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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涼爽。
天空中一朵朵黑雲像黑色的紗布一樣漂浮著，不時地擋住高懸的月亮，彷彿給它披上了一件黑色的外衣。
月光透過雲層的縫隙灑下，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光影，使得整個大地顯得格外陰森。
黏糊糊的觸感讓每一個護教軍士兵的內心增添了些許煩躁。
可是，每當看到前方反射的亮光，士兵們都會重新靜下心來，繼續耐心的等待。
此刻，瓦西里蹲在軍陣的前面，用望遠鏡觀察著遠方的動態。
水面上的波濤靜靜流蕩著，在月光的照耀下，波光粼粼，散發出讓人驚歎的閃光。
可是，這些唯美的景色都成了瓦西里眼中的阻礙。
在他的眼裡，眼前的整個畫面都處於靜止狀態，只要有一絲一毫的動靜，都會讓他有所警覺。
“謝苗！”
“到！”
一位士兵從瓦西里側後方來到了他的面前。
“告訴庫茲涅佐夫，將護教軍分為散兵，線列，以及預備隊”
“將炮兵全部安置在預備隊中，讓他們等我的命令再開火”
“散兵在第一線位置呈一字展開分散，一見到敵人就開始射擊，吸引敵人注意”
“等到騎兵到達指定位置，散兵立刻撤退到指定位置收縮變成方陣，線列方陣展開成橫隊，對騎兵進行密集射擊”
“等第一輪射擊完畢後，護教軍騎兵隊全部出動迂迴攻擊敵方側翼”
瓦西里將自已的佈置一一告訴了自已的傳令官。
“好的收到”
謝苗將命令全部記下後，立馬向著後方跑去。
片刻，瓦西里後面的軍隊開始變幻陣型，樹林裡不時發出了“嘩嘩譁”和樹葉摩擦的聲音。
“委員長，我們真的能夠抵擋住他們嗎？”
一名年輕計程車兵趁隨軍司祭不在，滿臉驚恐地問道。
他的眼神充滿了迷茫和不解。
聞言，瓦西里並沒有立刻回答。他靜靜地凝視著遠方，沉默片刻後，緩緩抬起頭來，目光堅定而深邃。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上帝會給我們答案。”
說完，瓦西里伸出手指向軍帽上的十字架。
年輕士兵隨著瓦西里的動作看向了十字架。
漆黑如墨的十字架和正常的十字架不同，它們沒有閃耀的光芒，像是在韜光養晦。
“你知道為什麼我們護教軍的標誌是黑十字嗎？”
年輕士兵搖了搖頭。
“護教軍之所以是護教軍，是因為我們沒有辦法直接和上帝溝通，需要藉助隨軍主教的感應，才能夠獲得上帝的指引”
“因此，我們心中的光都無法被自已點亮，只能處於黑暗之中蟄伏，等待某一個機會。”
“這，也就是我們頭上黑色十字的來源”
年輕士兵似懂非懂，只是一直點著頭。
“但是，如果我們的心中一直對上帝存在著敬畏，對於現實，我們有共同的目標與追求”
“那麼，我們的心中就有了信仰的力量，這股力量可以被隨軍主教凝結起來，成為一種可利用的精神力量，並且可以在戰鬥中庇護我們，成為我們決勝的法寶。”
“這也是我們護教軍一直獲勝的秘訣”
“孩子，你要記住，崇聖教是群眾的，保護崇聖教也就是維護群眾的利益，護教軍其實就是保護群眾的軍隊。”
“就像現在，我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和舊勢力鬥爭，從而讓群眾逃離水深火熱之中”
瓦西里眼神裡充滿了和藹，這股親和力讓年輕士兵的內心逐漸恢復信心。
瓦西里用手拍了拍年輕士兵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
“現在我說的一切，只有你上了戰場才能有所感受，快快成長起來吧，孩子！”
這一晚，註定不平凡。
......
“報！”
“前面就是涅格林納河畔，請指示”
比科夫是久巴公爵手下的得力將領，今晚的進攻計劃將由他來執行。
久巴公爵十分謹慎，他帶來的十六個戈契騎兵團有一萬人，但是他只將十個團交給比科夫來指揮，剩下的六個團將作為預備隊，用來預防不測。
“斥候怎麼說”
“斥候表示，涅格林納城內裡面有軍隊集結的聲音，疑似準備據城死守”
比科夫輕笑一聲，看著前方的河流說道：
“我還以為能打下涅格林納的軍隊有多厲害呢，結果是一頭縮頭烏龜”
周圍的軍官聞言也發出了一陣的笑聲。
“命令兄弟們快速渡河，然後快速奔襲到城門前有利位置進行警戒”
“到達指定位置後，龍騎兵下馬展開隊形，其他騎兵圍繞涅格林納進行包圍，等候後續部隊的跟進”
說完之後，比科夫大手一揮，成千上萬的騎兵們奔向了河流位置進行渡河。
河流的水位不深，剛好沒過戰馬的脖子，烏泱泱的馬蹄揚起了大量的水花，從遠處看過去讓人十分震撼。
此時，瓦西里在埋伏位置死死的盯著過河的騎兵部隊，他知道，現在不是進攻的最好時機。
戈契騎兵過河的位置在河流轉彎的轉角，這裡的水流比其他區域速度更緩，但是對岸可展開的面積比較小，騎兵在過河後無法第一時間展開隊形。
這時就是護教軍偷襲的好機會。
當戈契騎兵的先頭部隊準備上岸時，瓦西里命令散兵線計程車兵開火了。
“biu,biu,biu”
瓦西里安排的散兵線士兵的間隔很遠，導致散兵線拉的很長，而且他們全部藏在掩體裡面，一時半會很難被發現。
現在一輪射擊後，戈契騎兵的先頭部隊已經開始出現了傷亡，只留下幾匹受驚的馬匹在胡亂奔跑著。
“有埋伏？”
比科夫聽著前方此起彼伏的槍聲，眉頭緊皺。
不一會，一名斥候就騎著馬將一名傷員拉到了比科夫的旁邊。
“將軍，前面有埋伏！”
比科夫抓起了士兵的手，然後將頭湊了過去。
“詳細說來聽聽！”
“前面驃騎兵連的兄弟們剛準備上岸，頓時，四面八方的樹林裡響起了槍聲，一些兄弟們反應不及，不一會就墮馬了...咳咳”
傷兵用盡全身的力氣將前線的情報彙報給了比科夫，然後身體軟了下去。
周圍的將領見狀，馬上派士兵上來將屍體拖走
比科夫收到情報後，將手上的血抹在了馬褲上，隨即立馬將副官喊來：
“命令已經在過河的部隊儘快過河，然後找到埋伏的方位，將敵人消滅”
“將一個龍騎兵營留在河畔不要過河，拿槍下馬找掩體，對著開槍的位置反擊，為過河部隊掩護”
“最後，率先讓胸甲騎兵過河，減少不必的傷亡”
說完之後，副官馬上將比科夫的命令傳達給了所有計程車兵。
過河的騎兵迅速調整了自已的位置和戰術，準備迎接即將到來的戰鬥。
比科夫則站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計程車兵們執行任務。
比科夫吩咐完後，便拿起了手上的望遠鏡，開始仔細地觀察著戰場上的一舉一動。
可是，望遠鏡不僅讓他可以看見遠方的戰況，也遮擋住了他眼中的焦急與不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