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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告別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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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儂去集訓要照顧好自己啊,媽媽有空就去看你知道了嗎?早上要喝一杯熱水潤潤腸胃,胃不舒服就吃兩顆藥,媽已經把藥盒裝好了......”

秦青川在收拾集訓用的東西,秦母在旁邊喋喋不休,嘮叨著一些瑣碎的事情。

“還有文化課也不能落下啊,老師給的複習資料媽媽已經列印好了放在你書包裡,有空拿出來看看知道吧......”

“知道了媽媽,我會的。”

秦青川關上行李箱,背上書包,“走吧要遲到了。”

秦母驅車送秦青川去學校坐大巴,伍城早早已經進入夏天。青翠的一片山,波光粼粼的河水,秦青川望向車窗外,心裡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難過和惆悵。手機突然響了,許明月打來一個語音電話。

“今天出發去集訓了?”

“對啊。”

“大概多久啊?你後面還會回來嗎?”許明月在家裡拼裝新買的樂高,肩膀和脖子夾著手機。

“不知道,看機構給不給放假吧。有假就回,沒有就再說吧。”

“我能去看你嗎,萬一的話。”

“不知道,不懂我們那個機構管的嚴不嚴。不過你想來就來吧,反正三水市也不遠。”

許明月停下來,用手拿著手機想接著說點什麼,又發現沒什麼可以說的。他到底是文化生,不瞭解藝術集訓那些事情,只能說一句保重,注意身體就掛了電話。

秦青川點開手機相簿,手指慢慢滑動。運動會時吳滄霆模糊的背影,已經是很久以前了。久到秦青川甚至都不記得,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他的。

許明月開啟手機相簿,上一次和秦青川還有顏曉霽一起出去玩已經是一年前的事情了,三個人的合照也停留在那個時候。最近的照片還是她們兩個人登臺表演的時候了,冬天的事情,現在已是長夏。

許明月看著院子裡瘋狂生長的樹木,樹蔭龐大已經遮住一半的地盤。樹下有一個鞦韆,那是他小時候玩的了。他下樓去,院子裡管家正在澆花。

“王叔,我爸媽什麼時候回來?”許明月坐在鞦韆上,晃盪著。

“可能下個月吧,許總昨天是這麼說的。”管家從花叢裡直起身來回應他。

天氣很好,是晴天,像很多年前,像他記憶裡的夏天。好像從前的從前,他和父母在這小院子裡玩遊戲,和秦青川顏曉霽玩捉迷藏。現在的現在,父母在地球另一邊奔忙,顏曉霽秦青川也不在身邊,大家都各自在奔赴自己的生活。

“夏天又到了。”許明月腳點地,把鞦韆蕩得更高了。

林茜躺在床上,還是沒有等到秦青川給她道歉。翻開相簿,秦青川帶她去抓娃娃,去逛街,去吃好吃的。當時秦青川花五個幣抓上三個三麗鷗的娃娃全都給了她。影片上兩人笑成一團,抱著玩偶,臉上表情真摯。她看著手機介面,停留在她們上一次聊天。那時候她們還會熱切地討論最新的八卦,好笑的影片。林茜手一劃,刪除好友。

“原來你也沒有把我當朋友。”林茜閉上眼睛。

吳滄霆在家裡睡到日上三竿,醒來開啟手機開始看小說。有一本小說很久不更新了,吳滄霆點進去看,作者請了一年說是去上學了,高三太忙沒時間更新。他坐起來,突然意識到時間過得好快,原來他也要高三了。

百無聊賴地開啟相簿,照片很少,但是有幾個影片。吳滄霆點開發現是許明月當時借去拍的秦青川表演的時候。那時候很冷,鏡頭模糊,下方的人群都穿著厚厚的羽絨服,只有臺上的人衣著華麗單薄,拉動小提琴。燈光奪目,鏡頭也有些晃動,看不清人,只是聽到清晰悠揚的琴聲。

風吹起來了,把人與人的距離吹得更遠。那麼多那麼多的遺憾,心事,吹散了。夏天一年又一年,告別重複了一遍又一遍,太陽一直高懸,我們終會走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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