你向你們長官報告了今天的情況,你們長官派兵過來清剿不但害了大叔一家可能連他們村都會跟著遭殃,你說我怎麼能冒這個險呢?”

中年人和女學生立刻不為丘八求情了,楊毅說的太有道理了,如果這個人回去告發了他們,他們全家甚至全村就會遭難,這個風險實在太大,丘八一看嚇得魂不附體,急急的說:“我不會告發你們的,我絕不會告發你們的,我早就後悔加入這支部隊了,這支部隊上上下下就是一幫土匪,我是東北學生,我的家鄉讓日本人佔了,我和我妻子逃難逃到邯鄲,妻子臨產我們只好留了下來,為了養活妻子女兒,也為了趕走小日本打回東北老家去,我參加了國軍,萬沒想到這支部隊壞透了,就知道欺負老百姓,我上了賊船就下不來了,他們對逃兵就是一個辦法殺頭,我妻子生我女兒時坐了病,身體一直很差,女兒營養跟不上也很瘦弱,我要是死了她們娘倆也活不了,我以我女兒的生命發誓絕不告發你們,我要是想禍害老百姓剛才就不會拼命攔著我們營長他們作惡了。我叫徐遠征,在石友三的六十九軍暫三師新六團三營任書記官,營長不認字,我就管給他念唸書信報紙,開會做個記錄啥的,妻子女兒都在集安縣新民巷55號住著,我說的句句都是實話,前天我們營、連主官到團部開會,團長讓我們做好下個月向山東開拔的準備,昨天上午有共黨分子煽動青年學生和市民鬧事,我們這些人也參加了對鬧事者的追捕,見過這個大妹子,後來這個大妹子在同夥的幫助下打暈了倆警察還搶了警察的槍跑了,我們下午又參與了全城搜捕,今兒個沒啥事了我們就回集安兵營,路上看到這輛棚子車,營長原本是想截住他們弄幾個錢花花,沒想到車上生病的這個大妹子被營長認了出來,營長起了歪心,藉口抓共黨和共黨家屬,就跟營副和三個連長把大車押到這裡,要糟蹋這姐倆,營長和手下的這幾個連長以前就是西北的土匪收編來的,糟蹋了婦女連人家全家都要滅口,以防訊息敗露,這次也要這樣,原本就沒打算放過這家人,我不忍心看著大叔一家遭難就勸阻他們作惡,他們就對我下了毒手,他們滅了大叔一家後肯定也會把我給殺了,好漢殺了營長他們也就是救了我一條命,我絕不會再去出賣你們的。”

楊毅聽他說的倒也入情入理,昨天的事情他和靜姐也是親眼目睹的,就信了他的話,聽他說是到邯鄲團部開會,心裡一動問道:“徐遠征是吧?你到邯鄲團部開會,你們團長叫什麼,是哪裡人?為人如何?”

徐遠征忙說:“我們新六團團長叫賈進忠,是你們本地人,老家就在集安縣,什麼村我就不知道了,賈進忠也不是啥好東西,在邯鄲開有大煙館和賭場,不光坑害老百姓,我們團上百個大煙鬼的煙膏都是從他那裡拿貨,他不但不禁止士兵抽大煙還鼓動連排長引誘士兵抽大煙,士兵們發的軍餉大部分都買他的大煙抽掉了,那些不抽大煙的就鼓勵他們到賭場耍錢,非得把士兵們那幾塊津貼都榨乾才算完,上峰師長副師長都被他打點好了,對他的行為睜一眼閉一眼,這樣的部隊怎麼能打日本人呢?”

楊毅點了點頭,看來這個徐遠征倒是沒說假話,留著他說不定會有大用途:“徐遠征,既然你想脫離這個土匪窩,我就給你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也是你活命的唯一機會,以後我會找時機消滅賈進忠和他的部隊,那時候你給我當內應,事情成功了,以後你跟著我幹,我們一起去打日本人。”

徐遠征知道自己從鬼門關轉了一圈回來了,立刻答應:“好的,好的,我答應,這幫土匪軍隊早就應該被消滅,只是我不知道出了今天這事賈進忠會怎麼打發我,要是我還能留在部隊,一定給好漢當內應,好漢要想跟我聯絡,可以到我家找我,我在集安縣東門外駐防,每天晚上都回家裡睡覺。”

楊毅說道:“哦,這倒是個麻煩事,這樣吧,我們來個苦肉計如何?一會兒我們離開時我會打你一槍,讓你受點兒輕傷,你回邯鄲向賈進忠報告就說遇上了太行山下來的土匪,估計賈進忠看到了你的槍傷會相信你的,我這裡有兩個小金元寶,你拿著,回去給你妻子看病給孩子買些洋奶粉啥的。”說著拿出兩個小元寶放在徐遠征手上。

