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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去往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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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手中拿著的著除了手電筒,還有一根棒球棍。

他一進來羅舟就聞到了一股很濃郁的酒味。

“他媽的,一群狗孃養的東西,哭哭哭哭,哭什麼哭,再哭老子打死你們!”

說罷,他便將手中的棒球棍到處指了指。

羅舟的視線跟著他的手,看了一下那幾個被指著的小孩,她發現這些穿著骯髒的孩子,臉上或嘴角處多多少少有些紅印,更別提被衣服遮住的地方。

她打量著這個房間,這時候是個正方形的毛坯房,長寬高三四米左右,除了牆壁上有一個通風口以外沒有窗戶,而且羅舟聽到了從上方傳來的聲音,所以羅舟覺得這可能是這個地下室,這僅僅是個猜測。

沒什麼所謂的傢俱廢舊物品,有的只是地鋪以及睡在地鋪上的孩子,可能是害怕生病賣不出好價錢,所以才有了被子。

唯一的光源來自男人的手電筒,所以羅舟有些無法想象,被關在這麼一個沒有燈光的地方,這群孩子一天到晚到底要怎麼度過,又被他們關在這裡多久了。

羅舟又低頭看了看,被單發黃,也不知道多久沒洗了。

人販子的背後是一道密閉的長廊,外面有著互相的恭維,推杯換盞聲傳入室內。

男人的叫罵還在繼續,腦袋東張西望,似乎是在找出氣筒。

羅舟身旁的小女孩拉了一下羅舟的手,示意他不要再東張西望。

收到手上傳來的溫暖,羅舟也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不出意外,人販子還是看見了那個東張西望四處打量,且注意到他的視線後還敢和他對視的一個孩子。兩雙眼睛都有些茫然,一個是不明白對方為什麼敢,另一個也是如此。

短暫的沉默過後,他朝羅舟走來,近身過後。

只聽到哐啷聲,周圍的哭泣聲都在此刻停了下來,那人主動將手中的棒子扔在了地上,沒說什麼話表情很自然,空閒的手高高抬起,只是還未落下羅舟便先一步行動了。

在那巴掌落下之前,羅舟右臂蓄力,側過身右腿向前一步,然後猛的一個上勾拳,那拳落在兩腿之間,那人販子整個身軀便向上騰空五六厘米。

兩者相撞的時候,羅舟明顯感覺到了兩個物品的爆裂。

短暫的騰空過後,人販子迅速落下,身體不自覺的向後傾倒。

看著眼前這個滿臉威嚴的孩子,毫無這個年紀該有的幼稚和對害怕的屈服,大腦一片空白。

事實上在那一拳過後,他的大腦出現了短暫的宕機。

這時他感覺四周的時間變慢了,面前的女孩子提起了她的小腿,朝著自己的面門踹了過來。

這一切彷彿變得很慢,小女孩的腳和自己下落的速度,只不過自己什麼也反抗不了。

當那隻看似輕柔緩慢,實則迅速無比的腳底落在了人販子臉上之後,他的身體便倒飛出去,腦袋撞在了牆角。一點點血漬從腦袋滲透了的出來,整個人就這麼昏死了過去,這下更安靜了,本來早已停止的哭泣聲,上方傳下來的歡愉聲也已停止。

孩子們的眼中滿是不可思議,吃驚與震撼並存,他們將永遠記住這一天,記住這讓他們感激又懼怕的身影。

羅舟光著腳走向房間出口處停了下來,她轉過頭抬起手臂,伸出大拇指指向自己,看見這群還是在發呆中的孩子們,“回家。”

清脆的少女聲打斷了他們的呆滯,他們的眼淚猶如洶湧的洪水,他們的喉嚨迸發出了震天的哭聲,像是超新星爆發一般,根本無法阻擋。

“這聲音好像是個女孩兒?”

“唉,算了…我先去清理一下上面的人渣吧。”

撿回了那根球棒,掂量了一番,向外走去。

走向那漆黑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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