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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老五的桃花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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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家聚在一起聊到很晚,才餘興未盡地散開,藍則軒又跟二爺爺爸爸媽媽單獨聊了一會兒,方才回到自己房間裡。

想不到大哥二哥三哥包括他的雙胞胎哥哥全等在那裡,見他進來,全都笑眯眯地盯著他。

藍則軒脫下外套,跳上火炕,盤腿坐好,掃了一圈,才懶洋洋地問,“各位兄長,什麼意思,全擠到這裡來,盯著我看什麼?紅包都發給你們家娃了。再盯也沒有了。”

“老五,看你春風滿面的那個得意勁兒,不盯你盯誰啊,老實交待,什麼情況?”老四藍宇軒踹了藍則軒一腳,“裝什麼裝?是我把大哥二哥三哥他們全請來聽你好訊息的,快坦白。”

“幹什麼你老四!你這正經是十八的姑娘作媒婆,別人不說你還倒說起別人來了,我問你,那會兒跟在粘在你身上形影不離的那女人是誰啊,你怎麼什麼人兒都往家領啊?”

“就是個漂亮女人唄,我跟她就是上床和數錢的關係,這你總滿意了吧。”

“狂得你,尋思沒人治得了你了是不是,大哥二哥三哥,動家法。”藍則軒一揚手,便扣住了老四的脈門,老四立馬動彈不得。

大哥笑笑,“老五,放了老四吧,說笑而已,你的功夫倒是不僅沒有荒疏,還挺有長進啊,老四,你可是得多努力啊,別成天就知道在女人堆裡混,把身子骨全掏空了,這一出手便被老五治住了,這可有點太說不過去了。”

“大哥,你這可冤枉我了,我從小心腸軟,老五從小心狠手辣,他這是攻我不備。我能這麼對他麼?不能吧。你們說是不是二哥三哥。”

幾個哥哥哈哈大笑,他所言倒也不虛,不過,剛才的情形似乎不盡如此。

老大頓了頓,又開口了,“老五,都這麼多年了,你那媳婦還是不肯跟你回來老家一次?那怕就回來打個轉身就走也好啊,在各位長輩面前也算是個交待。上次姥姥為什麼非得大老遠的去看你呀,就是姥姥覺得自己身子骨不太好了,怕等不到你帶媳婦回來,結果去了你家裡還是空空蕩蕩,她老人家一點住的心思也沒有了,轉了一圈就回來了……二爺爺今早還跟我念叨……你好歹說兩句好話哄她回來轉一圈呀,生不生孩子的事兒可以再商量……你說呢?”

二哥三哥附和道:“是啊,老五……就算真不能生那也不是事兒,抱養個子侄也可以……不想抱著男孩,先抱養個女孩,說不定過兩年就生了,好多人家都這樣的,還挺管用的,咱們兄弟之間,什麼話也可以說,不用避諱的……”

只有老四衝藍則軒同情地笑,無奈地攤攤手。

“老四你也得抓緊了,這不只是說老五,你也一樣,好好找個女人過日子,不要成天弄些五不著六的女人混日子,早早踏實下來比什麼都好。”

“嗯嗯,我一直沒閒著,正在努力,只是如今這年代,好姑娘太少了,想找個稱心如意的,真的不那麼容易,找得我好辛苦。你們要不介意,昨天我帶回來的那個,我明天就可以跟她舉行婚禮,真的。哎哎,重點是老五老五,我不重要。只要老五的問題解決了,我一準帶老婆孩子回家過年。”老四又把矛頭引向藍則軒。

“老五,你說你死腦筋哈,咱們老藍家上上下下沒一人見過你媳婦長啥樣兒,真的你帶不回來,帶個假的回來濛濛也可以啊,害我每次都陪你挨批判。交待交待,這次回來,明顯心情比以往愉悅好多……”老四手肘輕輕拐了藍則軒一下,擠眉弄眼,“是不是把那姑娘給搞定了。”

“搞定你個頭啊,你以為誰都跟你那麼無恥啊!”藍則軒拒不上鉤。

“哎呦,你跟我裝,你猜我今天碰見誰了?諒你也猜不到,秦麗雅,你昨晚是不是跟她坐同一趟車?她今天上午10點就到家了,你呢,你怎麼天擦黑才進門?據她說,你去送那個小顧了,是不是順便拜見了一準泰山泰水大人?進展挺快啊。連外人都知道了,你就瞞著家裡人哈。”

老大老二老三蒙圈了,老三問,“老五那媳婦兒不是姓於麼,怎麼又姓顧了?”

