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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金蟬脫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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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瓊華送走了舅舅,便回到了蘭亭苑歇息。

她躺在榻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不知舅舅能不能聽懂她的暗示。

回想她在天庭的日子,那時她還是明硯。

一日師父文曲仙君拿著自已剛剛抄好的詩歌,怒氣衝衝地責罵道:

“明硯,你給我起來,為師只是讓你抄個佳句,你竟然將洮字給我抄成了桃字。今日就罰你將這洮字給我寫一萬遍。”

明硯睡眼朦朧地說道:“師父,抄錯一個字有什麼要緊,也值得您老人家如此大動干戈。”

文曲仙君氣得抓起戒尺就要抽明硯。

“你這臭孩子,這詩記錄的是人間北秦國曆史上的一次大戰結局,當時的主帥歷盡千辛萬苦,終於打敗了敵人,為了紀念這次戰功,大帥齊祖光寫下了這首詩。你把地點抄錯了,豈不是改變歷史了!這是觸犯天條的重罪。”

明硯抱著頭,喊道:“師父,徒兒知道錯了,徒兒知道錯了!”

周瓊華苦澀地笑著,她在心裡默唸“師父,徒兒真是想你啊。如今我下凡歷劫,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重返天庭與您相見!”

轉念,周瓊華又惦記起舅舅齊祖光。

不知舅舅能否看出這詩句中暗藏的玄機!

想想天上人間都不易,是夜,周瓊華輾轉反側,一直到子時,方昏昏沉沉地睡去。

兩天後,北秦宮殿。

孝宣帝器宇軒昂地坐在清暉殿的龍椅上。

左右揚聲“宣龍驤四方都督齊祖光上殿覲見!”

齊祖光覲見孝宣帝,稽首謝恩。

掌事太監宣讀了嘉獎狀。

齊祖光憑藉這次的軍功承襲定遠侯爵位,官居三品龍驤四方都督。

孝宣帝龍顏大悅,看著眼前這個氣度不凡的年輕人甚是喜歡。

孝宣帝說道:“定遠侯紓解國難,振我國威,後生可畏呀!你還有什麼要求儘管說,朕一定會滿足你!”

齊祖光聽到此話,連忙跪下,說道:“臣罪該萬死,有兩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講不當講。”

孝宣帝豪邁地一揮龍袍,說道:“但說無妨!”

齊祖光說:“家姐萊國公夫人齊氏,近日由於思母心切,抑鬱成疾。臣懇請聖上開恩,準家姐回孃家省親。”

孝宣帝笑了,說:“這有何難,萊國公你說呢!”

臺階下的萊國公突然被點了名字,他趕忙誠惶誠恐地跪答:“全憑聖上定奪!”

孝宣帝對著齊祖光應允道:“準了!還有一事呢?”

齊光祖繼續說道:“臣這次晉級龍驤四方都督,本應該在聖上近前效力。但如今國家正處進取之時,臣又年紀尚輕。臣想繼續到邊疆效忠,不想留在京城,不知聖上可否答應。”

孝宣帝感動地說“定遠侯齊老將軍要是泉下有知,一定頗感欣慰。他的兒子頗具他當年的風采,衝鋒陷陣,一馬當先。你有如此建功立業的壯志,朕哪有不答應的道理。說說你想去哪裡?”

齊光祖說:“謝主隆恩,臣想去洮湖一帶靖邊!”

洮湖一帶幾年來頻繁受到狄族侵擾,此處地域廣闊,佈防困難。

狄族又狡猾、善戰,北秦幾次派軍出戰,都無功而返。

甚至上次二皇子親自率軍征討,結果因為援軍威虜將軍梁寶昌迷路,貽誤戰機,還是鎩羽而歸。

洮湖成了孝宣帝的心腹大患,也成了很多將領避之如恐不及的噩夢。

聽到齊祖光主動要求去駐守洮湖。

孝宣帝龍顏大悅,大聲說道:“我朝臣子當以定遠侯為榜樣,不懼艱苦,只圖盡忠報國!”

齊祖光大聲謝恩,宴會開始。

君臣間觥籌交錯,好不熱鬧。

齊祖光端起酒杯,走到周冠寓的面前。

“姐夫,接姐姐回孃家的事情沒有和您事先商量,妻弟在此賠罪了!”

周冠寓哪敢和聖上眼中的大紅人計較。他忙說道:“賢弟這是哪裡的話,你姐姐思母成疾,早就該回去看看,是姐夫思慮不周了。”說罷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妻弟如此忠孝兩全之人,當是我輩典範。縱使妻弟不說,這次我本已打算讓內子和你一起回去看看岳母大人。要不是我公務在身,我本應陪同的。”

齊祖光面露感激之色:“姐夫如此愛護祖光和姐姐,祖光他日定會報答!”

萊國公府,百草閣廳堂內!

喬碧蘿屋裡的瓷器又開始遭殃。

周映雪被巨大的噪音吸引過來,看見母親怒不可遏的樣子,忙上前勸慰。

“娘,齊氏被接回孃家其實對我們很有利的!”

喬碧蘿氣也撒的差不多了,她看著女兒,說道:“你倒是說給我聽聽,有什麼利益。”

周映雪眼珠嘀哩咕嚕地轉著。

“過去您雖然掌握了國公府的內務大權,但是畢竟有一個名義上的主母掣肘。您凡事都要和她請示。如今她走了,這國公府豈不就是您的天下!”

喬碧蘿一聽這話,臉上露出了竊喜的神色。

但她仍然憤憤不平:“這麼多年,我苦心籌謀,總算在這個家給咱們母子三人掙了些臉面。可是她這廢物主母不除,終歸是我心頭大患!”

喬碧蘿狠狠地捶著自已的大腿,“我眼看她就要不行了,沒成想,這定遠侯一來,居然把這死局走活了!真真是前功盡棄呀!”

喬碧蘿再想想萊國公的態度,更感失望,他怎麼就一口答應了呢!

周映雪走過來摟著喬碧蘿的肩膀,撒嬌道:“娘,她回家省親能呆多久,回來後還不是任您處置。她一離開,爹爹不是就更是眼中心中都是你了嘛!來日方長,沉住氣,好戲在後頭,這些可都是您教我的。”

聽女兒這撒嬌的語氣,喬碧蘿心中鬱結的憤懣也散的差不多了,她伸出手掐了掐女兒的臉,展顏而笑。

二人說話之時,管家婆子趙嬤嬤來報。

喬碧蘿看了她一眼,懶懶地說:“我讓你打探的事情,可有訊息。”

趙嬤嬤一臉諂媚,笑嘻嘻地說:“回庶夫人,那趙氏被趕出國公府後,沒臉回家,如今寄居在盈民巷,前幾日感染了風寒,怕是時日不多了!”

喬碧蘿聽到這話,不禁喜笑顏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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