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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陳敏肉眼可見的激動：“趙嘉，你快看，那不是高三理科尖子班的那誰嗎？”
“我的天啊。真的是他。”趙嘉踮起腳，往操場的附近靠了靠：“她不是被那個隔壁班的那個男生那啥了嗎？”
“什麼那誰？啥那啥啊？”周瑾跟著她們看過去的方向也向操場看去，“你們在說誰啊？”
“就我們隔壁班的，有個女生，聽說是懷孕了。”陳敏湊到周瑾耳邊小聲的說道：“體育課測跑步的時候好像小產了，流了好多血，滿腿都是。”
“當時體育老師罵她說她這麼大人了來個例假都不知道，在場的都看見那個老師臉黑的都快和鍋底一樣了。”趙嘉也走到周瑾另一邊挽著周瑾的胳膊，悄聲道：“後來政教處怎麼處理的不知道，但年級裡一直傳她轉學了。”
“哎。。。。。。”陳敏把望向操場的目光收回，拉著兩個人往宿舍的方向一邊走一邊說道：“她沒出這檔子事兒之前，可是女神級別的人物，學習又好，人又長的漂亮。”
“結果到最後也不知道那到底懷的是哪個膽小鬼的。”趙嘉搖了搖頭，推了一下鏡框接著道：“聽說當時主任還問呢？結果這女生咬死也不說是誰的。”
“她竟然還敢來學校，膽子也是真的大。”陳敏撇了撇嘴，豎起一個大拇指。
“這心理素質怕不是沒誰了。”趙嘉感嘆道。
“我覺得估計她家裡是不讓她轉學吧，畢竟誰捨得讓自己孩子這樣被糟蹋。”周瑾挽著兩人的胳膊，傍晚的秋風把她及腰的長髮吹的四處散亂。
“她家裡。。。。。。”陳敏故作老成的嘆口氣：“也是沒法說。”
“這村子裡，駭人聽聞的事多了去了。”趙嘉搖搖頭，道：“比起來，她家裡也算是個中翹楚。”
趙嘉抬頭的時候不知道看到了誰，陰陽怪氣道：“比起那些有的沒的，班裡後面那兩排女生才是什麼事都敢幹的。”
“嗨。。。”陳敏點點頭，道：“你們兩個等過了這個星期趕快找秦老師換個座位吧，想想就瘮人的不行。”
一路說著到了寢室，陳敏和趙嘉拿著洗頭髮用的東西去了水房，寢室裡倒是隻剩下週瑾一個人。
周瑾終於重重的鬆了一口氣，撥通了宋雅的電話。
在等電話接通的時候，不經意間低頭看見裙子膝蓋處不知道什麼時候蹭了好大一塊的檸檬黃顏料，她皺著眉把還沒接通的電話開了擴音。
把手機放在衣櫃旁找衣服，順便等著電話接通。
還沒找到想穿的衣服，電話接通了。
傳來幾句低聲的交談，周瑾已經習慣了給宋雅打電話的時候遇到這樣的情況，安靜的找著衣服等著宋雅開口說話。
她抖開了一條墨綠的針織魚尾半身裙，裙子下半部分別出心裁的用毛線織出了一條條波浪狀的立體浪花拼接在一起。
上面還綴著大小不一的珍珠。
電話那頭終於安靜下來，響起了打火機的聲音，然後傳來一個有些沙啞的女聲：“小乖，下課了？”
“對啊，姐姐，我今天才知道我們這個畫室外面還有一個畫室。”周瑾一邊脫下身上被弄髒的裙子，一邊說道。
“還有一個？”那邊傳來淡淡吐氣的聲音。
周瑾甚至能想到現在宋雅是什麼姿勢，她一定懶散的靠坐在椅子上，眼睛微微眯起，從紅唇裡慢慢散開的煙霧，絲絲縷縷的將椅子上那個人環繞。