“大老爺們總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吧,老五開闢新戰場了,這是將軍的本能,是不是藍大軍長,鐵樹千年還要開花呢,咱們藍軍長也該開一次了。不然,這麼帥的老小夥兒真是太可惜了。哎,老五,那秦麗雅是不是對你有些意思啊,那麼老了還單著,還說明天要過來看你呢,我看你今年桃花運挺旺,你要好好把握哈。無論如何,爭取先把傳宗接代的事兒搞定。”

“這可不太好,家裡有一個,外面再養一個,咱們藍家沒這規矩。”老大畢竟是老大,隨時會出來主持正義。

老二老三沒作聲,老四不以為然,“大哥,你那觀念過時了,難道你要老五就這樣過一輩子?顯然不可能。那個遲早得崩,為什麼不能重找一個。”

“那也得崩了以後再說,現在這樣,總是不好,老五是有組織的人,有組織就得有紀律,你無組織自然無紀律,老五可不能亂來。”

“大哥,你放心,我沒有亂來,就算我想亂來,也得人家願意是不是?你別聽老四亂說,他那就是閒得沒事拿我開涮逗樂子,你動家法的時候千萬別手軟就是了。時間不早了,說也說過了,樂子也逗完了,睡覺吧!”

說完扯了條被子,直挺挺地往炕頭一躺,佔了最暖和的地方,呼呼大睡去了。

老四衝幾個哥哥擠眼睛,“看看,這明顯就是昨晚沒閒著。”又聊了幾句,全都擠在老五的炕上睡著了。

老四起夜時,看見老五的手機在那裡充電,好象充滿了,順手就替他撥了,放到了他枕頭邊,躺下後睡不著,看老五睡得挺沉,便拿了老五的手機翻看。

看到有一條未讀簡訊,開啟來一看,不由的樂了,更加睡不著,於是捅睡在旁邊的藍則軒,“老五,說你不老實,你就是不老實。你起來,瞧瞧這是什麼?”

“別鬧了,讓人睡會兒。”

“顧心怡給你發簡訊了,你睡得著?”

一聽顧心怡三個字,藍則軒呼地掀開被子,怒吼道:“你幹什麼,誰讓你翻我手機的,毛病真不少!”

一把奪過,看那條簡訊,未及看完,臉色就變了,揚手一扔,又鑽進了被窩,譁喳一聲,手機碎裂的聲音。

“這孩子,這麼不知道惜物,只管這樣,一年手機得用多少呢?”

老四嘟噥著下炕去撿,藍則軒掀開被吼了一聲,“別動!”矇頭又睡去了。什麼哥哥妹妹,騙小孩子玩兒呢,想拿這個把他糊弄了,門都沒有,這輩子,槓上她了。

老四都彎下腰了,聽這一聲喝,只得直起來,訕訕地上了炕。這小子脾氣越來越壞了,看來,是真喜歡上人家,動真格的,這又有苦頭吃了。

藍則軒吃過早飯,兄弟幾個正坐在炕上閒聊喝茶,忽然聽得有個女人的聲音在院裡說話,就見老四衝他一擠眼,“老五,暗戀你的人來了。”

“哦,我出去會會她,看到底是何方神聖,這般勇敢,大年初二就找上門來了。”

藍則軒起身出了門,見吳迪先把那個秦麗雅迎時了主房。他走過西院牆,雙手一探,翻過院牆,消失不見了。

老四就知道他又玩失蹤,返回屋裡哈哈笑,“老五又被嚇得翻牆跑了,他這翻牆的毛病從小到大一直沒改。”

老大老二不作聲,老三笑,“那就有勞四弟冒充五弟滿足一下來訪者的愛慕之心。”

“冒充沒問題,只是人家老五的那一臉威嚴我學不來,我天生喜慶,開口就想笑。”

秦麗雅在主房跟藍爸藍媽還有二爺爺聊了一會兒家常後,又跟吳迪聊了幾句,似有意似無意地問,“則軒不是回來了?怎麼不見他人?”

“跟哥哥們在那邊喝茶呢,那要不,咱們過去坐會兒?”吳迪看她神情語氣,有幾分明白了她的意思。

“哦,算了吧。”聽說是哥兒幾個一塊兒喝茶,秦麗雅便有些不好意思,找了個藉口告辭了。

秦麗雅前腳出了門,藍則軒後腳便翻牆回來了。誰知卻被藍宇軒帶回來的那個新女友錯認,上來就要纏著他胳膊,藍則軒大退一步,怒斥道:“滾一邊去,幹什麼?!”

老四聽得不對,忙跑出來,朝自己嚇得目瞪口呆的女友連連招手,“寶貝,我在這裡,你惹誰不好,偏要去惹那尊神?我家出了名的火爆脾氣。”

那女人便扭啊扭的氣咻咻地跑藍宇軒那邊去了,邊跑還不忘回頭狠狠瞪了藍則軒一眼。藍則軒腦中一念閃過,想起了這個女人是誰,想起了在什麼地方見過她。

他隨後但跟了過去,質問道,“你是何世寶的女友吧?他去戒毒所了,你去看過他沒有?”

那女子撲在藍宇軒懷裡,哭天抹淚,“親愛的,我真的不認識什麼何世寶,我不知道老五他為什麼會這麼說。”

“老五,你幹什麼呢,兇巴巴的。”

“老四,你趁早離她遠點,省得被人家賣了還在幫人家數錢。”

“老五,你太謹慎了,一個胸大漂亮無腦的女人而已,你也太緊張了。”

“討厭死了,親愛的,你說誰胸大無腦呢。”女人嗲嗲的聲音做作極了。

“說你呀寶貝,這裡還有誰比你胸大呢?”

