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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軍大帳內。
劉備、關羽、張飛三人聯手找到袁紹。
“玄德,身體恢復如何啊?”袁紹滿臉和煦,一甩長袍,起身迎接。
“承盟主掛懷,我三兄弟已經無恙。”劉關張三人雖然神兵受損嚴重,但經過一日休養,已經有了自保之力。
“那就好,那就好啊!”
“袁盟主,在下前來只有一事相求。”劉備抱拳說道。
“但講無妨!無論玄德提什麼要求,我這裡只一個準字。”
“在下想請袁盟主取消擂臺比武。”
“為,為何啊?”袁紹一臉疑惑。
“敢問袁盟主,何以舉辦這場比武?”
“自然是為了補充兵員!”袁紹撫須說道。
“我看未必吧!”劉備語氣凝重,就連關羽張飛臉色也跟著嚴肅了起來,直瞪著袁紹。
“玄德啊,你要知道,水至清則無魚,有些事情,不好講的太清楚。”袁紹皺了皺眉頭,頗顯為難的說道。
“有什麼講不清楚的,不就是兩軍對陣死的還不夠多,達不到開啟「黃泉路」的標準,所以現在讓他們自相殘殺嗎?我看這聯軍也未必比那董卓好到那裡去?什麼扶漢室,救天子,不要笑死人了!”張飛甩著手,大聲說道。
劉備連忙兩手抱著張飛胸前背後,安撫住張飛,然後對著袁紹說道:“袁盟主,我三弟話糙理不糙,兩軍對陣,無論是士兵還是炮灰,死在戰場也算是死得其所,如今為了開啟「黃泉路」,強行讓這些苦役枉死,這是否有為君子之道?”
“玄德,你要知道,我這盟主也是眾人推舉而來,許多事情,我也只能順勢而為。”袁紹倒沒有惱怒。
“所以盟主便坐視這種自行殘殺,有違天和之事,用以收買眾諸侯人心,鞏固四世三公的地位嗎?”劉備此言,已有誅心之意。
“玄德何出此言吶?”袁紹一臉冤枉的模樣。
“董卓接連失去華雄呂布兩員大將,盟主若是一心為漢,此時就該率領盟軍,直搗洛陽,救出天子,而不是搞什麼擂臺比武,草菅人命。”
“董卓有天子在手,西涼軍又殘暴非常,若不能提升盟軍實力,何以救出天子?”袁紹攤著手解釋。
“既然袁盟主此時不願西進,我三兄弟傷勢未愈,請恕我等先行離去。”劉備直接拱手請辭。
“等等,玄德雖不願與我等為伍,可是我身為盟主,卻不能忘記玄德三人的功勞,此番「黃泉路」即將開啟,玄德三人何不取些成果再離去?”
“不用了,告辭!”劉備三兄弟相繼拱手,然後轉身瀟灑而去。
袁紹伸出手,想要挽留,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剛走出大門,劉關張三人剛好遇到了曹操,也不知道是剛好,還是早就等在外面。
“玄德準備往哪裡去啊?”
“天下之大,自然有我三兄弟立足之處?”
“難道玄德就不想著救天子了?”
“原以為是英雄齊聚於此,如今看來在這裡的是不是勢利之輩,就是叵測之徒,恐怕我兄弟三人就是留在這裡,也救不出天子!”
“哼!”劉備說完,張飛朝著曹操齜了一口,顯然也把他當成了心懷叵測,勢利宵小之徒。
“哈哈哈!”曹操不怒反笑,大有得遇知音之感,“玄德說的對,軍合力不齊,躊躇而雁行。勢利使人爭,嗣還自相戕。十八路諸侯,名為龍蛇,實為鼠蟲,操亦羞與他們為伍!玄德兄,我想請你去我營中小住幾日。”
“嗬,你小子,怎麼把自己罵進去了,還這麼開心呢?”張飛震驚道。
“翼德,不得無理。”劉備攔住了張飛,隨即又對曹操說道:“曹將軍先前已經算計了我三兄弟一次,如今又有何伎倆?”
“玄德何出此言啊?”
“若非曹將軍給我三人那個卷軸,又何以讓諸多無辜之人喪命?”
“天下紛亂,何以有無辜之人?英雄有英雄的死法,草民亦當有草民的歸宿。能夠犧牲小我,完成大義,為大漢盡忠,不也算是死得其所嗎?難道玄德與呂布交戰之時,不是如此想得嗎?退一萬步講,若不是我提供三位三心合魂秘法,恐怕死在呂布麾下的就不是數千人了,而是上萬聯軍將士。”
“你——”雖然提供法子的是曹操,但是實際執行的卻是劉備,劉備一時胸中抑鬱,“所以,眼下建議袁盟主大擺擂臺的也是你曹操?”
“這倒不是,因為我這兩天正忙著研究洛陽地形和董卓手下的西涼軍,思考如何救出天子呢!不過我對於想出擂臺比武的人倒是很感興趣,正想過來問問,是哪位人才向袁盟主提出的建議呢。”
“看來曹將軍是和提出這主意的人道同志合,心心相印了?”劉備言語十分的不客氣。
“不不不,這你也太小看我曹操了!我要殺人,只管殺了便是,何須這麼彎彎繞繞。”
“所以曹將軍也是來勸阻此事的?”
“這也不是,滄浪之水清兮,可以濯我纓;滄浪之水濁兮,可以濯我足。玄德兄,你是心有大志之人,可是切勿曲高和寡啊!眾人皆醉我獨醒,舉世皆濁我獨清這等遺世獨立之道非幹大事之人可以學習,淈其泥而揚其波,餔其糟而啜其醨方是大丈夫處世之道。”
“你這小子,敢來教我大哥做人?”張飛指著曹操喝道。
“三弟!”關羽連忙將其手擋下。
“玄德,你這三弟質樸純真,本性天然,不愧是擁有智眼之人。實不相瞞,我此來,是向袁盟主借兵,用以突襲洛陽,玄德能夠將你二弟、三弟也一併借與我?若能得關雲長、張翼德,我想董卓麾下李傕郭汜之徒,定然不是我聯軍一合之敵,天子危難可借,大漢復興在望。”曹操表現的很隨意。
劉備卻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沒想到戰場上張飛的第三隻眼只出現了片刻,就被曹操注意到了。
不過至少,現在他們的實力足以自保。
劉備看了看關羽,又打量了下張飛,說道:“雲長翼德乃是我兄弟,不是我部屬,豈有借與不借之論?不過曹將軍既言營救天子,我三兄弟倒是願助一臂之力。”
“好!玄德一併加入,我不甚歡喜!”
“不過在下有言在先,曹將軍若是一心為漢,那便是備的朋友;若是以漢之名,行董卓之事,那備絕不留情。”
曹操一臉輕鬆,抬起手拍了拍劉備的肩膀,“玄德放心,天底下,就沒有比我更忠心漢室的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