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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學的第一天楚湘女沒有出現。許瞳就把希望寄託在第一天，第二天沒來楚湘女沒有來許瞳就把希望寄託在第三天。一個星期沒來楚湘女沒有來許瞳把希望寄託第二個星期…人在失望或者無望之時，潛在的內心，不住把希望寄託未來某時某刻上，放在明天。
伏在桌子上，淒冷無比。寂寞而孤單，一剎那間的落寞是孤獨低頭的一剎那孤單。
楚湘女的一笑一顰已不在，空氣中顫抖著楚湘女的聲音，沒跡不同的時空裡。恍惚中楚湘女身影宛在。詩詞歌賦。聲容並貌，記得許瞳喜歡聽楚湘女講述一些關於古代人的愛情故事，婉約純真。清越之音不住作響。一時如此的清晰，婉婉道來，猶如天籟之音。楚湘女的嘴裡從來沒有完美的愛情，最完美的結局，往往最破碎的結果。
此時講臺上。老師講課的聲音如洪荒時代的獸鳴。噴雲吐霧。同學們甘願忍受這早已變質的甘霖雨露。
許瞳日誌寫道：楚湘女，果真一出水芙蓉。天生麗質難自棄。貌比蘭花，酷似明妃…
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老師在講臺上話語連篇。恍惚間，楚湘女從教室門口走來。她雙頰微笑使許瞳感到無比的溫暖，低頭默語走到許瞳的身邊問他瞪著眼睛幹嘛？許瞳料想機會難得，口中卻支吾其詞。
楚湘女鼓勵許瞳，也在內心自我鼓勵。許瞳帶著七分怯懦二分鼓勵一分喘氣。許瞳說：“我喜歡一個女子，她貌比嬋娟嫦娥，才高八斗。文采與神采具備。天上絕無僅有，地上絕世無雙。”
楚湘女笑容氾濫，眼睛直愣愣地看著許瞳怯懦更勝一籌的目光，許瞳被這種柔情淹沒。
楚湘女說：“你怎麼喜歡拿死去人作比，並且是你暗戀的那位。”
楚湘女面色緊張，心想哪位美才女能讓許瞳看上眼。值得許瞳毫不吝嗇地誇誇誇獎。許瞳問楚湘女願不願意看看照片。我保證你看後瞠目結舌。但是你看之前必須閉上眼睛。楚湘女說沒想到你的歪歪腸子還不少。勞煩大仙你直言不諱地說吧。”
“說著便閉上眼睛。並說著許瞳你要是耍賴你小命不保。許瞳掏出來自備好的鏡子，陽光散進來窗來。彷彿月光窺探著四周的祥和。生出嫉妒之心。格外地明亮。他把鏡子放置在楚湘女常常睫毛前。”
“楚湘女緩緩睜開眼睛，緩緩看到眼睛中的自己。許瞳說果不其然吧？楚湘女說馬克思主義啊，許大才子怎麼淪落為他的信徒了？藉著馬克思追求燕尼套路，借屍還魂。”
“許瞳說這是信奉馬克思主義的需要，也是堅持馬克思道路的必須。我讀了中外名著中的愛情。苦苦找不到一種向你求愛的方法，愁白頭，幾時休。”
“在所有中外名著中我發現自由馬克思的求愛行為讓我心服口服，剩下的我全部看不上。我不會傻到那種見了女生問人家你相信緣分不？或者你的表幾點了，哎，我的表也是這個點數緣分呢…”
“我自然不會那樣的純情。我不會說我愛你深似海。愛情脆弱經受不起那樣的山盟海誓，沉重的愛情遲早葬身海枯石爛的悲劇裡。相信我，某一天愛上你。表白的這一天我等很久了。楚湘女雖有多次被表白的際遇。”
“但是還是被許瞳這種方式感到快樂。此時的許瞳感到極為不舒服，畢竟大姑娘破處，不免臉紅脖子紅。身體內部一團火種不斷地燃燒。許瞳事後解釋為備戰經驗的不足造成氣血不足的綜合性症狀。”
“所謂表白前綜合症也。為經驗人士所不齒。許瞳沒有帶著“雄赳赳，氣昂昂，你就是我新娘。”的心態。為所欲為。隨著許瞳臉色紅暈增加。天氣變得陰沉不定。灰色氣息悲涼不已，悲涼的格調，灰色情調。”
“一縷煙雲突轉，拂過他們的髮梢。溼了發尖。往事越千年。不等魏武揮鞭，楚湘女容顏依舊美麗，但不再是青春氣息所散發的美感，而是那種經歷滄桑的美麗。”
“她的眼角出現兩行清淚，嘴角浮動對許瞳說，狂風落盡深紅色，路樹成蔭子滿枝。此時幾個金髮碧眼的小朋友跑過來叫楚湘女媽媽。”
“楚湘女聖母的目光投向奔來的孩子。口中唸叨不斷…你所言太晚…一切晚矣…人生不再年少…花開不多時有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莫遣佳期更後期悽悽慘慘慼戚哀哀怨怨…楚湘女抱住跑來的孩子消失。”