“夠了,發騷一邊去,少在這裡丟人現眼!撿了個垃圾當寶用,老四,你的審美越來越奇葩了。”藍則軒苛薄地調侃自己的雙胞胎哥哥。

“只在她有張漂亮的臉蛋,是個母的就行,其他的,我懶得講究太多。”老四出了名的臉皮厚,一滑而過。

倒是得感謝藍爸藍媽,對兒女們的事如此寬容。

藍則軒卻忍無可忍,當天夜裡就坐車往回返了,吳迪開車去送他,有些捨不得他走,“五哥,回都回來了,就再住一夜再走唄,你不待見那女人,我去趕她走,我也討厭她,就不知道四哥哪根筋抽不對了,帶了這麼妖精進了門,真是晦氣。這是咱們家,又不是她家,要走也是她走,憑什麼你走啊?要不我去跟二爺爺說,讓四哥跟她馬上離開。”

“算了,眼不見為淨。還是我走吧。”藍則軒坐進車裡,“走吧,回來你跟他們說一聲就好,不用打招呼了。”

吳迪點點頭,發動車子上了路。

“五哥,那個顧心怡,你昨天真去她家了?”離開藍家坡,路過秦麗雅住的村子時,吳迪突然扭過頭問了一句。

“去了。老四告訴你的?”

“呵呵,那麼四哥猜對了。五哥,你其實特別喜歡顧心怡的,是吧?”

吳迪調皮地笑笑,顯得特別開心。

藍則軒訓斥道,“專心開你的車!”

“嘿,五哥,我有一種預感,你倆肯定會在一起的,只是,嫂子那邊你打算怎麼辦?”

“你的預感不準確!你五哥不是萬人迷!人家沒有被你五哥迷倒。”

“問題的關鍵不在那裡。我都看得出來心怡喜歡你,你別告訴我你看不出來。那次在醫院門口……她看見你時,眼中突然煥發的那種光彩,一個女子只有發自內心地喜歡一個人時眼神中才會有那種光彩……一開始我還不知道你跟她認識,心裡疑惑死了,聽到她問候你,我心裡便有些懷疑了。可是你拉著個長臉,多麼傷人心啊。換了是我,就你當時那表情,我這輩子都不會回頭了。可見她心裡是非常愛你的。即便你們最終不能在一起,能不能不要那樣傷她,她真的是個好女孩。你那晚跟四哥吃飯回來,手上的傷是怎麼來的?也和她脫不了干係吧。你看見人家有男友了你吃醋是吧。你想想,人家有個男友你都吃醋,那有嫂子在,她明明那麼愛你,卻得一步步遠離,她心裡的難受肯定不會比你少。如果你確定無論如何都要跟嫂子白頭到老,那就不要再去見她,這是我跟四哥觀點不同的地方,他站在男人的角度鼓勵你只要喜歡就勇往直前,不顧一切,我站在女人的角度卻覺得,如果真的喜歡卻最終沒法在一起,那就保持距離,不要再靠近,如果不小心真傷了她,你一輩子都不會好過的。相信我,五哥。”吳迪說到最後,自己都笑了,“五哥,你是不是覺得我比咱媽都能嘮叨?”

“女人不都這樣麼?”藍則軒不以為異。

“呵,其實我們都知道,說了也白說,你自有自己的老主意,局外人再明白也只能是局外人。我們都是局外人,只是因為是愛你的親人,所以都忍不住想說兩句自認為是關心你的話。你不愛聽就當耳旁風哈。”

藍則軒笑笑,“你的話對我還是有啟發的,我的確從未站在她的角度上為她考慮過,我儘量吧,不一定能做到,愛有時候是瘋狂而盲目的,無法想太多,也管不了許多,能夠前思後想衡量過來過去的是婚姻,不是愛情。小妹,我這把年紀了還奢談愛,是不是挺無恥的?你不知道,我在她面前都從來不說這個字,不是因為怕什麼,是羞於說出口!”

“誰說的。八十了也有說愛的權力,只要你還真誠地愛著,更何況哥哥現在正是男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年紀。”

“那都是文人編出來哄鬼的話,我一看見她就覺得自己滄桑得不成樣子了,從身到心。”

藍則軒陷入沉思中,她那麼純那麼傻那麼善良,有時候膽大無比有時候又那麼膽小,偶爾厲害起來想個母豹子,偶爾固執起來不撞到南牆死不回頭,完全是年輕人沒心沒肺的樣子。想起她,心會不由自主的柔軟,會不由自主地擔心她,擔心她被別人欺負被別人騙被別人算計。

有時候藍則軒會懷疑自己,對她到底是不是愛,是不是隻是到了做父親的年紀父愛勃發沒處用力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女兒一樣的來寵?

