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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
“ 我是誰不重要。敢不敢下班後和我一起到巷子裡走一走。”
“ 抱歉,沒興趣。”
“ 噢?假如我說,有人花錢請我來教訓你,是不是可以提起你的興趣?”
“ 呵,是嗎?” 我盯著他的眼睛,他毫不躲閃。
“ 怎麼樣?我想你也不願意把這裡砸的稀巴爛吧?”
“ 我凌晨一點下班,十分鐘後,巷子東南二門見。”
“ OK,回見!”
我和他對視了幾秒,最後他移開目光,喝光了杯子裡剩下的啤酒,又拍了拍我的肩膀:“自求多福吧,小子!”
說完,他轉身出了酒吧。
有人花錢找人揍我?
是高懿吧 ?
允芮??
不太可能。
牆上的鐘表指標已指向了凌點一刻,離約定的時間越來越近了,如果說對方只是一個人的話,好歹我還可以應付,如果是一群人......雞蛋碰石頭,到時候還是走為上計。
又是一陣忙活。
離下班沒幾分鐘的時候,雅娜調皮地跳上我的背,說今晚無論如何要去我家裡過夜,東南二門見面的事讓我犯了難,如果我們一起出現的話,她可能會有危險。
我把雅娜從背上移抱到身前,告訴她今晚不行,她撅著小嘴故作可憐。
“ 為什麼?”
“ 晚上有個哥們兒找我說點事。”
“ 那我等你。”
“ 酒吧關好門等我三十分鐘,如果三十分鐘我還沒有回來,你直接鎖門睡覺。”
“ 那好吧!”
我從外面拉上酒吧的防盜門,開始往東南二門走去。
凌晨的巷子,行人稀少,夜色溫柔,路燈柔和的淡黃色光線拉長了我的身影,初冬寒風陣陣,一如我此刻內心泛起的波瀾。
快到東南二門的時候,一個站如松般的人影出現了。僅此一人。
我走上前看清楚他的臉,方臉齙牙,同樣的黑皮夾克,是他。奇怪的是,我們彼此的氣場裡竟沒有明顯的敵意。我遞上一支菸,自己咬了一根,點燃。
“ 哥們兒,能告訴我是誰讓你來的嗎?”
他眯起眼睛狠狠地吸了口煙,搖了搖頭。
“ 兄弟,聽句勸,多做事,少惹事兒。”
“ 我不明白。”
“ 不明白?”
“揍你一頓你就明白了。”
他把沒抽幾口的煙丟在地上,用腳尖捻滅,菸頭瞬間被捻得稀碎,再抬腳,菸絲已散成了一坨。
“ 兄弟,得罪了!”
話音剛落,他上前一步,這距離打破了人與人相處時的安全距離,他魁梧結實的身體,個頭高出我一頭,一股強大的壓迫感在逼近。
我迅速丟掉手裡的煙,雙手摁住他即將要出拳的手,向後撤出半步下蹲,右腿繞到他的左腿之後,將他左腿勾住,肩膀往前一頂,“ 砰” 一聲悶響,他整個人向後猛然倒地。
“ 我X,小德合!你他媽練過!” 他驚詫,髒話脫口而出。
“ 不好意思兄弟,掏錢的人沒提醒你嗎?”
“ 他媽只說讓收拾個毛頭小子!”
“ 還打嗎?”
“ 打個逑!碰上個練家子,再打就不上道兒了。”
我伸出手將他拉起。
“ 哥們兒,說真的,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時候,還覺得你一臉正氣——”
“ 正氣?當過幾年兵而已。”
“ 嚯,那就是了。”
他反手拍拍後背的土,忽然又悶聲揮出一拳,我躲閃不及,這一拳正正好好落在我的鼻樑骨上,鼻腔裡一陣麻痺感,我條件反射地踢出一個高掃腿,他竟抱住了我的腿,一臉壞笑。
“ 噯?噯?扯平了!不打了不打了!”
“ 偷襲——”
“ 哎呀,沒辦法,我得交差的嘛!最起碼讓你象徵性的掛點兒彩......”
“ 我說你——當過兵,怎麼不找個正經事兒......”
“ 野慣了,受不了上班那罪。”
“ 呃......竟受得了被打的罪?!”
他咧嘴憨笑。
“ 這不,第一次遇上高手!”
“ 到底是誰讓你弄我的?”
我又抽出一根菸遞過去,企圖問出背後的指使者。
“ 你自己想想得罪了誰吧!”
“ 姓高的?”
他把煙別在耳朵上,舔了舔他那因齙牙而自然向上翻起的嘴唇,不置可否。我還想再問,他卻一聲 “ 回見!”轉身快步走了。
走出一段距離之後,他又忽然轉過身來喊了一句:“ 兄弟,身手不錯,有機會再見!”
我啞然。
錯愕。
怎麼看,這都算不上是一場打鬥,這氛圍更像是兩兄弟之間一場簡單的互動切磋。
看著齙牙離去的身影,我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鼻樑骨,“嘶......” 生疼!
回到酒吧,雅娜正在吧檯上打盹,她的脖子似乎承受了過大的重量,頭部上下晃動,可愛的讓人發笑,我忍不住上前摸摸她的頭,撥亂了她頭頂的長髮。
“ 回來啦!” 她睜開眼。
“ 嗯。”
“ 哎你鼻樑好紅,好像有點腫啦。”
“ 絆倒了,磕了。”
“ 啊???”
我的大腦開始反應遲鈍,不想再多說什麼,只想趕緊躺到床上去。我伸手將她拉入懷中,讓鼻腔裡充滿她身上的味道。
“ 累壞了吧?要不今晚不回你那兒了,回樓上睡吧!”
我閉了會兒眼睛,定了定神,再以最快的速度鎖好酒吧的門,摟著雅娜回到樓上,簡單洗漱後,兩人相擁而眠。
凌晨四點的時候,我忽然轉醒,再怎麼嘗試睡著都無濟於事。
現在,我基本上可以斷定,讓人來找我麻煩的一定就是高大傻了,一個大男人被胖揍之後,哪兒那麼容易就善罷甘休?
既然如此,我就戲份做足,明兒個搞幾個創可貼,貼在鼻樑上,以示已受到了該有的 “ 教訓 ” 讓他心理平衡一點兒。
還有一點,他之前在酒吧大發 “ 吃玻璃粉末和碎粒的言論,一副暗算人很專業的樣子,如果他真的趁機在我的食物和飲料裡面放玻璃,這可不是鬧著玩兒的。
小人難防!
又或許......是允芮找來的人,畢竟這齙牙並沒有打算下狠手,反而挺和氣,要不然又作何解釋?
如果真是允芮,我倒是大可以把心放進肚子裡,因為她絕不會真心害我。
無論如何,這個高大傻,是一定要多留心了,畢竟暗中射出的箭,讓人防不勝防。我開始後悔,那天不應該出手打他,這就相當於是給自己人生路上又埋了一個暗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