透過煙霧，那雙有時候低溫無機質的琥珀色眼眸，變得更加淡漠，或許她今天穿著深紫色的絲綢襯衣，領口的貝母扣也沒有嚴絲合縫的扣到頂端，而是散開兩顆，露出一截漂亮的鎖骨。
那隻夾著女士細長香菸修長的手，食指輕彈，簌簌菸灰便會落到書桌上那個菸灰色的水晶菸灰缸。
只要一想起，周瑾換衣服的手緊緊抓了一下寶石藍色的裙襬，及腰的長髮因為彎腰，遮擋住了她的側臉，卻露出了那隻變成紅色的耳垂。
周瑾掩飾性的咳了一聲，抬手將臉龐的長髮別在而後，抖了抖那條墨綠色的魚尾裙，才開口道：“是啊，那個畫室是小班制，畫室老闆帶的是小班。”
“唔。。。他今天帶著小班的學生過來了？”
“被你猜對了，說是要我們跟小班的學生交流學習幾天。”
“那下午怎麼樣，小乖？”又是淡淡吐氣的聲音，沙啞的女聲顆粒感也更重了一點。
周瑾耳垂紅的快要滴血，捲翹的睫毛飛快的眨著，她忙拉開裙子的拉鍊，一邊穿一邊說道：“今天聽你那麼一說，我下午畫作業的時候有所頓悟。”
“真聰明啊，反應的這麼快。獎勵我們家小乖什麼呢？”那邊傳來“噠噠噠”的聲音，是宋雅的平板鍵盤專門設定的聲音“給我們家小乖買條新的裙子吧，我覺得你應該會很喜歡這個風格。”
周瑾的雙手伸到腰後，把拉鍊拉好：“姐姐你給我買了好多裙子了，我還有好多條都沒穿呢~”
“怕什麼？小乖的衣帽間裡永遠少一條小裙子。實在不行，一天兩條。”
“可別說了，這次來集訓，每天身上到處都蹭顏料，我都快一天換三次衣服了。”
電話那頭又傳來“噠噠噠噠噠噠”的聲音，甚至比剛才聽上去更加輕快：“那正好，這次可以給小乖多買幾條。”
“姐姐你這樣裙子真的會穿不完的。”周瑾笑著從衣櫃裡抽出來一條墨綠色的緞帶，用手指把長髮梳順，紮了一個低馬尾：“本來就還有好幾條都還沒有洗，你還買新的，你這樣我會更不想洗的。”
那頭輕輕吐了口氣：“正好，我剛想晚上跟你說來著。”
“什麼啊？”周瑾把那條藍色的半身裙摺好，放進了床邊一個大大的帆布包裡，在床邊坐下，關了擴音：“你要和我說什麼啊。姐姐？”
第二十八章
“我本來想等你晚自習的時候跟你說來著，我安排了一個人，每週週末會去取你的衣服，你把那些穿髒的衣服交給她就好。”電話那頭還在愉悅的“噠噠噠噠噠噠”。
宋雅非常喜歡給周瑾買東西，就像是打扮自己的一個洋娃娃，各種各樣的時裝，高定，飾品，尤其是為了搭配裙子而配套的各色花樣的緞帶。
她們兩個人在一起後周瑾有將近百分之八十的衣服都是宋雅從頭到腳精心搭配的，儘管宋雅的時間忙碌，但她依然每天能分出精力每天給在集訓的周瑾搭配衣服。
甚至極其貼心的附上自己手繪的照片。
而當突然知道了周瑾畫畫經常把衣服弄髒，這無疑間接性的極大滿足了宋雅的搭配欲。
她在平板上的手指已經愉快的飛舞出殘影。
“我還說帶回家讓媽媽幫我洗洗，有很多衣服蹭上了顏料，我不會洗。”她半躺在床上，吊在空中的小腿一蕩一蕩的。
“你把衣服給李姨就好，她每週週末中午都會過去取衣服，把洗好的衣服給你。”那頭愉快的“噠噠噠噠噠噠”聲音停了一下，輕輕的吐出一口煙霧，接著道：“你們集訓放假的時間應該很短。估計只夠你們收拾收拾洗個澡什麼的。對了，和同學怎麼樣？”