昨天去送她,見到她姐家的女兒丫丫,四五歲模樣的長得小精靈一樣可愛,小嘴那麼能說,二姨剛說她長高了長胖了,她馬上不高興地反問沒有長漂亮麼?張口就叫他二姨父,還說他是大帥哥,馬上就把他的心給收買了,手忙腳亂地給她找紅包,屁顛屁顛地雙手捧給她,那一刻,他真的恨不得她就是他的女兒,帶她去摘天上的星星和月亮。

看到她爸爸在旁邊一臉寵溺的模樣,他嫉妒得要死,他從來沒有這樣嫉妒過一個父親,昨天卻深刻地體味到了。

如果那真是他的女兒,他一定會寵她沒有原則到一塌糊塗。

那一刻,他深深地意識到,自己是該有個孩子了。

對於顧心怡,他常常就有這種感覺,感覺只要她開口,只要她願意,他願意窮盡一切可能,把全世界捧到她面前。

沉思中的藍則軒眉目微動,面部的線條多了一分柔和,眼角唇邊笑意時隱時現。

吳迪知道,他又想顧心怡了。吳迪在替他高興的同時,又忍不住為他難過,差點掉下淚來。

藍則軒卻忽然扭頭問,“小妹,這麼多年了,你為什麼不去談一場戀愛?找一個自己喜歡的人?”

“我?我瘋瘋癲癲的,有男人敢要麼?”

“我妹妹這麼優秀,不搶破他們的頭才怪!”

“你是我哥你當然會這麼說,別人才不會這樣認為。不過沒關係,我也沒把他們看到眼裡,我一定要找到一位真正配得上我的男子,不是隨便抓個男的就可以的。吳迪是公主,一定要等到屬於自己的白馬王子,否則終身不嫁。”

“王子有時候會偽裝成青蛙,你可要仔細辨認,不要錯過了。”

“嘿嘿,只要不是偽裝成王子的青蛙就好。”

“鬼精靈。”

“她昨天給我發了個簡訊,說只能作妹妹,今天大清早你四哥捅醒我,我一眼看到,一瞬間居然有萬念俱灰的感覺。這會兒想來,如果真不能一生相守,收了這個妹妹又何妨,能夠偶爾跟她像咱們兄妹這樣聊聊天,也是一種幸福。”

“那你怎麼給她回的?”

“沒回,手機摔了。”

吳迪驚得吐了下舌頭。藍則軒雙手抹了把臉,嘆道,“人已老心不甘啊!”

“這個,你還真得理解顧心怡的難處。可見我前面想的不差,問題果然在這上面。而這注定是個無解的問題。”

“不過,哥你真不老,你沒見麗雅姐都追上門來了。”

“算了,別提她了。看見她就頭疼,回頭囑咐你四哥給她找個合適的嫁了,你四哥人脈廣。一把年紀了,心高氣傲的不知道要怎麼的。”

“哥,你怎麼能這麼說?我也一把年紀了。”

“失言了。哥還不是一把年紀麼?我知道麗雅想找什麼樣的,我其實不符合她的標準,只是她自己沒看清。”

“想做官太太唄,我都看清了。她明明知道你有老婆,為什麼?”

“她跟你嫂子是同學,跟咱們又是同鄉,一直走得近一些。以前不這樣,近二年不知道突然發什麼神經。算了,不說人家了,我自己也在發神經。”

藍則軒凌晨兩點在X城下車時,孫書俊剛剛坐上去往Y城的動車。大年初三的中午敲響了顧心怡家的門。

顧心怡開啟門,見到門外一臉風塵僕僕的面色幾許蒼白的孫書俊,十分意外,“你?哦……進來吧。”回頭叫了一聲,“爸,媽,孫書俊來了。”

正在看姥爺與爸爸下棋的丫丫立馬跑了出來,丫丫對家裡來客人最感興趣了,“二姨,這叔叔是誰啊?他也想作二姨夫麼?”

“丫丫,不要亂說話。”顧寶怡迎了過來,將女兒拉到身邊,笑著跟孫書俊打招呼,“來啦,路上挺辛苦吧,來來,不要站著,請坐吧。”

孫書俊笑,“幾小時車程,一轉眼就到了,沒什麼的。這就是丫丫吧,常聽你二姨說起你,好可愛……”

這時候,顧家爸爸和大女婿從書房,顧家媽媽從廚房都過來了,彼此打過招呼寒喧幾句方才落座。

孫書俊一落座就忙著跟顧心怡和大家道歉,“公司臨時出了點急事我出了個差,手機也丟在計程車上了……真是對不起,第一次上門拜見叔叔阿姨就如此失禮,還害得心怡獨自一個人回來,真是抱歉。”

顧家媽媽笑著安慰,“沒事兒哈小孫,年輕人,工作為重嘛,應該的……”

丫丫又忍不住插嘴,“孫叔叔,你放心,我二姨從小吉人自有天相,那天有一個非常帥的大帥哥送我二姨回來的,她不是一個人回來的,那個大帥哥二姨夫已經走了,你都沒見到他,好遺憾。”

顧寶怡一把捂住了丫丫的嘴,低聲斥責,“大人說話,你老插什麼嘴。”

丫丫掙脫媽媽的懷抱,窩到顧心怡懷裡,“我都不想叫她媽媽了,一會兒兇我兩次了。”

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吃過晚飯,寶怡一家回去後。

孫書俊正式向顧家爸爸媽媽正式提親,表達了自己想娶顧心怡為妻的願望,並且希望可以初六帶顧心怡去見見自己的父母,然後兩家人一起吃個飯。初十左右帶心怡去歐洲旅遊結婚,然後定居。

顧家爸爸沒有說話,顧家媽媽表達了自己的擔憂,“時間太倉促了點,你們之間相處的時間也不是很長,可以再多相處一段時間,加深瞭解,這樣是不是比較穩妥一點?”

