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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一週,白牧川都沒見到季安渝。
發出去的簡訊也全部石沉大海了,打電話永遠都是“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前幾天季安渝每天早上十點都會發一條朋友圈,有時是景色,有時是美食。
今天早上十點季安渝沒發朋友圈。
他反覆點進季安渝的朋友圈,右眼皮一連跳了好幾下。
他怕季安渝出事,所以給季安渝最好的朋友江野打了電話。
江野:“喂,白牧川,你打給我幹什麼?”
白牧川:“安渝最近有聯絡你嗎?我打不通他的電話。”
江野:“安渝啊,他昨天還跟我打過電話。”
白牧川:“他跟你說了什麼?”
江野支支吾吾地道:“他說…他覺著他還是喜歡omega。”
“喜歡omega?”白牧川臉色瞬間陰沉,“他真這麼跟你說?”
江野停頓了幾秒後,“你倆都是我的朋友,雖然我跟安渝的關係更好一點,但這事確實是安渝不對。”
“他昨晚喝了酒,跟我說了很多,說他喜歡你只是資訊素造成的錯覺,還說跟你分開了一週後,覺得自己其實並不愛你。”
“白牧川,安渝是個alpha嘛,比起enigma,他肯定還是更喜歡omega的。”
“你條件這麼好,喜歡你的人這麼多,就別對他那麼執著了。”
“呵……”白牧川咬著後槽牙道,“他真這麼說?”
江野:“酒後…酒後吐真言嘛,他心裡應該就是這麼想的。安渝手機24小時不關機的,你打不通他電話,估計是他把你手機號碼拉黑了。”
白牧川沉默了一會兒,江野道:“你還有別的要問的嗎?沒有的話,我就先掛了。”
白牧川垂下手,手機從手裡滑落,直直地砸在了地上。
實驗員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詢問道:“怎麼了?你這什麼表情?失戀了?”
白牧川苦笑了一下,“alpha會更喜歡omega嗎?”
實驗員實話實說道:“那肯定啊!alpha比較容易被omega吸引。研究表明99%的alpha都會選擇和omega結合。剩下的1%alpha也大多會選擇和beta結合。”
“alpha天生不喜歡處於下位,他們確實會更喜歡omega。”
白牧川撿起手機,編輯了一條微信。
【白牧川:你還是更喜歡omega嗎?】
微訊號還沒被拉黑,資訊能夠順利發出去。
他以為季安渝還是會像之前那樣無視他的資訊,但這次季安渝不僅回他了,還回得很快。
【季安渝:是。】
很簡短的回覆,僅用一個字就傷透了白牧川的心。
季安渝是想和他分手嗎?
為什麼不當面和他說清楚?是怕他死纏爛打嗎?
他這一週受的痛苦算什麼?自作多情嗎?
白牧川從衣櫃裡取出了來時穿的那套衣服,朝著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實驗員伸手攔住了他,“你換自己衣服做什麼?臨時有事要出去一趟?”
“我要出院。”白牧川眸光沉了沉,“讓開。”
實驗員依舊攔著,“你得再住三週院。注射了腺液催變劑後最好還是在療養醫院待滿一個月再走。在療養醫院待著,你要是控制不住抓傷了腺體,醫護人員還能及時救治。”
“你還這麼年輕,還有個這麼可愛的兒子,可別這麼想不開啊。”
白牧川:“讓開。”
實驗員恐嚇道:“你要是非要出院,也可以,把死亡免責宣告籤一下。”
實驗員真讓人列印了一份死亡免責宣告,遞給白牧川時,再次強調道:“你要是出事,國際聯合署和療養醫院概不負責。你要是想清楚了,就簽字吧。”
白牧川腦海裡跳出了歐歐的模樣。
“爸爸!”
“歐歐最愛爸爸啦!”
“歐歐要爸爸!”