徐遠征不敢不接,他擔心不聽眼前這個小殺神的話會立刻橫死,又怕一會兒這個年輕人開槍時槍法不準會要了自己的命,心裡很是忐忑不安。

這時中年人已經把車套好了,把死了的車把式放在車尾,楊毅招呼徐遠征和中年人連同楊靜,四個人小心翼翼的把傷員抬進車棚裡,好在車裡原來就鋪著被褥,是女青年裝病出城時用的,現在真就派上了用場。女青年也被扶進了車裡,跟楊靜一起照護傷員,這時女學生也把老常接了過來。

楊毅讓老常把地上搜羅到的槍支彈藥和錢物放到自家車上,把白匪軍官的六匹馬拴在大車後面,然後抽出手槍抬手向徐遠征開了一槍,把毫無準備的眾人嚇了一跳,大家看到徐遠征的頭上濺出一道血花,直直的摔倒在地。

女學生大驚:“這個人挺善良的,剛才還護著我們來著,你怎麼把他給打死了?”楊靜趕緊跳下車來看到子彈只是擦破了徐遠征的頭皮,看著血呼呼的嚇人,倒是沒啥大礙,這徐遠征是被嚇暈了。

楊毅笑著對女學生說道:“我這是為他好,死了這麼多長官,他一點兒事沒有上面會怎麼想?別管他了,他一會兒就會醒過來,咱們快走吧,你大哥還沒脫離危險呢,你在前邊引路,別再耽誤時間了。”女學生這才知道這是楊毅和徐遠征商量好的苦肉計,就對楊毅更是佩服,領著楊毅快步向家的方向走去,山路顛簸,為了保護傷員,後面的車輛只能緩緩前行。

楊毅邊走邊詢問起女學生一家的情況,女學生介紹說:“我叫於夢婭今年15歲在邯鄲女中上學,姐姐叫於夢娜是我們女中的教師,我大哥叫於世鐸在邯鄲做生意,爸爸叫於梓軒在老家開煤窯,我祖上曾是官宦人家,後來不知何故立下訓示不許後輩混跡官場,昨天上午我姐組織學生做抗日演講,被警察和駐軍搜捕,我姐藏在大哥的店鋪裡,差點兒讓警察搜到,大哥給爸爸捎信求援,爸爸連夜過來讓姐姐裝病,給了守城門的警察不少錢,混出了城門,本以為脫離危險了,那幾個軍官起先路過我們時也沒事來著,我家的車都下了大路,沒想到那幾個軍官又折返了回來,說是要檢查共黨,就把我姐給認了出來,我爸我哥把身上所有的錢都拿出來了,求他們放過我姐,他們卻對我姐和我起了壞心,車把式趙叔和我哥要阻止他們,打頭的軍官就開槍了,我姐看沒法逃避,就求他們放過我,說我還小,那幫畜生就開始欺負我姐,也沒打算放了我,後來大哥你就來了。”講到這裡於夢婭羞愧至極,眼裡的淚水不住的往下淌,都沒臉看楊毅。

楊毅知道她是因為遭到白匪軍官的猥褻才如此,就安慰道:“別難過了,就當是讓瘋狗碰了,把瘋狗打死了就沒事了,你姐姐今天可是遭了大難,弄不好就過不去這個坎,回家後你可別離你姐太遠,好好勸勸她,就當是讓瘋狗給咬了兩口,瘋狗已經死了,沒必要給瘋狗殉葬。”

於夢婭心裡一陣輕快又是一陣感動,眼前這個哥哥歲數看來比自己大不了多少,不但有本事還能善解人意,今天要不是他出手相救,自己肯定會被糟蹋,包括父親大哥也得被殺害滅口,不知道如何才能報答人家的大恩。

思想轉過彎來,於夢婭也就放開了:“大哥,我還不知道您貴姓叫什麼呢?能跟我說嗎,還有你槍法可真厲害,你多大了?咋這麼有本事呢?”

“我叫楊毅,今年滿十四歲了,呵呵呵呵,其實我應該管你叫姐的,佔了你一路便宜,既然叫開頭了,你以後還是叫我大哥吧,我喜歡呢,我家在集安鄉下,離你們這裡不太遠,往西北直線距離估計不到30裡地,打槍不難,你要是喜歡,得空我教你,用不到幾天你就能學會。”

於夢婭驚訝極了:“哎呀,你還沒我大嗎?你的個子可真高,我以為你要比我大幾歲呢,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要當我哥,我叫你哥也行。哎,你看前面山坡上路北面的村子就是我們於家窯村了,到了山坡上就拐彎,進村子不遠就能看到我家的大院子了,很好認,全村最大的院子就是我們家。”

楊毅看著黑呼呼的路面問道:“這裡的煤應該很多吧?這路上都是黑的了。”

“是啊,要不我們村咋叫於家窯村呢,我們附近的村子幾乎都帶窯字,那邊的叫高家窯村,還有趙家窯、崔家窯,都是老輩子挖煤工聚在一起成的村落,我家祖爺爺到我爺爺把這一片的山嶺都買下來了,有不少山裡面有煤礦,村裡人幾乎全部在我家煤窯挖煤和賣煤討生活。我爸爸在家看管煤窯,我哥哥在邯鄲往外賣煤炭,家裡的生活比較寬裕。哎,就是這條路可以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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