“是有些匆忙,主要是因為工作上的調整……不過請叔叔阿姨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心怡,不是一天兩天一年兩年,是一輩子。還請叔叔阿姨能夠答允我跟心怡的婚事。”孫書俊言詞懇切,感情真摯。

最後,顧家媽媽只得說,“我們的心裡還沒有準備好,容阿姨跟你叔叔商量一下。”

“好的。那時間不早了,我就先告辭了,我隨時等著叔叔阿姨的訊息。”

顧心怡起身送孫書俊,出了小區大門不遠,孫書俊停下腳步,緊緊握了顧心怡的雙手,誠摯地向她道歉,“心怡,我真不是故意的,是真的遇上了事兒,很是對不起。”

“沒事。沒有怪你,一直打不通你電話,有點擔心你而已。現在好了,你這不是來了麼。你住的地方找好了沒?時間不早了,沒有的話咱們快去找。”

“找好了。就在小區附近。那,晚安?”

“嗯,好的。既然就在附近,我就不送你過去了。你一路辛苦了,早點休息。”

孫書俊確實累,點點頭,輕輕擁住心怡,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冰冰涼涼的吻,轉身離開了。

顧心怡看著他疲憊不堪的背影,心裡一時說不上什麼滋味,回到家中時,聽到媽媽正在跟爸爸說,“這孩子要說吧應該是個好孩子,你看他眼神多善啊,可是,我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太對勁兒,老顧,你幫我分析分析。”

顧爸爸見心怡回來了,便對顧媽媽說,“你先睡吧,我跟孩子聊兩句,心怡,你到書房來,爸爸有話對你說。”

“哦……”顧心怡應了一聲,跟在爸爸身後進了書房,故作輕鬆地笑道,“爸,明天再說好不好,有點累。”

顧家爸爸頓了頓,什麼也沒問,只是說,“孩子,如果不喜歡孫書俊,就不要勉強自己,他可能並不適合你。”

“爸,沒有的事,孫書俊其實挺好的,以後您會知道的。”

“爸爸沒有說他人不好,只是,他真的不適合你。我們關心你的終身大事,便並不是逼你出嫁,你不必因此委曲求全或者勉強自己。”

“我沒有。孫書俊他真的很好。”

顧爸爸長嘆一聲,“如果這真是你自己的選擇,那我跟你媽媽會祝福你們,想什麼時候去看見父母,你們隨時可以成行。”

顧心怡點點頭,“謝謝爸爸媽媽。”

“傻孩子,累了就去睡吧。”

顧心怡跟爸爸道過晚安,回自己房間去睡了。

顧家爸爸媽媽算是認可了孫書俊這個未來的毛腳女婿,正月初六,顧心怡跟了孫書俊一起回他家拜見孫家爸爸媽媽。

自踏進孫家的門,顧心怡就感覺氣氛有點不太對頭,但到底哪裡不對頭,她也說不上來。

孫家媽媽總陰沉著臉,孫家爸爸老是搖頭嘆氣,二老都不怎麼跟顧心怡說話。好幾次,顧心怡好像都聽到孫書俊揹著她在跟父母尤其是媽媽不知道在爭吵什麼。

人家揹著她,她也不好湊過去聽。隱隱覺得,他們的爭吵跟自己有關。吃過晚飯,孫書俊送她回酒店時,她問孫書俊,“二老是不是不同意咱倆的事?”

孫書俊握了她冰冰涼的雙手,幫她捂著,極力否認,“不是的,跟你沒關係。一些別的家務事。好好休息,晚安。”

“先別急著晚安,書俊哥哥,你跟我說實話,年前我打你電話時一直打不通,真是你公司有事,你手機丟了?還是你有什麼事不方便我知道,瞞著我?如果是跟咱倆的事無關的,那你可以不告訴我,如果是事關咱們倆的,我是不是最起碼應該有知情權。”

“心怡,相信我會把一切處理得很好,如果有一些事不在我能力能解決的範圍之內,我會拿出來和你一起商量,如果我有能力解決,我不希望你受到困擾,希望你明白這一點,我決不是有什麼見不的人的事要刻意隱瞞你。相信我,真的。時間不早了,好好去休息,沒有任何問題。我們最快應該在正月十五之前就可以赴歐洲。”孫書俊信心滿滿,成竹在胸,顧心怡便不好再多說什麼,帶著一絲絲不安,她回到了酒店的住處。