“哎。。。。。。”周瑾一聽沉沉的嘆了口氣：“和宿舍的還挺好的，班裡人很多，沒怎麼相處過。”
“和能讓自己開心的人玩就好，小乖。”
雖然周瑾的性格有時候不在乎很多事，但畢竟小孩子心性，去年周瑾就被一個玩的很好的朋友傷過，宋雅後來哄了好久才把人哄得開心了一點。
周瑾心眼粗的能漏魚，宋雅抽了一口煙，手指在電子圖冊上滑動，對於符合她審美的衣服就在旁邊打個勾：“你開心比什麼都重要的，小乖。”
說著宿舍的門被推開了，周瑾稍微抬眼看了一下，是陳敏和趙嘉，兩個人頭上包著大毛巾手裡端著盆洗頭回來了。
“好，姐姐。”
周瑾剛說完，宋雅就在那頭低聲笑了，煙嗓沙啞，顆粒感很重，簡直是在周瑾的心上撓癢癢，小臉上都有了一層淡淡的緋紅。
她連忙側著身子，面對著牆，小聲說道：“我不和你說了，有人回來了。”
“嗯，記得吃飯。”
“好”
看著電話結束通話，她輕輕的吐了一口氣。
從床上坐直身子，對著擦頭髮的兩個人道：“你們兩個怎麼不吹頭髮。”
“那都排起長隊了，哪裡輪得到我們。”趙嘉重新換了一塊乾毛巾擦頭髮，搖了搖頭。
“那個吹風機吹出來一股子焦味兒。”陳敏皺著眉道，“吹完頭髮也是那焦味兒。”
“啊——”周瑾失望的嘆口氣：“我還說有吹風機挺好的。”
“哎。。。那簡直不是長髮人的福音。”頭髮比陳敏稍微長一些的趙嘉說道：“周瑾你要是洗頭要中午洗，不用吹風機起碼也不會感冒。”
“就是頭髮太長，我還挺慶幸宿舍樓道里有吹風機，結果不能用。”周瑾撇著嘴，低下頭給宋雅發訊息。
【我現在才知道樓道宿舍的吹風機不能用。emoji，emoji，emoji】後面跟著幾個小黃人大哭的表情。
那頭回過來一個貓貓摸頭的表情。
隨後發來一句話【宋總馬上給你安排】
周瑾圓圓的杏眼裡原本的愁雲慘淡一下子散了個乾乾淨淨。
她從陳敏的桌子上探手拿了一包軟糖，心情很好的站起身，給正在擦頭髮的兩人一人嘴裡塞了一顆。
“等一下吃什麼？”趙嘉咬著糖問道。
“唔。。。”軟糖愛好者陳敏滿足的眯著眼睛接著擦頭髮：“泡麵吧，正好我這次買了好多新的口味。周瑾你吃嗎？”
“我？”周瑾眼睛瞪的更圓了一些“還有我的份呢？”
“瞅你說的，那咋能沒你的份兒。還能讓我兩吃著你看著啊。我和趙嘉是那樣的人？”陳敏一臉的佯裝生氣，但是她擦頭髮的力氣都大了一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趙嘉在旁邊看著陳敏的小表情直接笑的都快看不見眼睛了。
——
任琛看了眼手錶，大概算了一下，走到臥室把任雪抱了起來去了客廳。
還在睡覺的小人兒被她扶著坐到腿上，她顛了顛腿，聲音也大了一點：“阿雪，起來吃點飯再睡。”
任雪還有些迷瞪，趴在姐姐身上哼哼唧唧。
李青玉看見她那小迷糊樣心情也好了幾分。
李述恆這時候也帶著老太太回來了，但是他看見李青玉連句“大姐”也沒有，徑直帶了老太太去了西廂。
任琛對這樣的舉動習以為常，她耐心的哄叫著任雪，讓小孩多少吃點飯。
“阿姐。。。。。。”任雪小手揉著眼睛，哼唧道：“我好睏，但是我又好餓。”
任琛捏著她的小臉，小嘴被迫張開，還沒醒過來的任雪被迫吃飯。
