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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如，賣給我怎麼樣？”
門外響起的聲音，讓魯家父子一愣。
老魯一聲吼：“誰啊，擱這偷聽呢？滾！”
阿坤急了，從地上一躍而起：“爸，人家是來買房子的！”
老魯朝他一瞪：“唬誰呢？我們剛說要賣房子，立馬就有人來買了？”
接著又狐疑道：“不會是你這個混賬東西，聯合外人來坑你爹吧？”
“哪能啊，爸，我發誓絕對沒有！”阿坤舉手發誓：“要是有我特麼死全家！”
“……”
這時門被推開，一個年輕的身影走了進來，穿著校服，揹著個書包，手裡還提著一個黑色的袋子。
“抱歉，不請自來。”楚陽微笑道。
老魯上下打量了他幾眼，冷哼道：“哪來的野小子，出去！”
阿坤卻認出了他，驚疑道：“是你！”
老魯眉頭一皺：“你們認識？”
“爸，就是這小子，前幾天還問我賣不賣房子，我還在洗腳城碰到過他！”阿坤說道。
老魯直接給了他一個大鼻兜：“你還敢去洗腳城！”
阿坤捂著臉滿是委屈。
“你們到底賣不賣，不賣我走了。”楚陽說著轉身就要走。
“誒別別別！”
阿坤連忙過來拉住他。
“這位哥，快請坐！爸，還不給人倒茶！”
說完腦門又捱了一下，然後自己乖乖倒茶去了。
“還敢使喚起老子了。”老魯罵罵咧咧坐到楚陽對面。
“後生仔，你看起來年紀不大，還是學生吧？”
楚陽坦然承認：“沒錯，不過也沒規定學生不能買房吧？我已經滿十八歲了，是有身份證的人。”
老魯呵呵一笑：“可以是可以，但最好把你的家長叫過來，這樣事情才好商量。”
楚陽二話不說，直接把袋子往桌子上一放。
袋口攤開，露出裡面的一沓沓現金。
而後慢悠悠道：“現在呢，可以好好商量了嗎？”
端茶過來的阿坤頓時眼睛都直了。
這現金數量，估摸著至少五十萬！
當即把茶往楚陽面前一放，激動道：“好商量！太好商量了！請喝茶！這位哥怎麼稱呼？”
“姓楚。”楚陽說道。
“小楚啊。”老魯瞪了一眼兒子，示意閉上嘴，而後對楚陽說道：“看樣子你是有備而來，說吧，看中我哪一處房產？”
楚陽也不繞彎子，直接道：“學校門口正對面那棟。”
老魯有些意外：“小子，眼光不錯啊，知道那是我最好的一處房產！”
楚陽搖搖頭：“不，那是你最破舊的一棟。”
“但那是位置最好的！”老魯一拍桌子。
楚陽也一拍桌子：“都快特麼倒了，位置再好有什麼用？”
說完往椅子上一靠，微笑道：“開個價吧。”
他事先已經把老魯家的八處房產看過一遍，拋開拆遷的事情不說，學校門口這一處雖然位置不錯，但也算不得最好的。
老魯無非是看他年輕，以為可以拿捏，想要賣高點價格罷了。
可楚陽表現出來的樣子，哪裡像個年輕人？
老魯一時間有些捉摸不透。
“爸，你快給人報價啊！”阿坤眼睛死死盯著桌上的鈔票，恨不得馬上奪過來拿去彪哥那裡贖手。
“你閉嘴！”老魯心裡暗歎，同樣是年輕人，眼前這小子十八，自己這個混賬兒子二十。
怎麼差別就這麼大！
“兩千一平！我那棟五層，每層150平，總共150萬！”老魯呵呵一笑：“後生仔，你帶的這些錢，還差很多啊。”
這就是坐地起價了。
楚陽絲毫不為所動。
“欺負我不懂行情？我打聽過了，繁華二街的房價，最高的也就一千二，比你這位置好的又新的就有好幾處。”
“來買你這棟兩千一平的老房子，我是錢多了沒處花嗎？”
“還位置好，那你說說能拿來幹嘛？開小賣部還是遊戲廳？”
老魯被懟得啞口無言。
加上阿坤一屁股債擱腦袋上懸著。
人家這時候來，就是瞅準了你沒叫價談判的資本。
阿坤急著拿錢，深以為然道：“爸，他說的好像很有道理。”
老魯抖了抖嘴角，你個撲街仔，說你智障真沒冤枉你！
他無奈一嘆：“行吧，那一千二就一千二！”
阿坤一喜。
誰知楚陽二話不說，黑著一張臉，拿起裝錢的袋子就起身往外走。
阿坤急忙上前拉住。
“你別走啊，你不能走啊，你走了我可怎麼辦……”
對他來說，楚陽現在就是唯一的救命稻草，怎麼會輕易放他走。
此時的阿坤沒了往日的匪氣，哪有一點飛揚跋扈的樣子。
就是一個背了賭債渴望被救贖的弱雞。
“價錢好商量，好商量啊！”
他拉著楚陽重新坐了下來。
老魯沒有阻止，臉色陰晴不定，緩緩開口道：“我該如何信你？”
楚陽平靜道：“有話直說。”
老魯摸出一包紅雙喜，捏了一根叼嘴裡，點燃後抽了一口。
緩緩道：“就這麼巧，我兒欠下鉅額賭債，我們走投無路要變賣家產的時候，你拎著錢就上門了。”
他吐出一口煙，繼續道：“要麼你是跟阿彪他們串通好的，要麼……”
“你肯定有別的目的！”
“我可不信你那麼好心來雪中送炭，乘人之危反而更貼切點！”
說完他眯起了煙，目光如刀，死死盯著楚陽。
一旁阿坤張嘴道：“爸我發誓……”
老魯一拍桌子怒喝：“你特麼閉嘴！”
阿坤也情緒上頭：“閉嘴就閉嘴！”
“……”
造孽啊！
老魯此刻只想讓他一頭撞死算了。
他看向楚陽，追問：“說吧，你是什麼目的？”
誰知楚陽一臉坦誠：“我本來就是乘人之危啊，你怎麼還有疑問？”
老魯一滯，一下子給整不會了。
只聽楚陽繼續說道：“我當然有目的，對我來說重要，但對你們來說，解決眼前的危機，不才是最重要的嗎？”
老魯深深吸了口煙，搖了搖頭道：“你來路不明，我還是不信你。”
作為繁華二街擁有最多房產的老油條，他本能的覺得好像哪裡不對勁。
而且楚陽實在太年輕了，他打心底不願意信任。
一聽這話，阿坤掙脫閉嘴封印，痛心疾首道：“爸你老糊塗啊！”
“你懂個屁啊！”老魯快被這小子氣死了。
再看向楚陽，只見他表情如常，微笑道：“不出所料，看來還是要勞煩……”
話沒說完，門外傳來一個聲音：“老魯在家嗎？喲，不好意思啊小楚，我來遲了！”
老魯和阿坤看去，發現竟然是繁華二中的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