躺在床上,顧心怡輾轉反側,久久不能入睡,她把年前年後發生在她和孫書俊之間的事細細理了一下,除了他將近四五天的時間電話一下子也打不通之外,似乎也沒有什麼其他問題。

然而,她總感覺到了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可是她不知道是什麼問題。

那四五天,就算他在公司忙得腳不點地,就算他手機丟了,他難道抽不出一兩分鐘的時間給她一個電話?還是認識這幾個月了,他都不曾記熟她的手機號?手機丟了,他就完全無法聯絡到她了麼?那麼,他是怎麼找到她家的?手機丟了,手機號不可能丟,可是他換了新手機,也換了新的手機號。

就在顧心怡思來想去不得要領之時,第二天早上,她接到了一個女子的電話,奇怪的是,那女子所用的號碼正是孫書俊自稱已丟了的那個手機的手機號。

那女子在電話裡自稱叫方豆豆,是孫書俊的女友。

她說,“聽說孫書俊要帶你去歐洲,還要跟你結婚,我想我們有必要談談。”

“我們並不認識,應該沒有什麼好談的。”顧心怡婉拒。

孫書俊從來沒在顧心怡面前提起過什麼女友,更沒有提過什麼叫方豆豆的女友。

就算有,他們之間的事他們兩人去解決,她不覺得自己有必要加入進去。

“呵呵,我不這樣認為,我不知道孫書俊為什麼要帶你去歐洲並且要跟你結婚。我與他相識多年,一直是他的女友,我覺得他帶了去歐洲並且要結婚的人應該是我,我不明白,我只是出去旅遊了幾個月而已,而且這期間我也一直在跟他保持聯絡,他從來沒在我面前提起過你。為什麼我回來後,就突然之間聽到這樣一大爆炸的訊息?一切就突然間大變樣了呢?我就在你住的酒店一層的就餐區,你下來吧,咱們好好談談。我穿紅色上衣,坐在靠窗的2號位子上。”

方豆豆在笑,可是聽上去像冷笑,她的語氣有些咄咄逼人,而且聽她口氣,好象覺得她與孫書俊走到今天這一步出現變故,全是她顧心怡在中間橫插一腳的緣故。

那她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顧心怡自然得出來會會她,不然顯得她好像真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虧心事似的。

顧心怡下到一層,果然見臨窗的2號位子上坐著一個正在吃東西的紅衣女子,看到她走下樓梯,可能下意識已感覺到她就是她要找的人,她停下吃東西,向顧心怡的方向看了過來,上下打量著顧心怡。

顧心怡也迎著她的目光走近去,微笑,“您好,您是方豆豆?”

“嗯哼,這麼說,您是顧心怡了?”紅衣女子起身笑了笑,伸手做了個請的姿勢,顧心怡點點頭,坐在了她對面。

面前的女子膚白貌美,氣勢不凡,目光尖銳,給人以幹練凌厲的感覺。

“您還沒吃早餐吧,要點什麼?”

“謝謝,我一會兒再吃,剛起來沒多久,不太有食慾。”

“哦,那好。我也吃好了。那咱們就談談吧。”方豆豆放下勺子,將食盤往邊上推了下,拿起手機在手中摩挲。

顧心怡注意到,那正是孫書俊先前在用的那款手機。

方豆豆沉默了半晌,突然開口,“我想請您離開他,或者最好您可以斷言拒絕跟他去歐洲。”

顧心怡衝方豆豆笑了笑,沒說話。

不過那意思,方豆豆很快就明白了,一旦明白,她好象很快失去了耐心。

“我找過孫書俊了,他拒絕了我。拒絕得很乾脆。所以我才來找你。之前沒有見過你,不知道你長什麼樣子。如今見到了,我承認,你的確遠比我長得美,而且是很有味道的那種美。孫書俊會選擇你,如果說之前我還覺得有些意外,現在,我已不覺得。可是,我還是要告訴你,我比你更適合他,我們還有很多年的感情作基礎,他選擇了你只是一時糊塗,一時衝動,他遲早會後悔的。他離不開我。”

是的,顧心怡出現在樓梯上,方豆豆一眼便注意到了她,她不可能不注意到。

顧心怡那份過於安靜且目中無塵的柔弱令她一眼之後便不能釋懷。

那份遺世而立的獨具氣質,那份素淨溫婉的美麗在今天這樣一個燈紅酒綠的世界裡,何其稀少,對於成天在紛紛擾擾的紅塵中,在雜亂喧囂的都市裡摸爬滾打的成熟男人有致命的殺傷力和吸引力。彷彿沙漠中乾渴瀕死的行人突然發現了不遠處的天際突然出現一片綠洲,綠洲中有一汪清澈見底的甘泉。

她什麼都不用做,什麼都不用說,便會不知道有多少精英男士甘願鞍前馬後供她驅馳,但顯然,她自己渾然不覺。

她天生就是要被懂得珍惜的男人心甘情願捧在手心裡全心呵護而不願她受一點點苦的女人。

當然,敢於向她示愛的男人恐怕只有兩種,一種是輕狂而自負不知道天高地厚罔知自身份量的年輕人,一種是確實優秀有深厚底蘊的男人。除此而外的男人,基本對她是敬而遠之的。

孫書俊算得上是後者,三十二歲在事業上了有了相當成就的他已過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年齡,已可以淡然從容地把控自己的一切。

