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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逃離沙加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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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歐在IS軍營看著最新的電視新聞報道:“儘管停火協議提供了一定的喘息時間,但對於沙加城的平民來說,這短暫的停火時間並不足以解決他們所面臨的困境。IS的軍事行動已經使沙加陷入困境,不僅周邊國家對接收PA無家可歸者持保留態度,就連埃塔也限制PA人進入沙加城。PA的鄰國埃塔表示,他們願意持續運送物資和接收傷員,但僅限於非PA的國民。這使得沙加城的PA平民面臨著更加困難的處境。”利歐焦慮地的等待著第五輪雙方的人質交換,或許娜塔莎也會在交換的人群中。

而在沙加城南部難民營的娜塔莎正在完成所有“PA與IS衝突影像”的行動硬碟儲存。卡桑一直陪著她,一方面是監督這個“旅客”,另一方面也是希望陪伴著她提供保護。“我覺得第五輪人質交換的時候,你就應該回去了。”卡桑建議道。“好的,我聽從你的建議,現在確實也準備的差不多了。”娜塔莎一邊整理行李,一邊在她的揹包裡面塞好那個行動硬碟。

“現在是短暫的平靜期,IS當局的目標很明確,一方面透過臨時停戰協議把被劫持的人質都換回來。另一方面還是想對我們HM進行絞殺,甚至斬盡殺絕。”卡桑分析著當前的局勢,“所以,我建議你還是儘快離開,這樣更安全。”

“IS軍隊包圍沙加城,對這裡進行斷電斷水斷網,同時發動了對HM武裝的地面行動。相比較而言,IS國防軍裝備精良,又牢牢掌握著制空權,擁有著絕對優勢,但是HM靠著靈活的地道戰、游擊戰,在巷戰中同IS軍隊周旋,也讓IS軍隊十分頭痛。憤怒的IS,將轟炸目標對準沙加城的平民,IS方轟炸沙加地區的醫院,阻止HM戰士獲得治療,只要是他們懷疑有HM武裝人員的地方,哪怕是難民營也照樣轟炸不誤,因此造成了沙加城地區重大的平民傷亡。”娜塔莎也分析著目前的環境。“明明是IS長期以來一直在侵吞PA的領土,我們HM戰士只是為了將自己的家園奪回來,將侵略者趕走而已。”卡桑再次表達自己和HM戰士們參與戰鬥的“正義性”。

“其實著PA與IS曠日持久的衝突,要站在一個客觀的角度看。PA民眾和HM為了保衛自己的領土,不得不拿起武器;而IS方面在建定居點的時候,又無法分辨面對的PA民眾哪些是HM武裝分子,哪些是普通的平民。他們對自己的安全感是非常脆弱的。”娜塔莎分析著,“無論是PA的HM還是IS當局,雙方都應該深刻認識到,暫時的停火只是一個短暫的喘息,並不能解決根本問題,要想實現長期和平,需要雙方共同努力,只有透過長期的對話和談判,才能真正地解決PA與IS衝突的根源,還給沙加城的居民一個長久的和平。希望雙方能夠智慧地解決分歧,達成共識,從而讓沙加地區早日迎來光明。”

“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是和平很難是當前的選項。”卡桑無奈地搖頭,“我等下和我們這裡的指揮官說明一下你的情況,爭取第五輪人質交換的時候,你回去吧。”“現在也只能這樣了。你也要保重啊。”娜塔莎回到了自己的帳篷休息,卡桑走向自己指揮官的辦公帳篷準備彙報娜塔莎的情況。

突然“轟”“轟”“轟”連續幾聲導彈爆炸聲,剛準備睡下的娜塔莎被驚醒過來了。帳篷外面痛苦的哭喊聲,驚恐的驚叫聲,喧鬧無比。她走出帳篷一看,在這個難民營最隱蔽的角落,HM旅的一處指揮部和聚住的帳篷營地全部被炸燬了。地面上留下多處深坑。卡桑和他的HM同伴戰士們似乎已經灰飛煙滅。娜塔莎發瘋一樣去被轟炸的地點尋找卡桑。但是那裡除了一股刺鼻的焦糊味,和一些斑斑血跡以外,已經當然無存。