她喝著軟糯的粥，黏糊糊的說道：“阿姐，姥爺還沒有睡醒嗎？”
“你想姥爺啦？”任琛又給任雪餵了一口粥，溫聲道。
“我夢見他帶我去地裡摘大桃子吃，那個桃子很甜。”
“你是想姥爺了還是想吃桃子了？”
“都有點想。”
“哈哈哈，我看啊，小阿雪是想吃桃子了。現在桃子不是應季，沒有姥爺給你摘的甜。”李青玉笑著道。“明天有時間讓阿姐帶你去超市買桃子吃好不好？”
“會有跟姥爺給摘的桃子那樣甜嗎？”
“我們到時候去找找好不好？”任琛揉了揉任雪的小腦袋。
“那我們要找跟姥爺摘的一樣甜的。”
“好~找一樣甜的，但是你現在乖乖吃飯好不好？”
任雪終於露出了星星眼，開心的自己抱著大碗一勺一勺的吃著，她坐在任琛腿上，一腿開心的一晃一晃。
“琛琛，你爸爸他快回來了嗎？那會兒給他打電話他也不接。”李青玉吃了兩口面，一臉的擔憂問道。
第二十九章
“哦。。。”任琛看了一眼手機，發現沒有新來的訊息，輕聲說道：“大概是火車上訊號不太好吧，一時間沒有接到電話。”
“我還說要是知道他大概幾點下車，我去門口迎迎他。”李青玉眉間有著化不開的愁雲，眉心常年輕皺在一起，連帶著那裡也有一些淡淡細小的紋路。
“家裡這邊離車站也不是很遠，晚上關燈的時候把大門口的燈給爸爸剩下就好，你身體不好，還是早點休息比較好。”
任琛低下頭看到任雪吃的滿臉都是，不由的笑出了聲，她伸出指尖戳了戳任雪臉蛋上還乾淨的地方：“一下子沒看住你，阿雪怎麼又成了小花貓？”
“唔。。。”任雪略帶艱難的把大勺子裡的南瓜粥嚥下，有點委屈的道：“不怪我阿姐，是姥姥家的勺子太大惹。”
“哈哈哈，瞅瞅~這是誰家的小花貓啊？”任琛笑著從餐桌上扯過一截衛生紙，從玻璃杯裡倒出點兒水，將紙浸溼，給任雪擦了擦臉。
“阿雪這麼喜歡喝姐姐熬的南瓜粥啊？”李青玉看著一臉花貓樣的任雪也輕聲笑道。
“阿姐做的南瓜粥最喜歡喝了，特別特別特別的好喝。”
任雪還小，還沒有上過幾節課，她最喜歡的形容詞無外乎就是“特別”“最喜歡”，喜歡某樣東西就要用自己最喜歡的形容詞來賦予這件東西。
任琛聽著童稚的話語，第一次那雙桃花眼笑成了月牙兒。
畢竟往日裡，那雙深情迷人的桃花眼，因為生活中的苦難，更多的看到的是愁緒與無可奈何。
那雙眼睛很少會有輕鬆的時候。
——
佔了教室面積將近一半的空地上，是秦老師用來講評學生作業的地方。
空地上一排大概會擺十五張到二十張左右，秦老師根據從優到劣依次排開，每一張作業的左上角都會用紅筆寫著名字，有的學生會簡單的寫一些記號用來標記是自己的作業。
從食堂裡早一點回來的學生圍成一圈站在講評作業的地方，看著突兀的放在最下面一排的單獨成排的作業。
左上角第一張赫然是段欣的作業，畫室的學生都習以為常，都只是略微掃了一眼，更多的注意力都在研究這個左上角只有“SZ”兩個英文字母標記的作業。
有些好奇心重的學生，正對著班裡學生的名字首字母簡寫來猜測是誰的作業。
“欸，你猜到是誰了沒？”
“沒有欸？宋？孫？蘇？沈？沙？”
“咱們畫室有同姓的但是後面那個字呢？”
“但是這色調的是真漂亮啊。”
“感覺每一筆的顏色都有那種很透亮的漂亮，但是又不至於過於飽和。”