但是,他忘了他身後有個方豆豆,方豆豆卻沒有忘了他。

如果沒有方豆豆在,他大概的確已可以淡定從容把控屬於自己的一切。遺憾的是,這只是個假設。

那一瞬間,方豆豆已然明白為什麼孫書俊會捨棄她而選擇顧心怡,可也就只是那麼一瞬間,她不是普通的女人,她是方豆豆,她絕不甘心接受這樣的結果。

顧心怡一直在微笑聆聽,果然是性格決定命運。

她很欣賞這個女子的勇敢,換作是她,在被男友拒絕的情況下,她只會選擇默默的離開。

“爭”這個字眼,在她的人生中很少出現。

多數的時候,她更喜歡順其自然,尤其在感情方面。

可以做一點點努力,但不喜歡爭,爭來的那些,總讓人覺得不那麼舒服。

“我不會放棄他!”

方豆豆的目光中有一種很深刻的決絕與執著,她好象是在說給顧心怡聽,又好像只是在自言自語,她沉浸在自我的世界裡不能自拔。

“他是我的全部,這些年,我為他付出了許多,這一點眾所周知。如果失去他,我會成為大家眼中的一個笑話,我不能接受這個結果。他不該這麼對我,沒有我,他不會有今天,沒有我,今天的他就是一個不名一文的窮小子,你不會看上他,他也帶不了你去什麼歐洲定居結婚。”

顧心怡有些啞然,一個女子得喜歡一個男子到什麼程度才會如此奮不顧身?

“他如今的名與利,都是我給的,我能給得了他,自然也能從他那裡拿走,他已經適應瞭如今的優越生活,無法再回過頭去過原來窮困潦倒的日子。他可能會有錯覺,覺得這一切都是他憑自己的能力賺到的,那他也太天真了。我一旦拿走,他肯定後悔,他後悔了,肯定得回來找我,到那時候,悲慘的就是你了。所以,我勸你不如今日就離開他,免得將來後悔,有‘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之悔,像你這樣的女子,肯定有好多優秀的男人追求你,你何必非孫書俊不可呢?八位數以內的價格,你可以隨便開。”

方豆豆是何等人士,她能把孫書俊一手扶上今天的位置,自然也看得出來顧心怡根本不是談錢可以打動的女子,但她故意如此說。意在告訴顧心怡,在她方豆豆眼裡,顧心怡選擇孫書俊,就是看中了他的身家不凡。

“感情不是兒戲,我雖然沒有非孫書俊不可,但走到如今,也是兩廂情願的結果。之前,我沒有聽孫書俊說起過他有女友。對於您所說的這些,我愛莫能助,你們兩個人之間的問題兩個人解決吧,我無意多說什麼。這件事的關鍵不在於我如何如何,關鍵在於孫書俊的態度。不知道我這樣回答,您能滿意麼?”

顧心怡並沒有被激怒,她依然心平氣和地陳述事實。

“那你的意思是,你是不肯主動退出了?”

顧心怡淡淡一笑,“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這件事的關鍵不在於我,在孫書俊,莫非你認為,即便是他拒絕我,我仍會巴著他不放?即便他優秀到這世間絕無僅有,我恐怕也不具備如此大的勇氣做這件事。我不可能只是聽了您的一面之詞就馬上做出什麼令您滿意的答覆,這一點,還請您理解。”

“方豆豆,你太過分了!有什麼話你直接衝我來,你找心怡做什麼?不想娶你的是我,跟顧心怡沒有任何關係!我不是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咱們能不能放彼此一條生路,不要再作無謂的糾纏?!”

孫書俊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聽到他說話,顧心怡回頭,方發現他正站在她身後,目光清冷,卻又噴吐著怒火,她第一次見到孫書俊這個樣子,她看到的孫書俊都是文質彬彬,溫文爾雅的。

“孫書俊,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捫心自問,你有今天,全是你努力奮鬥的結果?沒有我方豆豆的大力扶持,你能有今天,你能坐到這個世界一流諮詢公司副總裁的位子上?你聰明如此,難道就不會想這個問題麼?我能成就你,一樣可以瞬間毀了你!等你一文不值的時候,我看你拿什麼對我大呼小叫!”

“方豆豆,不就是個諮詢公司副總裁的位子麼?我不幹了總行吧,你可能還不知道,我一月以前已向總部遞交過辭呈,今天已得到正式批覆。現在,我已不再跟那個公司有任何關係。還有,這幾年在公司的收入,我只用了不到百分之一,其餘的全在這裡面,你全拿去,這樣,我總可以還清我欠你的了吧?”