人有時候不得不面對這樣的場景,就是你剛準備離開,但是連招呼都沒來得及和對方打,對方卻已經消失了。娜塔莎強忍著悲痛,矗立在寒風中,默默為卡桑祈禱。以前的點點滴滴,歷歷在目。他就像一個弟弟一直默默守護著娜塔莎。美好的年華,為了自己祖國和家鄉拿起了武器,可是年輕的生命逝去又那麼突如其來,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娜塔莎感到周圍的風越來越大,緊接著“呼呼呼”機械聲音傳來。她抬頭向天上看去,多駕武裝直升機,打著明晃晃的夜視大燈,呼嘯而來。這些直升機降落在導彈坑邊上,他們是來檢查擊中的目標。很多PA平眾圍了過來,表示抗議。但這些IS士兵,端著衝鋒槍,擺開陣型警戒。圍擋住周圍的PA民眾。

有幾個士兵在彈坑邊上檢查著,交頭接耳談論著什麼。忽然有一個IS士兵走到娜塔莎面前問,“你是幹什麼的?”“我是一名新聞記者。”娜塔莎警覺地看著他,先用媒體人的身份來回復。“請把你的記者證或者相關證明檔案給我看一下。”那個IS士兵打量著娜塔莎準備檢查。“我身上沒有了,都被你們IS的導彈剛才轟炸燒燬了。”“那你為什麼和HM恐怖分子在一起?”“請問,你能分辨得清楚誰是HM武裝分子,誰是PA的平民嗎?”娜塔莎的反問下,士兵啞口無言。

“你是北方聯盟的人吧?”士兵又湊上來問。“是的,我這樣子也不像是PA人吧。”娜塔莎輕輕地用手撫了一下眉梢的黃色頭髮。“作為外國人,我建議你最好跟我等一下一起撤離這邊吧。”“為什麼?我的採訪任務還沒完成,不能撤離。”“這裡隨時有HM的恐怖分子襲擊,小姐,為了你的安全,請相信我。”

娜塔莎看了一眼這位IS士兵說,“我在這裡很安全,只要你們IS不來轟炸。這裡PA民眾對我很友善。”士兵正想開口,他們檢查彈坑的人被擊中。

四面八方,廢墟中,地道口附近,圍觀的人群裡面,射來子彈。現場極為混亂,人們驚叫著,痛苦呻吟著,還出現了踩踏。IS士兵分不清楚誰是HM武裝分子,誰是PA平民,為了快速撤離,他們朝人群開槍。這一幕被躲在角落的娜塔莎拍攝了下來。

一架在半空中的武裝直升飛機,突然又遭到火箭彈襲擊,頃刻之間在半空中爆炸。IS士兵不敢久留,他們集結後,幾架直升機迅速撤離了。

IS士兵們和武裝直升機剛撤離,很快黑暗的天空被劃破。從北,東兩個方向十幾枚導彈飛速而來。打擊目標正是娜塔莎所在的這個沙加中部難民營。頓時爆炸聲此起彼伏,“IS人的報復”來得異常猛烈,這是無差別的轟炸。難民營變成了人間地獄,火光沖天,哭喊聲,呻吟聲,慌亂的呼叫聲,血濺四處。幸虧娜塔莎前面拍攝IS士兵向平民人群開火的鏡頭,一直躲在建築廢墟里。這時候,成了救命的掩體。她等爆炸停止後,努力站起來,似乎無力般,但是強忍著悲憤,硬是拿起了攝像機繼續拍攝。

這一個個慘烈的鏡頭,一條條被襲擊後死亡的鮮活生命,淪為人間地獄的難民營……“在停火協議生效後,IS軍隊仍在公然槍殺和炮轟PA平民,這一行為不僅違反了國際法規,也讓世界對這個地區的和平前景感到憂慮。這一行為不僅摧毀了脆弱的和平希望,也暴露了深層次的戰略考量。IS軍方透過繼續軍事行動試圖達到其戰略目標,即徹底消滅PA的抵抗運動。此外,IS的行為也反映了其對PA抵抗力量的誤判,以及對國際社會反應的低估。”娜塔莎用悲憤聲音,為影片作了畫外音。