“春天的氣息摻雜著冷冬未盡的涼意不住掃蕩整個華北大平原。許瞳淚流滿面。唯有懊悔二詞表存心。於是狠狠扇了自個一巴掌。麻木已經毫無感覺。原是虛夢一場。淚水溼潤了大半個桌子。
失神一秒鐘。
開啟日記本寫：不見去年人，淚滿春衫袖。杜牧《悵別詩》其中一句：自恨尋芳到已遲，往年曾見未開時。
楊主任把年終期末統考成績拿到手時，作憤怒狀。
陶主任班級成績全校第一——這是楊主任所不能容忍的狀態。關鍵時刻，楊主任覺得班內同學的成績掃了他的性子，失了他的面子。
當時，陶主任拿到成績單，興奮地像下了蛋雞，熱鍋上的螞蟻一般。滔滔不絕地向史校長講述考試成績提高的法門——這亦是楊主任所不能容忍的。
整風運動的必要性，楊主任總結的歷史上經驗和教訓。無論男女老少，成績好的除外全部大肆批評。
楊主任從孫瘊子那兒借來政治經驗，加以歷史學發揮，終於總結出一套對付班內學生的好辦法。過道上貼滿成績單，從高一到此時的考試，月考，統考等等一系列考試全部囊括。特大號字型。
即使你近視達到一千度，高燒九十度。牆上的白紙黑字，饒不了你！這項大工程由鄭陽全權負責。平生羞恥之心，進而激發出學生的內在潛力，進而提高成績。
而楊主任不知道學生從小學都開始就有包羞忍辱之心。這件事情並沒有讓同學們化為動力，只是讓他獲得了更多的罵名。
李洪之受這件事情的影響，變得落落寡歡。每每看到成績，決心臥薪嚐膽，心口默默唸著“汝怎能忘會稽之恥也。”
考試成績好的，狗仗人勢，巴不得這樣的成績單貼滿地球的各個角落。中等成績則如喪家之犬。懸吊吊地。唯獨差生厚顏無恥，管你媽媽三七二十一，淡定出世。逢人便說二十一世紀張揚個性，成績俗不可耐！
但從此次事件中，同學們悟道。楊主任本是劉邦一類人物。只可同生死不可享富貴。打天下時，稱兄道弟。
坐天下時，稱孤道寡。以前，楊主任和班內同學稱兄道弟，以示大家相敬如賓。類似佐伯桃羊角哀之類生死之交。一旦東窗事發，翻臉速度比川劇變臉還快。
第三十章 許瞳苦肉計
一個晚上，許瞳照舊伏在桌子上看書，視線的餘光裡林麗走出教室。他眼睛一亮，竟有一股鬼使神差的力量指使他的身體站起來讓他緊隨林麗其後。
冬天的傍晚，餘寒猶厲。濟南的夜景很美。天空很藍，夜色像是被水浸泡，果真如出水芙蓉。月色皎潔。
林麗的背影在許瞳的眼睛裡顯得特別的孤單。城市外的工廠精神可嘉，為了促進城內的經濟高速發展，日夜不息，晝停夜出。埋頭苦幹默默無聞地為濟南的夜增添黑暗的魅惑感。
許瞳緊追不捨。
校園情侶大都衣衫整齊地走著，眼神不住地慌忙四周。做賊似的。關係時親時疏。像中日關係。滿臉默默此情難述的模樣。
明亮的月亮旁不時青煙流過。流雲不曾惹情絲。情侶們不曾發現，在一個女孩子的背後一個陰影不斷地靠近她，直到男孩子的手拉住女孩子的手。
“不要走！”擋在女孩子的面前。一副留下買路錢明搶的模樣。
女孩子無辜的表情昭示著脆弱的心理。明白白地說了一句：“讓我走，好嗎？”
“一直對我置若罔聞？對此我想得到一個答案。”
女孩子繞開男孩子邊走邊說：“許瞳同學，我們以後誰也不認識誰。我是你的路人甲，你是我的路人乙。誰也不挨誰。”
“你的名字此刻起我忘記了，我的名字此刻你也要忘記。”語氣決絕，斬釘截鐵。這種火焰山的無情溫度，許瞳真真切切地感受到。
“林麗同學。首先，‘我是你的路人甲，你是我的路人乙。’，為什麼讓我當甲，你卻當乙？‘誰也不挨誰。’這句話大大地不對。最後一句，相互忘記名字？絕不可能！不要把我當成三分熟的牛肉，把自己當成七分熟的牛肉。裝作大家都不熟。其實我們加起來已經十分熟了。”
林麗冷眼說：“收起你的大聰明和小智慧。”
“我今天的擋路只為一個目標，千言萬語盡在一句詩中：聞君有兩意，故來向決絕。”
許瞳收起自個的大聰明小智慧，愚昧地說：“聰明的你 你，傻傻地我…哎過客…你走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