“孫書俊,你!你!”方豆豆氣怒之極,俏臉變色,拍案而起。

顧心怡突然想起年前與藍則軒那次不歡而散的見面,他霸道地要求她:不要跟孫書俊去歐洲,因為他主宰不了自己的命運。

滿眼疑惑地看著眼前兩個人不避眾人之目越吵越兇,各不相讓的陣勢,這兩句話突然跳入她腦海中,盤旋不去。

難道他所說的是真的,那他又是如何知道的?他應該並不認識孫書俊。

“心怡,我們走!”孫書俊把一張金卡拍在方豆豆麵前的桌子上,拉了正滿心疑惑思來想去的顧心怡轉身就走,方豆豆淒厲的叫聲在身後傳來,顧心怡後背起了一陣陣涼意。

顧心怡與孫書俊順著街道漫無目的地走了一陣子,路過一家永和豆漿店時,孫書俊側頭問,“你還沒有吃早餐吧?要不,咱們進去喝碗熱豆漿?”

顧心怡什麼也不想吃,卻還是點點頭,一起進去,吃了兩小片面包,喝了一杯五穀豆漿,就算是一頓早餐了。

吃過早餐後,兩人進了一家咖啡店閒坐,這個時間段的咖啡店並沒有多少人,散坐著三兩個人,發呆的發呆,低聊的低聊,淡淡的音樂若有若無。

顧心怡無話可說,孫書俊有許多話,一時又不知從哪裡說起,沉默了很久,孫書俊終於開口,“心怡,很抱歉。我一直沒有對你談起方豆豆,是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即便眼下也是如此,也是覺得我們會有我們的生活,她與我的過去是有些交集,可是對於我們之間,她只是個不相干的人。你能理解麼?”

顧心怡輕嘆,“我無意瞭解你的過去和你們的過去。可是,眼下這種情形,我們之間也不宜再進行下去。今天之後,我們就不要再相見了。”

孫書俊激動起來,隔著桌子,拉過她的手,牢牢握住,“不!心怡,我們可以馬上就走,去歐洲。我們走得遠遠的,再也不要回來!”

“方豆豆怎麼辦?你現在應該跟她好好談談。”

顧心怡不認為方豆豆會就此算了,她此刻非常擔心孫書俊不幸被藍則軒言中。

他如果真像方豆豆說的那樣,他的今天全仗她一手扶持,他必須對方豆豆言聽計從她才肯善罷甘休的話,就算真的遠走歐洲又如何?

孫書俊與她可以去歐洲,方豆豆也可以去啊,這一場恩怨不了斷,怕是沒有寧日啊。

他與方豆豆兩人的恩怨,她沒有置喙之地,強捲進來徒添煩亂而已。

“不是沒談過,可是根本沒法談。方豆豆控制慾超強,我受夠她了!”

孫書俊有些話真的難以啟齒,事實上在他過年前後失蹤的那幾天裡,基本上算是被方豆豆非法監禁了。

她切斷了他跟外界的一切聯絡,逼他答應娶她,帶她去歐洲,否則的話,她要監禁他一輩子,這樣極端的女人,他恨不能愛不能,甩不掉擺不脫。

除了出走歐洲,幾乎到了無計可施的地步。

他沒有想到的是,方豆豆會來找顧心怡,方豆豆不是不清楚,在顧心怡出現之前,他與她之間的關係已經無可挽回地破裂了。發展到今天這一步,跟顧心怡半點關係也沒有。

他不是喜新厭舊,他是真的無法跟方豆豆共同生活在一起。太累了。方豆豆的粘人與神經質已經到了幾令他崩潰的地步。

顧心怡黯然,她看到了這個別人眼中的高富帥男子此時此刻最脆弱的一面,他眼中滿是絕望的沮喪。

她心中充滿了對他的同情,卻什麼也做不了。她一向不擅處理棘手事件。不管是別人的還是自己的。

她想起了爸爸那晚在書房說給她的話,心裡不由地沉甸甸的。她跟孫書俊恐怕要緣盡於此了。

但顯然孫書俊並不這麼想,他緊握住顧心怡的手不肯鬆開,要馬上帶顧心怡去機場。

顧心怡想了想還是勸道,“如此倉促地走掉,並不是負責任的態度,我想你還是跟方豆豆好好談談吧,我們的事可以緩緩再說……我還是先回我姐那兒吧。等你這邊處理好了,咱們再聯絡,你看如何?這期間,咱們最好還是不要聯絡了,免得刺激到她。”

“不!心怡,不要離開我!”孫書俊突然不顧一切地將顧心怡拉入懷中,緊緊地抱住了不鬆手,“我管不了那麼多了,我不能沒有你,咱們馬上就走,好不好?答應我!你放心,雖然這幾年的積蓄我都給了她,憑我的能力,我會在那邊很快找到工作的,我已與兩家相當不錯的諮詢公司的招聘主管在網上談過,基本上都已談妥,就等我做一個決定了,我不會讓你吃一點苦。相信我!”

顧心怡極力掙出孫書俊的懷抱,無奈的安撫他,“書俊哥哥,我絕沒有不相信你的意思,我只是想讓你把這邊的事處理妥貼了再走,這樣匆匆忙忙的走了,逃避得了一時,逃避不了一世。”

孫書俊沉吟良久,最後說,“好吧,我再跟她談談,那就委曲你再等兩天,初九好不好?無論談得成談不成,你都得答應我,初九咱們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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