當難民營的PA民眾還在悲傷和救火的時候,娜塔莎整理完自己的行裝,儲存好拍攝的所有資料,連夜準備逃出沙加城。這裡已經十分不安全,IS的火炮或著其他武力打擊隨時都會出現。況且沒了卡桑的保護,這裡又缺糧少藥,加上不斷戰火和死人,容易瘟疫蔓延。所以,事不宜遲,儘快離開這裡。

現在作為人質交換這條路已經不現實。直接向北透過IS軍隊把手的關卡也很難透過,且一路危險未知。只有一條路,繼續向南,透過PA的鄰國埃塔的通道,以外國人的身份進入這個口岸。

夜裡的風颳得很猛烈,吹在臉上如同刀子一樣痛。娜塔莎揹著包,用一根長木棍作柺杖也是防身,打著一箇舊手電筒,一路向西南走去。

這一路上只有沿途滿眼的廢墟,野狗的嗷叫,然後沒有一點燈光和人跡。著實令人感到毛骨悚然。她走的速度不快,但是對四周非常警覺,一有風吹草動的異響她都會第一時間用手電筒照射。

忽然閃出兩個黑影。“前面有人嗎?”娜塔莎大聲問。但是沒有人回應。“前面有人的話給我出來,不然我手裡的槍就要開了。”娜塔莎故意用這樣的口吻來威懾。

“別,別開槍!”一個老人和一個少年出現在她面前。“我們太餓了,想出來找點吃的。”老人黑乎乎皺巴巴的臉上顯得非常虛弱。那個少年最多也就十一二歲,一副面瘦飢黃的樣子。“來,我們去前面的房子避避風,我身上有大餅和你們一起分享一下。”娜塔莎招呼他們兩人。

他們一起走到一處廢棄的民房,老人生了一堆火。娜塔莎從包裡取出一個唯一的大餅。她把大餅一分三塊。老人和少年狼吞虎嚥地吃起來。“你們吃慢點,不要嚥住了。”娜塔莎掏出隨身帶的水壺的水,給他們也分享。“謝謝您,親愛的小姐,您真是好人。”老人非常感激地說。“你們這麼晚了怎麼不回難民營?就兩個人在野外住?”娜塔莎好奇地問。“我們是白天出來找食物,但是聽到附近的火炮聲進行了躲避,然後耽誤了時間。”老人無奈地搖頭,“小姐您要去哪裡呢?”

“我想去埃塔那邊相鄰的口岸。”娜塔莎吃著餅抹抹嘴巴。“那裡現在只是半開放狀態,他們不允許我們PA人從口岸透過。”老人吃了餅,把口岸情況訴說著,“但是你應該是外國人,口岸對於非PA人是開放的。”“謝謝您。我吃好了,也準備動身了。”娜塔莎站起身來,拿著行李準備走。“善良的小姐,謝謝您。從這裡過還有大概10公里左右,你一個人前往有些危險,夜路有強盜或者野狗。我和我孫子一起陪你去吧。”

“太謝謝你們了。”娜塔莎和老人、少年一起上路了。少年走在前面,幫著用娜塔莎的舊手電照路。老人和娜塔莎一邊走,一邊交流。從交流中德知老人的家人幾乎在這次PA與IS的衝突中都喪生了。如今,只留下他和孫子相依為命。但是難民營的食物分發越來越少,他們不得不出來尋找食物。

10公里的路在他們的陪伴下,終於在凌晨三點多抵達了。娜塔莎把揹包裡面一件外套給了少年,那個舊手電給了老人,隨後揮手道別。

“小姐,您的證件?”埃塔方面的口岸檢查人員問娜塔莎。“先生您好,我是一個外國人,被困在了沙加城。本來身上是帶著證件,但是一天到晚被IS的炮火襲擊下東躲西藏,證件丟了。”娜塔莎以很誠懇的態度來說明。

看著娜塔莎這張有別於PA人的臉,完全是一個外國人的模樣。凌晨三點,只有這位關卡檢查人員,他看了一下四周,點點頭,讓娜塔莎予以透過。

娜塔莎終於逃離了沙加城,頓時覺得自己一下子自由了。她在口岸附近找了一個旅館,問老闆娘借了移動通訊終端,她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

“喂,是哪位?”對方睡眼惺忪,傳出懶洋洋的話。“我是娜塔莎!”“娜塔莎,親愛的,你在哪裡?你還好嗎?”電話那頭傳來利歐異常興奮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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