“爸爸,歐歐要跟你一起睡。”
“爸爸,歐歐要聽故事。”
“歐歐不想要司機叔叔送,歐歐想要爸爸送我去幼兒園。”
腦海裡的畫面一幀一幀地播放著,白牧川拿筆的手越握越緊,最終還是沒有勇氣在那份死亡免責宣告上簽字。
他不僅是他自己,他還是歐歐的父親。
做任何決定之前,他也得考慮歐歐。
實驗員拿走他手上的筆,安慰道:“三週而已,很快就過去了。身體是革命的本錢,先把身體養好,再想其他吧。”
接下來的三週,白牧川又變成了工作狂總裁。
工作幾乎佔據了大半的時間。
除了解決日常最基礎的生理需要,其他時間他都坐在電腦前。
視訊會議一開就是半天,覺得睏倦時,他會不自覺地咬嘴唇。
嚐到鐵鏽味後,注意力就會再次集中。
他很累,身心俱疲。
但是他不敢放下工作,因為只有這樣他才能強迫自己不去想季安渝。
他變得沉默寡言,不苟言笑。
實驗員有時想和他聊聊天,想給他灌輸一點正能量雞湯。
說十句都得不到一句回應,冷漠得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檢查身體、吃藥和注射omega資訊素的時候,白牧川都很配合。
再次檢測資訊素匹配度時,白牧川拒絕了。
他覺得已經沒有必要再檢測他和季安渝的資訊素匹配度了。
季安渝不要他了,資訊素匹配度是否有降低,完全不重要了。
實驗員:“這個還是得測一下,你是第一個注射腺液催變劑的enigma,我們需要記錄你的腺液變化資料。”
“你就當為研究做貢獻吧,讓我們抽取一點腺液檢測一下。”
白牧川神色漠然,“好。”
資訊素匹配度檢測結果出來時,實驗員的語氣帶著一絲興奮,“降低了,真的降低了。降到了!”
注射腺液催變劑的目的達到了,白牧川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季安渝不要他了,資訊素匹配度於他而言只是一個毫無意義的數字。
當實驗員將檢測報告遞給他時,他將那張紙揉成了一團,扔進了垃圾桶。
實驗員看到這一幕,強忍住了嘴角的笑意,“我帶你去個地方吧。”
白牧川冷漠回道:“不去。”
實驗員哄騙道:“你兒子想看看你,你現在這身體狀態,不能開車,我送你過去吧。”
白牧川:“我兒子在哪?”
實驗員:“在三公里外的兒童公園。”
白牧川:“誰帶他來的?”
實驗員:“孩子的叔叔帶過來的,好像叫白惜年。”
白牧川檢視了歐歐的定位,歐歐確實在三公里外的兒童公園。
【白牧川:你怎麼把歐歐帶過來了?】
【白惜年:歐歐吵著要爸爸,我就帶他過來了。】
跟白惜年確認過後,白牧川坐上了實驗員的車。
車子開到兒童公園時並沒有停。
白牧川出聲提醒道:“開過了。”
實驗員從後視鏡瞟了一眼白牧川,“那裡不方便停車,我先把車停在停車場。”
停好車後,白牧川推門下車。
看見季安渝的那一刻,壓抑了一個月的情緒瞬間湧上心頭。
季安渝站在民政局門口,手上拿著個牛皮紙製成的檔案袋。
“安渝。”白牧川走到季安渝面前,“你怎麼在這裡?”
季安渝冷著臉道:“過來辦一下手續。”
白牧川握住季安渝的手臂,“辦什麼手續?”
季安渝依舊冷漠,甩開白牧川的手,“離婚手續。”
白牧川眼眸泛紅,“你和omega閃婚了?”
季安渝:“我很忙,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浪費在你身上。進去吧,別廢話了。”
季安渝抓著他的手腕,拉著他進了民政局。
當季安渝將兩人的護照遞給工作人員時,白牧川人都傻了。
他倆沒結過婚,怎麼離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