“這罐子畫的真結實，這筆觸。”
“這小碎筆。”
“。。。。。。”
圍成一圈的學生議論紛紛。
“都看見這張畫了？”秦老師的聲音在人群后面響起，他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學生後面，但秦老師平常一般四十就在教室了，現在已經快五十了，估計已經聽了好一會兒了。
“秦老師”
“秦老師”
學生們給秦老師讓開了站在中間的位置，秦凱走過去，他手上拿著一根細長的竹竿，竹竿指著那副突兀的獨立成排的畫，輕輕點了兩下：“你們看這幅畫對明度和灰度的運用，為什麼之前跟你們一直強調低飽和高明度呢，就是這個原因。”
“你們畫的時候加的灰過多，很容易讓畫面看起來比較灰。。。”
周瑾和陳敏趙嘉進來的時候，正好聽到秦老師在說這些。
三個人腳步放輕走到後面，裝作一副早就過來的樣子，秦老師也沒有抬頭，還沒有上課，他一般都默許他們沒有遲到。
周瑾正好站的靠裡，恰好能看見秦老師的教棍指在自己的那副畫上。
她前幾天交的作業因為幾乎沒有完成的，所以就沒有落款，畫室裡的學生們差不多都是頭回見。
周瑾看了一眼站在旁邊的段欣，那副造型獨特的蛤蟆鏡因為角度問題折射光線，幾乎擋住了她的大半張臉。沒有人看見她那雙單眼皮小眼睛裡的怒火，段欣恨不得燒了那張突兀的畫。
段欣的後面站著她們那排收作業的那個有些嬰兒肥的女生。
她當然知道那張畫是誰畫的，這幅畫的印象太深，讓人印象深刻。她朝後輕輕撇了一眼，看了一眼站在後面默不作聲的周瑾。
她對於秦老師誇讚自己的畫沒有什麼特別的反應，還是自己收作業的時候那副淡淡的事不關己的表情。
秦老師摸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說道：“好了，馬上要上課了。都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準備一下，上課之後我們開始正式講評作業。”
圍成一圈的學生開始三三兩兩的散去。
只還剩下週瑾沒有走，她站的比剛才離秦老師更近了一點，輕聲道：“秦老師。”
秦老師側過頭看著這個新來的女學生，清冷的面容露出幾分笑意：“怎麼了，周瑾？”
他當然知道那副突兀單獨成排的作業是誰的，對於這個天賦極高的學生臉上難得帶了幾分滿意：“你這次畫的很不錯，前幾天那些作業是——”
“是過程的試錯。”周瑾回道：“這幅畫我可以拿回去嗎？”
秦老師搖搖頭，“可能不太行，等一下上課的講評作業是要跟你的作業對比著來講的。”
“那可以不用說是誰的畫。”
“班裡的作業都要一一講評的，下課之前大家都會知道這幅畫是你畫的。”
“那好吧。那——”周瑾拍了拍毛衣的袖口，“等小班的學生走了，我要坐回我原來的位置。”
“這個等小班的學生走了，你就可以坐回原來的位置。”秦凱同意了周瑾的這個要求。
“那——那把趙嘉也換我我那一排。”周瑾看秦老師略帶遲疑，補充道：“不用和我坐在一起，和我一排就好。”
“這個可以答應你。”一向從不縱容學生的秦老師答應了。
畢竟這個學生的天賦很高，若是認真學上三個月，成績說不準會在成績上拔得頭籌。