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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鎩羽而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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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氏氣定神閒,悠悠說道:“我們國公府確實有兩座鹽鐵礦,但是那是我從孃家帶來的嫁妝,沒有入王府的公庫,我總不能拿我的嫁妝去填補庶夫人的女兒吧!”

“你!”喬碧蘿一時被齊氏噎得無言以對。

她心裡暗罵:你齊氏靠著孃家作威作福,我喬碧蘿也不是吃素的。在東城,那名滿京華的藏鶯樓就是我和弟弟這些年掙下的產業。

周瓊華聽見喬碧蘿的心聲,不禁暗暗大吃一驚,這藏鶯樓可是京城第一大聲色場所。這裡乃藏汙納垢之地,往日裡欺男霸女、傷天害理的事情不知道做了多少。

人人都說藏鶯樓的幕後老闆手眼通天,想不到竟然就是這喬碧蘿和喬子平。

這兩人也忒大膽了,一旦東窗事發,怕是連國公府也要摺進去!

周瓊華斂住面上驚訝的神色,裝作懂事地說道:“孃親,要不從我的嫁妝裡分一部分給映雪妹妹吧,女兒比妹妹多了許多妝奩,實在是內心有愧。”

周映雪氣得眼眶通紅,搶白道:“誰要你的施捨,我娘會給我準備的!”

喬碧蘿有苦難言,她在心裡嘀咕:映雪啊,孃親對不起你啊。錢,娘確實有,但是都是上不了檯面的,日後,娘一定補償你!

喬碧蘿努力地讓自已的情緒平復下來,恢復了往日的大方得體,她走到榮祖堂中,對著老夫人、周冠寓和齊氏矮了矮身子。

“今日是碧蘿衝動,剛才聽夫人的解釋,碧蘿恍然大悟,我們母親確實誤會了夫人的一片苦心。碧蘿在這裡給夫人賠不是了!”

周映雪看見突然態度發生180度大轉彎的母親,不禁愣了一下,然後任性地說道:“孃親,父親,你們可要給我做主啊!”

周冠寓冷哼一聲,嗤之以鼻道:“孃家的陪嫁再多,也不如你自已爭氣,好好服侍大皇子,再生個一男半女,豈不是抵上千萬妝奩。”

喬碧蘿在心裡怒罵:好你個周冠寓,你的小賤人清芷快要生了,你就把自已的女兒都忘了,你等著,我絕對不會讓那個孩子順利地出生的!

喬碧蘿面色陰沉,對著周冠寓再次行禮,“夫君教訓地是,映雪還小,不懂做人婦的道理,我回去後一定好好教導她。那我們就告辭了!”

說罷,拉著還想爭辯的周映雪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榮祖堂。

一行人也紛紛散了。

周瓊華攙著齊氏,走過國公府的花園遊廊,向華翠館走去。

齊氏容光煥發,她的聲音中都透著勝利的喜悅:“華兒,今日孃親表現的如何!是不是頗有一些當家主母的風采!”

周瓊華對著母親豎起了大拇指,但是臉上的神情卻有些憂心忡忡的樣子。

齊氏發現了周瓊華的異樣,忙問道:“你是擔心喬碧蘿會對我不利嗎?”

周瓊華眉心微蹙,說道:“如今以我們侯府的實力,這國公府別說她喬碧蘿,恐怕老夫人都要給您你分薄面,我倒不擔心這點。”

齊氏捏了捏周瓊華的手臂,說:“那你為何眉頭緊鎖?”

周瓊華說出了自已的心事:“孃親,如今這府裡,喬碧蘿的眼中釘肉中刺,並不只是我們母女,況且就算她將我們視為仇敵,也一時搬不倒我們。喬碧蘿如此聰明,這一點她不會看不明白!”

齊氏說道:“既然這樣, 你又為何憂心忡忡。”

周瓊華說:“我擔心的是清芷。清芷馬上就要臨產,以喬碧蘿一貫的伎倆,我怕她對清芷下手。清芷和肚子裡的孩子如果出事,喬碧蘿定然會挑唆父親怪罪於您,到時候您可就是有口難辯了!”

齊氏一驚,最近她忙於婚事,確實對清芷的照顧有些疏懶,經周瓊華的提醒,她不覺出了一身冷汗。

齊氏忙說:“女兒說的是,幸虧你提醒,最近我一定親力親為,日夜提防,確保清芷和肚子裡的孩子安然無恙。”

說話間,母女二人已經進了華翠館,進入臥室,屏退了所有下人,周瓊華和齊氏秘密耳語了好一會兒,總算把所有事情安排妥當了。

是夜晚膳過後,李嬤嬤端著一碗燕窩羹,來到了清芷的臥房。

清芷此時已經滿了八個月,肚子很大,有些行動不便了。

看見李嬤嬤進來,馬上艱難地站了起來,說道:“李嬤嬤好,這些粗活讓屋外的丫鬟們做就好,怎敢勞煩您!”

李嬤嬤憨厚地咧開嘴笑了笑,說道:“夫人特意給您準備的燕窩,這兩天府裡都忙著為兩位小姐準備妝奩,我就給你端過來了,都是舉手之勞,不麻煩的!”

李嬤嬤將裝燕窩的食盒放在桌子上,對伺候在清芷旁邊的小丫鬟說道:“去拿一副碗筷來,我服侍姨娘將燕窩服了!”

清芷聲音懶懶地,帶了幾分倦態,她制止道:“紅梅你先不必去拿了。”

然後略帶歉意地對著李嬤嬤說道:“我剛剛吃過晚膳,現在胃裡正覺堵得慌,一時吃不下,待會我再吃吧!”

李嬤嬤面上露出尷尬的神情,但很快便恢復如常,她告辭道:“這是夫人託孃家人特意買的宮廷御用之品,姨娘可千萬不要辜負夫人的一片心意啊!老奴先告退了!”

看著李嬤嬤離去的背影,清芷的眸色立刻變得陰沉起來。

待院門被關好,清芷馬上說道:“紅梅,拿銀針來!”

紅梅將事先準備好的銀針拿出來,插入那碗燕窩之中,果然,銀針很快便滲出了濃重的黑色。

清芷輕哼一聲,厲聲說道:“悄悄去請夫人和大小姐!”

是夜三更,天上的月亮發著幽暗的光,天上的烏雲不時地將月光遮擋。透過烏雲投射到華翠館的絲絲月色透著幾分說不出來的詭異。

華翠館的寧靜,突然被一陣痛苦的哀嚎聲打破。

齊氏睡眼惺忪地被聲音弄醒,丫鬟清瑤來報,“不好了夫人,清芷,不姨娘突然口吐黑水,腹痛不已。”

齊氏一下精神了起來,她連忙吩咐道:“快去請大夫,另外,通知老夫人和國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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